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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和王菖蒲决定守在这里,静待狡诈的龙辉自投罗网。
一个晴朗的早晨,初升的太阳驱散了笼罩着寒江水闸的浓浓晨雾,渠边的冬青树翠绿欲滴。江水哗哗的响声中,隐约地从远处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不大一会儿,一辆两轮摩托车飞速驶过水闸,穿过水渠上的小桥,停在三合院门口。坐在后边的彪形大汉跳下摩托车。他正是龙辉。
龙辉进了屋。但片刻后,他又匆匆跑出,神色慌张地跨上摩托车后座催促着:“快走,好像有人来过!”摩托引擎起动,一转车头驶过小桥。
小桥的另一侧,萧文等人纵身跃出。“停车!”萧文厉声喝令。摩托车发出轰鸣,发疯般冲出。刘浩扣动扳机,朝天打了一梭子。摩托不睬,冲出包围,向水闸疾驰。萧文箭步如飞从小道冲上水闸。龙辉不停地侧身向后射击。摩托跳动着驶上水闸。萧文从闸门后扑向摩托,一掌推向车头。摩托如醉汉般摇摇晃晃,腾空飞起栽进河里。
龙辉与同伙在水里扑通,举起枪向岸上射击。流水卷着二人眼看就要漂远。说时迟那时快,王菖蒲大吼一声“打”,众民警一齐向水中二人开枪射击。龙辉和同伙在河水里被打得扭动着、痉挛着,终于漂起浮在了水面,他们浑身的枪眼往外冒着血泡,将河水染成了一片污浊的猩红色。
龙辉被击毙后,为了更有力地威吓犯罪分子,王菖蒲和萧文特意带着搜查令来到郑海的办公室。王菖蒲把搜查令拍在郑海的大班台上说:“我们要搜查龙辉的办公室!”郑海拿起搜查令看看,漫不经心地问:“龙辉呢?”王菖蒲冷冷地答道:“持枪拒捕,被我们打死了!”郑海闻言怔住了。
萧文问龙辉的办公室在哪里,郑海回过神来狡诈地说他没有办公室。
王菖蒲问:“他是不是你公司的人?”
“是啊。”郑海面无表情地说,“他来公司就在我这儿呆着。”
王菖蒲看看萧文,对身后的警察说:“那就搜查这间办公室!”
“慢!开个玩笑”,郑海赶忙改了口,他吩咐身边的职员说:“你带他们去。”
那职员带着众警察往外走。走到门口,王菖蒲又回头说:“郑海,你最近不能离开省城,随时听候我们传唤!”
“没问题。”郑海的口气仍然是满不在乎的。但王菖蒲他们一出去,郑海就气得把大班台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刚走出门外不远的萧文和王菖蒲听见郑海的动静相视一笑。
罗阳就擒,马卫东、龙辉被击毙,被警方通缉的众犯中就差一个陈树明了。对此,根据叶贯武的情报,张平已经派大刘和五子下广州去查找了。为了商讨下一步的工作,张平赶到省城与萧文他们会合。
一到省城,张平先来到武警医院查看罗阳的情况。因为出过龙辉他们刺杀罗阳的事故,医院方面的保安级别更加严格了。罗阳的病房门口,全天都有荷枪实弹武警守卫着,即使是张平也需要出示省厅签发的特别通行证才能进罗阳的病房。
罗阳的身体正在好转之中,得知龙辉被击毙的消息他有些意外。萧文他们让罗阳好好考虑自己的问题,过几天警方会找他谈谈。“我没什么好考虑的。”罗阳嘴还是很硬。萧文说:“他们都要干掉你了,你还替他们兜着?”没想到罗阳却说:“他们不干掉我,你们也会干掉我,都一样。”
张平见状知道现在不是审问罗阳的时机,于是和萧文离开了病房,转到另一间病房去看望徐涛。徐涛的伤势非常严重,若不是因为他年轻、身体好,恐怕连危险期都过不去。此刻,徐涛身上插了很多急救设备躺在病床上昏迷着,虽然他的生命保住了,但像现在这样的状态恐怕还得持续好几天。张平和萧文一起嘱咐医生一定要给徐涛最好的照顾和治疗。
晚上,萧文和王菖蒲在张平的旅馆房间里,开会商量着下一步的工作。萧文认为审罗阳和追捕陈树明两件事应当同时进行,王菖蒲也认为审罗阳或许可以找到陈树明的线索。而张平的意见却是先集中精力抓陈树明,而罗阳则需要放一放再审。
萧文说:“我想趁热打铁。”
张平沉吟着说:“罗阳可不是普通的铁。马卫东和龙辉死了,陈树明能不能抓到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得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万一抓不到陈树明怎么办?那我们可只有一个罗阳了,如果准备不充分,审夹生了,我担心对后面的事不利。”
听了张平的解释,萧文和王菖蒲也同意了他的看法,于是大家同意萧文和张平先回江洲集中精力抓陈树明,罗阳这边由王菖蒲负责先观察一阵子再说。另外,关于对周诗万和郑海上手段的事,由王菖蒲打报告送省厅刘副厅长处报批。
回到江洲,萧文受到刑警队同事们的一致祝贺和赞扬。从开始办此案到今天,总算是取得了来之不易的初步的战果。听到萧文他们从省城频频传来的捷报,刑警队的众人们无不大受鼓舞,大家心里都憋着一把劲,准备跟着萧文好好地大干一场。
萧文向冯局汇报工作的时候,冯局也热情地表扬了萧文他们。而萧文却说“虽然取得了些成绩,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这次,徐涛还差点光荣了。”谈道下一步的工作,冯局问萧文有什么打算。
萧文答道:“我和张平商量了一下,我们想一边抓紧追捕陈树明,一边做好审罗阳的准备工作。”
冯局赞同道:“可以。罗阳这种人,审夹生了不好办。”
萧文也说:“主意主要是张平的,他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正这时,一个广州的长途电话打到局长办公室找张平,那是大刘打来的。张平接听后,脸色立时变了。
萧文忙问怎么了?
张平挂断电话说:“又让陈树明跑了!”
冯局问:“你们的计划要不要改变?”
萧文坚决地说:“不,一定要抓住陈树明!他是周诗万的军师,知道的情况肯定比罗阳多。”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张平连忙接听,待他挂断电话,面有喜色对萧文和冯局说:“王处长给刘副厅长打了个报告,申请对周诗万和郑海上手段,刘厅长同意了!传真马上就过来!”“这下主动多了!”萧文兴奋地大声说道。
冯局也很高兴,他说:“我今晚给路书记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张平问:“冯局,你看这事还要不要在专案组里说?我怕又走漏风声。”
不待冯局答话,萧文抢先说:“上手段涉及很多人,硬包怕是包不住。”
冯局沉吟着说:“我想,让他们知道或许更有好处。”
听冯局这么一说,张平马上明白了,他问冯局:“你是说打草惊蛇?”
“对。他们不动,就暴露不出破绽。”冯局肯定着。
萧文和张平不禁笑了,不约而同地对冯局赞了句:“到底是老姜!”
刑警本色 十七、连环阴谋
冯局把对周诗万上手段的事跟江洲市委路书记汇报之后,得到了市府方面的支持。于是,市局技术侦查室工作人员们开始忙碌起来。在监听工作开始之前,萧文向众人宣布了一条纪律,那就是对周诗万的监控材料除了冯局、张平副局长和萧文本人能看,其他人一律不能查看或调用,不仅如此,也不能口头对其他人透露监听内容的细节。
一天,周诗万和肖丽萍从外面办完事回到公司,见潘誉等在周诗万的门口。周诗万刚有些奇怪地想开口问,潘誉却打个手势,不让他出声。3个人走进办公室,潘誉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萍姐跟我走一趟,我哥有要事。
待周诗万看清楚后,潘誉把纸条烧了。周诗万莫名其妙,肖丽萍推推他,周诗万点点头。肖丽萍跟潘誉往外走,周诗万狐疑地看着他们远去。
江南集团楼外,刘浩和另一个队员在监视江南集团的大楼。只见周诗万的奔驰车从车库开出来。刘浩急忙用望远镜观看,车里只有潘誉一个人。刘浩马上报告了萧文。
街道上,奔驰在前面开,后面有一辆车不即不离地跟着。
奔驰开进了一家修理厂。躺在后座上的肖丽萍起身钻出车,跑进修理厂办公室。
当跟踪的车也开进修理厂时,肖丽萍已经不见了。
肖丽萍走进修理厂办公室的里间,潘荣坐在里面。肖丽萍关好门,问道:“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有个很重要的事你要马上告诉周诗万。”
“什么事?”
“对周诗万上监控手段了!”潘荣一字一顿地说。
“就是跟踪对吗?”
“比这严重得多!”
“怎么个严重法?”
“说多了你也不懂,一句话,他所有的活动都已纳入警方的视线,不能跟外界有任何联系!”
肖丽萍被惊呆了,她讷讷地说:“啊,那我们不就成了瞎子聋子了吗?”
“不错!”潘荣脸色阴沉。
“那、那怎么办?”
“你告诉他,活动尽量要隐秘,无论是在屋里,还是在车里,不该讲的话不要讲,包括打电话等等,都要格外小心!”
“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潘荣却说:“还没糟糕到那种程度。”
肖丽萍眼里闪着希望的光问:“还有什么办法?”
潘荣往上指指说:“现在就看周诗万跟上面的关系硬不硬了。中国的事你还不清楚,说你有事就有事,说你没事就没事,全看办案的人怎么处理。只要萧文一倒,案子就会不了了之,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我一定转告万哥!只要能把萧文斗败,我想万哥什么都愿意做的。”
“你跟周诗万说一声,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潘誉负责咱们之间的联络。另外,你告诉周诗万,动手一定要快,等罗阳开了口,事情就不好办了。”
跟潘荣谈完,肖丽萍转身就要出去。可潘荣一把拉住她,谨慎地往外看看。外面奔驰早已修好被潘誉开走了,而刘浩的车也跟着被引走了。潘荣这才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