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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追,便追到了吕望的私邸。
陆玑并不想留下,可是那两个使者之一,却水土不服,突然病起来。
那附近,陆玑信赖的,就只有吕望一人。
听说随来的是外邦使者,吕望更不敢怠慢,忙着云飞扬去请大夫来诊治。
附近最有名的就是回春堂的王大夫,吕望却是怎也想不到,回春堂竟然是逍遥谷的暗卡。
留在吕家门外监视的无面人与司马峰看见云飞扬从吕家走出来,亦大吃一惊。
无面人一面着司马峰回去报告,一面追踪云飞扬,追到回春堂,看见云飞扬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二十一回 误服雪中宝
司马峰这时候亦已从后门回来,在后院等消息的风、雷、雨、电与天帝一听这消息,无不大感诧异,方待出去,无面人已翻过高墙来禀告,云飞扬已进了店子。
风、雷、雨、电全都紧张起来,电便要出去再刺云飞扬一剑,但天帝却反而叫各人放心。
他是看冷了云飞扬绝不会是因为发现了回春堂的秘密到来的,也没有忘记从无敌门传来的那个云飞扬在独孤无敌手下武功尽失的消息。
不过,他并没有反对众人出去一看究竟。
云飞扬这时候已经准备离开,王大夫并不在店内,一两个时辰之内也未必会回来,所以他只有将话留下,请王大夫回来之后立即到一趟吕家。
他转身举步,就过着傅香君从外面回来。
两人四目交投,当场呆住。
“是你?”傅香君第一个开口,云飞扬回答的亦是相同的一句话。
他们实在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
“你怎会在这里?”傅香君很奇怪。
“我是来找王大夫看病的,你呢?”
傅香君想想才道:“我是跟王大夫学医的。”
这也是事实,不过是多年前的事情,她打量着云飞扬,接道:“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你有病?”
云飞扬摇头,傅香君恍然道:“那是你家里的人?你不是说过没有家吗?”
“我现在寄居在一位长辈的家中。”
“王大夫出外看病,也许我可以帮你的忙?”
云飞扬笑着问道:“你还是到处学医炼药?”
傅香君领首,云飞扬接道:“那医术当然比以前更好了。”
“你的武功呢,有没有丢下?”
云飞扬轻叹一声,道:“我……我的武功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傅香君大吃一惊,道:“怎会这样?”
“这说来话长。”云飞扬苦笑一下,道:“简单地说,我是败在敌人的掌下,被击成重伤以至内功尽散。”
“那一定是一个坏人。”傅香君叹了口气,道:“这年头,做一个好人总是吃亏的。”一顿,目光一转,道:“我们到那家小酒店坐下,好好地谈一谈。”
云飞扬点点头,他乡遇故知,在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风、雷、电却很不高兴了,天帝目送傅香君与云飞扬走出了回春堂,面色亦是很难看,雨反而笑了起来,道:“香君与这个小子既然认识,我们正好利用这一重关系,混进吕家,伺机行事。”
天帝考虑了一会,终于同意。
小酒店这时候的客人并不多,正好说话,傅香君与云飞扬却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的认识是那么偶然,这一次再见,云飞扬更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变化之大,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对于受伤的始末,云飞扬并没有多说,连伤他的人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没有武功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想得很清楚,天下那么多没有武功的人,日子一样过得很好,为什么他就不能够适应?
他口里虽然这样说,傅香君却看出他内心的痛苦,她实在希望能够帮助他恢复本来的武功。
对于傅香君这番好意,云飞扬当然非常感激,说到最后,傅香君才想起还不知道云飞扬的姓名。
“我本该姓羽……”云飞扬感慨万千地道。
“那以后我就叫你羽大哥!”
知道傅香君并不清楚云飞扬的来历,天帝他们亦大感意外,他们当然不会说出来。
雨是女人,自然明白女孩子的心思,转弯抹角,终于说服傅香君混进吕家,打探雪莲的下落,亦许下诺言,雪莲到手之后,就分出部份让云飞扬服下,再由他们替云飞扬打通经脉,让云飞扬的武功恢复过来。
傅香君一心只想着怎样帮助云飞扬恢复武功,并没有考虑到那许多。
天帝他们亦早已拟好了一个一箭双鵰的计划。
云飞扬回到吕家不久,傅香君就来了。一听得下人通告,云飞扬忙迎了出去。
吕望知道傅香君是王大夫的传人,甚感诧异,精通医术的女孩子确实也罕见,他却没有怀疑到其它方面,傅香君看来是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何况又是云飞扬的朋友。
陆玑、朱飞难免亦有些疑惑,天龙上人却露出了色迷迷的神态。
傅香君没有在意,云飞扬却已看在眼内。
那个使臣其实是水土不服,这种小病在傅香君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随即将药方开出来。
陆玑看得真切,也看出这个女孩子不是一般庸医可比,疑心尽消。
天龙上人接着建议她暂留在吕府中,以便必要时有人照应。
其它人竟然瞧不出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云飞扬虽然一再示意,傅香君违是答允留下来。
吕望遂吩咐云飞扬引傅香君到客房休息。
出了内院,云飞扬再也忍不住顿足道:“我已经一再示意又替你推辞了,怎么你还要答应留下,难道你不知道那个红衣喇嘛不怀好意?”
“你放心,我自小闯荡江湖,早就懂得怎样去保护自己的了。”傅香君却是若无其事。
云飞扬看见她这样自信,亦无可奈何,但始终还是不放心。
傅香君终于说出她此行的目的乃是在冰山雪莲,说出她还有人在外接应。
云飞扬知道傅香君所以打雪莲的主意竟是为了要恢复自己的武功,不由大受感动。
他终于接受了傅香君的建议,说到底,他实在不甘心就此终老,何况他还有心事未了。
“你到底要送我到什么地方?”他实在很想问清楚。
傅香君却回答道:“总之我会替你好好地安排,现在你最好先找机会离开,明天一早到城西小桥等候,我就算赶不及,也会着人来接应你。”
她随即从手腕褪下一个相连着的两只金铃的金环,道:“到时候不见我,只要你摇动这金铃,就会有人接应你的。”
云飞扬接过金铃,一再叮嘱道:“小心那天龙上人。”
二更时分,天龙上人果然来了。
他身材看来笨重,行动却是极其轻盈,一路走来一点声响也没有。
门只是虚掩,一堆即开,房中仍然有灯光,隔着纱帐,隐约看见傅香君面向内睡在床上,睡得好象还很甜。
天龙上人转身将门掩上,下了闩,才向床那边走去,两手拨开纱帐,竟就老实不客气地跨上床去。
“小美人,佛爷来与你参欢喜禅了。”天龙一面说,一面搂住了傅香君的香肩,将傅香君扳过来。
傅香君出乎意料地不但没有惊呼,没有反抗,而且非常服从,倏然转过身来,天龙上人那张周围长满了胡子,既肥又厚的嘴巴立时吻了下去。
也就在剎那间,他突然发觉眼前的并不是傅香君,虽然不能叫做老女人,也绝对称不上小姑娘。
雨的年纪其实已很大,却的确一点老态也没有,而且风情万种,非常迷人。
四日交投,天龙上人一声惊呼,一个“你”字才出口,人便开始迷失。
雨的眼睛就像漩涡,深不可测,天龙上人冷不提防,神智便投了进去,他也知道不妥,可是剎那间,在他的眼前,却出现了无数裸女,各尽媚态,不住地向他招手,他素性好色,心荡神旌,又哪里还能够自制。
要偷进吕府,在雨并不是一件难事,听完了傅香君的话,立即有了主意。
她换过傅香君的衣衫,只等天龙上人到来,施展她的摄魂大法。
只要天龙上人到来,目的又与她推测的一样,她绝对有信心以摄魂大法将天龙上人制住,现在她已经完全成功。
一夜缠绵,到次日破晓,天龙上人的思想已完全接近空白,完全被“雨”所控制。
雨取出一个金铃,不住在天龙眼前晃动,天龙的眼珠随着转,活像个白痴。
“看着我,看着这个金铃──”雨的声音就像在呻吟,道:“回答我,你是不是护送雪莲的大内侍卫?”
天龙上人没有作声,只是点头。
“那我吩咐你,立即去将雪莲拿来给我,有谁要阻止,一掌击杀他。”
天龙上人梦呓一样重复雨的话。
“然后你赶去城西小桥,听到这铃声。”雨“叮叮”地摇动金铃,道:“就将雪莲拿给摇铃的人,记牢了。”
天龙上人一面重复,一面点头。
傅香君的诊断并没有错误,对症下药,那个尼泊剌使者果然药到病除。
陆玑很高兴,立即吩咐各人收拾行李上路,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齐集,独缺天龙上人。
“这和尚莫非又喝酒,留在醉梦中?”双戟朱培知道天龙上人好色好酒才有这句话。
“他应该知道这不是喝酒的时候。”陆玑有些不悦地道:“快去唤醒他!”
话口未完,天龙上人已经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双目直视,喃喃自语。
朱培看在眼内,开心地道:“上人你怎么了?”
天龙上人没有理会,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前,抢过放在案上的那个载雪莲的锦盒,转身就走。
陆玑一皱眉,方待喝止,那边朱培已拦住天龙上人,道:“这个盒子……”
话还未说完,天龙上人一掌已击至,朱培不防天龙上人会出手,左肩挨了一掌,飞跌半丈。
天龙上人苦练密宗大手印,双掌开碑裂石,在现在这种情形之下,虽然不会运起全身的功力,但那种掌力已不是一般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