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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心中甚喜,那两人又拆了七八招,伍放突然中一滞,被崔灵抢入刀圈之内,掌劈脚踢,顿时落在下风,桓宇心中好生不解,吸一口真气,传声道:“伍兄小心,他表面上佯作抢刀,其实等候机会,攻你下盘……”
伍放刷地一刀划去,接着纵开数步,转眼向地上的桓宇望去道:“是么?”
桓宇赶紧闭上眼睛,但崔灵已经猛然醒悟,厉声喝道:“不要听他指点,我们各凭技艺分个高下,不论是胜是败均属大丈夫行径!”伍放道:“是啊,来吧!”宝刀一挥,迎面劈去。
崔灵大喝一声,掌势横拍,将他刀招封住,底下候忽间连续踢出五六脚,他这一路脚法原本是准备一举制胜,但此人足智多谋,一旦发觉伍放得人指点,立刻改变计划。
他一只有掌紧紧封住伍放手中宝刀,底下用脚连续踢出,绵绵不断。
但见他双脚忽高忽低。忽前忽后,怪异奇诡,世所罕见。伍放竭力想从对方腿中脱出,挥刀反攻。桓宇窥见这等形势,忙不住又传声道:“伍兄即速挥刀以攻代守,你中他一脚最多受点伤,他吃上一刀,非死不可!”
伍放一边纵跃闪避,一边应道:“我不能听你的话,不然就不是大丈夫行径啦!”
崔灵桀桀怪笑道:“对,对,不要听他的话!”
蓦地煞住踢出一半的腿势,右掌闪电般一伸一抓,已扣住伍放手腕脉门!”
伍放运气护住脉门,奋力一挣,崔灵两脚牢牢钉在地上,五指犹如钢抓,动也不动。伍放只觉半边身子一麻,五指松处,手中宝刀当琅琅跌在地上。
勾魂怪客崔灵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有别人指点,全凭真实功夫取胜,你服不服?”
伍放性子鲁直,点头道:“是你赢啦!”其实他如果不是心灵中暗暗受制,不但不会出声回答桓宇,以致凡露行藏。就算没有桓宇指点,他也晓得在受窘于对方三十六路腿法时设法子应变。
勾魂怪客崔灵傲声一笑,道:“那么你自然要履行许诺之言,返回龙虎山庄之后,暗中为我出力!”
伍放征一下,心想这等暗中通敌的行为,比反复无信还要卑鄙千百倍,焉能依从于他,但不知怎的,内心中有一种力量迫得他无法反对这个黑巾黑袍的怪人,当下微微苦笑,道:
“大丈夫一诺千金,决不更改,除非我忽然身死,那就无法可想啦。”
他这句话已泄露心中隐秘,原来这个主意他早在心神末受禁制之时已经想好,是以这刻仍然记得住。
桓宇心中骂道:“想不到这伍放竟是如此没出息之人,换作是我,为了武林正义和故主之情,纵然做一次背信小人,又有何妨?唉,早知他是这么一个人,我何须冒险救他,以致身陷罗网?”他那里知道伍放已准备挥刀自尽,心中大恨不已。
勾魂怪崔灵厉声道:“看着!”之后声息寂然,过了半盏热茶时候,崔灵用一种深沉的自信声音道:“把刀收起来!”但听“呛”地微响,刀已归鞘。
崔灵又道:“你可跟莫震到外面休息一会……”脚步声起处,两个人一先一后离开大厅。
桓宇好生讶异,忖道:“听起来这厮好象是向伍放施术呢……”但他心鄙伍放为人,懒得多想,立刻就将心思转到自己身上,想道:“现在那厮要来对付我啦,我应该怎么办?仍然假装昏迷吗?”
正在转念之际,崔灵威严有力的声音道:“关兄可上去替那厮摘去罗网关拱欠身应一声是,走到桓宇身边,忽然回头道:“请问总司大人,这厮身中七恶针达四枚之多,目下死了没有?”
崔灵道:“还没有死,此人武功高强,那七恶针一时仍要不了他的性命:”关拱戴上一副手套,揭开网子,手法甚是迅快地整张掀开,一手挟起桓宇,一手替他摘开背上扣住的无数利钩。桓宇僵卧不动,宛如死人。蓦地身躯一沉,掉在地上,发出“蓬”的一声。
崔灵冷冷道:“刘振兄你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可知道对付毒门中人,以何法为上?”
桓宇听一这话,心中一震,对道:“莫非百毒魔娘进犯恶鬼岭,所以他们商议应付之计?”
耳中但听刘振沉吟道:“如果对方当真是毒门高手,我们武功再强,也难抵挡,只好用火攻那是不在话下,身上更必是怀有种种恶毒的药物,这些毒物及他们练的毒功,最伯烈火,往往沾火便即自行炸成粉碎,此所以毒门中人,总是爱在阴暗潮湿之处藏身行事!”
崔灵道:“刘兄说得不错,这火攻二字下在是对付毒门高手唯一妙计。关兄且说一说我们的布置。”
关拱朗声道:“属下已传总司大人之令,命底下弟兄即速赶制火筒应用,此刻,在这七杀厅外三条甫道中部埋伏停当,只须一声令下,左右两边甬道二十丈以内全被烈焰封蔽,中间的一条因地势所限。只能封销十丈以内。这七杀厅之内,更是随时可以发挥烈火阵的威力!”
崔灵阴森森一笑,道:“很好,我们且穿上这几件特制石绵罩袍,便可在烈火阵中出入自如。”
他们这一番话只听得桓字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目下也是毒门中人,从他们对话中听来,自己唯一的克星就是“火”了。而且说不定毒功越高,越是怕火。
他们既已布下火阵,封锁各处通道,岂不是陷在绝地?喜的是他们无意中将自己不知之事透露出来,以后便可多加小心。
崔灵卞令道:“提犯人来此受审!”关拱应了一声,疾奔出去。
刘振道:“这个假冒总司之人如何发落?属下这就去揭开他面上黑巾如何?”
崔灵道:“用不着了。他中了七恶针后虽是昏死过去,但他功力深厚,终须回醒,那时再作比较!”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大约有五六个人,却都不闻镣铐之声。
转眼进了厅中,桓宇因听那脚步声停歇之处,睁眼可见,便微微睁开眼睛伤窥。进厅来的一共五人,除一关拱之外。便是一对中年夫妇,一个女孩子和一个壮汉。桓宇认得那对中年夫妇正是陈家庄陈贵和他的妻子,不禁大吃一惊,心想他们怎没有携带女儿连夜投奔龙虎山庄?
勾魂怪客崔灵冷森森的声音道:“宣读犯人罪状!”
关拱应声道:“袁克标身为东堂分司辖下大头目,却毫无威严,与手下弟兄诘驳斗嘴,恭请总司大人量刑发落!”
桓宇心想道:“崔灵秉性严酷,这厮最少也是个革职处死,也许免不了一顿板子。”转念时只听崔灵冷冷道:“即行处死!”
桓宇不觉一怔,心想这厮只不过与属下辩驳几句,那里就罪至于死?关拱已经手掌落,拍在那轰克标后心,一声低低惨呼过处,尸横就地。
关拱接着道:“此女是西堂分司娄一龙府中侍发柳儿,前日檀出娄府后门,当场被捕,请示总司大人如何处刑……”那少女长得甚是秀气,此时惊得面无人色,索索发抖。她虽是极为惊骇,但又不知自己的生死关头,当下颤声道:“婢子……只不过……出去拾回毽子,只……在后三步之处!”
崔灵冰冷无情的声音道:“处死”柳儿惊得尖叫一声,扑通跌在地上,昏死过去。关拱一脚踢在她腰间的“章门穴”上,柳儿滚开数尺,僵卧不动。
桓宇心中愤怒之极,心想这一干恶人们个个心狠手辣,看来竟是以杀人为乐。这少女柳儿分明是在近后门处和同伴踢毽子戏耍,不料踢出后门外面三步之处,她出去拾回去,如此纵是有违禁条,却也万万罪不致死!
这时只听关拱道:“陈家庄陈贵夫妇勾结那个假冒总司大人的贼子,事后连夜遁走,被捕后坚不吐实请总司大人判刑。”桓宇胸中热血沸腾,心想这陈氏夫妇是极有血性之人,被捕之后紧不吐实,冲着这一点非出手不可!
此念在胸中一转,登时运集功力人,蓄势待发。
崔灵冷冷道:“哼,他们胆敢不说出内情,我偏偏要他们马上自行吐露,然后处死,你过来!”
陈贵夫妇入厅之后,一方面已瞧见僵卧一边的桓字,一方面从崔灵口音中,已认出这个全身头面藏在黑巾黑袍之下的人绝对不是那个英俊少年。
陈贵见那黑衣人指住自己,便踏步上前,面上虽然掩不住惊怖之色,但心中决定一句话不说。反正这些人的狠毒手段已亲眼目见,今日绝无生理。
他目光碰到对方炯若寒星的双眼,突然心中泛起一阵迷惘之感。
他自然不知对方正在施展宇内无双的“摄心迷魂大法”这一阵迷悯,已是堕入术中的先兆。
突然间一阵清越笑声震荡全厅,陈贵顿时回复清醒。
崔灵和刘振关拱等都向发出笑声处望去,只见原本僵卧不动假冒总司之人缓缓坐起身子,面上黑巾被笑声震得拂拂飘动。他从容不迫地站了起身,笑声忽止,举目扫瞥厅中诸入一眼。”
崔灵神色如何,谁也瞧不见,其余副总司刘振,东堂分司莫震,北堂分司关供诸人却无不面露讶骇之色,没有一个想得到这个假冒总司敌人,如何能在中了四枚“七恶针”之后,还能够恢复神智,站起身子。
桓宇缓步向崔灵走去,崔灵冷笑一声道:“阁下不但武功高强,胆勇更是惊人,可有勇无谋!”
桓宇也仿效他的声音,冷冷道:“兄弟倒要请教请教,何谓有勇无谋?”他声调姿态都学得甚是相似,以致刘振关拱莫震等人都觉得难以分别。
崔灵道:“好,我告诉你,教你心服口服。第一,我这一身打扮最易被敌人假冒,就是三尺小童也想得到。因此我必有种种巧妙安排,教底下人时时可以鉴别得出来!你未探明隐秘之前,贸贸然就假冒作我,无异是自投罗网,这是有勇无谋之一。其次你明明练有毒功,所以不畏我的七恶针,若是你装死到底,我或者会一时大意,把你尸体丢掉,这也罢了。你却暗中以传声之法指点伍放与我动手,试问焉能跑得出我眼底?这是有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