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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天前,他们煤未挖着,却在山脚挖出一面石碑,那石碑上刻着……刻着……八个
字……”
方自说了两句话,他面上笑容已消失不见,而泛起恐惧之色,甚至连话声也颤抖起来:
“那八个字是:‘遇石再入,天现凶瞑’。“群豪个个在暗中交换了眼色,神情更是凝重,
那胖大和尚也不笑了,道:“除了这八个字外,石上还有什么别的图画?”
黄马想了想,道:“没有别的了,听说那些字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一根箭,一共是
七十根箭,才拼成那八个字。”
群豪不约而同,脱口轻呼了一声:“箭。”声音里既是惊奇,又是诧异,显然还都猜不
出这“箭”象征的是什么。
黄马喘了口气,接道:“挖煤的人里也有识字的,看见石碑都不敢挖了,但那些客商,
见了石碑,却显得欢喜的很,出了三倍价钱,一定要挖煤的再往里挖,当天晚上,就发现山
里面竟有一道石门,门上也刻着八个字:‘入门一步,必死无赦’。似是用朱砂写的,红得
怕人。“大厅中一片沉寂,唯有呼吸之声,此起彼落。只听黄马接道:“挖煤的瞧见这八个
字,再也不敢去了,那些客商似乎早已算到有此一着,竟早就买了些酒肉,也不说别的,只
说犒赏大家,于是大伙儿大吃大喝,喝到八九分酒意,客商们登高一呼,大伙儿再也不管门
上写的是什么,群锄齐下,锄开了门,冲了进去,但第二天……第二天……”
那胖大和尚厉声道:“第二天怎样?”
黄马额上已泌出冷汗,颤声道:“头天晚上进去的人,第二天竟没有一个出来,到了中
午,他们的妻子父母,都赶到那里,拥在矿坑前,痛哭呼喊,那声音远在城里也可听见,当
真是凄惨已极,连小人听了都忍不住要心酸落泪,但……但直到下午,矿坑里仍是毫无回
应。”他伸手抹冷汗,手指也已不住颤抖,喘了两口气,方自接道:“到后来终于有几个胆
子大的,结伴走进士,才发觉那些人竟都已死在石门里一间大厅中,也瞧不见他们身上有何
伤痕,但死状却是狰狞可怕已极,有的双睛凸出,眼珠里还留着临死前惊骇与恐怖,进去的
人哪敢再瞧第二眼,狂呼着奔了出来,死者的家人悲痛之下,抢着要去,幸好大多被人劝
住,只选出几个年轻力强之人,进去抬出了死者的尸身,赶紧掩埋,哪知……哪知到了第三
天的午间,就连那些进去抬尸身的人,也都突然死了。”他虽是市井之徒,但口才却是不
错,将这件惊人恐怖之事,说得历历如绘,群豪虽然胆大,但听到这里,只觉手足冰冷,心
头发寒,十人中倒有九人,不知不觉拿起了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坐在那和尚身侧一个枯瘦老人,目光灼灼,举杯沉吟半晌,道:“你可知道那些进去抬
棺材的人,到了第三天是如何死的?”
黄马道:“……”他嘴张了两次,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到了第三次,方自嘶哑着声音
道:“那些人第三天午间,有的正在吃饭,有的正在为死者捻香,有的正在挑水,还有个人
正弯着腰写挽联,但到了正午,这些分散在四方的人,竟不约而同突然见着鬼似的,平地跳
起老高,口中一声惊呼还未发出,便倒在地上,全身抽搐而死。”
枯瘦老人身子一震,“当”地一声将酒杯放到桌上,双目呆望着屋梁,喃喃道:“子不
过午,好厉害……好厉害……”目光中也充满了惊恐之色,“噗”的一响,酒杯也被生生捏
碎了。
朱七七在桌子上悄悄抓住了沈浪的手掌,花容失色,只有火孩儿睁大了眼睛,道:“难
道那些人都是中毒死的?”
枯瘦老人说道:“不错,毒……毒……那石门里每一处必然都有剧毒,常人只要手掌沾
上了石门,石壁,甚至只要沾上那些中毒而死的人,只怕都活不过十二个时辰……如此霸道
的毒药,老夫已有二十年未曾见过了。”
那胖大和尚道:“难道比你这‘子午催魂’莫希所使的毒药还厉害么?”群豪听得这老
人竟是当今武林十九种歹毒暗器中名列第三之“子午催魂沙”的主人,面容都不禁微微变
色。
莫希却惨然笑道:“老夫所使的毒药,比起人家来,只不过有如儿戏一般罢了。”
胖大和尚微一皱眉,竟突然放声狂笑起来道:“各位只要跟着洒家保险死不了,再厉害
的毒药,在洒家眼中看来,也不过直如白糖一般而已。”笑声一顿,厉声道:“那入口可是
被人封了?”
黄马道:“那魔洞一日一夜间害死了二百余人,还有谁敢去封闭于它,甚至连这沁阳
城,行旅俱已改道而过,若还有人走近那魔洞去瞧上一眼,那人不是吃了熊心豹胆,想必就
是个疯子。”
胖大和尚仰天大笑道:“如此说来,这里在坐的人,只怕都要去瞧瞧,难道全都是疯子
不成?黄马怔了一怔,面色惨变,噗地跪了下来,叩首如捣蒜,颤声道:“小人不敢,小人
不……不是这意思。”
胖大和尚道:“还不快滚。”
黄马如蒙大赦一般,膝行几步,连滚带爬地逃了,连银子都忘在地上,火孩儿一个纵
身,倒翻而出,伸手抄起了银子,抛了过去,银子“当”地落在黄马前面门外,火孩儿已端
端正正坐回椅上,笑嘻嘻道:“辛苦赚来的银子,可莫要忘了带走。”
群豪见他小小年纪,竟露了这么手轻功,都不禁为之耸然动容,胖大和尚拊掌笑道:
“好孩子,好轻功,是跟谁学的?”
火孩儿眼珠转了转,道:“跟我姐姐。”
胖大和尚道:“好,好孩子,你叫什么?”
火孩儿道:“叫朱八爷,大和尚,你叫什么?…胖大和尚哈哈笑道:“朱八爷,哈哈,
好个朱八爷,洒家名叫一笑佛,你可听过么?”大笑声中,离坐而起,缓缓走到火孩儿面
前,全身肥肉,随着笑声不住的抖,看来真是滑稽。
但朱七七与沈浪却半点也不觉滑稽,一笑佛还未走到近前,两人暗中已大加戒备,沈浪
右掌,悄悄搭住了火孩儿后心,突然间,一笑佛那般臃肿胖大的身子,竟自横飞而起,但却
并非扑向火孩儿,而是扑向坐在角落中那丁家兄弟两人,这一着倒是出了群豪意料之外,只
见一笑佛这一击,虽然势如雷霆,丁家兄弟出手亦是快如闪电。
蓝衫少年丁雷身子一缩,便将桌子踢得飞了起来,反手自腰畔抽出一柄百炼精钢软剑,
迎面一抖,伸得笔直。华服少年丁雨纵声狂笑道:“好和尚,我兄弟还未找你,不想你倒先
找来了。”兄弟两人身形闪动间已左右移开七尺。
一笑佛身形凌空,眼见桌子飞来,竟然不避不闪,也不伸手去挡,迎头撞了过去,只听
“砰”地一声大震,一张桌子竟生生被他撞得四分五裂,木板、杯盏、酒菜,暴雨般四下乱
飞,一笑佛百忙中还顺手抄着两条桌腿,大喝一声,震起双臂,着力向丁家兄弟扫出。他身
形本大,双臂又长,再加上两条桌腿,纵横何止一丈,但闻风声虎虎,满厅烛火飘摇,当真
有如泰山压顶而来,丁家兄弟俱都已在他这一击威力笼罩之下,眼见已是无法脱身,群豪更
被他这一击之威所惊,有的变色,有的喝采,也有的暗为了家兄弟担心。哪知丁家弟兄身形
一闪,竟自他袖底滑了过去,他兄弟若是后退闪避,纵然躲得开这一着,也必定被他后着所
制。但这兄弟两人年纪虽轻,交手经验却极丰富,临敌时判断之准确迅速更是超人一等,竟
在这问不容发的刹那间,作了这常人所不敢作之决定,不退不闪,反而迎了上去,自一笑佛
肋下,轻轻滑到他身后,要知两肋之下,真力难使,自也是他这一击攻势最弱之一环。
一笑佛眼前一空,丁家兄弟已无影无踪,但觉身后掌声划空袭来,显然丁家兄弟头也未
回,便自反手一招击出,这时正是一笑佛攻势发动,威力上正俱巅峰之际,要想悬崖勒马,
撤招抽身,原是难如登天。
但这狂僧武功也实有惊人之处,左时一缩,右腿向左挥出,左腿微曲腿向左斜踢,巨大
的身形,竟藉着这一挥一踢之势,风车般凌空一转,竟自硬生生转了身,左手桌腿,随着臂
时一缩之力,巧妙地挡住了丁雷剑锋,右腿却已踢向丁雨肩呷之处。
方才他那一着攻势,因是威不可当,但此刻这一招连踢带打,攻守兼备,更是武林罕见
之妙着,时间、部位拿捏之准,俱是妙到峰巅,不差分毫,谁也想不到如此笨重的身子,怎
会使得出如此巧妙的招式来。
丁家兄弟冷笑一声,头也不回,飞掠而出,等到一笑佛身形落地,他兄弟两人已远在门
外,口听丁雷冷笑道:“要动手就出来。”
丁雨道:“他既已来了,还怕他不出来么。”
自一笑佛攻势发动,到此刻也不过是瞬息之事,双方招式,俱是出人不意,来去如电,
无一着不是经验武功智慧,三者混合之精革,群豪都不禁瞧的呆了,直等丁家兄弟语声消
失,方自情不自禁喝起彩来,彩声中一笑佛面容紫涨,竟未追出。
“子午催魂”莫希阴恻恻道:“雷雨两龙剑,壮年英发,盛名之下早无虚士,大师此后
倒真要小心了。”
一笑佛突然仰天狂笑道:“这两个小毛崽子,洒家还未放在眼里,莫不是这档子正事要
紧,洒家还会放他们走么。”笑声突顿,目光四扫,大声道:“那件事各位想必早已听着清
清楚楚,各位中若有并非为此事来的,此刻就请离座,只要是为此事来的,都请留在这里,
洒家和各位聊聊。”
朱七七冷道:“你凭什么要人离座。”
一笑佛凝目瞧了她两眼,哈哈笑道:“女檀越既如此说话,想必不是为此事而来的
了。”
朱七七暗暗忖道:“此人看来虽是有勇无谋,不想倒也饶富心计,果然是个厉害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