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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要阿苏瑞不死,荼蘼就会属于那个绿眸男子。
“你有没有想过,若堂外和解成功,外头会怎么说白家?怎么说你?”他强行拉回自己的思绪,问道。
春荼蘼点点头,“所以我要公开、透明。因为若就这样悄悄和解,会有人以为我们安国公府仗势欺人,打压得苦主不敢说话。有心的人,还会诬蔑我们拿钱买命呢。本来,大部分人都以为是我大哥逼死人命。但,所有和解事项和过程,最后请你都公布出来。”
“你既然想得通透,我就不多说了。”康正源道,“我也想这事能平顺解决,因为白相为国为民数十载,劳苦功高。而那些小商户的行为虽然激烈,倒也有值得同情之处。”
“双赢。”春荼蘼伸出两指,“我会争取做到。”
犹豫了一下,又问,“无畏,还好吗?”
从前,是多么亲密的朋友,可现在,他却一点消息也不给她。她又不敢送点东西过去,虽然惦念,却怕勾起不必要的心思。她很愧疚,因为迟钝得没有早发觉,没能早斩断。同时,也很怀念快乐的相处。但,终究是牵挂的。除了爱情,亲情和友情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他会好的。”康正源说得意味深长。
会和他埋葬得一样好,虽然只是心底祭奠的坟墓,却是他们最初的心动,总会偷偷拿出来缅怀,永远也不会忘记,却不会影响日常的生活,终也可以安静的面对。
春荼蘼回去后,只等了一天,大理寺就派人来通知她,苦主们答应谈判,日期定于三天之后。而且,大理寺外的告示牌,也已经放告,向长安百姓说明,七尸自尽案,双方愿意坐下来解决。若谈得妥,就不必上公堂,搞到两败俱伤。
“果然是仗势欺人哪。一定是安国公府威逼,苦主们才肯和解。”
“不能吧?若是威逼,犯得着还公开这件事吗?”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做出公正的姿态呢。”
“我觉得白相不是这样的人。咱们在长安住了一辈子,哪曾听过白府欺压良民来着。”
“你们不知道,我听苦主亲口说过,他是迫于威胁,不然,一家子别在长安过活了。就算跑到天边,还能逃过权贵们手掌心?”
“我不信你说的。如若不然,当初那七个人跑到人家安国公府门前自尽,白相可没捂着盖着。若是把这事私下处理了,你还能发觉不成?”
“你们啊,全被这些虚名蒙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天下当官的、有钱的。哪有一个好人?”
长安城最热闹的坊间,众人议论纷纷。不久后,有人发现一个书生拿着纸笔,就站在人群中,一边听,一边奋笔疾书。
有人好事,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这书生答:我在纪录那位的议论。手一指,直对一直说安国公府坏话的人。
“他言道,曾亲耳听见苦主说受到安国公府的威逼,我把此事记下。若春六小姐想告他诽谤。这就是证据。各位乡邻友好,也要给做个见证。”
那人一听,脸都绿了。想要溜走。哪成想,那书生居然直呼他的名子。
“杨五,你别跑。诽谤案属于刑事案,不涉及**,是要公开审理的。到时候把苦主叫上堂来。你当堂跟人家对质,看到底是你胡说八道的诬蔑人,还是苦主真的这么说了。”
“我瞎说的。”杨五立即求饶,“有人给我一两银子,让我这样说的,可真与我无关哪。”
众人发出“哦”的一声。鄙视的目光送杨五飞快的离开。
只听那书生又道,“我听说,苦主和安国公府和解的事。不只是他们坐下谈,而是由大理寺主持呢。若白家欺侮人,大理寺的康大人自会给做主,这有个名头,叫做调解。若事情顺得解决。官府会把调解时所有的细节公布,包括双方说的什么。如何达成协议的。”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听到这话,都不住点头。
“咱们大唐百姓,受圣人教化,与人为善。能好好解决的事,没必要你死我活。”那书生继续道,“而且,我相信皇上,相信皇上制订的大唐律,一定会给死者一个公正明白。”
几个案子之后,韩谋在民间威望空前高涨,再加上古代人本来的忠于皇权的思想,此时韩谋的名头被抬出来,登时令满街的人信服。
而就在此处不远的一辆马车里,春荼蘼放下车帘。
对啊,她使手段了,抵毁白家的杨五是她雇的,其他几个说坏话的人也是。但她当然不会露面,是封况的江湖朋友代劳。那杨五还以为确实有人给他银子,让他黑了安国公府。
其实,他只是个道具。此类道具,在长安其他热闹的坊间也有,甚至冷清的乡间也配上了。
有人骂,被揭穿是假的。下回再有人说同样坏话,就没人信了。她先下手为强,主导的舆论方向。幕后暗害的黑手还没伸出,就已经没机会了。
群情是多么重要的事啊,可惜古代人意识不到
那书生,是她打算要开状师事务所后,招聘的一名秀才,如今住在白敬远在城外一处无人知晓的小庄子里。姓祝,名助。虽然从没有当过状师,却口才好,特别会说服人,春荼蘼打算重点培养的。这不,先出来演练了。
“祝助表现不错,吩咐下去,晚上给他加菜。”春荼蘼目的达到,心情又好,自然大方。
而约定好进行公堂调解的那天早上,高公公送来一把奇怪的钥匙。春荼蘼一见,本能的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于是二话不说,立即打开夜叉送来那只盒子。
盒子中,没有贵重的东西,只有一块碎布,看起来是从衣袍上割下来的。
细看,是战袍的衣角。
春荼蘼把那衣角贴近胸口。
夜叉,我会像你一样战斗。你在战场上,我在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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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今天对不起大家了,不过好在小夜叉很快就会出来啦。
演员表:书生祝助,由书迷祝祝扮演。
第九十七章 小少年
但凡做正事,春荼蘼都穿男装。倒不是她看不起女人,而是古装中,男装更利落方便。但公堂调解这天,她却穿了女装。清爽而能令人心境平和的淡蓝色偏衽短袄,下系象征和平的浅绿色宽幅百摺裙。梳着大方又简单的元宝髻,端正的插了一只金镶红宝的宝相花簪子。
打官司,不仅是体现在公堂上的唇枪舌剑,很多时候,功夫在堂外。而她进入法学院时的第一课,就是上法庭的着装。别以为这是细支末节,却是给人第一印象的关键部分。
而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之所以穿女装,是因为女性一直是温柔和顺的代名词,令有敌意的人感觉威胁不大。但穿什么,怎么穿也有学问。在此案中,她即不能穿得太朴素,令对方以她有意装穷。那样,会得到反效果。但也不能穿得太华丽,引起对方反感。他们会说,怎么着?炫富啊。
她并不怪那些苦主,家里死了人,还是以极其惨烈的方式,亲人们自然特别敏感,她当然也会特别小心注意。在古代人的心目中,横死是要下地狱的,要受很久的罪才能再投胎。
所以她选了富贵端庄,绝不会刺眼或者过度引人特意的打扮。鉴于年龄不能显得太小,老气的元宝髻就派上用场,不然人家会说:找个小姑娘来对付我们,诚意不够。尽管,她已经是名满大唐的女状师。
只是因为白敬远宠爱她,她的衣饰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高档货,于是她只好从成衣铺和鞋帽铺、首饰铺子里买,由过儿按她的身量改好。要知道,衣着不合体,也是一种失礼。
公堂调解,并不在公堂上。那里太威严。很难彼此放下心防来沟通。所以,调解处就选在大理寺后头一间待客的屋子,面积够大,阳光充足,也比较温暖。两侧还各有一个隔间,即与主室相通,又另有出入的小门,非常方便休息时,双方能有个地方研究对策。
春荼蘼在规定时间前一个时辰就到了,躲在属于被告方的隔间内。隔着屏风,往外偷看。
差半个时辰开始时,苦主们也到了。一共十五个小商户。各自都有代表。但,多数是孤儿寡母,还有一对老人,再加上柔弱可怜的少年吴非。
春荼蘼立即感觉很挫败。
本来,她认为对方人多。本方就她自己,还是个姑娘家,在人数和气势上占了下风,对方再悲愤,情绪也不容易对立。但看看那十五家的可怜形象,愁云惨雾。似乎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她这边人少就显得怠慢,不够重视。
“小凤。去偷偷找康大人,向他正式申请,要求立即把我二伯父从刑部提来。由他代表白家谈判。”她连忙吩咐,“刑部大牢离这边很近的,一柱香时间就能走个来回。快去!”
“是。”小凤嗖一下没了。
过了半柱香时间。小凤带着白世林到了,押解的差役并没有跟进来。可见,康正源公事公办的手令下得即快,从私人角度出发,还提前支会过了,所以刑部的人才行了方便。
再看白世林,春荼蘼差点喝彩,这身行头,实在是太适合了。身着囚服,束发整齐,却而未戴冠。要知道在古代,有身份地位的人在外面的时候,不戴冠是非常狼狈的。再配着他这几天憔悴青白的面色,瘦削的身材,显得好像已经受到了惩罚。
实际上,他也确实也在自罚啊。
“二伯父,无论对方如何无礼,如何激动,待会儿请您不要说一个字。只要态度温和,带着对自己儿子的痛心和对苦主的深刻同情就好。一切,由我代言。”
“放心,我本来就无话可说。对毓秀也真的痛恨,对苦主真的同情。”白世林平板着声调和脸色说。
好吧,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