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擎抬起手,手臂颤抖着指着柳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您还不明白?我已经和之远在一起了。”
“你……你怎么这么作践自己?”柳擎抬起手,抡起巴掌,狠狠地打下来。
柳薇只是闭上眼睛,并不避让。
柳擎的巴掌落下来,“叭”地发出一声脆响。柳薇睁开眼睛,只见爸爸的巴掌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她忙双手抱住爸爸的胳膊:“爸爸,您别这样!要出气,您打我好了。”
柳擎猛地抽出手,站起身,指着柳薇说:“我打你,不要脏了我的手。你给我滚!”
柳薇站起来:“爸爸,您别这样。”
“你给我滚!我的女儿不是你这样的!快滚!从今以后,你爱怎么糟蹋自己,我都不会问你!”
“爸爸!”柳薇跪在爸爸的脚下,双手搂住他的双腿。
柳擎抬起脚,一脚将柳薇踢倒在地:“孽子!滚!”他走进自己的卧室,狠狠地关起门。
柳薇泪水恣肆,抓起自己的包,连滚带爬地跑出家门。
街上寒风凛冽,行人脚步匆匆。柳薇顺着街道,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也逐渐吹醒了她发蒙的大脑。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向阳公园门口。
公园里的路灯在树丛中发着昏暗的光,有几个男人的身影在里面晃动。见柳薇站在那里,一个男人缓缓地踱过来,小声说:“小姐,我们到里面去坐坐?”
柳薇没有理会他。男人又说:“你住在哪里?要不我们去你那里?”
柳薇依然不理会他。男人又说:“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们就到前面的芳竹旅社,在那里开一个房间。”
“找你妈开房间去!”柳薇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抡起身上背着的包,狠狠地砸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男人吓得转身就跑,一下就消失在黑暗中。
柳薇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小姐去哪里?”她愣了半天才说:“去天诚律师事务所。”
四
夜晚的律师楼静静的。柳薇朝门口的保安出示了一下证件,就走进楼道。到了二楼,她发现林天诚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光。她悄悄贴近窗口,发现林天诚正在电脑前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她赶快缩回身子,悄悄走下楼。
街上依然车水马龙,柳薇看了一下手表,快9点钟了。能去哪里呢?她先是想到温柔,但又想到温柔要写邢之远交代的稿子,便作罢了。她掏出手机,给邢之远打了一个电话。
“小薇,你在哪里?”
“我在律师楼前。我需要你,来接我,马上就来!”
“柳薇,到底出什么事啦?”
“没什么事,就是需要你过来。”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柳薇站在一棵冬青树投下的阴影里,戴上耳塞,打开包里的随身听,耳朵里立刻又传来齐豫的声音。
有人说 高山上的湖水
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
那么说 我枕畔的眼泪
就是挂在你心田的一面湖水
一面湖水……
柳薇想,今夜我也会泪湿枕畔的。我的眼泪,会成为挂在谁心田的一面湖水?爸爸的?秦令的?常浩然的?还是邢之远的?自己守着爱情信念,阳光灿烂地坚持这么多年,现在得到的,是不是真的就是自己所渴望的?也许,自己心灵深处营造多年的那面清澈见底的爱情湖水,到头来也会化作地球表面的一颗眼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的律师楼里传来,柳薇回过身,只见林天诚匆匆走出来。他走过她的身边,她想叫住他,却没有开口——被爸爸赶出家门的事,实在无法向别人启齿。在她犹豫的时候,林天诚已经上了自己的尼桑车,很快消失在灯火迷离的夜色之中。
这时,一辆奔驰车缓缓地停在路边。柳薇心头一热,是邢之远。车门打开,邢之远走出来,往这边张望着。柳薇旋风一般跑过去:“之远!”
邢之远迎上柳薇,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摩挲着她的秀发,问:“小薇,怎么啦?”
柳薇抬起头,强硬地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就是想你。”
“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邢之远拉开车门,把柳薇送进车中。
奔驰车汇入快速涌动的车流,邢之远问:“我们去哪儿?”
柳薇说:“随便。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邢之远减缓车速,把车子停在路边:“小薇,到底出了什么事?”
柳薇再也忍不住了,倒在邢之远的怀里:“之远,我被爸爸赶出家门了。”她号啕大哭起来。
邢之远抱着柳薇的头,等她哭了一阵,才贴在她的耳边说:“小薇,我会让你重新有一个家的。我也会让你爸爸重新张开双臂欢迎你。”
邢之远把柳薇带到市中心的远生大厦里。这是远生路桥前几年建造的一座28层的综合大楼,除了最下面三层的门面房外,其他的房子都已经出售。邢之远在第27层留下了一个两居室的住处,生活、工作中有烦恼的时候,他往往会到这里来静静地待着。
“以后,你就暂且住在这里,行吗?”
“当然行,布置得还不错嘛。”
洗完澡,柳薇在洗漱间里吹干头发,重新把自己装饰得光彩照人。
邢之远去洗澡时,柳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拿出包里的避孕药,正想吃下去时,冬冬的小脸突然跳进她的眼中,她把避孕药扔进了垃圾桶中。
五
第二天,柳薇早早就来到办公室。她知道,林天诚昨天晚上加班一定是为了秦令的案子,她应该和他一起做一些事情。无论是为秦令,为林天诚,还是为她自己,都应该这样。
律师楼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柳薇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刚刚才过8点。她打开电脑,连接上互联网,点开自己的信箱,只见温柔已经把她的文稿发来了。
手机响了,她拿起,摁下“OK”,只听常浩然在里面焦急地说:“柳薇,你去哪里了,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我一直在找你……”
柳薇厌恶地摁掉电话。
她回到电脑前,手机又响了。她拿起,还是常浩然的电话,她索性把手机关了。
桌上的座机又响了,肯定又是常浩然。柳薇拿起话筒,果然听到常浩然说:“柳薇,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不想听!”柳薇吼叫着,把电话挂掉。
坐在电脑前,柳薇眼前一片模糊。她无心做任何事情,心里恨死了常浩然。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面响起敲门声。
“请进!”
门响了一下,柳薇回过头,进来的是常浩然。她弹簧似的跳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不待常浩然开口,柳薇也不知哪来的劲猛地把常浩然推出门外,一个趄趔常浩然差一点儿栽倒在地上。
忍着手臂的疼痛,常浩然痛苦地甩了一下头:“我不怪你。你……误解了。我告诉你,林天诚出事啦!”
柳薇一下僵在那里:“什么?”
常浩然说:“昨天晚上,他到北都市建材批发市场财务主管严巧云那里去取银行划账通知单,被云岭市公安局的人抓走了。现在还关在达青县看守所呢。”
柳薇的脑袋“嗡”地叫了一下,眼前一黑,倒在椅子上。
“柳薇,你怎么啦?”常浩然忙把她扶起来,“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上医院。”
柳薇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常浩然,有气无力地说:“不用。谢谢你!我坐一会儿就好。”
常浩然说:“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说,快坐下休息吧。”他倒一杯水,递给柳薇。柳薇喝下半杯水,脸色才好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达青县看守所的所长不是我朋友吗?林主任看见他,托他给我打电话了。”
同事们陆陆续续走进办公室。常浩然看了一下手表说:“你和大伙赶快想想办法吧,我也要去上班了。你们可以先到达青县看守所去,争取能先见林主任一面。另外尽快把事情向市司法局反映,请组织出面和他们交涉。如果需要我帮忙,随时打我的手机。
柳薇起身,送常浩然下楼。在楼门口,柳薇满脸歉意地说:“浩然,刚才……对不起。”
常浩然抬眼望着天空,大度地说:“没关系的。我这个人,受你的冷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习以为常了。只是刚才只顾想着说事,你推我时,我没有接着把脸再伸给你。”
“浩然,你……”
“同你开个玩笑。我这个人,有些时候太一本正经了,以后,我要学会轻松一点对待生活。”
柳薇说:“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特色,自然就好。”
“你的话我都会记在心上。”常浩然朝柳薇苦笑一下,“抽空给柳叔叔打个电话吧,他老人家昨天一夜都没有合眼。他把你从小到大的所有照片都找了出来,一张一张地告诉我,是在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拍的。”
泪水一下子涌出柳薇的眼眶。
第九章 这个春天的温度
一
春天来了。北都市里到处一片新绿。
柳薇、邢之远、林天诚、温柔等人来到法院。法院电子告示牌上在不停地滚动字幕。“林天诚诉平原省云岭市公安局限制人身自由一案9时在第11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