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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突被叫停,流川转过头来看向樱木。见他脸色已恢复平静,于是应道,“哦?”
然而他却欲言又止,流川不禁又皱了皱眉头,“什麽事?”
“今晚洋平他们会跟我办一个告别单身酒聚,在落日酒吧,你……要过来吗?”
“哦。”流川缓缓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樱木,而他,也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似有千言万语待说。
“叭叭!”
一阵车笛急响,打断了他们相接的视线,樱木连忙举起手向鸣笛的车子示歉,然后对流川说了声“今晚见”,就鑽进车子,走了。
望着远去的车尾,流川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落寞。
那种沉甸甸的情绪,自他接到樱木的婚讯后,就慢慢凝聚在心头。见到樱木后,就更欲如山洪暴发,只是,他不愿让樱木看到。
「告别单身酒聚……是的……明天,就是你的结婚日了……唉…」
腿,依旧健硕修长,然而踏出的每一步,却如此地沉重。
*****
落日酒吧的夜晚,虽不车水马龙,但也不至于门可罗雀。流川到达后,也得花上数分钟才找到“告别单身酒聚”的人群。
可以预测地,他的出现,引来众人的哗然。t
“流川,你回来了!还以为你这次又不回了呢!樱木的面子真大,他结婚你还特地飞回来,看来你跟他的感情非比寻常唷!!”三井首先发难。
“对呀!上次,我跟彩子的婚礼他都没出席,让彩子很没面子,都快气疯了。”宫城立刻附议。
而赤木、木暮以及樱木的死党洋平等人则纷纷说“欢迎欢迎”。唯独樱木一言不发。
流川一一向他们点头,接过洋平递来的啤酒后,便找个地方坐下。
“喂!流川!你还没答我呢!你跟樱木那白痴的感情原来挺好的唷,他的婚礼你还巴巴赶回来出席?”三井继续追问。
“只是好奇猴子如何办婚礼。”流川喝了一口酒,澹澹说道。
突如其来的一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心裡纷纷想到:糟了!这麽早就要开打了。不约而同转头看向樱木。
然而,他们的担心却是多馀的。只见樱木拿起酒杯,一口乾了,然后提起一瓶啤酒,边倒边说,“我也很好奇狐狸如何喝喜酒。”
向流川举了举杯,又一口乾完。
“那就等着瞧吧!”流川应道,也一口乾完手中酒。
见那两个傢伙旁若无人地你一杯我一杯地乾个不停,均都沉默无言,一反过去的唇枪舌剑,气氛说不出的诧异。众人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也不愿意多管閒事,反正这两个傢伙的思维与别人不太一样,过去为了一些芝麻绿豆的事也能大打出手,现在也应不例外。因此,众人皆转头自己找乐子,走避“战场”。
喝光了桌上的啤酒后,放下空瓶子,流川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张桌子只剩下他和樱木。抬头看向正仰着头喝酒的樱木,只见他的喉结因吞嚥而上下颤动。
似乎察觉到流川的注视,樱木倏地停了下来,然后双眼直视流川,牢牢地攫住他射过来的目光。
他们之间的气流彷彿凝固了、声音被隔绝在外,此刻,彼此只看到对方眼睛流露的真实心情,不再掩饰。
“樱木!流川!你们要不要过去一起玩撞球?”
倏地,一把声音打破他们的隔音空间,让他们迅速恢复伪装姿态。
樱木立刻抬头看向洋平,说,“好!我立刻来。”
而流川则站了起来说,“我要回去了。”也不待樱木回答,迳直向酒吧的出口走去。
留下一双瞭然的眼睛和一双既灼热又无奈的目光在背后。
“感情还没釐清吗?”
“我……”
“朋友,你明天就结婚了。”
“……我…知道。”
洋平不再说什麽,拍了拍樱木,就走了。
*****
“叮咚”
门铃响起。流川站起来,走去把门拉开。
站在房门外的,果然是樱木。
他知道。
“进来。”他对他说。
樱木应声而入。
关上门,看着樱木的背影半晌,才问道,“有话对我说?”
樱木转过身来,看着流川,很久很久,才慢慢说道,“狐狸,我明天结婚了。”才说完,眼睛竟倏地涌出泪水,并迅速划过脸庞,然后滴落在房间的地毯上。
樱木不禁错愕,连忙伸手抹脸,竟沾得一手湿淋淋。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流川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跟前。
“我……”
只见流川伸手抹去自己眼下未乾的泪,静静地看着自己说,“白痴,哭什麽哭!要结婚的是你,该哭的人也该是我吧……”
樱木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立刻张臂将流川紧紧抱着,什麽话也说不出,只是流泪。
这样的拥抱,这样哭泣的樱木,那麽地熟悉,而那犹如在耳边扑通作响的心跳声,让流川突然恍然起来,彷彿回到他们最初相拥的那一天……
那一年,他们高三。
在广岛参加他们最后一年的全国高篮球赛。
被誉为“黄金搭档”的他们,不负众望,带领湘北杀入四强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问鼎全国冠军的机会,也是他们最有夺冠实力的一年。
然而,就在湘北进入第二场比赛撼倒上届冠军山王工业的同时,也失去一员主将──樱木受伤了。他在这场比赛中扭伤了脚。由于伤势严重,他再也不能在下一场决胜战中出赛。
比赛过后,樱木就失踪了。
湘北纷纷动员努力寻找此刻必须柱着拐杖的樱木。
流川也加入寻找行列。
也不知道他俩是否真有感应,他真的在宫岛口的渡头找到他。
看他柱着拐杖站在堤前,瞭望大海,心裡突然感受到他的落寞。
缓步走到他身边,站定,陪他静静看海。
倏地,樱木骂道,“不甘心!我真不甘心!”
“我们会赢。湘北一定会得冠军!”
“哈哈!我当然知道湘北会赢!哈!湘北当然会得冠军!”樱木狂笑一阵子,复又骂道,“我还是不甘心!”
流川转头看着他,说道,“你没有输给我,不必不甘心!”
樱木看着他半晌,突然怒道,“我岂会输你这狐狸!妈的!你什麽都不知道!”气起来,将手上的拐杖丢得老远。
流川平静地看着他,就在他欲用受伤的脚勉强走路时,流川立刻伸手扶住,而下一刻,就被樱木紧拥着。
腰被紧紧箍着,肩上枕着一个头,这是他俩从未试过的亲密。
流川缓缓伸手回拥樱木,对他说,“我们一定会夺得冠军。”
“狐狸,我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明明可以和你一起得到冠军,我……却受伤了……再也没有机会跟你一起打球!该死的…真不甘心……真不甘心……”口上说着不甘,眼中相应流出不甘心的泪水。
不是没看过这傢伙哭,但却是第一回听到樱木掏出心底话,流川的心不禁骚动。
他何尝不是一样?
他也不甘心!
今年本就是他与樱木的舞台,只属于他俩的。
彼此都早已心照不宣,过了今年,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携手共赛了,因为,他将到美国留学去,所以,彼此都珍惜并肩作战的每一场赛事;而夺得全国冠军,将是他们给予彼此最好的回忆。
虽然,他们常打架、斗嘴,关係在外人看来犹如火星撞地球、水火不容,然而他们俩却明白,这就是他们的相处之道。对对方的想法、情绪,不必言传即能意会,包括对方对自己的微妙、异样感觉。
然而,他们都太年轻了。青涩的他们,并未能坦然地面对彼此对对方的异样情愫,也决不承认对方在自己心底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可是,却又不甘于与对方只保持平澹如水、形同陌路的关係,于是,一直牵牵绊绊至今,从相遇的那刻起。
“你真的要到美国去?”樱木突然问道。
“嗯。”流川立刻反应。
“真的非去不可?”
迟疑了一下,还是,“嗯。”
箍在腰、背上的手臂突然收得更紧,彼此的胸膛贴得更近,流川清楚感受到樱木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彷彿受到蛊惑似的,流川慢慢将脸贴近樱木的脖子,去感觉那儿皮肤下的血脉搏动。一下一下,脉动犹如能散发热量,每跳一下,他的脸就感觉更热;而樱木身上飘来的汗味,更是让他感到晕眩,进而有种莫名的激动在体内乱蹿。
不禁也学樱木,伸臂将他紧紧圈着。此刻,你挤压着我我挤压着你,彼此的胸膛之间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不知不觉,彼此的呼吸渐渐粗了起来,喷在颈上即造成一阵难搔麻痒,并直透心底。可是他们谁也不想先改变姿势。
彷彿过了好久,也许不,他们俩不约而同动了。
彼此拉离了距离,而眼神却更靠近。
接着,彼此的气息不再喷在对方脖子、侧脸上,而是在鼻间,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粗……
……
“狐狸……”
被从回忆中唤回意识的流川,愣了一下,不确定那声呼唤是真是幻。
“狐狸……”
嗯,是真的。于是应了一声。
“美子她……”
“哦?”美子?谁呀?
半晌,都没听到樱木接下去,便问道,“谁?”
“美子她……”
清楚地感觉到樱木收紧了手臂,脸贴得自己的脖子更紧。
“她是谁?”问出口后,突然知道她是谁了。后悔。流川于是选择沉默。
过了一阵子,樱木喃喃道,“她个子挺高,修长;皮肤白;有着一头乌黑的短髮、前额留着刘海;眼睛不大,有些细长,下巴尖尖的……长得很像一隻狐狸……像你……”
流川倏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
樱木一震,连忙放开了手并挣脱了流川的手臂,看向他的眼睛,“你……见过美子?”
流川定定地回视一阵子,说,“没见过,但我知道。因为……”突然别开了头。
樱木抓住他的肩膀,“因为什麽?狐狸,因为什麽?”
流川抬手握着在自己肩上的手,静静地看着这一刻急于得到一个答桉的眼睛,说,“白痴,我们接过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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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顿时瞪大眼睛。
“那一次,在去宫岛的渡口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