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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他们又来到集市街,想找找出事那天的目击证人。片警带着他们问了几个人,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看来宋涛一伙在集市街的恶势力,已经到了不得不彻底整治的地步了。此刻,虽然宋涛人在警方的看管之下,可小贩们还是顾虑重重,不肯跟警方合作提供线索,萧文深切地感受到,搞好社会治安的难度有多大。因为警力、资金的限制,在像宋涛这样的犯罪团伙还没有形成气候之前,往往被警方忽视而受不到应有的惩戒、制裁;可一旦犯罪团伙发展起来,对社会治安形成恶劣影响时,就需要警方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才能予以侦破、打击。但当恶势力形成后,警方的工作开展起来,就往往会被动地限于举步维艰的境地。这是人民对警队的不信任啊,萧文明白,只有通过更加倍努力的工作,才能重新确立警队的威信。
这一天的调查尽管没什么收获,萧文却注意到罗阳没来出摊。
此刻,罗阳正在修摆摊的家什。罗阳的哥哥去了广东打工,家里只有罗阳和嫂子、以及罗阳的小侄子。嫂子听说罗阳在街上得罪了宋涛那样的人,心里十分害怕,就劝罗阳以后少惹是非。萧文和张平来找罗阳调查那天的事,罗阳先还有些犹豫,后来却气愤地说:“是宋涛砍的!肯定是他!他在集市街欺行霸市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可萧文他们搜查了宋涛的家,也找遍了集市街,却没找到宋涛行凶的刀。萧文向潘荣汇报了到现在为止的情况,潘荣决定亲自出马会会这个大名鼎鼎的街市霸王宋涛。为了加强提审的气氛,他们将宋涛专门从医院带到拘留所。潘荣和宋涛是老交道了,这次潘荣更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宋涛,他一上来就义正词严地喝问:“宋涛,你知不知道是谁砍的常闯?”
“谁是常闯?”宋涛不知是不是装糊涂。
“就是那个被砍成重伤的警察!”
“不知道。”
“真不知道?”
“当然。哎,你们是不是怀疑我?”
“有人看见是你砍的!”
“谁看见了?凶器在哪儿?”
“你不要抵赖!”
“你们说我什么都行,但得有证据呀!说我砍警察,(拍拍胳膊上的夹板)让大家看看,我这样能砍吗?我怎么敢砍警察呀?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呀!”
“闭嘴!你别忘了,这是刑警队,没你嚣张的份儿!”潘荣终于按捺不住怒火。
大伙虽然都认为宋涛是在抵赖,但苦于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一时还真拿宋涛没什么办法。潘荣又亲自提审周诗万,周诗万还是一口咬定没看见是谁砍的常闯,虽然宋涛和周诗万是对头,但街上的混混之间讲究的就是江湖义气,谁也不愿意向警察告密,想从他们的牙缝里撬出有用的线索来,真是比登天还难,调查至此,一直都是在原地打转,似乎渐渐陷入了僵局。过了几天,只好先把周诗万放了。原来周莲跑去找了在市某局当局长的舅舅孙启泰,她告诉舅舅周诗万出事了,请舅舅出面疏通疏通救周诗万出来。其实即便孙启泰不出面,因为证实不了常闯是周诗万砍的,而他跟宋涛打架又属于自卫,顶多也就是拘留周诗万几天。
潘荣和萧文一筹莫展。这天,两人来到拘留所再次提审宋涛。
审着审着,潘荣突然捂着肚子说:“哎哟,我这肚子!萧文,你看着他,我上厕所。”说着潘荣向旁边的公厕跑去。
宋涛指着旁边的阴凉地问萧文:“政府,我能站那儿吗?”
萧文没好气地说:“你还想什么?要不要给你搬把躺椅啊?”
宋涛不吭声了。
突然,潘荣在厕所里喊:“萧文,有纸吗?”
“有。”萧文答道,说着想带着宋涛一起过去。
潘荣喊:“让他在那儿呆着吧。”
萧文对宋涛说:“宋涛,你可老实点啊!”
宋涛蹲在地上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政府。”
萧文进了公厕,只见潘荣根本没事,正躲在墙后观察宋涛呢。潘荣一边观察宋涛,一边说:“他要敢跑就是凶手!”萧文会意,也和潘荣一起观察宋涛,可潘荣和萧文观察了半天,宋涛楞是宋涛站在太阳底下纹丝不动,潘荣和萧文只好从厕所出来。
宋涛还笑着说:“潘队长,肚子不好?”宋涛是几进几出的惯犯,凭经验他感到情况对自己越来越有利,这种时候他根本不会跑,倒要看看究竟潘荣还有什么招。
眼下,潘荣是实在没招了,只好把宋涛一伙也放了。大家心里都挺窝火的。偏偏宋涛还跑来挑衅:“潘队长,你手下被人砍了,心里恼火,这我理解,可你三番五次地算计我,这不仗义。”
潘荣一掌拍在宋涛打着夹板那条胳膊上,宋涛疼得直咧嘴:“你!”
潘荣张开手,里面有一只死苍蝇:“隔着这么多层纱布还招苍蝇,你的血很臭啊!”
宋涛恨恨地瞪了潘荣一眼走了。
一件事不顺,招得事事不顺。
这一阵子,梅莉一直在跟萧文闹别扭。常闯刚出事的第二天,正好赶上梅莉过生日,萧文当然去不了,这就把梅莉惹火了。梅莉心想现在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萧文是自己的男朋友,我过生日他都不露一面,这算怎么回事呀?况且梅莉只是要求萧文抽出个把小时来陪自己,这难道过分吗?
直到案子办不下去,周诗万、宋涛都放了以后,萧文才腾出时间来向梅莉解释,两个人约在一个酒吧里见面。
梅莉深谙世故地叹出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萧文听了讪讪地只知道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心情一不好人就特别容易醉,果然没喝几杯,两人都有些不胜酒力了。出了酒吧,梅莉醉醺醺地径直往前走着。萧文追了上来。
梅莉借着酒劲吵吵着:“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叫警察了啊!”
萧文拉住梅莉的胳膊:“梅莉,你听我解释!”
梅莉一面挣脱一面说:“听你解释什么?手足不能断,衣服可以换?去!不用你解释我也明白!”说着就往前跑。
萧文站在那也不追,只是大声说:“你说对了。我和常闯之间要是没有手足之情,现在躺在医院的就不是他,而是我!”
梅莉一愣,站住了。
萧文说:“那刀是砍向我的,他替我挨了。”
梅莉愣在原地。
萧文缓和地走上去搂住她的肩膀,梅莉小声问:“那我们之间呢?”
萧文正色道:“那不一样。我和常闯是同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没有手足之情,怕是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我之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这两种关系没有可比性。”
梅莉酒翻上来,急忙跑向路边。萧文递给她纸巾,又为她捶背:“你这是何苦来嘛,小傻瓜!”梅莉起身捶了萧文一下说:“人家难受,你还笑话人家!”
说实话,萧文挺在乎梅莉的,看她这样自己也心疼,可既然自己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像多陪陪女朋友这些常人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反而做不到了,对于这一点,萧文心里除了有些歉疚外也无可奈何。慢慢协调吧,萧文在心里这么哄着自己,其实他对自己跟梅莉的关系将如何发展心里也没底。
第二天,常闯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声称自己已经痊愈出院了。原来这小子身体好恢复得快,不等医生开出院证明就自己偷跑出来了。不管怎样,大伙见常闯伤愈归队都很高兴。但就在这时,江洲宾馆又出事了,据报两伙黑社会人马在那里闹事,萧文他们接报立即赶往现场。
江洲宾馆的咖啡厅里,西装革履的古总和吕总相对而坐,此二人在江洲的商界都可谓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这次,两人因为一担纺织生意陡起争执,内中又涉及到一笔款项,因此才会上演两人各带保镖宾馆谈判的这一幕。
古总开门见山地问:“吕总,我那笔账不知你是怎么考虑的?”
吕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不慌不忙地答道:“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当古总喜出望外问他何时还钱时,吕总却说:“一有钱就还。”
“吕总什么时候能有钱?”
“这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我的买卖现在很不好。”
几言不和,古总知道姓吕的摆明要赖账,只见他猛地推开咖啡杯,往后一仰。他身后站起十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是周诗万和郑海。
不想吕总也向后摆摆手,他身后立时站起来十几个大汉,为首的是宋涛。郑海、周诗万一见宋涛,真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周诗万指着宋涛喝道:“宋涛,出来混,也得讲点道义。我替人家收债,起码占个理字。”
宋涛却仍是一副无赖腔调:“甭他妈废话!不收钱你会替人讨债?”
周诗万沉声又道:“就算是为了钱,(指吕总)这家伙欠了一屁股债,你为他出头,能收到钱吗?”
宋涛打着哈哈说:“我们的钱已经拿到手了。你呢?(指古总)他的债要不回来,你怕是一分钱也收不到吧?要不要把你妹妹嫁给我,我给你点彩礼钱哪?哈哈!”
一旁的郑海拔出刀子,骂声“放你妈的屁!”冲了上去。宋涛也拔出了刀子。双方正要拼杀,突然大家都呆住了。
萧文他们站在咖啡厅门口,外面还围了许多警察。
周诗万、宋涛他们又进了拘留所。这回进来跟上次可就不同了。再审周诗万的时候,周诗万口口声声说他只是打抱不平,对于宋涛的罪行还是只字不供。上次周诗万还勉强算是自卫,这回可就严重了。周莲急忙找到萧文,正好萧文也想找她了解了解周诗万的情况。按萧文的记忆,周诗万以前可不是这样,上学的时候成绩不错,对周莲这个妹妹也一直照顾得很好。说起周诗万的变化,周莲告诉了萧文一些情况:“我哥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也规规矩矩、很守本分的,可总有些街痞来闹事……以后他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