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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令他欣慰是:太原总算已暂时救下。
而江南……方应看既能拼着与金国翻脸,出手解太原之围……平定江南之乱想必也指日可待……
方才。
在战场上。
当方应看拔剑指向完颜宗翰之时。
无情忽然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于无形之中潜入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眼前竟还浮现着他当时的眼神……
心中忽而莫名涌上来一种自怨自艾自讽自嘲的念头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然爱的这么久、这般深了么?
——这场几乎可以算得上倾尽天下的赌局……输的人……究竟是谁……
第四章 皆为伤
宣和六年七月,龙德宫传出圣旨,凡参与太原之战有功之人,一律大加封赏。
同时,颁诏大赦天下,免税一年。
百姓无不雀跃。
——长年挣扎于重重盘剥之下,总算能稍稍松口气了。
丹墀之下。
舒无戏等人却不由暗暗叹息
——明知道此举对大宋风雨飘摇的江山只是徒劳。
——但……能免一年……总比不免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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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神通侯府的管家一面擦着汗,一面对着显是正要出门的方小侯爷回禀。
方应看一面由侍女整理衣冠,一面问道: “何事?”
“昨日侯爷吩咐送到神侯府的补品……”
方应看斜眼睨着他,不语。
管家只好继续说下去。
“都被退回来了。”
方应看神情一凝。
“备车,去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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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让铁某转告小侯爷,太原及江南之事已多多承情,至于那些千年雪莲万年人参之类……就不劳侯爷厚赠了。”
方应看静静地听着。
——崖余……我不用你承我的情……
——你我之间……又岂是“承情”二字就能了结的?
他忽展颜,对铁手笑道:“有劳铁二爷转告,但不知无情公子这几日病况如何?”
——御医对我言说,你已拖不过今年立冬……
——身子都已病弱至此,却还要执意强硬到底么?
铁手默然半晌,忽道:“小侯爷是最明白不过之人……有些事情……何劳一问再问。”
——果然言辞得体。
——既不违背你大师兄之意,又回答了本侯问话。
想归想。
方应看却对铁手道:“既是如此,应看也有一句话……有劳铁二爷转告无情公子。”
“铁某洗耳恭听。”
“应看只想问公子一句,‘当日在风月山庄中所留诗句,究竟是何用意?’”
若论起待客之道,铁手在四大名捕中可谓独树一帜。
他不仅辞锋得体,更善于听人说话。
方应看的话中之意,他当然明白。
但……此时此刻……他只能装作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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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原到汴京。
无情一直没有醒来。
昏昏沉沉中的他,眉头依然深锁。
——这冷傲的人,一直将自己隐藏在坚硬的外壳下面,不肯在人前示弱半点,就连在昏迷中,也是不肯认输。
令众人(包括方应看)吃惊的是。
无情苏醒之后的第一句话竟是对方应看说的。
这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方大侠进京时问了你一句话,还记得么?”
最吃惊的自然还是方应看。
——他怎么没来由的问这件事?
——难道……
一个奇怪的念头隐隐浮现,令他感到恐惧。
一时间,方应看几乎连声音都发颤了。
“义父问的是……‘且问热血何在’?”
………………………………
如今想起当日情景,方应看记忆犹新。
其实。
何止当日。
自己和无情相识以来的种种,皆历历在目。
只是。
他不明白。
自己明明已经为他放弃了天下。
无情为何犹自不肯让步?
或者。
他其实是明白的。
只是不愿意承认。
如今。
方应看和成崖余。
依旧是两个人、两颗心。
只不过。
人,已是遍体鳞伤。
心,却已支离破碎。
此刻。
方应看真正想说的是
——“崖余……难道……你要用你自己的性命……来惩罚我的一时糊涂么?”
第五章 终成错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5555555555~~~~~~~~~严重扭曲人物形象~~~~~~~~~俺不想当HM~~~~~~~~~~~
第六章 不由人
日光穿过窗纱,伴着阵阵莺啼鸟鸣。
无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倚在自己床头的方应看。
两道秀气的眉微微皱着,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却兀自握着无情的手。
无情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
轻轻地将手抽了出来,方应看立刻醒转。
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方应看略为尴尬地笑了笑。
强忍着心中酸楚,无情抬眼。
“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想走。”
“不想走就滚!”
“这楼太高……崖余就不怕会摔死我?”
“………………”
面对着这么一个无赖,无情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用行动来代替言语。
一柄银色的飞刀正抵在方应看的脖子上。
刀锋传来微微的寒意。
方应看闭目。
“能死在崖余手上是我毕生幸事,你动手吧。”
话虽如此说着,脸上却是一副闭目养神状。
无情气得头晕目眩,持刀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颤,方应看的脖子上登时出现一道血痕。
乍遭切肤之痛,他居然哼也没哼一声。
鲜血慢慢流过刀锋。
而方应看,居然笑问道:“我若真的死了……崖余可会有片刻伤心?”
………………
无情清冷的眸子里光华闪动。
一瞬间。
一丝久违的温柔在他心头掠过。
他缓过了一口气,终于垂下了手,冷冷道:“要死的人是我……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你少来烦我。”
方应看小心翼翼地凝视着他清瘦憔悴的面庞。
半晌。
低低地道:“你不会死的……”
无情倚在榻上,淡淡道:“成某已病入膏肓,非人力所能挽回……小侯爷就不用再费心了。”
——神情泰然自若,仿佛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一般。
方应看心中一痛。
——面前这人一向就是如此倔强。
自己早该知道。
以无情的性子,之前发生了如许之多的事件……是万万不会再回头、万万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了……
尽管他心里或许不舍……却总是要逼着自己淡漠无情……
——其实,一直以来……
——真正无情的人……是我。
方应看如是想。
可如今。
他已身在其中。
此心已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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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每天都去神侯府?”
听到孙鱼这么说的时候。
戚少商已经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登时喷了出来。
“铁手他们居然连个动静都没有?是什么意思?无情呢?无情……”
一想到那人时日无多,他语音一滞,一时竟说不下去。
满室皆是沉默。
一时间。
所有人的心思竟都已系在神侯府小楼那清冷俊逸、风华绝代的主人身上……
——如斯的忧国忧民……
——如许的心思缜密……
——如此的惊才绝艳……
——竟然也逃不出冥冥中造化万端的捉弄……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第七章 梦成灰
宣和七年冬。
金人灭辽后分兵两路大举南侵。
宋军不堪一击,致使金兵长驱直下。
一时间铁骑如云、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飞入东京……
徽宗赵佶于慌乱之中退位南逃,太子赵桓继位,史称宋钦宗。
………………
靖康元年正月,金军兵临汴梁城下。
十二月,钦宗赵恒于开封城外上降表。
北宋帝国在一片愁云惨雾、血雨腥风之中正式宣告覆灭。
混战中,赵佶的第九子康王赵构侥幸脱身,旋即逃往南京(河南商丘)。
靖康二年五月,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称帝,后迁都临安,改年号靖康二年为建炎元年,史称宋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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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西子湖上碧波荡漾,湖心倒映着一轮明月。
他倚在画阁楼头,看着湖上往来穿游的画舫,不时便有阵阵谈笑声被风吹送到耳边。
湖面上。
千盏浮灯华灿,与月华交相四射,照得整个西湖流光溢彩,明亮如昼。
这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