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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这死去的秦可卿不是自己的媳妇,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丫鬟一般。
再说这贾蔷是宁国府中的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生就一副好面容。做事最为放荡不羁。本来已经搬出府去住的,不过这几日发丧,贾珍特允许贾蔷回来送秦可卿最后一程。
那一天,府中的下人焦大骂出了“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的脏话。贾蓉听了,就让下人用粪便堵住了焦大的嘴。不过事后,贾蓉就想不通了:这爬灰,当然指的是父亲与媳妇的不论之事,但是这养小叔子从何而来呢?
小叔子,就是丈夫的弟弟。
贾蓉身边的兄弟,只有贾蔷!
事后贾蔷果然向贾蓉承认了:这养小叔子的,就是秦可卿。秦可卿被公公强逼淫。乱,因此被丈夫贾蓉嫌弃。竟日在家中浑浑噩噩地度着,心中苦闷无处排解。连知己王熙凤来了,秦可卿都无法言说心中的肮脏事,只觉得日子越发沉重了。恰好这时贾蔷来了,他本是贾蓉的好兄弟,日日形影不离,看秦可卿美貌。便勾引了她。
秦可卿当时已经犯下不论之事,又看贾蔷青春美貌,会说好话。论怜惜人处,比贾蓉高个十倍百倍。深闺寂寞,幽思难忘,秦可卿心一横,便与贾蔷相交往了。这一交往,就又做下夫妻之事。贾蔷年轻俊朗,秦可卿娇媚可人。这小叔子与嫂子在一起,很是如鱼得水。以至于一男一女只要得了空闲,就夜夜幽会。
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秦可卿与贾蔷的事儿,也被人窥见了。有些不得志的奴仆们耳闻了这事儿,就编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造言“诽谤”主人。贾珍听到了这些谣言之后,想到儿媳妇素日来的行为,也就信以为真了。一来想独占儿媳,二来怕秦可卿将自己的**之事告诉贾蔷。就让贾蔷搬出宁国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这日秦可卿发丧,贾蓉贾蔷两个相聚在她的灵堂前,打发了丫鬟婆子,兄弟两个就天南地北地聊起来。最后终于聊到了这棺材里的人。提到秦可卿,贾蓉立即委屈道:“兄弟,因为这谣言,珍老爷将我赶出了宁国府。但是我着实冤枉啊!”
贾蔷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那媳妇,是个水性杨花的。我哪里经得起她翻来覆去的纠缠?!再说我们打小就认识,我欺负谁都不能欺负你的媳妇呀!”
贾蓉本就对秦可卿冷漠,这女人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如今听兄弟这么一说,倒信了半分。后来贾宝玉听到秦氏身亡的消息,竟然吐血昏厥。这消息传到贾蓉的耳中,剩下的一半猜疑就烟消云散了:连宝玉都敢勾搭,这秦可卿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经此一场,贾蓉反而相信:是媳妇勾引了老爹,是女**害了男人。而男人上送上门来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如此一来,与父亲的心结就解开了不少,彼此还是慈父孝儿。只是对秦可卿彻底恨之入骨了,就算人死了,这恨她的心还不死。
秦钟回到淮扬之后,就听闻了姐姐亡故的消息。一连昏厥了好几天,滴水不进。醒来之后,就哭着喊着要姐姐。姐弟情谊倒是真真切切的。这秦氏本是个极好极孝顺的女儿,长一辈的想他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他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他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他素日怜贫惜贱,都悲伤不已。
秦家人回转过来之后,无不想查明大小姐无辜身亡的原因。但是宁国府的珍老爷,蓉少爷都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上下的仆人都唯恐透露一点儿风声,而尤夫人更是抱病不出,这查也无从查起。秦业素来最喜可儿温柔娴淑,端庄孝顺。如今老来失女,而贾家居然连个真相都不给自己。这悲愤的心情无处排解,就让儿子秦钟彻底断了与宁国府的关系。这可惹到了宝玉,声称要来淮扬将秦钟拉回去一块儿住。
不过当时王熙凤接替了尤夫人的位置,打理贾家上上下下。这王熙凤,就是宝玉之母王夫人的内侄女,也是贾琏的发妻。素日里手段极为泼辣,人也精明。她知道林家与秦家是世交。而林家还握着丈夫贾琏写忤逆诗的罪状。万一宝玉去了淮扬,惹到了林家或秦家,万一人家供出来罪状,这就不好看了。再说王夫人已经有了春秋,膝下才有这么一儿,经不起什么折腾了。思来想去,就否决了宝玉想去淮扬的荒唐事。
就在王熙凤协理宁国府时,今年科考发榜了。
第33章 中举
放榜前日,沈渭与卫若兰已经结伴来到林家。孙师爷也推脱开了公事;且到林家做客。林如海设宴在堂中招待。四人坐定;家人便捧上茶来,揭开来;似白水一般,香气芬馥,银针都浮在水面。吃过;又换了一巡真天都;虽是隔年陈的;那香气尤烈。卫若兰平日最喜饮茶,且是科举的过来人,倒显得淡定。只有沈渭忐忑不安。林如海吃着茶笑说道:“二位后生都是俊杰;这科考总会中的。今日且不必紧张。”
孙师爷也笑道:“卫老弟已经是第三次赴考了。想必他比我还淡定。只是沈家的儿郎;端的是高才,也不知道主考官看得上眼不?”
沈渭也不答话。只一心盼望着晌午快到。几个读书人说说笑笑,林如海计算着到了午时,这报录人也快到了。看卫若兰衣着朴素,唯恐他被人耻笑了去。就让丫鬟备上上好的衣裳。卫若兰也不拿林家当外人看待,就脱去元色外套,换了一件天青缎二色金的外套。孙师爷素来与卫若兰交好,外孙女林舒玉与卫若兰的事儿,也知道一些。看卫若兰今日打扮的富贵些了,就取笑道:“若是让舒儿来看看就好了。”
一席话,红了卫若兰,白了沈渭。 想起林舒玉,沈渭的心更乱了,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林管家来报道:“老爷,报录人来了!”听到此言,一行人三两步走出屋外来,见林家大门前的报帖已经升挂起来,上写道:“捷报贵府公子卫若兰,高中会试二甲第四十三名!”这一朱砂大字还未看完,另一个描金报帖也挂了起来,上写道:“捷报贵府公子沈渭,高中会试二甲第四名!”报录人也进来贺喜道:“恭喜新贵人!”
阖家人都愣住了,林如海把二甲的朱砂大字看了又看,念了又念,正在那里咂嘴弄舌,不防背后两个后生欢呼雀跃起来,吓了一跳,也会心笑起来。
舒玉也同时得到了消息,不过洛兰说的兴奋,她听得淡然。末了,只是淡淡嘱咐众人该干啥的干啥。绣架上的几朵牡丹密密缝好,透不过一个针眼。自以为绣工是长进了。再看喜梅的牡丹,绣的足够能以假乱真。却是叹服:业余的比不过专业的。再看看洛兰,这小丫头打早就不停地忙活,绣出来的鸳鸯连鹌鹑都不如。却是明白了:小姑娘也思春了。否则怎么这么关心两位公子中不中举呢?比她还忐忑不安。
瑞瓶来喊自己赴宴时。舒玉只是稍微梳妆了下,就随着她出去了。一路走来,只见祠门前尊经阁上挂着灯,悬着彩子。到了后院,偌大的院子摆着一桌酒席。早有雇了的戏子一担担挑箱上戏台——好戏马上就开场了。
林如海点了一本戏,是梁灏八十岁中状元的故事。众人看这戏,再看着两个新晋贵人,这心里无不喜欢。后来戏文内唱到梁灏的学生却是十七八岁就中了状元,卫若兰才自嘲一句:“晚辈不如这学生聪颖,却是晚了整整十年。”
“这话可就不对啦!”孙师爷看昔日的同僚飞黄腾达,一面高兴,一面也嫉妒:自己年过甲子,也没有捞到一个进士出身。不免酸溜溜道:“自古大器晚成,想那沈相公的爷爷,也是四十多岁才捞到一个状元。卫小弟未免酸人。”
“二甲也不错了,入翰林院是没问题的。不过二位年纪不小了,这到了翰林未免寒苦,还是早些成亲吧!”林如涵得了沈倩暗地里的指示——将舒玉说给卫若兰——就道:“听说卫公子与老太太交好,可看得上我那大侄女?”
孙师爷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孙女配这才高八斗,人品难得的老弟。甚得他心。不但不帮忙推脱,反而还试图说服卫若兰。卫若兰心里像吃了蜜般甜滋滋的,正想应承下来,不料寒光一道射来:沈渭可不是个甘愿当空气的人!
喜梅正站在一旁伺候着,闻言也吃了一惊。递了个眼色给瑾儿,瑾儿立即进到厢房去,将林如涵的话传给舒玉。舒玉现在明白了:不仅是老太太,这沈倩也阻拦他们的交往。说句不靠谱的话:她嫁给沈渭,算是高嫁了。若是嫁给卫若兰,才是低嫁。而这沈倩终究与她没有感情,当然不愿意看侄女高嫁。比过了嫣玉去。然而,与她有感情的是沈渭。舒玉冷冷吩咐:将这话传给老太太去,看老人家怎么看法!
瑾儿连番跑了几次,先回禀了老太太。又说卫若兰支支吾吾的,既不答应,也不应承下来——碍着沈相公的面——如此就拖到了老太太前来。将三儿子训斥了一顿,连着三婶一块骂:“舒儿的婚事,是你们正经读书人该谈的事儿?!且不说这孩子于你三房半点瓜葛都没有,教导弟妹,服侍主母,她哪样做的不好?!不经我同意,草率说亲事,是要欺负你二哥在天之灵?!哎!我苦命的舒儿,自小没了父母……”
老太太掉下老泪,犹如重磅炸弹炸开。林如涵连忙跪下求罪,林如海也跟着跪下。连着,沈渭,卫若兰都接连跪下了。老太太这才收起眼泪。孙师爷是平一辈的长辈,看的事多,也心知肚明了:扬州地面看上舒玉的可不少,而卫若兰输在家世。就凭这一点,这亲事就难成了。不禁暗暗为老弟卫若兰叹息。
看这席面抹不开,孙师爷便起身告辞,去内屋看望孙女。
要说孙师爷是个大胆的:居然将女儿许配给臭名远扬的林二爷。打算的不过是林家老太太疼爱二儿子,不说如渊混个三品大员。靠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