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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秦小公子,对,对人还不错的……”嫣玉低下了头,却是扭捏半晌,说不出话来了。看这小女儿姿态,老太太与舒玉已然心中豁然明白,脸上都有喜色。估量着嫣儿年纪尚小,也不为难她了,老太太挥手让各人下去。舒玉转出门去,远远看见几个大丫鬟护送着两个小的去了,那远处的灯火煞是明亮。
舒玉回到梧桐轩坐了一会,觉得神思困倦,只得解衣就寝。一夜梦境不宁,到了五更,翻来复去,再睡不着。一等到天明,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只得去祖母房里去问安。刚到房门首,只见瑞珠已开着门。老太太尚未起身,听到消息,请她进来。舒玉只见祖母还坐在床沿上,见了她,就说道:“我儿为何起得恁般早?”
舒玉道:“昨夜梦寐不安,一夜睡不着,总觉得咱们轻易跟嫣玉书玉两个说这事,总是不好的。万一被人听了去,传到三房……”
一语未必,只听得大门恍当一声开了。一个黄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只见她满脸泪痕,青丝披散,眼袋发青。却是沈倩。进来之后,狠狠剜了舒玉一眼,然后哭诉道:“老太太,您是要拆散我们母女两个吗?!我命苦啊,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眼下却要叫人强要了去。这不是拿刀子割我的心,刺我的肝吗?!”
舒玉冷冷讽刺道:“你们一走,老太太必定寂寞了。三妹妹既然能有这个机缘留下来陪祖母,这可是大好的事儿。莫非三娘不记得了:祖母可是正二品诰命夫人,以她一辈子的积威积德,还抵不过你半辈子的韬光养晦?……”
“舒儿!你……你干的好事儿?!什么韬光养晦?!嫣玉走了,不是还有你吗?不是还有二小姐吗?”
老太太不悦道:“三媳妇,在这里也敢如此说话?!”
沈倩立即低下了头。
舒玉淡淡道:“莫非是三娘过糊涂了:我老大不小了,可是要出阁的人了。二妹妹是个病根子,若是到老太太膝下养着,岂不是累坏了老太太。”
“什么出阁?!”沈倩脸上依旧平静,眼中尽是讽刺:“不知道大侄女的良人是哪一位?我怎么一点儿口讯都没有?是哪家的公子,有这么天大的面子。还有这般的本事,能够赚到咱们林家大小姐的芳心?哎哟哟,这可是恭喜了。”
“三娘,您别急啊。咱们在谈嫣儿的婚事呢!你倒是说说,嫣儿可不可以留下来?”舒玉一手扶着祖母,身子往她怀中贴上去。却是娇憨道:“祖母,您说嫣儿,书儿走了。您孤不孤单?要不要留一个孙儿辈的下来陪着您?”
“舒儿说得有理。我看嫣儿与那秦家的小公子很相配的,这一桩姻缘做不成,倒是很遗憾。我老啦,也怕老是吃吃喝喝,这剩下的日子就没滋味了。罢了,就把嫣儿养在身边。”老太太一锤定音,大堂立即寂静无声。
舒玉得意地看着沈倩,沈倩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等到舒玉退出去之后,看到沈倩正站在海棠深处等着她。吩咐左右盯仔细了,舒玉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远远地只看到妇人鬓角斜插的珠玉宝簪,绿沁沁的非常,却是和田青玉。与她并肩而立,就能看到不远处的桃花烂漫。如今阳春三月,正是人间好风物时节。
沈倩先开了口:“三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到底是哪位公子看上了你?”
舒玉故意气死她,曼声道:“是一位顶顶好的公子,总比三爷要好多了。日后也必定不负我。啊,对了,若是桃花盛开了,夫君也会为我折花插鬓角。不用那劳什子的蛾儿雪柳黄金缕,这一朵春花,就寄托了无限的浓情蜜意了。”
沈倩笑道:“真没想到,这个林家到这种时候了,居然是你在支撑。那陈太医也跟我说了,你居然在背后调查他。好罢,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那么,你就更不能踏出这林家一步了。否则的话,我还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呢!”
舒玉望着这桃花,真好。不过思绪悠悠,又缓缓说道:“不仅是那陈太医,听闻我当年大病的时候,也是你请了大夫来看我的是不是?”
提及的这桩往事,也是她无意中得知的:宁嬷嬷去各家医馆探查那陈太医的口风,一次遇到了曾经给舒玉看病的老大夫。那老大夫看是林家的人来了,居然躲了出去。宁嬷嬷留了神,当下一打听,这才知道那位是馆子里面有名的庸医。当年舒玉失去父母大病一场,就是喝了他开出来的药汤,从此变得更加痴痴呆呆的。舒玉这事儿知道后,简直是佩服沈倩极了: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女都不放过,好狠的心呐!
“是又如何?!”沈倩拽紧了红帕子。
“那么好了,咱们无需客套了:你犯下的事儿,一件件清算。”舒玉扔下一句,漠不关心地走了。冷不防听到金步耀铿然的撞击声,尚未回过神来。背后衣领已经被抓住了,沈倩阴测测的声音近在耳畔:“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嫁不出去了?!你就在这林家守活寡一辈子吧!那陈太医的家底比咱们厚,药方也没有问题。查不到我身上的,还有那给你医治的庸医,他不久前已经得病死了。你敢跟我作对,知道下场是什吗?!就是你娘的下场!你既然能够猜到我利用了大夫三次,怎么就猜不到你娘呢?!”
林舒玉的娘亲林孙氏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听闻当时娘亲胎位不正,而大夫迟来一步,导致林孙氏血崩了,最后死在丈夫的怀中。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猜过呢?”舒玉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拍下抓着她的手。斯理慢条地说道:“秋姨娘大出血的事儿一出,我就知道:当年我娘死的蹊跷。”不过这事与她其实无关,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换了。报仇不报仇,只是一念之间罢了。舒玉抬手折了一只海棠,递给沈倩。却是挤出一个笑来:“今日你沉不住气了:是因为我将妹妹带走了,还是因为你发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呵呵,咱们下一步看着吧!”
说完,舒玉转身而去。那长年不笑的脸上蓦然绽开的笑容,不仅僵硬,而且诡异。居然让沈倩半步移动不得。稍稍平定了心神,沈倩也笑了。心道:瑞心该是时候,将留言弄得满城皆知了。这回不给舒玉的清誉留半点情面。
她笑得张狂:若是皇宫里面的人,知道驸马爷居然与林家的大小姐有染,这又该如何是好呢?!林如海,林如涵又该怎么辩解呢?
第二日。
天还未亮,雪雁挑着风灯走在晦明的晨曦中。黛玉,匆匆忙忙地闯进了进来。舒玉已自梧桐轩搬到了大房中居住,所以黛玉只需寸步就可以到了。即便如此,黛玉踉踉跄跄而来,进门时,洛兰一把扶住了她,然后与瑾儿一同问道:“二小姐,怎么了?怎得如此慌慌张张的。”又看雪雁眼中噙满了泪水,更是大惑不解。
“瑾儿,洛兰。让她们进来吧。”舒玉懒懒起床,虽然知道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倒也不慌张,只是卷起帘子,让黛玉到跟前来。
第42章 反击
“姐姐……”见到舒玉,黛玉哽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舒玉让瑾儿扶着黛玉坐下;又叫小雪雁到跟前坐下;沏上两壶冻顶乌龙,趁着热气轻呷一口。慢吞吞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么大早的急冲冲到了我这儿,像是活见鬼似的。”
雪雁扑通跪了下来。抽泣道:“大小姐,您不知道;外面的人;外面的人说你……呸!什么,什么玉体横陈!”雪雁一急之下,语无伦次起来。舒玉好笑地让她慢慢讲。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王嬷嬷今晨去外面收租子。走街串户之时,听到人家窃窃私语。仔细一打听,这才得知街坊里外流传着舒玉与卫若兰的轶事。其情节之香。艳。露。骨;简直堪比j□j了。王嬷嬷大吃一惊,事关自家小姐的清白,也顾不上催租子了。赶忙一路打听起来,几乎人人皆知。又听一个千户的夫人说,这段子已经在金陵的夫人们传开了。
王嬷嬷赶紧问,是谁嚼舌根,说了这么不中听的话。那千户的夫人说,而传出这段子的人物,原本是扬州当地一个小官的姬妾。那妾原本在林家做活儿,知晓其中内情。后来做了小妾之后,深闺寂寞,就说这些段子来取悦夫君。后来被一位与林家有交情的官儿知晓了,命那人休了这小妾,又将她赶出了扬州。再请了扬州官僚一顿,让各户人家的夫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听信了道听途说,否则日后有的苦吃。
本来这事儿就该停了,哪里知道,这大户人家的丫鬟婆子众多。俗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知哪个多舌的,就将这话儿传到了民间。近来又有骚客将其改编成话本《玉兰春梦》,供勾栏瓦肆上演。所以弄得是满城皆知。
王嬷嬷大吃一惊,赶到了最近的一处瓦肆。打听了下消息,果真有个《玉兰春梦》在流传。又听了两句“春兴勃然,玉体横阵。”讲的是舒玉与卫若兰在林家小院私会,未婚男女互相爱慕。就做那夫妻之事。简直是败坏礼法,无耻之极。
王嬷嬷差点吓昏过去:如此淫诗荡词,居然用来形容自家小姐?!老脸一张都红了。知晓这事儿不得了了,赶紧回来禀告了黛玉。黛玉比王嬷嬷更为惊讶:她本来知晓瑞心造谣一事,又闻听冯紫英前几日宴请扬州官僚,席间不断暗示阻止谣言。意在为好友卫若兰洗清了污名。反本以为冯紫英插手,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哪里知道这悠悠众口之利害,想到姐姐一世清名,毁于一旦。更是急得心火上攻,顾不得歇息。就闯了进来。
“我当是什么事,这种情形,早已经料到了。”舒玉不以为意地放下茶盏:君不见,有多少美女明星死于留言之下。好歹是个二世人,当她想不到?!又看黛玉哭的下气不接下气,就让洛兰先行服侍她歇息。让雪雁守在门外。再去探望林如海。到了大房寝室中,只见林如海的气色好了不少,再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