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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到沈韵堂那样的无所谓,因为她不是嫣然,嫣然再怎么折腾人,但她不会轻易的离开,因为这里有她的家,有她的亲人。可是这女人不一样,之所以她会动则就离开,不是因为她胆子大,而是这里并没有足以让她留恋的东西。
以前他不知道她的来历,他还能同她据理力争的争吵,可自从知道了她的来历,他就胆怯了,他害怕她当真离开一去不复返,那他要到哪里去寻人?
她不是没离开过,甚至连休书都写过,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性子又多烈,说她无情都不过分。想着曾经收到那封休书时的心情,他到现在心里都还犯着痛。
他们是夫妻,是同床共枕的人,她怎么能这么无情,说走就走?
哪怕现在她连孩子都生了,他同样没有十成的把握能挽留住她。听听方才她对儿子所说的话就知道了……
沈千姿开始捶他的肩膀,眼眶都红了一圈,“谁闹了谁闹了?是我闹了吗?分明是你先生气吼人的?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想帮你分担些事,不想让你太累,难道我还错了不成?”
月钦城默默的听着,等她骂完,他才幽幽的说了一句,“那为夫不闹了。”
沈千姿流着泪都被他气笑了,“你有什么资格闹?”
月钦城缄默,看着她的黑眸带着一丝幽怨。
沈千姿抽着气把脸转向一侧,尽量不看他欠揍的样子。
“不气了?”男人将俊脸转到她眼下。
沈千姿没好气的把他脑袋推开,“别跟我说话!你不是说自己没用吗?不是怪我太强势了吗?你还招惹我做什么?你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你尽管找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为夫只喜欢母老虎。”男人幽幽的回道。
沈千姿想都没想的瞪眼,怒道:“你才是母老虎,你全家都是母老虎!”
“我们家就一只母的,霖儿和我都是公的。”
“……?!”沈千姿吐血,险些把自己舌头咬到。
“不气了,嗯?”月钦城好笑,总算堵住她的嘴了。跟她吵架能赢上一回还真不容易……
沈千姿吸了吸鼻子,泛着水光的眼眸望着他讨好的样子,“我没想过要跟你生气,是你自己说的跟我在一起,你没法自处,你觉得我太强势,太自以为是,认为我抢了你的风头,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月钦城没敢再笑了,将她放在地上,他抬手用自己的指腹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她不是个喜欢哭的人,却被自己弄哭了……
沈千姿继续吸着鼻子说道:“看着你每日又忙又累,我只是想替你分担点事,不是要抢你风头……我也不是掂不清自己的分量,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做的我自己会去做,总不能一点小事还要让你操心…。”
“为夫只是不想让你涉险……”将她紧紧的搂着身前,月钦城歉意的解释道。哪怕一点点危险他都不想让她涉足。
沈千姿忍不住掐他的腰,“这根本就是借口!”
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他不自信的表现。这些个男人各个都自大,自尊心极强,女人稍微出点风头,他们就要死不活的。
“好了,为夫承认之前所说的话是有些欠妥当,以后不会了。”在她头顶,月钦城低沉的保证道。
“那我这次就原谅你,下次你再这么婆婆妈妈当心我揍你!”她也不是喜欢揪着事情不撒手的人,只要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就够了。
“……?!”月钦城唇角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他都是为她好,怎么就成婆婆妈妈了?
如同曾经一样,两人闹归闹、吵归吵,话说开以后也能和好如初。对沈千姿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只是思想沟通不到位所产生的矛盾,把话说开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抬起头,她再次问道:“那你说,我之前的提议如何?”
月钦城浓眉蹙了起来,“就不能让其他人去做?非要让自己去当诱饵?”
沈千姿摇头,“让谁去都不合适,小柔和明珠的武功怕是还比不过我,更何况我有枪防身,关键时刻还能帮上忙。你也不要把问题想得太严重,我只是扮作宫女出去走一趟,再说,你多安排些人在暗处护着我就可以了。”
月钦城紧紧的抿着薄唇,沉着脸不说话了。
“钦城……”沈千姿抱着他腰身摇了摇。
“嗯。”
“你答应了?”
“嗯。”
闻言,沈千姿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笑道:“这才乖嘛,以后不准动不动就跟我吵架,太不利于团结了。”
“……?!”月钦城额头隐隐的掉黑线。他现在有种冲动,想把她拉回房暴打她一顿板子……
……
宫门口
一名穿着普通的女子正在接受守门侍卫的盘查。
女子相貌普通,穿着便衣从宫里出来的。将随身携带的腰牌给侍卫看过之后,那名侍卫带着她到一旁登记,那有专门负责宫人进出登记的书吏,但凡有要出宫的宫人,书吏都会问明其出宫的情况,记录在册以便查阅。
“你是哪个宫做事的?”书吏严肃的问道,一双小眼睛不断的在女子身上打量。
“奴婢在御膳房当差,是御膳房的应承人。”女子规矩的站着,有问有答。
“御膳房当差的?”书吏从侍卫手中接过腰牌,仔细的翻看了一眼,又多看了女子一眼。
“是的,大人。”女子略显卑微的问道。
“你出宫所为何事?”
“探亲。”
闻言,书吏显得有些诧异,再次多看了她一眼,“宫里不是发了禁令不准任何人出宫探亲么?”
女子应声,“是发了禁令。但奴婢阿婆病重,奴婢向娘娘禀示过,娘娘恩准了的。”
“嗯。”书吏将她腰牌放在桌上,开始执笔记录,“你叫何名字?”
“水花。”
“要去何处?”
“木棉乡。”
“家中几人?”
“就奴婢和祖母两人。”
书吏记录完,抬头看着她,严肃的脸上多了意思赞赏,“水花姑娘挺有孝心的,希望你阿婆早日痊愈。没事了,你可以去了。”
“谢谢大人。”女子朝他福了一礼,又朝旁边的侍卫福了一礼,然后拿起桌上的腰牌仔细的收在怀中,这才走出了宫门。
听着宫门被关上的声音,女子转过身,目光沉沉的注视紧闭的大宫门若有所思。
……
木棉乡,离京十多里左右。
快天黑的时候,在村口处,一女子肩上挂着包袱从一辆牛车上下来,双脚落地,晃了晃脑袋。
“娘娘,你没事吧?”牛车车夫突然紧张的问道,还打算上前搀扶她。
“没事。”女子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他别靠自己太近。中午在半路上坐上牛车,刚开始新鲜,坐了两个时辰,脑袋都晕了。
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沈千姿表示有点吃不消。一想到回去还得靠这个,更觉得头晕了。
“追魂,你先进村藏好,我随后就进去。”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她朝赶车的车夫摆了摆手。还是先休息会再进村,酝酿酝酿心情。
车夫不放心的看着她,牵扯一只老牛不愿意走。
“好了,你别跟我待久了,让人看到不好。”沈千姿催促的又朝他摆了摆手。
“是,娘娘。”车夫应声,还是牵扯牛车进村了。
看了一眼四处的环境,远处的高山、近处的农田,沈千姿大口大口的吸气,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可是纯天然的空气,肯定要多吸几口。
天渐渐黑了,看着车夫的身影消失后,她才从石头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挎着包裹朝村里走去——
……
在一处土坯房面前,沈千姿皱眉看了又看,这才推开破旧的老木门走了进去——
“阿婆,我回来了。”
“娘娘,你来了!”从里间走出一个老妪样的人,见到她,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
沈千姿顿觉有些凌乱,忍不住抚额,“……”就算做个戏好歹也专业点吧?
“娘娘?”打扮成老妪的明珠见她不动,不解的望着她。
沈千姿没好气的拿手戳在她伪装过后的额头上,“注意称呼,再乱叫我揍你。”顿了顿,她将手臂从明珠双手中抽出来,指着明珠一身破旧的衣裳,“演戏就给我演真点,老婆婆是你这样演的?再敢扶我我把你撵回去。”
这些个人,太没专业水准了。要来凑热闹,也得拿点凑热闹的专业态度才对。
明珠别扭的点头,小声的叫了一句,“……水花。”
看着她一脸皱纹却做出一副娇羞样,沈千姿忍不住的抖了抖双肩,一身满满的鸡皮疙瘩。
“好了,你赶紧回屋躺着去,不准再出来了!”她忍着喷笑的冲动,佯装生气的命令道。
大热天的,居然慎得慌……
见她不高兴了,明珠这才赶紧又走回屋中。
沈千姿开始四处打量,不是她嫌弃条件不好,实在是这地方没法主人。都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房子了,墙体开裂,瓦片稀松,院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蜘蛛网,在她对面就两间屋子,门是打开的,一览无遗,一件像是堂屋,里面放着一张陈旧的老木桌和几根凳子,另一间有张床,明珠躺在床上,还不放心的把脖子伸长看她。
看着比猪窝狗窝还不如的土坯房子,沈千姿心里凉凉的,也不知道水花她婆婆一个人在这里怎么生活的。人昨晚就被接走了,她没见过,但眼下的环境却让她生出许多同情。
以前在幽冥山扮鬼的时候,都没这样凄苦,唉……
中午在临镇上吃了些东西,现在天黑,沈千姿决定先做点吃的把肚子填饱再做其他事。
只是看着灶房里那半碗糙米,她愣是站了半天没敢下锅。最后还是将那半碗米小心翼翼的放在米缸中。
破旧的灶房里,能吃的东西还是挺多的,鸡蛋,番薯,还有摘采回来的叫不出名字的菜叶。水缸里已经挑好了水,柴禾也有新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