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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杀死的。”
王怜花苦笑道:“好……好……好!”
金不换大笑道:“当然好!连你也佩服我了,是么?”
王怜花道:“但你莫要忘记,我属下好手如云,家母更是天下第一高手,你若杀了我,
他们怎肯放得过你?”
金不换道:“我此刻杀了你,有谁知道。”
王怜花道:“你既要去仁义庄……”
金不换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仁义庄对于前去领取花红之人,从来守口如瓶,否则还
有谁肯为了些许银子前去惹麻烦。”
王怜花眼角一瞟左公龙,道:“还有左帮主。”
他故意将“帮主”两字,说得极响,本已倒在椅子上不能动的左公龙,听到“帮主”两
字身子果然一震。
王怜花若是死了,还有谁能将他扶上帮主宝座。
这“帮主”两字就像是火种,立刻就将他心中的贪欲之火燃了起来,烧得他几乎已完全
忘记畏惧。
他一跃而起,大喝道:“不错,无论谁想加害王公子,我左公龙都万万不会坐视。”
他吼声虽响,金不换却不理他,只是冷冷道:“左公龙若是聪明的,此刻便该乖乖的坐
在那里,你若已变成死人,对他还有何好处?他若不动,好处多少总有些的。”
王怜花道:“他……他若……”
金不换冷笑道:“他若不聪明我就连他一齐宰了,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他若不服,
还想斗一斗……”
他猛然转身目注左公龙,接道:“也不妨拿他剩下的那只手来试试。”
左公龙瞧了瞧自己受伤的手,“噗”地,又坐了回去。
金不换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手一提,“当嘟”一声,那只白花花的酒杯,也
被他摔得粉碎。
小玲与小芳本已吓得躲在一角,此刻小玲突的挺胸站了起来,轻轻一拧小芳的粉颊笑
道:“你瞧,都是你小妞若得金大爷生气,还不快去给金大爷赔个礼,让金大爷消消气。”
这老资格的风尘女子,不但果然有一套,而且见的多了,胆子可真不小,竟敢在此刻挺
身而出。
她倒并不是要救王怜花,她只知道王怜花若死她也活不了,王怜花虽明知如此,仍不禁
感激的瞧了她一眼。
只见她拉着小芳的小手,一扭一扭的走到金不换面前,将小芳娇娇怯怯的身子,整个推
进金不换怀里。
她自己也腻在金不换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吃吃笑道:“金大爷,莫要生气了,让我姐
妹两个侍候你,保险你……”突然压低声音,在金不换耳边轻轻的说。
金不换扭扭她的胸膛,又拧拧小芳的身子,笑道:“两个骚蹄子,肉倒不少,大爷少不
得要宰宰你们。”
小玲眼睛似已将滴出水来,腻声道:“要宰现在就宰吧,我已等不及了,后面就有屋
子,还有张好大好大的床,铺着雪白的床单。”
金不换狞笑道:“好。”
突然扬起手,拍,拍两掌,将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打得飞了出去,白生生的脸上早已多
了五只红红的指印。
小玲捂着脸,道:“你……你……”
金不换大笑道:“臭婊子,你当老子是什么人,会上你的当,像你这种臭婊子,老子见
多了,没有三千,也有八百。”
小玲突也放声大骂道:“臭瞎子,臭残废,老娘有哪只眼睛瞧得上你,你连替老娘
洗……”她索性豁出去了,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哪知金不换却大笑道:“好,骂得好,少时你也得像这样骂,骂得越凶,老子越痛快,
老子就喜欢办事的时候被人骂。”
朱七七只听得一阵恶心,左公龙也想掩起耳朵。
王怜花却叹道:“像你这样的人,天下倒的确少见的人,王怜花今日能栽在你这种人手
上,也算不太冤枉了。”
金不换:“你倒识货。”
他狞笑一声,接道:“但你此刻想必也后悔的很,后悔为何不肯将丐帮弟子带来,后悔
为何要叫你那两个心腹去为我抓药。”
王怜花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但后悔,还可惜的很。”
金不换道:“只可惜这样的人才,也活不长了。金不换怔了一怔,大笑道:“莫非你已
骇糊涂了么?要死的是你,不是我。”
王怜花微微一笑,道:“不错,我要死了,你也差不多。”
金不换大喝道:“放屁!”
王怜花柔声道:“金兄,你虽是世人中最最卑鄙,无耻,险恶,狡猾的人,但在下比起
你来,也未见好许多。”
金不换狞笑道:“但你还是要上当。”
他虽然仍在狞笑,但那只独眼里已闪起疑畏之光。
王怜花道:“我虽然上了金兄的当,但金兄也上了在下的当,金兄才饮下的美酒里,已
有了在下的穿肠毒药。”
金不换身子一震,如被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呆了半晌,满头大汗,涔涔而落,颤声道:“你……你骗我……哈哈,你骗我的,酒
中若真的有毒,我……我为何直到此刻还全无感觉?”
他又笑了,但这笑声比哭还要难听。
王怜花道:“那毒药到七日才会发作。天下只有在下一人能救,金兄此刻若杀了在下,
七日之后,只怕……”
金不换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吼道:“你骗我……你休想骗得了我,老子此刻偏偏就宰
了你。”
王怜花道:“金兄若不信,请,请,此刻就请动手。”
金不换冲了过去,举起手掌——但这只举起的手掌,却再也不敢劈下。
王怜花微笑道:“金兄为何不动手?”
金不换举起的手一扬,但却是掴在他自己的脸上。
他一连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大骂道:“都是你这张嘴,为何要贪吃?打死你,打死
你。”
王怜花笑道:“轻些,轻些,金兄又何苦打疼自己。”
金不换突的扑地跪下,颤声道:“王公子,大人不见小人过,你就饶了我吧,我方才只
是……只是闹着玩的,王公子,你伸手解了我的毒,我一辈子感激不尽。”
王怜花笑道:“你要我救你,好,但却要等七日。”
金不换嘶声道:“但七日后你的伤就可好了。”
王怜花含笑道:“不错。”
金不换反手抹汗,道:“你……你的伤好了,怎会放过我。”
王怜花道:“会的,但信不信,却得由你了。”
金不换叩首道:“七天,在下等不及了,就请王公子现在……”
王怜花大笑道:“我现在若救你,我可活不成了。”
金不换突又大喝道:“我好言求你,是给你面子,你此刻已落在我手上,乖乖地替老子
解毒便罢,否则……”
王怜花微微笑道:“否则又怎样”,我若救你必定是死,不救你还有活命的希望,你若
换了我,又当怎办?“金不换呆在当地——跪在当地,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他既不敢此刻便
杀王怜花,也不敢等到七日之后。他虽然用尽各种方法,怎奈王怜花全不买帐,若说你方才
比老虎要威风,此刻他实比老鼠还要可怜。这一切自都落在朱七七眼中,只瞧她忽而惊奇,
忽而恶心,忽而愤怒,忽又觉得好笑。她暗暗忖道:“金不换这厮心肠之毒,脸皮之厚,当
是天下无双,他正在发威之时,居然还能跪得下来,已跪在那里,居然还能发威……唉,天
下虽大,但除了他之外,这种事只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出了。”
但若说金不换是狐狸,王怜花便是豺狼,若说金不换乃是恶魔,王怜花便是魔王了。
“这魔王如今躺在床上,我便在他门外,这是何等样的机会,这机会我若不知好好把
握,简直该打我耳光。”
只听王怜花笑道:“金兄你前居而后恭?跪在那里,在下也担当不起。”
左公龙赶紧赔笑道:“是,是,王公子说的是,你……”
金不换狞笑道:“我怎样,你此刻讨的什么好,卖的什么乖?你莫忘了,你方才也未做
好人,王怜花就会随便饶了你。”
左公龙抹汗道:“我……我方才只是被你胁从。”
金不换道:“你也莫忘了,你此刻性命,也还捏在我手中,我随时高兴,随时都可将你
这条小命拿来玩玩。”
左公龙汗出如雨,嘎声道:“我……我……”
突然间“砰”的一声,门已被撞开。
一个人飞也似扑了进来,直扑金不换。
金不换大惊转身,失声道:“朱七七,是你。”
朱七七咯咯笑道:“你还想逃么,沈浪……沈浪,他们都在这里,你快来呀。”
说话之间,她出手如风已攻出数掌。
金不换见她来,虽然吃惊,又有些欢喜,正觉她是送到口的肥羊,正要施展手脚,将她
活活拿下。
但一听到沈浪的名字,他的手立刻就软了。
“不错朱七七既来了,沈浪哪里会远?”
朱七七大喝道:“金不换,你莫逃……莫要逃。”
金不换喃喃道:“不逃的是孙子。”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虚晃一掌,夺门而出——这石室中还另有一扇门户,想见也有道路
通向墓外。
朱七七道:“左公龙,他逃了,你不准逃。”
左公龙暗道:“你逃了,我为何不逃,我又不是呆子。”
心念一转,脚底抹油,逃得比金不换还快。
朱七七大嚷道:“有种的莫逃,你们逃不掉的。”
她嘴里大呼大叫,脚下可没移动半分——她嘴里虽叫人家莫逃,心里却希望他们逃得越
快越好。
王怜花瞧见朱七七闯入,听她呼唤沈浪,也是立刻面无人色,但此刻他瞧见朱七七如此
模样,嘴角突然泛起笑容。
朱七七还在呼喝道:“沈浪,他们从那边逃了,快追。”
王怜花突然大声道:“王怜花还未逃,咱莫要追赶。”
朱七七先是一怔,立刻发觉他这原来是在学沈浪说话,好在外面还未逃远的金不换听
了,再也不敢回来。
这时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