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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九年预计这趟路至少要七天来回,对沧海圣老详细交待了一番应变事宜,当日便轻装便行,启程往北。
依着路观图的指示,普九年很快便进入了深山,找到这一处极为隐秘的宫殿。
当他登上高岩,见到这座华贵的巨大宫城时,不禁在心中涌出了难以形容的感慨!
从前他曾经闯过四钟练功楼的景、妖、玄、生四关,并且敲响了三钟,与四钟练功楼的楼主对话。他认为四钟练功楼已是武林中最神秘的所在了。
然而,想不到还会有一座四琴武宫,而且由四琴武宫外型的气定神闲看来,宫主或许是个更为高深的人物。
这位宫主会与四钟练功楼的楼主,有着什么恩怨,而必须以解开石像作为较劲的方法呢?
普九年才一立在白玉宫门前,大门便咿呀而开,充足的阳光洒满了眼前宽广的院落与雪白的通道,处处流露出一股大家风范。比起四钟练功楼的阴森危险,此地的气氛显得温和、优雅,然而这往往也才更难对付。
普九年穿越了至少五层的院子与大门,才步入了有着绿玉堂屏的正厅。
空旷的厅中,前方的架子上有四座瑶琴,琴座以乌桐为之,琴弦却都十分怪异。由右至左算来,第一座的琴弦是以玉琢成的细线,轻弹便会折断;第二座琴上却绑着皮弦,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第三座琴上,弦是以纸捻成,第四座则空无一弦,更不知由何弹起。
普九年却一看就了解了,他朗声一笑,道:“宫主开门迎客,是否也要在下弹起四琴,方能求见尊颜?”
幽幽的香气,不知由何处传来,只一瞬间,便溢满了大厅。
这阵香气,与四钟练功楼楼主的温婉娇柔不同,带着种稳重高贵的气息。随着环珮叮当,前方似有人以小小的步子前进,衣裾在地上规律地摩擦出来声音。
就在四琴架的后方,两根华丽的殿柱之间,垂覆着黄色珍珠帘,声音便是由帘后所传。有人坐下时拖动华丽刺绣衣裳时所发出的布料声,在安静的大厅中,特别有种静谧神秘的风味。
珠帘后的声音,有一点低沉,但不折不扣是女性的美妙声音:
“普九年,你是四琴武宫的贵客,不必奏那劳什子。”
普九年道:“在下与宫主素昧平生,能蒙宫主青眼,深感惊喜。”
宫主微带笑意地说道:“你普九年的大名,我如雷贯耳。再说,你是四钟练功楼楼主的朋友,当然也是四琴武宫的贵客了。”
这句话大出普九年意料之外:“四钟练功楼之主,与贵宫主是……?”
“情比姐妹。”宫主道,“我们姐妹皆是避世之人,她会把此地的路观图交给你,不是有了急难,就表示你是一个值得交往、可以信任之人。”
普九年道:“那么,请问楼主也会抓风成石的绝技吗?”
“抓风成石?我不会。”
“什么?可是楼主要我来此地,便是为了这部功夫啊!”
宫主发出娇笑:“呵……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不会抓风成石,这是楼主也知道的事。”
普九年一听宫主不会抓风成石,而与四钟练功楼的关系又与自己原先所想不同,大感奇怪。一阵不祥之感突然升起,这会不会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要把他调离南霸天,好趁虚而入?
“为何突然间脸色大变?普九年,你有何疑问,直说不妨。”
普九年心中忐忑,眼前的宫主也不知是敌是友。自己与四钟练功楼主之间,并无任何宿怨,她应该不会陷害自己才对。然而,武林中的敌友,也不见得都像台面上所显现的那样。
普九年小心地说道:“宫主可曾听说过,武林中有三位顶尖的高手在决斗之时,被抓风成石封住的事?”
“呵,你真有趣。此事是我妹妹所为,我怎会不知道?”
“宫主可知四钟练功楼主此举之意?”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在内。”
普九年又道:“如今其中两人已被解开了,楼主留下一人,并告诉我,只有宫主你可以解救此人。想不到……想不到宫主并不会抓风成石,真是教我大惑不解。”
宫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件事,为何不早说呢?你这个人心机太重,说话遮遮掩掩,百般试探,绕了好大的圈子。我真是不习惯啊!”
普九年道:“普九年反应迟钝,一向是辞不达意,劳累宫主尊虑了。”
“呵呵……别又顾左右而言他了,你要我解开石像,这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啊!”
普九年一怔,道:“可是……可是宫主已自承不会抓风成石的绝技……”
“我问你,你是要解开石像呢,还是只能以抓风成石解开石像?若是前者,小事一件;若是后者,那么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普九年连忙道:“只要解开石像就好。”
“是么,这样直接不就好了吗?所以说你心机多,想得太多了,武林就是如此令人不自在的地方啊!”
普九年听宫主的话意,似乎是个心直口快、有说有笑的女中豪杰,便也有话直说了:“除了抓风成石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功夫可以解开石封?”
“这是当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索性我就一次给你答个清楚,省得你分好几句问,我没耐心听。”宫主微笑道,“四钟练功楼楼主,是我妹子。很久以前,我们姐妹二人都还没有组成这两个地方之时,在千山回转古道岩得到两本宝鉴,一本是《抓风成石》,一本是《捉气成石》,我们一人拿了一本,各自练成了,也切磋过,才发觉这两部功夫的修法虽然南辕北辙,功能却是一样的。此后我们为了避开这纷乱的武林,才隐居在这两个地方,想必是妹子年轻爱玩,曾显露了几次抓风成石,因此武林中有些多事的人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除了抓风成石,还有一部捉气成石呢。”
“但不知是哪位高人,能以不同的法门写下同一种功夫?”
“这个嘛……其实我们也不是很肯定,因为虽然我们将宝鉴练熟了,也互相看过对方的秘笈,但两部秘笈上却都没有作者的署名,只有代号。”
“什么样的代号?”普九年马上问。
“在《抓风成石宝鉴》上,署名是‘谈悟风尘悟 月才子’;在《捉气成石宝鉴》上,则是‘素观江湖真 日才子’。”
“日才子……月才子……”普九年心中默念这两个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名号。
宫主道:“我在童年时,曾听长辈说日月才子是武林中最厉害的高手,不过他们都已有极长久的时间行踪不明了,是不是还活在世上,我也不知道。”
普九年听出宫主不可能说出日月才子的真实身份,也不便追问,便道:
“多谢宫主赐教。那么请问宫主何时能到南霸天,为我们解开石像呢?”
宫主道:“我性子向来疏懒,现在应下了日子,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突然又不想去了。你先回吧,等我想出门走走,自然会到南霸天解石封的。”
“那……普九年日日恭候宫主大贺。”
“好啊,我会去的。呵呵呵……”宫主起身的衣摆擦动地面之声再度响起,渐渐地消失在帘后。
普九年告退离去,回南霸天的一路上,心中万分焦急,不知道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会先找到叶小钗,还是宫主会先来履行约定,现在也只能等待了。
一路上,普九年也曾留心打听是否有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约战叶小钗的传闻,所幸江湖上风平浪静,并没有多少流言。
一回到南霸天,沧海圣老便急忙迎了出来,说出令普九年惊讶万分的话:
“军师,军师您可回来了。”
“发生何事?”
“半驼废离开了。”
“什么?”普九年大惊,“你的意思是他的石像被盗了?”
“不,他已经被解开了石封,不知道是何人,何时帮他解的,又怎会找到我们藏放半驼废的厢房。”
普九年怔了半晌,才摆了摆手道:“我明白了,是四琴武宫的宫主所为,她真是难以捉摸啊!”
“原来是军师去请求之人,那我就放心了。”
“半驼废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他在天南山的草茅,有事可以去找他。说完就离开了。”
普九年叹了口气:“有半驼废这句话,够了。”
“可是……这深违我们要施恩于他的目的啊!”
“目的可久可暂,对半驼废这种不问俗事的人来说,他也不可能留在这个地方,与我们一样整日算计武林之事的。”
“说的也是……”沧海圣老道。
“眼前,我们只要提防童颜未老人会有什么动作就够了。想必他也潜伏在暗处,正在侦测中原的虚实吧?”
北域的童颜未老人精通异法,武功有多么高深无人知晓,他亲自创写了许多武功秘笈,分由不同领域的武学高手所练。这些得到他秘笈者,往往皆是恶名昭彰的武林败类,围绕着雨台齐天塔,形成一个没有组织,却坚强莫敌的力量,整个北域可以说都是在童颜未老人的掌握之中。
要不是当初孔雀王暴毙,王朝瓦解,也不至于坐大这么多妖魔小丑,使北域一片混乱了。
童颜未老人的作风向来隐晦阴柔,但是该出手之时,就会有致命的攻击。像上次围杀欧阳上智,童颜未老人必定也有出手,但是就连普九年也不敢肯定他到底在哪个部分给了欧阳上智致命的一击。
他就像一条藏在泥中的蛇,静静地等着猎物走到身边,才闪电地扑出,一口咬死对方,往往猎物死前,还不知道自己是落入了什么手中。
童颜未老人就是这么神秘,却又绝对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当天深夜,普九年留下一信给沧海圣老,便单独悄悄离开南霸天,以轻功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