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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听说不由一呆,独孤凤冷笑接道:“你考虑清楚!”
九尾狐眼珠子一转,道:“若是放你走,给帮主知道,一样未必保得住性命,看来还是回去说,错手杀了你最为适当!”
“你敢杀我?”
“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死人却是不能说话的。”九尾狐面露邪笑,忽然伸手往独孤凤面上摸了一把,道:“那就算我在你死前将你怎样,无敌也未必知道。”
独孤凤浑身立时起了鸡皮疙瘩。
九尾狐随即蹲下身子,色迷迷地笑着接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能够得亲香泽,死也甘心。”
他伸手去解独孤凤的衣扣,独孤凤欲抗无力,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九尾狐更得意,放声大笑。
也就在剎那间,风声急响,一道寒光疾打在九尾狐背上。
九尾狐惨呼,弹起,又仆倒在独孤凤身上,后心赫然钉着一把日月轮。
独孤凤认出这是公孙弘的独门兵器,她抬头望去,果然看见公孙弘立在门外。
公孙弘跟着进来,一把将九尾狐的尸体掀起来,东摸西翻,从九尾狐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拔开塞子,嗅了一下,一脚将九尾狐的尸体踢飞墙下,然后走向独孤凤,俯下身,伸手摸着独孤凤面颊。
独孤凤脱口道:“你要怎样?”
公孙弘只是将独孤凤的嘴巴捏开,将玉瓶所载的药物倒了进去。
一阵冰凉的感觉直贯咽喉,独孤凤心神陡然一清,这时候,她便已想到那是她所中的迷烟的解药,心头不由一阵歉疚。
公孙弘接将玉瓶掷掉,站起身,举步便要离开,但独孤凤忙唤住:“你这就走了?”
“师父这次是动了真怒,你以后要小心了。”公孙弘语声沉重,并没有回头。
“你现在不是已找到我了,能够将我抓回去。”
“难道你以为我忍心将你送回去,看着你死在师父手下。”公孙弘夺门而出,头也不回,疾奔了出去。
独孤凤怔怔地目送公孙弘消失,心头剎那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离开古剎,独孤凤漫无目的地前行,心头那种苍凉的感觉也就更重了。
她绝不怀疑公孙弘的话,也知道公孙弘对自己的确是一往情深。
道路上行人并不多,每一个走过,都对她投以奇怪的目光,却也没有理会。
只有两个人例外。
那两个人迎面走来,与独孤凤交错走过,突然一起停下脚步,相望了一眼,身形倏起,凌空一个翻身落在独孤凤面前。
独孤凤一惊,看清楚那两个人,更就不由脱口叫出来,道:“黑白双魔!”
“独孤小姐久违了!”白摩勒一笑。
独孤凤双手落在刀柄上,方待拔刀,黑摩勒突然道:“独孤小姐以为是我们的对手?”语声一落,双魔的手已闪电般落在独孤风的双臂上。
独孤凤双臂一麻,五指不觉松开,双魔随即将独孤凤的双刀拔出,各自挽了一个刀花,格格地笑道:“得罪得罪!”
独孤凤怒叱道:“想不到名满回疆的黑白双魔是这样的两个人。”
黑摩勒笑道:“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拿大小姐去换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独孤凤奇怪。
黑摩勒又是一笑道:“冰山雪莲!”
白摩勒接道:“我们已经听得很清楚,天龙上人将冰山雪莲抢去,最后却落在独孤无敌手上。”
独孤凤摇头道:“你们弄错了。”
黑摩勒亦自摇头道:“冰山雪莲独孤无敌一个人如何受用得尽,我们拿他的宝贝女儿交换少许,也绝不为过。”
白摩勒又道:“我们兄弟这一次入关,就是要夺取冰山雪莲,不达目标,誓不罢休。”
独孤凤听双魔这种语气,知道这两个人完全不可理谕,凭自己的武功,又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唯有叹息。
黑摩勒目光转落在刀上,道:“这双刀我们就暂时替你保管好不好?”
独孤凤冷笑,道:“我说不好又怎么样?”
“我们还是要替你保管。”双魔相顾大笑了起来。
风吹过,黄土飞扬,从这个黄土岗已可以遥遥看见无敌门的总坛。
黑白双魔就押着独孤凤在这个黄土岗停下脚步!
白摩勒看了黑摩勒一眼,忽然道:“无敌门人多势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还是将人留在这里的好。”
黑摩勒微领首,突然出手,封住了独孤凤的穴道!
独孤凤倒在草丛中。
白摩勒一扬手中刀,道:“有这双刀做证据,已足够了。”
刀在阳光底下闪着寒芒,独孤无敌接刀在手,目光落在刀锋上,比刀光还要闪亮。
“这是凤儿的鸳鸯刀,我时常教训她刀在人在,看来她真的是落在两位的手中了。”独孤无敌竟一脸笑容。
黑白双魔齐接道:“只要门主将冰山雪莲的一半交给我们兄弟,门主这个宝贝女儿立即就会回到门主的身边。”
无敌哈哈一笑道:“好──带天龙上人。”
两个弟子退了下去,公孙弘亦退了下去,他上下打量着黑白双魔,目光最后落在双魔沾着黄土的鞋子上。
──双魔绝不会将人质放得太远,这附近只有黄土岗一处遍是黄土。
公孙弘决定自己去碰一碰运气。
“雪莲给云飞扬吃下去了。”天龙上人的回答令黑白双魔大吃一惊,但并不怎样奇怪。
“两位给云飞扬挫败,是什么原因,现在该很明白了吧。”无敌始终是一脸笑意。
黑白双魔相顾一叹,抱拳道:“我们兄弟一时误会,得罪之处,尚祈见谅。”
白摩勒接道:“凤姑娘一会就会回来,我们兄弟就此告辞。”
“慢着──”无敌脸色陡地一沉,道:“要来就来,要去就去,看来两位是不将无敌门看在眼内。”
“不敢。”黑摩勒接道:“门主待要我们兄弟怎样?”
无敌沉声道:“我只是要与贤昆仲赌一赌。”
“赌?赌什么?”
“就赌一百招之内,我与你们两位有胜负。”
黑白双魔脸色齐变,无敌接道:“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欣赏两位的武功,无敌门又正当用人之际,若是两位能够助一臂之力……”
“你是说,若是一百招之内,我们兄弟若是败了,就得投身无敌门,听候你差遣?”
“副门主的职位,相信还不致辱没两位的身份?”
黑摩勒淡然一笑,道:“我们兄弟一直过惯了闲云野鹤,毫无拘束的生活,能够如此终老,却是最好。”
“那要看两位的本领了。”
“我们人在无敌门中,当然就非赌不可了。”黑摩勒仰首望天,道:“门主的神功虽然非凡,一百招之内,相信我们兄弟还应付得来。”
无敌振衣而起,“叮叮”声中,手策龙头杖,走了下来。
黑白双魔蓄势以待,一场恶战,立即开始。
无敌一枚敌双刀,尽展所长,一心要折服黑白双魔,双魔峡谷一战,已败在无敌掌下一次,现在人又在无敌门中,气势更弱了三分。
这一战,黑白双魔其实一开始便已经输了一半,问题只是在能否挨过百招之数而已。
公孙弘一离开总坛,立即奔往黄土岗,终于在草丛中找到了独孤凤。
他解开独孤凤的穴道,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离开!
独孤凤亦说不出话来,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公孙弘回到总坛的时候,独孤无敌亦已在九十七招头上,挑飞了双魔的弯刀。
双魔败得口服心服,一起拜倒,随即往黄土岗寻独孤凤,当然是惶恐而回。
无敌并没有怪责他们,只是道:“我这个女儿运气一向还算不错,这些儿小事,两位亦无须挂在心上。”
随即打发众人离开,单独留下公孙弘在堂上,公孙弘实在有些心虚,不敢正视无敌,垂下头。
无敌缓步走到公孙弘的身旁,忽然伸手轻拍公孙弘肩膀,道:“要你往来奔波,太辛苦了。”
公孙弘浑身一震,望了望无敌,跪倒在地上,道:“弟子甘受门规处罚。”
无敌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又是为一个情字所困,太痴也太蠢了。”举步往外走去。
只剩公孙弘一人跪在大堂上。
烈日风沙,独孤凤终于倒下,倒在海边沙滩上!
她偷上武当,找不到云飞扬,折回吕望家,也一样没有云飞扬的消息,想起云飞扬曾经提及海龙老人那个地方,只管走去碰一碰运气。
连日的奔波,吃无定时,又感染风尘,还未到老人那儿,便已不支倒地。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到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已卧在一个房间之内。
她一惊跳起身子,一看身上并没有任何不妥,才放下心来。
门实时打开,一个少女捧着一盆开水走进来。
那是傅香君,她并不认识独孤凤,只是发现独孤凤昏倒在沙滩上,才将她救了回来。
“姑娘,你终于醒来了。”傅香君将那盆开水放在床前几子之上。
“是你救了我?”独孤凤已想透那是怎么回事。
傅香君领首道:“嗯,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只是迷失了道路。”独孤凤对傅香君仍然有戒心,傅香君却听不出来,接着问道:“我该怎样呼你?”
独孤凤考虑了一会才回答,道:“我叫上官凤。”
傅香君没有怀疑。
燕冲天也没有,他却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独孤凤一听不由吓了一跳,几天住下来,到她从他们的说话知道云飞扬一直与他们在一起,知道燕冲天有意将傅香君许配给云飞扬的时候,一股难言的妒意不由涌上心头。
她并没有发作,傅香君的温柔、美丽,使她更加感触。
傅香君对云飞扬的情形她当然也看得出来,只是她仍然没有死心。
她要等云飞扬回来问一个清楚。
在傅香君与燕冲天地悉心照料下,独孤凤很快恢复健康,傅香君、燕冲天虽然并没有发觉她的来历,对于她那种沉默寡言的孤独性格,亦不免有些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