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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有点坎坷的爱情故事,这可以当作完美的结局。
可这却是生活,赤裸裸的生活,浪漫完了,忙完一天累得要死还要下楼买菜做饭。
生活只能是这样,没有至少五位数的存款就别无选择。
我还记得晚上吃的是大米饭炒鸡蛋,这是我最拿手的,吃了半辈子了。
黑的木耳,黄的鸡蛋,绿的葱花,红的胡萝卜,白的米饭,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尽管由于激动我盐放得有点多,可老丫却就着凉水吃了三碗,像打虎前武松的胃量。
我们都是内向的人,所以激动得几乎没说话,要不看着屋子含泪,要不瞅着房间傻笑。
感情也都用表情和动作来表达,让对楼喜欢偷窥的牛老疙瘩,以为我们是对聋哑情侣。
我们拥抱接吻拉手对视摸脸,还有耳鬓丝摩,像动物园臭水沟里漂着亲热的秃尾巴鸳鸯。
那对鸳鸯在动物园已经漂了很多年,从来没分开过。
我也渴望恒久的东西出现,比如爱情。
睡在地板上,是激动时说的话。
作为房间的男主人,当然得睡床。作为女朋友,肯定会睡在一起。
这是我一直盼望着的,否则就不完整。
可黑暗里并没迸发出火花,我忍着忍了二十多年的欲望与压抑,听老丫讲故事。
老丫先推开饥狼一样的我。说:别这样!虽然没有结婚证,但我肯定是你的。
我又扑过来,老丫又推开。说:苹果熟了,不在乎晚两天再摘。
我说着“晚两天会烂的”还扑过来。
老丫冷冷地说:来吧来吧!想当爹尽管来!
我这才停住。
感觉到我不高兴,老丫在被窝里握住了我的手,在黑暗中叹了口气,然后说:从前有个女孩,命比黄连还苦。很小妈妈就跟人跑了,爸爸就娶了后娘。后娘很坏,后娘的女儿也很坏,她们的祖宗一定当过土匪。那个女孩小时候很漂亮,邻居们都夸她是个洋娃娃。后娘的品种不好,遗传出来的东西就很丑还很坏,邻居们就说她是个小丑鬼。因为这个,那个亲娘跑了的女孩就总被后娘母女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而最可悲的是,女孩的亲生父亲竟那么听恶女人的话,对女儿不管不顾,有一次还把女儿丢掉,像多余的垃圾一样丢掉。有一天,女孩的父亲不在家,外面刮大风,很黑,女孩怕得要命。恶女人和她的恶孩子突然变成了两只妖怪。
说到这里,老丫开始抽泣。
我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一把搂住老丫,心疼地说:那个女孩就是你对吗?
老丫在我胸前点了点头。
那不要再说了。我爹说我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说白了我就是个野种。这件事我也不想说‘‘‘‘‘‘
那就不要说了。老丫制止了我痛苦的回忆。
本来如同新婚之夜的夜晚,却没有浪漫,而被两个悲惨凄凉的故事扼杀。故事当然会讲,却不是现在。
故事里的主人公通天和老丫心情都不好,不可能继续讲。
如果爱一个人,就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所以,虽然我们衣不全遮体,虽然我们肌肤无间隔体贴,虽然我们同卧一塌,虽然我们共钻一个被窝,但本应冲动时极其自然的浪漫与风花雪夜中的激情澎湃却没有发生。
那晚,我们除了各自讲了一个半截子故事外,什么也没干,只是睡觉,真正意义上的睡觉。
我从后面搂着她,像抱着个枕头一样自然。
我都讶异我的意志坚定,如果出家肯定是得道高僧,当然只是那一晚。
她的身子在我怀中是温热的,像降了温的热水袋,软绵绵地瘫在我身边。
我记住了她的体温,温温的,像初冬早上透过玻璃照在脸上的阳光。
最舒服的事莫过于困倦疲惫后入睡,直到自然醒。
那是一种类似于伸懒腰懒洋洋的感觉,很是惬意。
不想起床,只想一动不动躺着,或找一种特别舒适的姿势蜷在被窝里。
感觉自己的心跳,倾听清晨静中富有生机的鸟叫声和各种人声。
那是一种静中有动的恬静,那么细微的声音都会进入耳膜,温柔地震荡一下。
看着墙上的阳光察觉不出地移动,感觉时光在流逝。
清晨的头脑很清醒,有一种渴望存储的冲动,却又懒得下床找书来翻阅来记忆。
于是就任清醒的思维胡思乱想,想所有轻松的内容,拒绝沉重的冥想。
垂挂着的窗帘过滤了刺目的晨光,让其温柔地漫入房间,染得房间净是温和的暖色。
突地,清醒的感觉仿佛进入梦幻。
侧过脸就看到了斜铺到眼前有丝般光泽的乌黑发丝。
怎么枕在头发上?
背对着我有一个身体,无数个黑夜寂寞与孤独为我虚构了若干个光洁的身体,任我虚无飘渺地触摸,给我虚无飘渺后的无限惆怅与感伤的身体,竟那么真实地展现在眼前。虚无的久了是不是也会形成惯性让真实也感觉虚无?真得怕真实的惊喜变成虚无后的失落,就让手去触摸真实的身体吧。
指尖在光洁的真实的肌肤表面滑动,像湿润光滑的冰块不小心落到桌面的滑动一样,那么自然轻柔。那是什么?——柔软的凸起。柔嫩的起伏令我莫名感动。指尖继续滑动,滑过如丝的柔滑,停住,那是什么?——柔嫩的凹陷。多少个黑夜,我的高尚的无耻的正直的荒淫的想象,探索过蹂躏过轻抚过霸占过的地方,是如此地真实,真实得令所有高尚无耻正直荒淫的想象灰飞烟灭荡然无存,真实得令我流出泪来。
你怎么了?她转过身问我。
我告诉她我以为在做梦。梦很美好,可总让你做梦不给你真实多可怕啊!
她抹去我的泪,告诉我,她是真实的。以后不再有梦了,就算有也归她来霸占,她要在所有的地方陪伴我,活着在床上,死了在骨灰盒。化成灰也要去营养同一棵树同一株草,沉同一片海底沙,跟同一股风去流浪。活着完美,死也要完美。
她让我感动,我们不约而同拥抱,紧紧的,像马上就要永远分离一样,就算来场大火把我们焚成了炭烧成了灰,我们也是一起的,永不分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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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男人篇】 045章 心理障碍
生活在一起,我开始真正地了解她。
她是一个很孤独的女孩,这种孤独是要用时间来丈量的。
我明白,我也是。
从小时候妈妈蒸发的那一天开始,直至认识我,大约二十年。心与所有的人都拉开了光年般的距离,并竖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任UFO也接近她不得。
她跟我说,她孤独的时候就自言自语,说一些不着边际莫名其妙并不好笑的话来娱乐自己,然后很悲哀地让自己假模假式地大笑,好像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一样。其实自己明白,那些话一点也不好笑,如同加了盐的水再怎么说甜那也是咸的一样。笑完后,驱赶孤独的笑声没了,孤独重袭。这时的孤独更厉害,很轻易就侵入了心,所以就哭了,很伤心。孤独大概被感动了,无可奈何地走了,心好受了许多。不久后又会这样,很多次了,很多年了。她说这是女人发泄的最佳方法,如同男人不悦时喝酒。女人比男人聪明,至少在这件事上。女人流泪,泪冲走了感伤,随即女人快乐了。男人喝酒,酒精激怒了神经,随后男人惹祸了。
孤独流泪时,她说她会抱着枕头,幻想成一个人,一个没有亲缘关系没有性别的人,此时正抱着她,安慰她。这成了根深蒂固的下意识动作。
我的出现,代替了跟随她无数个日夜的枕头,在她感觉孤独时,任她紧紧拥抱。
她不再哭了,她说现在的枕头有了生命有了性别,还很爱她,更会为她砸人家玻璃。
以前她会抱着枕头入睡,现在她会抱着我入睡,脑袋下枕着那个枕头。
她当然也要了解我。可我灰色的过去只要一提起来就难受得要命,她就说慢慢来,分上中下三部每部三十集来说总会说完。
关于上部的第一集是在老丫大发感慨时,我讲述的。
老丫嫌屋子家徒四壁。就说:真不敢相信。地球上已经诞生叫液晶地电视了。咱们地屋子里竟然还没有显像管儿!连半导体都没有!天哪!通天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地?几乎就是钢铁森林里地原始人啦!你知不知道!中国人也上天啦!看你那傻乎乎地样子。这么麻木不仁怎么会知道!
她就是这么批评我地。作为一个新世纪地青年。我却像泰山一样无知。这真地可以成为新闻上头条了。没有电视。是因为恐惧电视。不身临其境。谁也不能理解这种恐惧。
当年一个不大地小毛孩子不招谁不惹谁。乖乖地看着黑白电视里地鸭子打老鼠。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突然飞来一只2。5公斤重地铸铁哑铃(爹用来砸核桃和出头地钉子用地)。嘭地一声巨响。哑铃地一半嵌进黑色地屏幕里。与此同时。火花黑烟像只怪物突然出现在小孩子面前。我跟老丫说。那个倒霉孩子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从此以后。看到电视就心惊肉跳。我说我真地没想到那个强身健体地锻炼器具。除了能砸核桃和钉子外。竟然还可以砸电视。同时还能吓昏一个小孩儿。
那报纸呢?我怎么没在屋里看到一张报纸?老丫问。
我发了会儿愣。盯着地板上一处微小地污点。轻声说:从前我是个爱书地孩子。虽然学习一般。但书本却很新。新学期发下新书来。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就很天真地认为讲台上是一份没人要地旧报纸。因为上面有很多蓝墨点和红墨点。还有大人写地连笔字。就拿回座位包书皮。因为家里没有。一张破报纸。一个称作老师地大人不该和一个小孩儿斤斤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