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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书忙上前将门拉开,一个雍容高贵的中年妇人在两个小丫环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娘亲”中年妇人看着傅玉书,有点紧张地问道:“玉书,你吩咐所有护院家丁全院戒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玉书讷讷地道:“娘亲不必担忧,孩儿人不过以防万一。”
中年妇人目光转向青松三师徒,道:“这三位又是……”
傅玉书道:“他们都是武当派的道长,武当名门大派,他们都是好人。”
中年妇人径自行到青松的榻前,俯首细意端详了青松一会,道:“这位老道长莫非有重病在身。”
铁石、木石合十领首,传玉书随应道:“不错,所以孩儿才一定要他们留下。”
“玉书,你可有请大夫替这位老道长诊治?”
“病势如此沉重,一般大夫只怕无能为力。”
“这附近不是有位神医墨一帖……”
傅玉书嗫嚅地道:“孩儿已吩咐了人去请墨神医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玉书,这件事你可要亲自小心打点。”
“孩儿知道。”
钻石、木石不由上前,合十道:“施主大恩大德,贫道师徒没齿难忘。”
“两位道长言重了。”中年妇人转而吩咐道:“玉书,你好好照顾客人。”
“是”傅玉书欠身道。
中年妇人一再吩咐小心,这才转身外出。
两个小丫环紧随在后,玉书也送出房门外。
他目送中年妇人去远,方待回房,眼旁已瞥见一个中年家丁,穿过月洞门,向这边奔来。
那个家丁一直走到玉书面前,喘着气,道:“公子”傅玉书道:“你四周看过了。”
家丁点头,道:“庄外并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很好你先休息一下,然后随同张武师小心巡视庄内的各处门户。”
“小人知道。”家丁转身使待奔出,傅玉书突叫住:“慢着。”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方才可有人走近你身旁?”
“没有,公子这样问……”
“那你背后的血手印是怎样来的?”
“血手印?”家丁大惊,想转脖子往后望,他当然看不到,傅玉书却看得很清楚,在他后背的衣衫之上,有一个血红色的掌印。
他目光一闪,就吩咐道:“你不要声张,快回去换过衣服,记着这件事对什么人也不要说,尤其是那三位道长,还有吩咐各人加紧戒备,谢绝探访。”
“小人明白!”
“快去”傅玉书回头望去,房门并没有人,忙催促那家丁离开。
却不知,铁石、木石都已经将话听在耳内,从门缝中看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木石不由低声问道:“师兄,你说这应该怎么办?”
铁石双眉深锁,道:“师父昏迷未醒,妄动又恐加重伤势。”
他叹息未已,傅玉书已推门进来,看见铁石、木石在那儿叹息,道:“两位,令师的……”
铁石道:“家师还没有醒来。”
木石接道:“傅施主,我们这一次只怕要连累府上了……”
“道长”“血手印在贵仆的背后出现一事,我们已知道。”
傅玉书急道:“莫要让令师知道,他重伤末愈,不能够再受刺激了。”
“可是……”
“我这就派人去与官府联络,总不信,无敌门敢将我们传家怎样!”傅玉书说罢,放步急奔了出去。
木石目送傅玉书,赞叹道:“好一个见义勇为的青年人。”
铁石道:“我们可得要有个打算。”
“还是等师父清醒再说。”
夜渐深,青松终于在昏迷中醒转,挣扎着坐起身子,铁石、木石忙扶住左右。
青松张目四顾,哑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铁石道:“就是傅公子家中客房。”
青松叹息道:“这个青年人实在宅心仁厚。”
铁石苦笑道:“他们一家人都是非常好心,就是这样,弟子才怕……”
“到底出了什么事?”
钻石嗫嚅道:“没……没什么……”
青松暴喝道:“说!”铁石无奈道:“血手令已经在傅家庄之内出现!”
青松变色,一掌“叭”的击在旁边案上,咬牙切齿,道:“独孤无敌,哼”血气一上涌,青松不由又咳嗽起来,木石叹了一口气,道:“师父,你千万保重。”铁石接着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怎样?”
青松斩钉截铁地道:“立即离开传家,”米傅家庄大堂这时候晚膳方开始,男女老幼十多人有说有笑,看来傅玉书一直将事情隐瞒得很好。
也就只有他显得有些神不守舍。
传家虽然是大富人家,上下之间并没有什么拘束,相处得非常融洽,气氛非常之愉快。
所以青松三师徒看在眼内,离开傅家庄之意也就更坚决。
傅玉书看见他们,忙离座迎前,道:“老前辈怎么不好好地休息一下,在下早已吩咐了仆人准备斋菜送去。”
青松摇头道:“贫道乃是来辞行的。”
傅玉书一怔道:“哦”傅夫人立即上前,道:“这位道长,你有病在身,还是不宜于行动。”
青松合十道:“夫人的好意,贫道师徒心领了。”
傅玉书急道:“老前辈……”
青松道:“血手令的事情,贫道已经知道了。”
傅夫人奇怪地间道:“什么血手令?”
“娘亲,那是一些宵小无聊的玩意,不必理会。”傅玉书转向青松,道:“老前辈放心……”
“老前辈你不必理会那些人,他们若是胆敢闯进傅家庄,我傅玉书第一个就不与他们客气。”傅玉书显得很激动。
青松感慨地道:“无敌门的手段,施主不是不知道,贫道更清楚,去意已决,施主不必多言。”
傅玉书沉默了下去!
实时“当当当”三下钟声划空传来,一种凄厉的语声接呼道:“丧钟三响,鸡犬不留!”
青松面色大变,霍地回首望去,堂外夜空,突然悠悠升起了三盏白纸灯笼。
语声凄厉如鬼哭,那三盏白纸灯笼更就像飘浮在半空。
惨白的灯光,黑夜中看来尤其恐怖。
傅夫人亦看出有些儿不妥,急问傅玉书道:“这可是什么意思?”
铁石替傅玉书回答道:“是表示无敌门的人,随时准备杀进庄院来,血洗这座庄院。”
傅夫人再问道:“玉书,玉书,到底是不是?”
傅玉书不能不点头,傅夫人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道:“玉书,这……这如何………是好?”
傅玉书突然叫起来道:“我们可以从夹壁中离开这庄院。”
“夹壁?”青松诧异。
“先祖乃兵部侍郎,一生忠直,惹怒了不少权贵,为防不测,所以建有夹壁,接连着一条地道,可通到我家一座空废的庄院。”
青松尚未有所表示,一个护院武师已经奔进来,禀告道:“公子,庄院外出现了不少黑衣人,看情形,已经将庄院重重围困。”
“知道了。”傅玉书面色铁青。
“公子,我们……”护院的声音与身子都在头抖,已没有最初时那种威风。
他们本是江湖人,看到了那三盏白灯笼,听到了那三下催命的钟声,已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当然也知道无敌门手段的毒辣。
傅玉书接道:“吩咐各人不得外出,将门户紧闭,齐集这里来。”
护院应命急奔而去。
这时候厅中各人都惊惶起来。
“噗噗噗”三下异响,夜空中那三盏白灯笼突然破碎,流星般四射。
青松看着一声叹息道:“太迟了。”
傅玉书道:“那么,我们立即动身,由夹壁离开。”
青松摇头道:“没有用,无敌门既然已包围这座庄院,即使是有夹壁可以使用,只怕亦难逃他们的监视,除非”
“除非怎样?”
“为今之计,施主立即带家人从夹壁离开,贫道三师徒则由正门冲出,引开他们的注意。”
“老前辈”
“就这样!”
“在下怎么能够由得老前辈你们冒这个危险?”
“贫道亦不能太自私,为一己生死,连累施主一家老幼。”
“老前辈乃武当一派之尊……”
“不必多言!”青松语声决绝!
傅夫人一旁插口道:“玉书,我们真的不能够留下?”
“娘亲,还是暂避一时。”
一个老仆人接着问道:“公子,我们怎么办?”
另一个又问道:“要不要收拾细软?”
傅玉书勉强镇定,大声道:“不必了,大家立即跟我走!”
青松按着吩咐道:“铁石、木石,我们走吧!”
三人一起拔剑,冲向堂外。
傅玉书一见忙呼道:“老前辈”青松厉声道:“事急燃眉,你们快离开!”头也不回,脚步如飞。
铁石、木石左右相随,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傅玉书一顿足,忙带家人离开。
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嚷声,乱成一片。
傅家庄大门外一片静寂,竟然一个人也不见。
月光洒落在长街的青石板之上,是那么凄冷。
青松仗剑冲到长街上,披了一身的月光,振剑大呼道:“无敌门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语声一落,脚步声,衣袂声暴响,无数黑衣人手执兵器从各处暗角涌出来。
青松剑一抖,便待冲上前去,胸膛猛一阵剧痛,不由又停下!
那些黑衣人立即冲杀过来,迅速将青松三师徒围困当中。
铁石、木石双剑齐施,左右护住青松!
木石出剑狠辣,铁石势如雷霆,咆哮声中连斩数人,血溅道袍。
青松振起精神,飕地一剑剌出,刺入一个黑衣人的咽喉之内。
他虽然身受重伤,内力衰弱,但招式仍在,一剑剌出,刺的正是那个人的空门所在,一剑夺命!
他接呼道:“冲过去!”飕飕两剑,又将两个黑衣人刺杀在剑下!
这个老道士终于被迫出了怒火,追出了杀机,一剑在手,毫不留情!
那些黑衣人竟然悍不畏死,越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