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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们查什么呢?”一刀问。
“我也不知道。”春荼蘼摇头,“你们就这么一路走过去,但凡看到可疑的地方、可疑的东西和可疑的人,都要留意,回来再告诉我。所谓大浪淘沙,说不定其中就有线索。”查案哪那么容易,小说和影视上的神探看起来很威风,可实际上,大部分的线索和证据全是从琐碎、枯燥而海量的细节中搜索出来的。
贤王府在长安内城,而且是富豪和权贵聚居的坊间,治安非常良好。所以,大萌和一刀倒也放心,惟一纠结的就是小凤的赶车技术。
“我从前在乡下赶过驴车和牛车。想必差不多吧?”小凤的话让二人满头黑线。好在,他们跟了一段路,见小凤虽然技术不纯熟,好在马车行得慢,倒也没有大碍,这才领命而去。
人手少啊!以前只有过儿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叹,现在多了小凤、大萌和一刀。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在人力资源上捉襟见肘?
“听说,咱们国公府那晚上进行了不长眼的盗贼,还倒霉的闯进了相爷的院子。”小凤一边笨手笨脚的赶马车,一边对春荼蘼说。
原来,对外是个说法啊!春荼蘼暗想。不过她认为,闯入者肯定不是普通的粱上君子。连小凤都说出了“不长眼”三个字,可见疯子才会进入安国公府行窃。不过与她无关,无论找上外祖父的是什么人,既然他老人家有合理的说辞,就会处理得很好。无需她担心,也不需要太好奇。白相是谁?大风大浪里滚过来的。还怕一点意味不明的小事吗?
而这辆由她亲手设计的马车,私密性很强,本来车夫与车厢隔绝,不能对话,但春荼蘼被晃荡得居然晕了马车,眼前发黑还想吐,只好要求坐到外面。相当于副驾驶的位置。她嘴里还不能这样说,怕影响小凤学习赶车的积极性,只说要透透气。还好。她们回内城时正是午饭时间,街上行人极为稀少,不然这奇怪的马车,以及女扮男装的车夫,再及一个非坐在外头的主人,肯定会引起路人围观的。
“那天我和过儿担心得要命,还以为你被捉住了呢。”春荼蘼笑笑,“话说,你半夜往外偷跑那么多次,就没有险些被撞上的时候吗?”
“没有。”小凤嘟嘴,“小姐,您不相信我的武功吗?”
“相信!相信!你看,我把我的命都交给你了。如果以后咱们开一个很大的状师事务所的话,你就是保安主管。”春荼蘼连忙安慰。
小凤心思简单,平时不爱说话,情绪也不会掩饰,听小姐这么说,立即眉开眼笑。虽然觉得有些词汇很古怪,但意思是明确的:小姐觉得她厉害,信任她。
而与小凤的简单快乐不同,春荼蘼心中所疑更深。
反常即为妖,小凤每回高来高去的出入白府,也实在太顺利了点。那天的闯入者,应该武功不弱,可那样都被抓了,小凤怎么能连点障碍都没遇到?感觉上……似乎有人故意放水。自然,肯定是出于安国公府顶级大boss的授意。
至于夜叉,她倒不担心。外祖父能允许自己搞出点花样,却绝不会允许有男人半夜摸到她的闺房来。虽然,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连小手都不拉,更不用说抱抱亲亲,以及其他……那个咳咳咳……但是吧,她的亲娘,就是和男人私奔的,所以私下来往什么的,应该是外祖父的逆鳞,触之必死啊。
可是才想到这一点,就强烈的思念起夜叉来。虽然他已经苏醒,但她不能亲眼看看,心中总是不踏实的。可惜,各种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儿,她连半点时间也抽不出来,也只能过几天再说,顺便让他先养养伤。
“咦,那不是杜家的马车?”小凤眼尖,以下颌示意春荼蘼看向街对面。
杜家的马车停在一家书画店门前,周围有好几个护卫,显然绑架事件后,加强了安保工作的力度。当春荼蘼看过去的时候,恰巧杜含玉从车内走出。
像五大世家这种顶级豪门,要首饰衣服、要吃食点心,都可以叫人送上门,慢慢挑。唯独书画或者文房四宝之物,算是风雅的代名词,不方便叫到家里去,不然就显得铜臭气了。
春荼蘼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毕竟两人共患难一场,杜含玉还向她泄露了对夜叉感兴趣的意思,她面儿上的礼数要做足。哪想到杜含玉侧身时似乎瞄到了她,却立即站正,假装没看见似的快步走进店里。
春荼蘼闷声哈哈笑,真是的,至于心虚成这样吗?
大约是惊吓太过,她假失忆,不,离魂之症也不知好了没有。不过看她形容消瘦不少。丰腴的少女向苗条上发展,脸色也有些青白,可见心里一直不好过。那么,她就不必落井下石了。
“走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对小凤说。
小凤却有些不服气,哼了声道,“好歹小姐救过她。她没有上门道谢就算了,居然还装作不认识。怎么着?不和小姐说话,就证明她没落到过绑匪手里吗?想想,她这是欺侮人啊。”
“她这不是欺侮人,是自欺欺人。”春荼蘼拍拍小凤的肩膀,“记着一句名言:没人能欺侮你,除非你给了别人欺侮你的可能。自己强大,管别人去死。”最好,杜三别再惦记夜叉了。
主仆两人走走停停,到达贤王府时。已经是未时中(下午两点),街上的行人多起来。但权贵们居住的坊间仍然清静无比。春荼蘼叫小凤上前报了名号,并说了请求相见之人,贤王府门上的人不敢怠慢,飞一样进去禀报。
权贵家的仆人,听到贵人们的八卦更多。所以,贤王府的人都知道,这位是白相最宠爱的孙女。连皇上也看顾几分的大唐第一女状师,据说还是自家世子爷的心上人。尽管连厨下倒泔水的杂役都不看好这段姻缘,毕竟作为惟一的王世子。不可能娶庶女,而且还是抛头露面上过公堂的,而白相家的孙女也不可能做侧妃,因为侧妃也是妾。但,谁也不敢轻看了这姑娘。若真的得罪了,那时世子生气,白相生气,这个女魔头也会生气。
有心人查过,仆人对主上不敬,唐律中也规定了惩罚措施。
基于这些原因,春荼蘼很快得了回音,而且贤王府的内管家还亲自来迎接她。虽然王府有长史,可春荼蘼毕竟是女子,也无官职,长史想巴结,也得顾着身份。
“巧了,我们世子外出才回来,正在更衣,叫小的请小姐进去略等,他马上就到。”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想起世子听说春小姐来访时的高兴,顺便又偷瞄一眼。
算不上绝色,但也很美了。与世家贵族之女不同的是,那种张扬神色不是流于表面的,也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而趾高气扬,而是隐含在举止和眸光中,半点无怯意,却也不过分做作。
世子好眼光啊,可惜了,可惜了……
春大山目前是王府亲卫的队正,不过白天府卫是不巡逻的,所以春荼蘼没有碰上。倒是在拐进一处花木葱茏的夹道,迎面撞上了一行三人。
内管家见了,立即低头垂手,上前行礼。
好运道啊,春荼蘼遇到了只闻其名,却从没有见过的贤王,大唐惟一的亲王。
略一眼,春荼蘼就知道此人是谁了,因为,贤王和皇上韩谋以及韩影子长得非常之像。不得不说,老韩家基因非常良好,男人无论中年、青年还是少年,全是美男。不过和韩影子尽力模仿韩谋,平时偶尔露出些玩世不恭不同,和皇上虽然消瘦却挺拔如松的外形和威严的帝王气质也不同,贤王温文儒雅,眉目清朗,胡须整洁,观之,令人如沐春风。
“见过贤王殿下。”她连忙施礼,虽然没有跪,却是大礼。
“你是……”贤王韩策温言问。
“民女春荼蘼。”春荼蘼自报名号,然后相当坦然大方的说明来意,“求见韩世子,有要事相商。”大叔,人家是有正事找你儿子,表怕哈。
第七十五章 她撒谎了
贤王韩策并没有多说,听完春荼蘼自报家门,温和的笑了笑,就走了。
春荼蘼也直起腰,向相反方向而去。但她并不知道,韩策走出不远就又回头,看着春荼蘼的背影,对身边最信任的亲随道,“无畏那小子,眼光倒是不错。”
亲随低着头,不知要如何回答。
韩策似乎也不是要听回答,忽然又笑笑,自言自语道,“这下本王放心了,那小子惦记也是白惦记。一来,皇上不会允许。白相虽然不爱张扬,却是实实在在的权臣,所以皇上不会让白家和贤王府结亲。白相多聪明的一个人,岂会不知?自然也是不答应的。二来,这姑娘年纪虽小,但举止从容,心智成熟,是个有主意的,如今这么坦荡荡找来,已经摆明了没有私心私情。长辈不答应,对方没意思,让那小子蹦哒去吧,早晚歇了心思,倒不必本王操心了。”
说完欲走,却又转头看了看走远的春荼蘼,微微摇头叹道,“白家是什么好风水,眼看后辈不成器,就要没落的,又出了个女中豪杰。皇上说得好,法场如战场,白家,倒是出了两位女将军呢。”
春荼蘼当然不知道自己在贤王口中的高评价,而是直接到了会客的书房。不过椅子还没坐热,韩无畏就跑来了。他似乎才洗浴过,头发虽然扎起了,但湿漉漉的似要滴水。身上穿着蓝色家常袍子,整个人清新如早上的朝露,带着青草的香气似的,可惜神情尴尬,还有点闪躲。
“荼蘼,对不起。”他声音低低的,亲自奉上茶。
春荼蘼愣怔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歪着头笑。“傻子,这道什么歉!人生就是充满意外啊,如果事事你都能算到,你就不是人,是神了。我可没兴趣和神做朋友,再说我也没有大碍,别再纠结于此事了。”
“可是……”韩无畏还是很内疚。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