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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 松妈和儿媳妇商量回老家过春节的事情。 又让她给一口回绝; 还讥讽她娶媳妇没出钱; 张松是上门女婿。 松妈给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看在她怀孕的份上; 看在她娘家的份上; 松妈不敢得罪这个儿媳妇。 只好自己骂自己; 讨好儿媳妇; 唤起她的同情心。 那知却是白费心机。 松妈心里不是不恼火。 人家都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自己呢; 当年在婆婆面前做小伏低; 苦熬一辈子。 好容易熬到儿子长大; 结了这门亲事; 自己当了婆婆; 本来是该让儿媳妇伺侯自己了。 现在自己却还每天笑脸相迎; 累死累活的讨好儿媳妇。 劳累她认了; 委屈她也认了; 谁叫自己穷。 可现在刚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儿媳妇却突然翻脸; 天天冷眼相看; 冷言相讥。 这让她这个一辈子要强的人哪里受得了。
下午; 松妈在家里生闷气。 儿媳妇自己出门了。 松妈还以为她回娘家去了; 怕她回去在亲家面前多嘴。 连忙打了电话去追问。 却被告知儿媳妇根本没回娘家。 又打电话问张松; 张松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松妈还真有些急了。 都说 “蔫人有准主意”。 这个儿媳妇平时看起来挺和顺的。 可真要倔起来; 也是个犟驴。 她真要想偏了; 说不定干点什么意外的事。 果不出所料; 张松来电话了; 说儿媳妇居然一个人跑到医院里要堕胎。 松妈吓得手脚都发软了。 赶紧往医院里跑。 一到医院; 看见儿媳妇的肚子还在; 松了口气。 再一看修红和儿媳妇在一起。 松妈的心里全明白了: 难怪儿媳妇最近变得越来越厉害; 不象以前那么温和顺从; 越来越刺头了。 原来是这个姓修的小X妇在中间搞的鬼。 我还纳闷; 家里还有十万元这事; 儿媳妇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修红这个小X妇嚼的舌头。 除了她谁会说出来? 这个姓修的小X妇; 天生就是张家的对头。 当年她在自己面前就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亏得自己印帕橙デ捉弧』鼗厥侨攘程诶淦ü缮稀!“讶硕家嫠馈!∷悠偶仪睿弧“颜潘伤α巳ヅ矢咧Α!∽约捍罄显杜苋デ笏弧∷堑桓孀樱弧》炊腋觥 凹榉颉崩雌!∠衷谡庑妇遭报应了。 被奸夫甩了; 还挺着大肚子; 成了个没有人要的J货。 又看不得张松好了; 回头来搅和我们家的日子。 在儿媳妇面前挑拨是非。 现在; 你看见我来了; 做贼心虚; 抬脚就要走啊; 我看你跑到哪里去?
松妈气急败坏地冲到许梦宁面前; 吼道: “那个小X妇又在给你说什么?”
许梦宁本来就窝火。 自己找错诉苦对象; 白白让修红取笑。 回头一见松妈; 心里又添了一层愤怒: 张松果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 还不愿自己来医院面对自己的妻子。 而是把自己的老妈搬出来。 他如果不是对自己太轻视; 认为自己不配他亲自出马; 就是他太窝囊; 害怕自己摆不平这事。 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许梦宁正愤慨着。 松妈已经冲到了她面前; 对她大吼一声。 许梦宁一愣。 松妈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对她过; 心里的不满又加倍了; 知道她嘴里的小X妇指的是修红。 于是; 没好气地回答说: “她能说什么? 笑我傻呗; 把她不要的废物捡来当宝贝。”
松妈恨得咬牙切齿; 骂道: “这个小X妇; 她不让我过好日子; 我就让她不得好死。” 说着向修红离去的方向冲去。
等许梦宁明白过来; 急忙追过去; 想截住松妈; 已经晚了。
修红走到楼梯口; 正要下楼。 忽然听到背后一声怒吼。 修红吓得一哆嗦。还没等回头看一眼; 就觉得有一股力量推着她要往下倒。 她连忙去拉楼梯扶手; 手一下子打滑; 没拉着。 头已经向下栽了下去。
“哎呀; 我的孩子。”修红大叫一声; 本能地用手护着肚子; 人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接着; 就觉得一股热流涌出了身体……
苏维嘉刚走出医院的停车场; 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 居然是修红的电话。 不由得宛尔一笑。 让修红主动给他打电话可真不容易。 这是大半年来的第一次吧。 苏维嘉接通手机; 连忙说: “红红; 我已经到医院了……”
却听到对方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急促地问道: “请问你和这个手机主人有什么关系?”
苏维嘉一愣; 急忙回答: “我是她丈夫。”
“你马上到附一医院急救室来。 你妻子出事了。”
苏维嘉大吃一惊; 连忙问: “她出什么事了?”
“现在还说不清楚; 你赶快过来。” 对方说完把电话挂断。
苏维嘉只觉得手脚发软; 象是踩在棉花上面。 一切都是那么不可信。 十几分钟前; 分明听到修红愉快地答应在医院等着他; 怎么现在就出事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苏维嘉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紧跑了起来。 这时;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田大夫:
“苏维嘉; 你在哪里?”
“我刚到医院。 红红她怎么了? ” 苏维嘉紧张地问。
“修红刚刚在楼梯上摔倒了; 现在送到急救室在抢救。 ”田大夫说。
“她; 她; 她会怎么样?” 苏维嘉有些语无伦次了。
“现在还不清楚; 你赶快来吧; 急救室在门诊部东头。”
苏维嘉脚底下发飘;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急救室门口的。 在那里; 他的朋友吴浩已经等在那里了。
“吴浩; 红红怎么样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吴浩连忙抓住苏维嘉: “你先别急。 听说是修红被人推了一下; 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出了很多血; 羊水也破了。 还好是在医院发生的; 马上就送到抢救室来了。 田大夫刚刚已经跟进去了。”
这时; 田大夫从抢救室出来; 对苏维嘉和吴浩说: “修红的羊水流得太多了; 看来胎是保不住了; 怕胎儿缺氧; 要马上手术。”
“红红呢? 她怎么样了?” 苏维嘉急切地问道。
“修红好象还清醒着。 我刚刚还听到她的声音: 她在求大夫保住孩子。”
苏维嘉一听肝胆俱裂; 哀求道: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田大夫摇摇头: “已经进手术室了; 是消毒区; 谁也不让进。 你放心吧; 给修红主刀的是我们主任医师。”
100 心悬在空中
苏维嘉的美好梦想在那一刻被完全毁灭了。 在几小时前,他还拿出打印好的孩子彩超的照片,独自欣赏。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功课, 每天他都在幻想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是个调皮的俏闺女, 还是个憨实的傻小子?孩子出生的时候该会有一番多么欢天喜地的景象。 他一直在和奶奶探讨做点违规的事情的可能性:他想 放一挂鞭炮, 昭告天下:“我苏维嘉当爸爸了。”本来已经和家里已经商量好了, 这周末接修红回W市。他刚才给修红打电话就是要嘱咐她, 让她别着急,他明天会去帮她收拾东西。他甚至还在盘算万一修红拒绝他了,他该怎么应对?可是这一切发生得是那么淬不及防。对未来孩子的期盼的喜悦,转眼变成了对失去生命的焦虑和恐惧。
急救室外面的长廊里, 时不时有医务人员拿着那些医疗器具来去匆匆。
偶尔, 吴浩会低声解释:“可能孩子要生出来了, 这是准备放孩子的保温箱。”
“这是从血库取血浆来了,可能病人需要输血。”
田大夫则抓住一切机会询问从急救室出来的护士:“刚刚送进去的那个产妇怎么样了?”
回答匆忙而简短:“还在抢救。”
苏维嘉茫然地站在急救室门外。他不愿意去这一切想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就象是在一个醒不了的恶梦里,虽然残酷, 但不会是真实的。
四十分钟以后, 一个护士出现在急救室的门口, 喊道:“谁是那个产妇的家属?”
“我, 我是。”苏维嘉本能地回答道。
“孩子已经早产了,是个女孩。 要马上送新生儿科去抢救。”
“那红红呢?红红现在怎么样?”苏维嘉急切地问。
护士白了苏维嘉一眼, 显然对“红红”这个称呼不太适应,然后说:“产妇还在抢救, 流血太多了, 止不住。”
少顷, 急救室里推出一个保温箱,护士喊到:“刚刚那个产妇的家属在哪里? 跟着去新生儿科。”
“是我, 是我。” 苏维嘉慌乱地答道。 跟着走了几步。 忽然又停下: 他不能去。 红红还在急救里面抢救。 他不能扔下她不管。
“维嘉,我跟你一起去。 一会儿需要你签字,”吴浩催促道。
苏维嘉摇头:“不行, 我不能去,红红怎么办?我得在这里等红红出来。”
“你不去不行,孩子那里更需要你。修红这里有我, 你赶快跟着去吧,”田大夫急着说。
这一刻, 苏维嘉就象是要被劈成了两半一样。 他不能不顾孩子, 那是红红的心血孕育的宝贝,他不能抛弃她。可是他不能丢下红红不管。 她现在在死亡线上挣扎。 他必须和她在一起。
“赶快去吧,时间耽误不得。”田大夫催道。 吴浩已经过来拉他了。
“红红不会出什么事吧?”问这话的时候,苏维嘉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会, 不会的。”田大夫回答。
“一定一定要救她, 用最好的药, 不惜一切代价啊。” 苏维嘉最后吩咐道。 然后被吴浩拉着走了。
新生儿科在住院部的七层。 电梯里,苏维嘉和那个被装在玻璃箱里的婴儿咫尺之遥。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毫无生命迹象的小小的身体。 努力地辨认她是否就是那个他曾经在屏幕上见过的那个可爱的小东西。 然后,他悲哀地微微摇头: 这不是那个小东西,她的生动活泼的表情在哪里?她和她没有一点共同之处。
“孩子现在情况危险吗?”吴浩和护士认识, 问道。
“孩子幸亏有八个多月了。 在妈妈肚子里养得不错,生下来四斤一两,比一般八个月大的孩子要重。不过呛了羊水,一生下来就窒息了,刚缓过来。所以要马上上呼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