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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钦城幽深的目光沉了沉,将沈千姿的手握住,冷漠的看着她:“你若是不服,可以卷包袱离开,本王定会好脸相送。”
“不服!”宁珍突然直起脖子不甘心的说道,“王爷,她不过是一外人,就算轮不到妾身掌管家事,可也轮不到她做主!”
月钦城眯了眯眼,狭长的眼角勾起一丝寒意。
“追魂!”
“属下在。”被点名,追魂立马走进屋里。
“既然宁侧妃不服管束,那就请她出去。你立马去她院中将她的包袱收拾好,连同她人一并给本王撵出淮阳王府!”
此令一下,宁珍脸色大变。“王爷,你、你竟如此对我?我。。。。。。我。。。。。。”
月钦城朝追魂瞪了过去:“还不快去!是想等本王亲自动手不成?”
其实不是追魂不想动手,是没想到自家王爷居然做这样的决定。看来王爷当真是要和太后撕脸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没有在停留,追魂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没有去看宁珍苍白又带着愤怒的神色,月钦城看向了地上的账房先生,低沉的嗓音更是冷硬得没一点温度:“淮阳王府是本王的府邸,一切大小事务自然是由本王说了算。本王让沈小姐掌管库房,你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和尊重,作为下人,岂能对主子不敬不从?如你这般不守规矩之人,本王要你何用?”
“来人,将李生给本王拖出去,杖打十棍再扔出府!传令下去,再有不服沈小姐管束者,一并给本王扔出府去!”他一字一句冷冷的朝门外的人下令。
对于这样的处罚,账房先生错愣不已。反应过来自己在劫难逃之后可惜已经晚了,两名侍卫从外面进来架着他胳膊就将他拖了出去。
而宁珍美艳的脸此刻失去了迷人的光泽,变得铁青。咬着唇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美目中闪动着泪花,委屈又不甘心。
来之后,太后就跟她说过,说淮阳王身边有个女人很是嚣张,连淮阳王妃都敢动手。
可没想到,此女不仅嚣张,且还如此富有心计。不但把淮阳王迷得团团转,还让淮阳王把府中的大权都交到她手中。
凭什么?这女人不过就是长得美了几分,她哪里比不过她了?
对于月钦城的处置,沈千姿没一点反应,不,应该说没一点意见。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看以后谁敢往淮阳王府里凑?
不怕别人来,就怕别人来了以后光着出去!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月钦城是一刻都没多待,起身牵着沈千姿的手就往外走——
“王爷!”眼看着男人快要消失在门口,宁珍突然大叫了一声。
月钦城没有停顿,仿佛没听到似的,拉着沈千姿消失在了门口。
“郡主?”宁珍身后的丫鬟似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在月钦城离开时候,赶紧上前将宁珍搀扶住,有些哆嗦的问道,“郡主,王爷、王爷他不是是真的要、要把我们撵出府?”
这怎么能行啊?
王爷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郡主做错了什么?
宁珍咬着下唇,握着双手,指甲紧紧的掐在手心里,看着门口处,盈满水雾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狠厉。
“我们走!”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要去宫中将此事说给太后听,她一定要让太后为她做主!
花园里
沈千姿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她承认,她的确是窥视那宁侧妃的嫁妆。这送上门的财物哪有不要的道理?
但她没想到,有人更狠,在抢了别人财物后还把人给撵了出去。怎么感觉他们都成了土匪了?
月钦城靠在凉亭里,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一个劲儿的发笑。
“我说你把她撵了,太后问起来怎么办?”爽快归爽快,可她也担心后面的事。
月钦城淡淡的勾起唇角,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沈千姿也不笑了,很认真的看着他:“太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月钦城淡淡的摇头:“不会。”
他们只会背地耍点手段,或者用长辈的身份来压制他,要正面同他起冲突,他们还是不敢。
看着面前替自己担心的女人,他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突然说道:“太后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但她会找你的麻烦。”
闻言,沈千姿立马就冷脸了:“凭什么啊?是你做的决定把人撵出府的!”
月钦城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无须害怕,只要你不出淮阳王府,她不敢拿你怎样。”
沈千姿点了点头,但她突然想到某些人,顿时皱紧了眉头:“太后还有不少人在府中,既然你决定了要同她对着干,那就趁此机会把那些人一并除去。咱们既然做了开头,就该把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清理掉。反正太后都会迁怒到我身上,不妨让她多恨我一点。”
都被恨上了,还怕个毛线!
她不介意背黑锅,反正她早就记恨上了那老太婆。就算她不找她麻烦,她总一天也要将那十棍子讨回来!
对于她的提议,月钦城没一点反对:“既然府里的事我交给了你,那就随你处理。”
他是该好好清理一下身边的人和事了。
目光落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他黑眸渐渐的变得深邃起来。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会有自己的子嗣,就算不为了自己,他也不能再估奸养息。。。。。。
看着亭里的一男一女,杨智和追魂站在树荫下,两人神色凝重,明显有心事。
“追魂,你说王爷这样做妥当吗?”对于今日的事,杨智觉得是很痛快,可他也担心王爷给自己带来麻烦。
追魂神色严肃,脸庞的线条比平日里还要冷硬几分。
目光落在远处那两道身影上,他不忍不热的开口:“王爷既然决定好了,定是会没事的。”
杨智叹了口气:“我不是怕王爷解决不好,我是担心沈小姐受欺负。”
追魂斜睨了他一眼:“你看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像是受欺负的?”
杨智还是叹气:“沈小姐胆子是很大,这点我早就见识过了。可是这一次,她要面对的人是太后,我真替她担心。”
追魂沉默不语。
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他们见够了王爷所受的委屈。
太后和皇上不能把皇上怎么样,可是他们是王爷的长辈,就是凭着这点,所以总是不断以各种借口打压王爷。那些人,面上总是在卖乖,可一个个的心思却恨不得他们王爷立刻死。
这些年,他们看着王爷这般委屈,都揪心难受。可对方的身份毕竟在那摆着,王爷纵然有天大的本事,纵然权利再大,也不可能做出杀亲弑父的事。
哪怕像上次,皇上指派王爷去奉县调查贪污一事,明明知道那是陷阱,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有去无回,可王爷还是去了。
听杨智说,那一次幸好有沈小姐相助,让王爷才得以脱身,是沈小姐将那奉县知府杀了,才让王爷没卷入皇上的陷阱之中。
不得不说,沈小姐是王爷的福星。
王爷纵容着沈小姐,在别人看来,或许有利用沈小姐的嫌疑,可是王爷也是不得已才如此。而且他们都看得出来,王爷也是真心对待沈小姐的。
王爷想反抗,就得有一个契机,这个契机不是别人,正是沈小姐。她胆大、不惧强权、更不计后果,王爷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身边。
王爷不好正面的和太后及皇上起冲突,那就必须得有个人带头。只要撕破了脸,那一切事情就好办了。王爷也不用再受人打压,可以正大光明的同他们斗了。。。。。。
。。。。。。
宜寿宫
听着侄孙女委屈的哭诉,宁太后当场大怒。
“实在是欺人太甚!那贱女竟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该死至极!”
“太后,您可得替珍儿做主啊。”宁珍哭得一脸都是泪,“那姓沈的女人不但霸占着王爷,不给珍儿接近王爷的机会,她还把您同爹娘送我的嫁妆都私吞了去。太后,珍儿不甘心,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竟然掌管整个淮阳王府,这分明就是故意给珍儿难堪。要让珍儿以后在这个女人手下过日子,还得对她服服帖帖,珍儿不服气、也不愿意。。。。。。呜呜呜。。。。。。”
宁太后一脸的怒容:“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太过分了!她如此做,难道就不怕哀家找她说事?”
越想宁太后越是气愤不已。上一次那女人动手打萧氏就已经过分了,如今竟然如此欺负她的人。这个女人,到底有何能耐,竟然在淮阳王如此嚣狂?
宁珍擦着眼泪,继续哭诉:“太后,那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把淮阳王迷得团团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淮阳王对她可是百依百顺,什么事都由着她。”
“胡闹!”宁太后忍不住斥骂,“她一个低贱的女人,凭什么掌管淮阳王府?这淮阳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居然任由一个贱女摆布!”
“太后,如今淮阳王被她迷昏了神志,不但对她千依百顺,还把珍儿撵出了王府。。。。。。呜呜呜。。。。。。太后,珍儿这一次不仅有负你的重托,还丢尽了脸面,珍儿不愿再活在世上受人笑话。。。。。。太后,珍儿同你拜别了。。。。。。”宁珍哭泣着从地上起身,欲转身离去。
宁太后眼快的将她手腕拉住,没好气的瞪她:“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你是哀家安排到淮阳王府的,就算淮阳王不待见你,但哀家也不允许你受人欺负。”
“太后。。。。。。”宁珍哭得更是伤心,一双美目又红又肿,脸上泪迹斑斑,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看她这样子,宁太后也是有些心疼的。遂将她拉近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你这几日就先在哀家这里,等哀家想办法将那女人除去之后,再送你回淮阳王府。到时由哀家出面同淮阳王说情,他不敢不从。”
“谢太后。。。。。。”宁珍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朝她福了一礼。垂眸拭泪的她,在宁太后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扬了扬。
。。。。。。
这日早上,沈千姿用过早饭带着小柔和明珠在院子里操练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