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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扎安格端起茶,径自走到柳如星面前,仆从跟在他身后,柳如星忙起身相迎。
兰扎安格笑道:“梅朵雅酋长方才对我说,库雅部落有一位来自中土、品貌出众才华横溢的年轻老师,不仅出任酋长的军师,还身兼师职,短短一年,就帮助库雅强盛起来,我听了好生敬佩。本来还因听说老师这几日身体抱恙,吾等不便打搅,正深感遗憾,想不到今夜老师居然出席晚宴。我有幸见到柳老师,实在荣幸之极,就以茶代酒,敬老师一杯。”
柳如星见他虽是喀马尔的王子,模样秉承草原男子的英武霸气,但其谈吐不凡,彬彬有礼,颇有几分中土儒将之风,又见他特意敬茶,多半是照顾自己身体的关系,心中顿生好感,也奉茶相敬:“殿下以男儿之身励精图治,喀马尔在殿下的治理下短短三年便成为珠赫草原三雄之一,须眉不让巾帼,柳某十分景仰。”
两人碰杯抿茶,笑谈了几句后,均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兰扎安格拿过仆人递上来的锦盒:“这盒里是我在天山偶然采到一株灵芝草,不值什么,只是一点心意,请先生务必收下。”
柳如星听他如此说,不好推辞,只得收下,想了想,差人送来一卷书画,亲自捧给兰扎安格:“我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只好捣腾一些笔墨书画,这副画尚算见的人,希望太子不要嫌弃才好。”
兰扎安格大喜,接过展开画卷展开来细瞧了番,连声称赞。
一旁的香果见两人初次见面便如此融洽,有点吃惊,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转悠,直到兰扎安格离去,她才收回目光,随后玩味地看了眼柳如星。
柳如星见她神情促狭,两眼亮晶晶,联想到以前看到她在背后偷偷跟人暧昧地调侃自己跟西谷时的相同眼神,刚好点的心情一落千丈。
柳如星面染寒霜,冷哼一声,一梭子眼刀朝香果射了过去,抬腿就要离开,理亏的香果立即跳起来挽住柳如星,巴巴地认错赔罪。
柳如星不过一时气恼,也不是当真与她计较,说了她几句也就算了。
两人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早已归位正观察他们的兰扎安格的眼睛,先前他看出香果对西谷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也没将西谷微带敌意的言行放在眼里。但眼前种种,令他对柳如星在香果心中居何位置产生了兴趣,若两人之间不止是师徒之情,还有别的特殊情愫掺杂,那他就要好好想想对策了。
柳如星不胜酒力,没呆多久就要告辞离去,香果不放心,非要亲自送他回去,也离席而去。
西谷吃味地看着他俩一同离开,心里更加阴郁,灌了几碗酒后,起身拂袖离去,完全无视跟在身后的安雅。
借助手里的琉璃盏油灯,香果瞧见柳如星脸色比来时更差,薄唇紧抿眉心微蹙,似在隐忍。
柳如星走得很快,右手藏在袖中,微曲小臂挡在腹前,走到后来脚步开始虚浮,呼吸也急促起来。
香果忙上前搀住他胳膊,扶上他的手掌,发现他手心居然已是冷汗一片,惊道:“老师,是不是很难受?我去找巫医来!”
柳如星将她拉住,摇摇头:“不必了,回去睡一觉,发发汗就没事了。”话没说话,脚步一软,猝不及防歪到了香果身上,半个身体的重量一瞬间压在她肩上。
香果忙撑住他,焦急地问道:“老师,怎么啦?”
柳如星喘了几下,随后就松开了香果:“没事,脚崴了一下……我已经到了,想立刻歇息,你赶紧回去吧。”说完他快步走进毡房,迅速拴上了门。
柳如星跌跌撞撞地冲到床前,从枕下摸出一包药粉,抖着手打开全倒入嘴中,尽数吞服下去之后倒在床上,紧按腹部,压抑地喘息着,蜷缩起身体,等待药效发挥止痛。
屋外,香果悄然走到门前趴到门上细聆听,没听到任何动静,踌躇了一会,只得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正式的会谈,因为早有联盟协议在前,这一次也就是在协议基础上增添了些内容,和亲和狩猎竞赛成了两个部落最关心的大事。
库雅部落和亲的公主最终还是敲定了香果,在这之前,香果冥思苦想了几天,思索该在狩猎竞赛的时候与兰扎安格比何技艺,自己的胜算才比较大。可她始终没有确定下来该比什么技艺才好。
兰扎安格见此,便主动向库雅提出,香果可以在狩猎竞赛期间的任何时候,告知他比试何种技艺,他必定遵照,绝不推辞反悔。
和亲大事刚解决的翌日,两部落的狩猎竞赛节正式拉开了帷幕,库雅贵族子女悉数参加,随兰扎安格前来的喀马尔成员大多也是骁勇善战的贵族成员,尤其是男人们,天生好斗争勇,个个摩拳擦掌,都不愿输给对方。
狩猎当日,猎物最多,消耗羽箭最少的猎手是喀马尔部落的连柯将军。于是这天,库雅族人个个咬牙切齿,暗地发誓明日定要“报仇”,喀马尔的人则是兴奋狂欢,得意无比。
只兰扎安格发现,香果虽然只打下两只白雕,五只野兔,都不是什么大猎物,但那两只白雕是一支箭射落的,且香果对猎取多少动物似乎心不在焉,时常带着伊格溜出狩猎队伍,跑到草原深处的天山脚下,去观察不同的野马群。直到鸣金收兵,她才一身泥泞地跑回来。
第二天狩猎的优胜者是库雅族的西谷。
再次偷溜出大部队刚回来的香果闻讯,兴冲冲地跑去找西谷庆贺。孰料,半路上冷不丁蹿出一只豹子般大小的恶狗,吊着一双倒三角眼,吐着半尺长的血舌头,恶狠狠地朝她冲过来。
香果倒抽一口冷气,迅速抽出寒铁宝剑,正待挥剑,猛听一声怒喝:“巴阁!退下!!”
巴阁耳朵一竖,一个急刹停住,鼻翼煽动着朝香果不屑地喷了喷气,昂首挺胸地小跑到西谷身边。
香果抹了把冷汗,盯着巴阁:“哪来的恶狗啊?块头这么大!”
西谷拍了拍巴阁的大脑袋:“巴阁可是一名出色的杀狼狗,关键是,它曾经追捕过雪龙马。”
“真的吗?!”香果高兴地大叫一声,巴阁耳朵一竖,鼻翼哼哧哼哧直喷气,咧嘴露出尖牙威胁地瞪着她。
香果小腿肚一哆嗦,有点想逃跑的冲动。
西谷笑道:“昨天见你偷跑出去追踪野马群,我就猜到你想干嘛了。特意命人把巴阁领了来,有它在,追寻雪龙马的踪迹会容易许多。放心,你不主动招惹它,它不会咬你。”
香果嘴角裂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低声嘀咕:“我很怀念狂犬疫苗……”
“什么?”西谷不解地问道。
香果摆摆手:“没啥……既然巴阁见过雪龙马,那我明日继续去搜寻它。可巴阁不听我的话啊。”
西谷蹲下身挠着巴阁的脖子:“巴阁不听你的话,听我的呀,我明日也与你同去。”
香果为难地挠挠头:“老师也去啊……”
西谷睨了她一眼,把巴阁往她一推,巴阁立刻朝香果呲牙闷吼。
香果马上举双手对西谷的话表示赞同:“没人比老师更合适陪我去找雪龙马了!!”
西谷挑了挑眉梢,点点头:“言之有理。”
☆、丛林遇狼群
狩猎大赛一共举行七天,前两日香果还跟着大部队前进,敷衍地打几只猎物凑数,但从第三天开始,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追踪雪龙马上,干脆连敷衍都懒得做了,带着伊格和西谷还有那条大恶狗,每天往野马群经常出没的地方跑。
香果是酋长嫡女,身份尊贵,族人素知她的秉性,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射杀珍稀猎物跟兰扎安格一较高下,自然没人约束她,如今见西谷也加入了她的“逃兵”阵营,更无人敢管,梅朵雅酋长听到消息,亦是一笑了之,随她去了。
兰扎安格担心香果单独行动有意外,他又不能同去,只好暗中派人保护香果等人。
到了第五天傍晚,香果一行人终于在天山脚下的岩盐地窥见了雪龙马所在的那群野马。
当野马群出现在香果视野里时,她死死地捂住了嘴巴才遏制住了兴奋尖叫的冲动。狂喜之余不由看了眼大狗巴阁,那家伙比她镇定多了,匍匐在地一动不动,连耳朵都贴附在脑后,大气不出。
西谷也伏在地上,轻轻摸了摸巴阁,拉了拉它的颈毛,示意它不要出击,然后朝香果努努嘴。
香果回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雪龙马此时居然就站在她借以躲藏的草丛前不到两丈远的地方。
马身正对着她,马背离地足有一名成年男子的高度,长长的马尾很精神地甩来甩去,一派悠闲模样。
雪龙马低着头伸出粗糙的大舌头,津津有味地舔着盐土,不时抬首四处观望,偶尔打一个响鼻,浑身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闪耀流光,白色鬃毛瀑布般倾洒在它健壮优美的颈脖上,随着它迈步的动作优雅舞动。
香果和伊格看直了眼,屏声敛气趴在草地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走它。
野马群在盐岩地做了短暂的停留,吃了点盐土后,很快离去。
尽管只近距离观察了野马群不到半个时辰,香果还是兴奋地整晚睡不着觉,想要顺服雪龙马当坐骑的念头越来越浓烈,以至于都把跟兰扎安格竞技的事抛到了脑后。
天蒙蒙亮,她爬起来,背上寒铁宝剑,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从肉盆里翻出一大块手把肉带上,摸到西谷住的毡房,用手把肉悄摸诱出了已经对她没有敌意的大狗巴阁,牵着坐骑溜出了营地。
香果有着丰富的离家出走经验,干起这事驾轻就熟得不行,当她策马带着巴阁奔驰在草原上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人发觉她又一次“失踪”了。
杀狼恶狗巴阁果然很厉害,凭着它惊人的嗅觉和记忆力,居然在天明的时候就在天山脚密林边找到了那群野马的踪迹。
而且令香果意想不到的是,雪龙马居然离开了野马群,独自跑到林中离马群颇远的云湖边饮水。
云湖湖水清洌可鉴,是由峰顶流下的雪水汇聚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