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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族长,苗王,你们一大早的就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珍珠懒得和他们俩打哑谜,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哈族长和吴朗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相互哼了一声,又各自看向别处。“请娘子过来是要娘子跟我们一起吃早饭!”哈族长在后面笑着道,说完请珍珠上座,他和吴朗一左一右的陪着。
这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珍珠也没再谦让,直接就坐了主位,其实坐在主位上的这顿饭是最最难吃的,不过现在情况摆在眼前了,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你们俩也不用跟我打哑谜,我也知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的,你们先说什么事儿吧,不然我这顿饭会吃的消化不良的。”
珍珠此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尴尬,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珍珠一看这个情形就知道又是他们两族打不清的官司,伸手揉了揉额头道:“行了,不必说了,又是你们两家的官司,我还是先吃饭吧,免的到时候消化不良成了难以下咽,吃饭吧。”说完珍珠率先拿起筷子,吃早餐。
这顿早餐还是蛮丰盛的,桌上放着一盘凉拌山野菜,一盘凉拌鸡腿菇,一大盘酱牛肉,一盘羊头肉,一盘凉拌山笋,一盘蜜汁鸡丁儿,然后是四五样的各种鸟雀蛋,有腌的有蒸的热气腾腾的蛋羹,香气四溢闻着就有食欲,每人面前还有几盘不知名的小咸菜。
“娘子,老爷,吴族长,厨房准备的主食有果肉小馒头,油炸糯米团子,枣泥小点心,肉馅素馅小粽子,粥有养颜糯米八宝粥,糯米杏仁粥,肉末二米粥,汤有肉丝青笋汤,鸭子菌丝汤,鲫鱼养身汤,燕麦肉馅小馄饨。娘子,老爷看看够不够,如果不够阿诚在去让厨房现做。”阿诚在一旁道。
“娘子您看还需要点什么?”哈族长看着珍珠道。
珍珠心想已经够丰盛了,枣泥小点心都有,还有什么要添减的。珍珠也是来了南方以后才知道的,南方虽然夏长青冬常绿,物产丰富,这个时代差不多的水果这里都有,就她知道的是没有枣的,枣在南方都活不了,如果侥幸活了,也结不出果子来,因此枣在交通不发到的古代,在南方是很珍贵的,从此就可以看出哈族长这顿早餐是下了大工夫的。反正是他们有事求自己,自己大可以放心的大吃大喝,珍珠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一口一个枣泥小点心,两口一个油炸糯米团子,这可是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环保食品,做的也很到位,真香真好吃!
“不用了,这就尽够的了,我们又不是大肚子弥勒佛,那吃的了这么多。”珍珠摆摆手,说够了,不用再添。
哈族长和吴朗看珍珠拿起筷子来,他俩也拿起筷子,两人都斯斯文文的吃着东西,特别是吴朗吃的很斯文,这跟他膀大腰圆的体态,彪悍的性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正文 第 二百七十九章族长的早餐(二)
这顿饭珍珠吃的是心满意足,痛快淋漓,那二人是食不知味,心不在焉,都瞟着珍珠,一看珍珠放筷子,那两人也同时放下筷子。
下人们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屋里的用餐的桌子也被抬了出去,珍珠抬头四下看了看,这是一间小客厅,木楼梯隐在右边的一排椅子后,屋子正前方挂的是一副鱼纹盾牌,下面两张藤椅,两旁也是相同的原色藤椅木桌,房间布置的精致简约,温馨舒适。
“娘子,这是滚崖的小客厅,今天也没有外人,我和吴兄有些事情谈不来,想请娘子给个意见。”哈族长请珍珠上座,珍珠推辞不过,只好再次坐了主位。
“娘子,我吴朗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次哈滚崖劫持我母亲我也知道是什么事。既然黑龙潭的水源,哈族长请来神庙的文书,我们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水费不收就不收。可蛮族占据着大山的出入之地,跟各族路过之人也收着过路费呢,既然我们水费不收,蛮族的过路费也不能收,如果哈族长答应了这事儿就好办,我把我母亲女儿接回去,他们蛮族该打水就去黑龙潭打水,各族该怎么走路就怎么走路。”吴朗说完对珍珠躬身一礼,然后坐到左手第一的位置上。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这些事是所有问题的起源,也是症结所在,只是因为蛮族请来神庙文书,让这件事就一目了然,根本没什么问题,现在吴朗跟过路费混为一谈,还拉上各族人,明显的混淆视听,拉帮结派,避重就轻。最最不应该的是为什么偏偏拉上自己,他们山里的事,自己去吵,和自己什么相干,珍珠郁闷的想。
“苗王,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说,蛮族去黑龙潭打水是有老一辈协议的神庙文书为证,跟别的事不相干。戈多老夫人是我们劫持来蛮寨的,之所以劫持她,是想让苗王高抬贵手。放蛮族民众一条生路。苗王屠了好几个寨子,这件事还没一个说法,戈多老夫人的事就先不要说。至于手过路费的事。我目前还不是很清楚,我想请哈族长给我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过路费的,这些过路费最后都到了那里?”珍珠把事情一一分开,对二人说道。
苗王一脸的挫败,眼神中有若有若无的恐惧。或许是恐惧。或许是忧虑,这个珍珠觉得苗王眼神里出现恐惧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一定不是。
哈族长嘴角挂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语调轻快的道:“这过路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从有神庙以来,从滚崖记事儿以来。这过路费就世世代代由蛮族来收,太平年月收的这些银子一年下来也就百十来两,向今年这灾荒年。道路不通,今年收的才十多两。这些银子收了都是交到族长手里,这有帐可查。蛮族把收的这些过路费都用于修缮道路,并没有私吞这些银子,这个也是得到神庙默许的。还请娘子明察。”
乍听起来,过路费好年景才能收百十来两。今年才收了十几两,根本就没多少钱,吴朗拿这个说事,有些小题大做,其实这正是吴朗的狡猾之处。这件事蛮族答应了所有九山的人都皆大欢喜,按照老规矩不答应多多少少让个族人心里有些别扭,或多或少的会对吴朗有情绪上的倾斜,特别巧妙的一招挑拨离间,拨火架桥。
“既然如此,苗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珍珠看向吴朗。
“嘿嘿,吴朗只是为大家谋福利,既然娘子和哈族长不给面子,倒是我多事了,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可,那我母亲就住在蛮寨不成了,那我吴朗的母亲,居然总不住在苗寨,不住在自己的楼上,不睡在自己的床上,你说说这成什么样子了?”吴朗道。
这个珍珠也不知道哈族长的意思,当然不好代为回答,示意哈族长答话。
“吴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屠了我蛮族好几个寨子,这个你得当众赔礼道歉,赔银子让他们重盖家园,只要那几个寨子的头人答应,我哈滚崖没有二话!”哈族长慷慨激昂的道。
吴朗一时没说话,最后沉默了好长时间道:“娘子,哈滚崖,我吴朗赔银子可以,你说个数儿,赔礼道歉就免了吧,这让我吴朗的脸往那搁!”
“吴朗让你的脸往那搁?你只是丢脸没面子罢了,我蛮族可是死了男女老少百十来口子人,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让娘子评评理!”哈族长颤声道。
珍珠心里这个气呀,这都让你们俩自己谈了,刚把你们喝水喝走路的事儿解决了,怎么又是赔偿和赔礼道歉,自己不说话都不行,还要拉上自己,于是并没有接话,装着走神儿没听到。
没得到珍珠的回应,哈族长也气势不减,盯着吴朗不放,吴朗心里稍微松口气,也坚持只赔银子不道歉,两边就这么僵持着。
“这件事也急不得,反正戈多老夫人多住些日子也没什么不好,你们慢慢商量,我先回去了。”珍珠不想过多的掺和山里的事儿,说完这句话,就打算回去。
“娘子!”“娘子!”哈族长和吴朗一起站起来挽留。
“哈族长,苗王,我王珍珠是山外人,以前的事或多或少都有我们的影子,你们谈判我也列席,我无话可说,这次黑龙潭的事儿,也确实是我多事了,对族人管束不严,弄的两边动了刀枪,死了人。如果不是我歪打正着的找到了去神庙的路,恐怕现在我们王家庄还在不在这大山里都不好说了,前车之鉴,让珍珠不由的不多想。现在你们谈的这个我就不要多嘴多舌的了,你们谈,我走了。”珍珠非常明显的抵触心理,让哈族长的嘴张了几张最后什么也没说,吴朗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珍珠在二人复杂的目光中,款款的走了,这出来的时候天气好好的,这么一会儿下起小雨来,索性大家早就习惯了这里天天有雨,日日阴天的情况,雨伞成了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
柔儿给打着伞,珍珠也不坐轿,慢慢走着回去,当她来到木屋的甬道前面前时,看到松花和澄妮正含泪笑着迎接她的到来,身后站着山洞里中蛊的那几个男人还有他们的家人,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片。
“来了,娘子回来了!”王家庄的人互相传递着消息,也热情的跟珍珠打着招呼,解了蛊的几家人全都跪下给珍珠磕头,谢谢她两度舍生忘死救他们于危难,谢谢她没有因为他们身份卑微,命如蝼蚁而放弃他们。
珍珠连忙上前搀扶起几个人道:“不要这么谢我,我也知道你们中蛊都是因为紧张我才被蛊巫下蛊的,我做这些不算什么,我还要谢谢你们呢,谢你们对珍珠的回护之意。”
大家簇拥着珍珠回木屋,站在木屋前跟珍珠闲话片刻,三爷爷这时候站出来道:“珍珠,这木楼也建了几座了,你看看大家几百人都挤在一个大山洞里总是不方便,能搬出多少来就搬出多少来,还有你总这么孤零零的住在这里,让我们来往一次都不方便,这么一路走来,我这老胳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