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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冷清; 但胜在轻松。 修红独处惯了; 并没有孤独的感觉。 况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小东西。 小东西现在的动得越来越频繁了。 修红时常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 等待他(她)的反应。 而他(她)似乎也喜欢和修红一起玩。 有时故意捉迷藏; 修红在这个地方等他(她); 他(她)却会在另一个 “出现”。
天气晴朗; 修红有时自己慢慢散步到超市; 买一些自己喜欢的食物和日用品; 中午和晚上; 她会去榆阳酒家; 周婆婆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她的饭菜。
假期的第三天; 修红在家里上网找胎教音乐。 电话响了; 是小区的门卫。 说是有个人要找她; 问她放不放行? 修红要问来客的名字; 那边已经换了一个人说话: “红红; 是我。”
修红听出是二嫂林竹的声音; 这可真是没有想到。 连忙说: “二嫂; 是你呀; 你在门口等我; 我下来接你。”
“你不用下来; 你跟门卫说一声就行了。”林竹说。
“不行不行; 我得下来迎接你; 这小区挺大的; 我家住的楼在里面; 不好找。”
修红给门卫说了一声; 赶紧出门去迎接林竹。 这是母亲去世以后; 修红第一次见到娘家人。 而在修红娘家人中间; 林竹是修红最喜欢; 也最谈得来的人。
修红刚到楼下;林竹已经把车开到楼下停好了。 正打开后备箱往外拿行李包。
“二嫂。”修红叫了一声。
林竹忙迎上来; 说: “让你在家里等着就行了; 下来干什么?”
修红笑着不答; 伸手要帮林竹拎包。 林竹一闪: “你还是别动手了; 你这个样子; 那能拎包啊? 自己也要注意点。”
两人回到家里。 林竹放下包; 换鞋。 修红忙去厨房烧开水。
“你别忙了; 站那儿; 让我看看你。”林竹进了厨房; 上下打量了一番修红: “还行; 精神不错。身体看上去也还行。 比我想象得要好。”
“你以为我会成什么样啊?”修红问。
“还以为你要死要活的; 不定憔悴成什么样呢。”林竹半开玩笑地说。
“你怎么到C市来了; 就你自己来的? 文天呢? 你家小宝呢?” 修红问。
“来看你啊。 你不理我; 我可没忘了你。 你说说; 你有多长时间了没往家里打个电话?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没有娘家了?”林竹责怪道。
修红没说话。 的确; 因为母亲的死; 她对那些人是有怨恨的; 从心里已经和那些人划清界限了。
水烧开了; 修红给林竹泡了杯茶; 又往自己的杯子里续了些水。
两人端着茶杯; 回到客厅坐定; 林竹这才告诉修红: 林竹的父亲已经从榆阳调到C市了一个多月了。 林竹父母的家近期要搬到C市。 房子要简单地装修一下; 她这次来就是帮助照看装修房子的。 另外林竹和文天也准备调到C市来。
“你和文天要调到C市; 我二姑和二姑父同意吗?”修红问。 修家在榆阳根深叶茂; 二姑夫一家在榆阳也有很深的渊源。 文天是二姑夫妇唯一的儿子。修红担心二姑是否舍得文天离开榆阳。
“已经和我公公婆婆商量过了。他们也同意。 我婆婆明年就要退休了。 公公离退休也没有几年了; 他在公司干得也挺辛苦的; 高层里勾心斗角的厉害。 我公公说; 让我和文天先过来把家安好。 明年等我婆婆退休以后; 他也申请退下来。 然后来C市自己办个小公司; 做点小生意。 比在公司里干要轻松。 C市毕竟是省会; 对我和文天来说在C市比在比榆阳的发展前途要好。 再说; 我希望以后我家小宝在C市长大。”当然C市的另一个优势林竹没说出来; 那就是在C市还有林竹的父亲罩着。
听着林竹说起那些修红曾经熟悉的人; 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些人; 修红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他们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象是看懂了修红的心思; 林竹问: “你难道不想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
“他们怎么样了?”修红问。
“怎么说呢? 先说你爷爷奶奶吧。 你爷爷现在住在医院。 你妈妈去世的时候; 他得了脑溢血; 住了两个月医院。 所幸没有留下后遗症。 不过到了冬天; 他第二次脑溢血; 又一次住进医院; 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幸运。 落下了一个偏瘫。 家里也没人照顾。 所以就一直住在医院里; 到现在已经快十个月了。”
修红的爷爷第一次出院后;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会越来越糟; 有心在自己不能动弹之前回一次东北老家去看看。 但是修红的奶奶没有同意。 老太太发动家里的人和周围的人以身体健康为理由; 劝说老爷子放弃了回老家的计划。 等到老爷子第二次病倒; 便彻底死了回老家的心。
为了满足老爷子思乡的心愿; 榆阳这边的领导和爷爷老家那边的领导联系; 让老爷子在老家的六十岁的大儿子;带着三十几岁的长孙和十岁的长重孙一路南下; 来到榆阳; 在老爷子的病房里四世同堂了。 修红的爷爷在大儿子出生不久就离开了家乡; 后来也就是在和原配离婚时回去过一次。 儿子对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出发前他的老母亲嘱咐过他: 你父亲一辈子在外。 没有享过你的福; 这次去你要去好好尽尽你当儿子的本分。在病房一见到老爷子; 大儿子凭着本能孝道; 拉着自己的儿子; 孙子; 对着病床上的老爷子 “砰; 砰; 砰”磕了三个响头。 老爷子看着自己从未见到面的后代; 泪光盈盈。
老人的大儿子和他的儿孙们在榆阳住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中他们天天在病床前守着老爷子。 为他喂饭喂水; 端屎端尿。 老爷子的身体在这个月恢复得很快。 他们要离开的时候; 曾经试图要带老爷子一起回老家; 被修红的奶奶拦住了。 他们走后; 老爷子的精神一下子垮了。 每日里只是看着他病床床头的一张四代合影; 很少说话。
讲到这里; 林竹不无感慨: “男人非常奇怪。 说起来你爷爷是和你奶奶过了一辈子; 可是到了最后; 他心心相念的却是和他半个世纪没都有联系的那个家。”
“既然爷爷那么想回到老家; 为什么不让他回去; 叶落归根; 这是人之常情啊。”修红问。
“爷爷叶落归根了; 那奶奶怎么办? 跟爷爷一起去东北老家? 可是爷爷的第一个妻子虽然已经九十了。 但身体依然硬朗; 膝下儿孙满堂。 奶奶在老家呆着算什么? 如果任由爷爷自己回去; 奶奶自己留在在榆阳? 那不是显得奶奶被爷爷抛弃了? 奶奶一辈子和那边明争暗斗的; 就想争个名正言顺。 现在爷爷叶落归根了; 和糟糠之妻团圆了。 那边圆满了。 那这边的妻子算什么? 白跟他过了一辈子? 这边的家呢? 对爷爷来说难道已经无关紧要? 你要这样想一想; 其实觉得奶奶挺不值的。”
“那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修红问。
林竹说:“你奶奶的身体也不是很好; 需要人照顾。 家里请了保姆; 可是你奶奶那脾气你是知道的; 没有几个人能忍受。 这一年的时间已经换了7;8个保姆了。 现在榆阳当地的保姆; 一听说是去你奶奶家; 连试都不想试一下。 最近的这个是从外地请来的; 刚干了两个星期; 希望这个能干长一点。 奶奶这样; 把我婆婆和大姨都拖累得够呛。 保姆一走; 就得她们俩轮流照顾你奶奶。 时间长了她们也受不了。”
“我大姑妈呢? 她大概知道我离婚了吧。 是不是有些幸灾乐祸?”修红想起当初大姑妈知道她和苏维嘉的关系后; 曾经诅咒过: “结婚了还有离婚的”。 现在一语成谶; 以大姑妈的性格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
林竹无奈地笑了一声; 表示同意修红。 然后又说: “其实她家现在也不好过。 敏益也在闹离婚。”
“是吗?” 这倒让修红有些吃惊; 问:”为什么要离?”
“你知道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孩子吗?”
修红点点头: “他们来C市检查过。 好象是敏益有问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嫂小袁让敏益有病治病; 若是治不好的话; 看能不能人工授精。 如果万一不行; 就领养一个孩子。 但是修红的大姑妈非说敏益没病; 是小袁不会做饭; 没把敏益侍侯好; 营养跟不上。 就要他们搬回家去住。 敏益个性懦弱; 一点也不敢违背他妈妈的意思。 就和小袁搬回去了。 这婆媳两在一起; 大姑妈是不容人的; 而小袁的脾气也刚烈; 所以总有矛盾。 小袁自己就搬回自己家了。 敏益自己在妈妈那里住了几个月; 还是没有起色。 小袁又动了让敏益看病的心思。 可是婆婆还是拦着; 说要找中医给敏益调养身体; 又过去两个月; 还是没有动静。
今年过春节; 敏益和小袁回小袁娘家过的年。 在小袁家; 她父母帮助找了一个回乡探亲的专家给他们看了。 专家建议他们还是来C市找附一医院; 说附一医院是省里最好的治疗不育症的医院。 如果实在不行; 还可以用人工授精的方法试试。 本来两人商量好了一过完春节就来找修红帮忙联系去附一医院看病。 可是等一回到榆阳; 大姑妈坚决反对; 说要是人工授精; 还不定是什么人的种。 小袁给婆婆解释说还是敏益的种; 只不过医院会做特殊处理。 敏益一方面不敢违背妈妈; 另一方面也是不愿意面对自己有病的现实。 所以看病的事又作罢了。 小袁生气了; 提出离婚。 敏益不同意。 小袁就上诉了法院。 第一次没判离。 小袁说六个月以后她再上诉。 这马上就到六个月了; 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林竹说着叹了一口气: “前一阵; 把我们一家忙得要死; 文天劝敏益治病; 敏益不敢自己做主。 我劝大嫂别冲动; 大嫂说不离婚也行; 她找别的男人去生个孩子;问他家愿意不。 其实大嫂是说气话; 她就烦大姨什么都要管; 敏益什么都听他妈的。 我婆婆劝大姨少管他们; 大姨还说: 离婚就离婚; 离婚了再给敏益重新找个好的。 大姨哪知道: 榆阳才多大? 敏益那点事早传得满城风雨了。 谁家女儿会嫁给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 除非以后给人当后爹。 哦; 对了; 大姨家也有个好消息: 敏惠结婚了。 今年过年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