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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宇很同情地看着我,“阿萍的病是一回事,王铮和别人出去玩是另一回事,你又不是当事人,瞎操心什么?再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有些怒了,“你们男生是不是挺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如果换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韩宇有些不高兴,“干嘛扯我的身上,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小声嘟囔,“反正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韩宇狠狠地瞪我一眼,“我还以为你挺了解我的,原来不过如此。”
我被他用话一逼,真是又气又急,可是却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铁青着脸,沉默以对。
那个晚上,不欢而散。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理取闹,但是,我却始终无法忍受王铮的行为。第二天晚上,我去了医院,看望阿萍。
阿萍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她开心地看着我,絮絮叨叨地询问学校里同学的情况。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答。
我貌似无意地询问,“王铮今天没来啊?”
阿萍笑嘻嘻地点点头,“嗯,昨天来过。本来说陪我吃晚饭的,后来忽然想起学校有事,就回去了。”
我心中大骂“骗子”,犹豫了好久,却还是没有捅穿,只是忧郁地看着阿萍。
快告别的时候,阿萍忽然叹了口气,“林立夏,我先告诉你,我和王铮早晚是会分手的。”
我心中大惊,口中却是,“你瞎说什么呢?不会的。”
阿萍看着我,淡淡地笑了,“我自己的情况我最知道,我和他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你还小,以后慢慢就明白了。”
我明白啥啊?以我不到20年的单纯历史经验,我只能得出一个判断,王铮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流氓,大骗子。
而韩宇,居然对那个坏蛋,报以宽容的态度。
冷战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和好的速度也是迅速的。五一节过后,一个重大时刻来临。那是我人生唯一的20岁生日。
开心的事情总是有许多,生日礼物也接到手软。大胖和小胖凑钱买了一个我垂涎已久价值三十大元的发卡,一边抱怨我自从和韩宇混在一起后,物质生活愈发糜烂。宿舍中央唯一的桌子上,韩宇送来的十一朵玫瑰无比娇艳。北京的死党也纷纷寄来贺卡和礼物,老牛送给我一个内装地球仪的玻璃镇纸,小米很夸张地寄了一头硕大的粉红色胖熊,并且让我注意收听上海音乐台的点歌节目。不过,唯一令人郁闷的是,礼物居然也会撞车,韩宇送给我的红色心形八音盒居然和北京风儿阿乖寄来的一模一样。
我和韩宇一起站在邮局里对着面前这一大堆拆得七零八落的礼物发呆,寻思怎么把这堆破铜烂铁抱回去,韩宇斜睨了一眼,指指从北京来的那个八音盒,断然道,“把那个东西扔掉。”
我吓了一跳,为防不测,赶紧将之揽入怀中。
那天接下来的节目也很精彩。我们穿着从四川北路淘来的不同款式的白衬衫牛仔裤,手拉手的在长风公园晃荡,韩宇给我拍了无数骚首弄姿的片片,记载下了20岁林立夏的小小片断。
中午在南京路吃了肯德基,我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和韩宇抢薯条。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和韩宇臭贫。
吃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然想起小米的嘱咐,赶紧打开walkman,收听中午的点歌节目。韩宇趁我不备,抢走一个耳机,让我觉得很不爽。韩宇看我嘀嘀咕咕的样子,突发奇想,“你说他们怎么那么笨?不设计一付情侣耳机呢?肯定会供不应求的!”
我想象了一下一根绳子上拖着四个耳机把两个脑袋连在一起的壮观局面,不由得吃吃发笑。
就在这个懒洋洋的中午时分,我们把点歌节目从头听到尾。结束的时候两人面面相觑。韩宇发表了最后宣言,“看来小米的信没有中奖,生日点歌宣布失败。”
我问韩宇,“小米在北京收得到上海音乐电台吗?”
“笨!当然收不到。”
“哦,那我就写信告诉她点歌成功,我听到了。”
韩宇看看我,“切!”了一声,却未作多言。
下午,我们从南京东路由西向东,一直抵达外滩。那天的天气异常晴好,有些微微的江风吹拂在我俩年轻的面膛上。在江畔,我和韩宇留下了第一张合影,在快门摁下的那一瞬间,站在身后的韩宇将手环在了我的腰上。
多年后再看那张照片,除了两个有着稚气面容的学生情侣,对岸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仿佛近在咫尺,在夕阳的照耀下金光灿灿。
请跟我来
在大三最后一学期过掉一半的时候,阿萍总算离开医院回到学校,我们几个老乡为她组织召开了一个小型party,欢迎她重新回到革命队伍中来。那天晚上,不管是我还是阿萍,甚至其他同学,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到王铮。
学医生涯是一如既往的烦闷和枯燥,我有时候在心里大不敬地编排咱们文坛领袖鲁迅先生,他之所以弃医从文,一方面可能真的是想用思想来拯救大家比医治患者来得更加有效,有没有一点点的念头是因为学医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痛苦的原因呢?
那段时间我和韩宇都埋首于长篇小说中间,而最喜欢的自然是《平凡的世界》和《穆斯林的葬礼》。这两本大部头看得人心潮起伏,叹息连连,两个人互相交换的时候都是隆重推荐的阵势。在某些方面,我和韩宇其实并不是南辕北辙。
五月中旬,是又一个引众人沸腾的时刻,青春风采大赛再次拉开帷幕。我掐指一算,原来离上次紫萱担任司仪独领风骚已然过去整整一年。慨叹时间如流水,转瞬即不见。却突然接到系办老师通知,让我们班的四个女生和低一级的四个小师弟跳一只集体舞《请跟我来》,这里面也包括区区在下我。
当我听到此消息时,一口水“噗!”地满地都是,支书大人很不满意地看着我如此不端正的态度,“你什么意思?”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实话说老师这个决定实在太过疯狂,难道他不觉得我们这样的组合会被人笑掉大牙,至少我们几个女生也会被讥笑为“老牛吃嫩草”!另外,集体舞?《请跟我来》?实话说我还是很喜欢这首悠扬的曲子的,但是我一想到我们四男四女在舞台中央摆着八十年代的造型跳集体舞,实在是太可怖了。
我高举双手,“不行不行,我反对!干嘛咱们要和小师弟跳,丢不丢人啊?”
支书很诚恳地对我说,“没办法啊?你看看我们班,高矮胖瘦个个不同,我都找不到两个差不多体型的。可是你看他们班女生,老师都说长得难看,没办法,只好这样组合了。”
我继续摆手,“那也不行。跳集体舞?都什么年代了,我不干!”
支书狼外婆的嘴脸顿时露了出来,“你不干?那你自己和老师说去,我只是传达的。再说了,不是跳那种拉个圈圈伸胳膊伸腿的舞,咱们有人专门给你们排练。”
她把老师抬出来,我一点辙也没有,上一次和老师的单独对话还仿佛历历在目,我可不想再一次被羞辱。
韩宇听说了我的遭遇,很是幸灾乐祸,讥笑我“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次又会在舞台上玩什么新花样。”
排练的时刻来临,果然有高手出马,给我们排了一个还是蛮现代的舞蹈。和我对手的那个男生周舸居然是韩宇的老乡,他斜睨着眼睛对我发话,“你就是韩宇的女朋友?”那语气,那神态,简直就是韩宇的翻版。
我没好气的回答他,“难道你们北京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周舸不怒反笑,“呵呵,有性格。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周舸不折不扣是个帅哥,他长得特别象张卫健,如果不是头发浓密异常,基本上就可以去做卫健兄的替身。他其实蛮大方,排练之余经常都是他出钱请大家去小吃摊宵夜补充体力。传说中他也是一个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但是在排练的时候,我们经常会看见一个娇小的女生在门口张望。
我捅捅他,“那是不是来看你的?”周舸回首看一眼,皱了皱眉,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嘀咕了一句“烦!”我注意到那个小姑娘也消失无踪影。
我打趣他,“你够厉害的啊!都有fans啦?
周舸挠挠头皮,摆了个很酷的pose,再一扬头,“我长得那么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引来众人哄笑。
可是我们还没有正式走向舞台,周舸已经和那个小姑娘形影不离。小姑娘每天都来观看排练,她纯情而又崇拜地看着周舸的眼神,弄得正和他翩翩起舞的我好不自在。和韩宇碰头的时候不忘诉苦,韩宇很平静,“他就是一时冲动,过一阵就好了。”
我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韩宇自顾自地搞他那个又再度失声的walkman,连头都懒得抬起来,“他高中就有女朋友了,在北京上大学。你别看周舸在这里威风,他可听他小女朋友的话了。寒暑假的时候我们叫他出来玩,如果女友不批,他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我听着却不太高兴,“真过分,周舸原来就是玩玩而已啊!”
韩宇抬头看看我,“你干嘛那么认真,人家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我看看韩宇,觉得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和周舸一样可恨,顿时变得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韩宇才发现我撅着嘴的样子异于平常,搂了一下我的肩膀,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你干嘛?又瞎想?我在北京没有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