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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兰秋道:“帅望,我需要你的祝福。嫁妆不必提了,这些年我白拿的银子足够当日之约了。”
帅望道:“我当然希望你幸福。说好的嫁妆只能多不能少。你找个好人嫁,要是我当日喜欢过的女人被个瘪三欺负了,我可真没面子。”
于兰秋笑:“有爷做靠山,什么人敢给我点脸色看。”
帅望笑问:“以后还能抱抱吗?”
于兰秋道:“我一直爱你,象爱一个天使一样。”
帅望轻声:“呸,我有黑色六翼。”
于兰秋轻轻抱住他:“真的,我很爱你,超过所有人,却不是情人那种。”
帅望感受着那个柔软的手臂轻轻揽住他腰的温暖:“我希望我能更象天使一点。”
于兰秋道:“你不可能做所有人的天使,对我来说,你是。”
帅望微笑:“我祝你幸福。”
于兰秋笑道:“那我就安心了。还有,你也要幸福。”
帅望苦笑:“嗨。”
于兰秋问:“你们,她对你好吗?”
帅望笑:“不好说,她是我老婆,她有她的事儿,不把我当第一要务。她经常讽刺我,我们总有意见不和,她还挺凶。”笑:“她总欺负我,不过她挺有智慧,每次都欺负得恰到好处,没惹火过我,她关心我,了解我,救过我的命。是个悍妇。”
于兰秋笑:“那我就放心了,这才真是夫妻过日子,没有个不磕碰的。”人家齐鼓相当,是人同人过日子,不象我们仰看小教主的天空一如人仰视神界一般。没事打一架是挺烦,应该比养个小猫小狗强。
帅望道:“真的?嗯,我确实挺想磕碰她一下的,结果总是被她磕一身包。”
于兰秋笑:“来,我给你揉揉。”
韦帅望并没听戏,他有一件特别难处理的事。
寒风中上了冷家山。
相对于国家大事,韦帅望觉得更头痛的是他把小雷怎么办。
他心底未尝没有希望那孩子死掉算了的念头。所以,对冷良给的“平安”二字实在不想再追究。一日拖一日,拖了大半年,最近才知道,冷良居然是平安地把小雷扔到温毅呆过的山洞里去了。韦帅望痛心疾首之余,简直没有勇气面对小雷了。哎呀,难怪人家想宰了我,我养着他,可没把他亲人看,自家孩子断了手臂,再怎么样也是第一时间接回身边。把这样一个自闭的孩子扔山洞里大半年了,那孩子是怎么渡过的?韦帅望气急愧疚之余,只想挖个坑把自己脑袋埋进去算了。
小扣柴扉久不开,韦帅望一脚踹开门,这才听到机弩声“卡”一声,这是启动又停住了,然后,小屋的门也开了。
下人哆哆嗦嗦地过来:“良爷说不想见你。”
韦帅望暴怒地:“他想不想死?!”
下人侧身:“小人不知。”
韦帅望“咚咚咚”地进门,冷良这才推被坐起:“教主大人光临,蓬荜生辉。”
帅望愤怒地:“啥叫你不想见我?”
冷良淡淡地:“听不懂人话?”
帅望怒道:“老子揍你一顿好啊?”
冷良倒笑了:“给我倒杯水,过来坐下。”
韦帅望气乎乎地倒水递给冷良:“你干嘛这么早睡?”
冷良道:“年纪大了,大雪天,盖着被舒服。”
帅望气馁,坐床边静静瞪着眼睛看着冷良。
冷良喝完水,把杯子递给帅望:“冷静点了?”
帅望静静地问:“小雷还好吗?”
冷良道:“最近好多了。一开始挺狂暴的。”
帅望猛地怒吼:“你干嘛把他关山洞里?”
冷良很无奈,你那平静的第一句是在给第二句积蓄力气吗?还是给我个意外的震撼效果啊?他叹气道:“哪儿更安全啊?”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冷良鄙夷地看着他:“你问了?”
帅望半晌:“没有。”
声音里那微弱的中了枪的声调让冷良皱眉,冷良道:“他那时很狂暴,最近才好些。你做不了什么。”
帅望问:“我怎么办?”
冷良道:“问我?当然是一直关那个洞里就好。”
韦帅望气结:“放屁!”
冷良道:“你一定要放他出来,多找几个人手。看住他。要我说,你还是别再见他的好。”
帅望苦笑,半晌:“他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冷良道:“我猜,本来是不想吧,被我给关起来之后就不好说了。”
韦帅望问:“你就没别的办法,非得把他关到山洞里?”
冷良想了想:“别的办法?喂药?”
帅望气馁:“算了,是我的错,应该早点来。”
冷良道:“是啊,你现在还活着,大错特错。”
帅望抓头:“天这么冷,你送衣服给他没?”
冷良白他一眼:“你冻死过吗?”
韦帅望道:“冻不死也不舒服啊!”
冷良看着韦帅望,良久:“帅望,他现在象个动物一样,痛了不舒服了,下次他就不这样做了。除此之外,没别的驯化办法,你同他讲不清理。如果你让他野生野长,那就不如直接人道处死了。”
韦帅望道:“我还是把他麻醉了,悄悄带下山吧。”
冷良道:“帅望,你现在没时间陪他,他需要有人花很长时间安抚。等会开完了,你再带他走,可以安全点,就算你不介意自身安危,总不想他杀掉别人吧?如果他再杀人,你可保不了他了。”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微微叹息:“我真希望当初没留下他!”让他经历这样的一生,真的仁慈吗?我当初不如疯得更厉害点。不,我只是不该逼死他母亲。
所以,我的责任。
帅望深吸一口气:“开完会,我来接他。”
冷良沉默一会儿:“如果你不能好好对他,你真的不应该做出你在养他的样子,你把他扔到路边,或者会有人把他带回家,对他的关照比你多。”
韦帅望苦笑:“是。”
冷良道:“也许比你坏得多。”
帅望笑:“我即当不了好孩子,也当不了好爹。也不是……”
冷良道:“行了,滚。”
帅望过去拥抱一下:“睡个好觉。”
冷良道:“够了,象正常人一样处理问题好吗?有人要杀你,不管是复仇还是什么,还手,杀了他。”
韦帅望道:“啊,我的毛病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好人,也做不了坏人。睡你的觉吧,臭老头。”
冷良道:“老实做你自己吧,蠢货。”
韦帅望蹲下:“冷良,我觉得自己好差劲。”
冷良道:“是的,但你感觉自己差劲时千万别跺脚,冷家山会跟着颤三颤,我会害怕。”
韦帅望只好笑了:“啊,是,我是强大武器。”想了想:“功夫又不如冷兰。”
冷良道:“桌上有药,抗抑郁的。”
韦帅望站起来:“我把你说的话记下来,每天读两遍就好。滚,象个正常人,千万别跺脚,桌上有药。”笑。
冷良也笑了。
韦帅望伸手摸摸被子下面有点空的地方:“我好想,回到你还有脚的时候。”头抵床栏,想哭。
冷良道:“我可不想,你在,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安全多了。所以,你自己回去吧,我留在现在就好。”
韦帅望忍不住含泪而笑:“尼玛,我不过想抒下情,我这些天烦闷得要命。”
韦帅望离开冷良,去了紫兰阁。
冷迪冷清都在,秋爷却不在。
帅望扬扬眉:“商量得怎么样?”
冷迪望天,冷清道:“冬晨掌门拿来一个新方案。”微微叹气。
帅望道:“这个时候,谁再忽然提出个新方案,是打算让我们从头开始吗?你们干嘛不直接踹死他?”
冷迪道:“唉。”
韦帅望拿过那个新方案:“我靠!我靠!”
冷迪终于笑了:“是,我一直想这么说。”
韦帅望道:“要弄个七个长老吗?我他妈想死,冬晨你这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表示你活腻了吗?”
冬晨道:“有那么糟?”
韦帅望道:“这个,你去问你老婆,比一个婆婆更糟的就是有七个婆婆了。”
冬晨道:“你说过,长老拦不住你。”
韦帅望愣一会儿:“七个也拦不住我,你把掌门都按我这德性防备?安全系数定得好高啊!”往后翻翻翻:“我靠,原来掌门只有一个对外发布投票结果的权力,原来掌门只能进行礼仪性访问,慰问,所有行动都要按决议来,原来总管都比掌门能决定的事多,他可以具体决定如果处理一些日常事,很好,个人认为,这个样子的话,可以直接找一头猪来当掌门,便宜,好养活,和气。一定找个吐字清楚的。”
冬晨火了:“在你眼里,我跟猪也没多大区别吧?你信任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弱智?好吧,大家选七个,总有一个不弱智的吧?既然你觉得我这么蠢,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好?免得一个傻子独自做出白痴决定来拖累了你们。”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不该讽刺。”我真嘴贱。
冬晨道:“现在你可以正常地,说你的意见了吗?”
帅望还是忍不住一脸哭相:“我的意见,我刚才说了,这一堆婆婆供不起,然后我发现这根本不是婆婆,这是七头怪啊,你成喇叭了。当然,我承认,这下子可真是,真是……我不知道说啥好。”
韦帅望冷静了一下:“这么说吧,搞定青红黄剑好容易,比搞定两位长老容易多了,掌门跟没选一样。比较糟的是,如果我真的是坏人的话,这方案可真是大礼一份,原来跟长老掌门啥的还得商量一下,客气客气,这回都省了,一年花几万两银应该就能解决,敬酒不吃的话,给他们点罚酒喝也一定能搞定。如果你不去搞定他们,我不去搞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