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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商耀南桃李满天下,徒弟多是巨绅豪富的子女,万一被对方的门下听去,立即便有是非。
觑目一看,对街几个华服青年,果然停止了交谈,纷纷转首望来。
阮大有一看,心中愈加不安,根据几人的神色,似乎没有听得十分清楚,于是,急忙抱拳恭声说:“恭请师叔上马,祝您一路风顺!”
陆飞鹏想到商耀南,心中便不禁有气,尤其听说要选女婿,不知怎的,更是怒火倏起。
但是,他由店伙手中接过马缰,仍谦和地向阮大有略致谢意,并愉快地说声“后会”,接着飞身上马直向南关驰去。
到达南关,城门已有一扇关起,再迟片刻便不能出城了。
陆飞鹏一出南关,立即放马飞驰,沿着南行官道,乘着夜色,疾如脱兔,快如乌烟,直奔正南。
这时,夜空高远,繁星万千,远近景物,隐约可见。
陆飞鹏坐在快如流矢的宝马上,迎着清凉夜风.照说应该身心舒坦,但他却烦躁不安。
尤其是商媛媛的艳丽影子,以及在南阳郊外见他纵身河内的惶急戚呼,一直在他的脑海心灵里飘来浮去,时隐时现。
他自觉并不喜欢商媛媛,而且还有点看不惯她那付泼辣劲儿,并且更气恼他的父亲商耀南。
但是,不知怎的,自他听说商耀南欲趁寿诞之便,暗选东床的消息后,他突然变得焦躁不安。
这也许是在益阳庄前,商媛媛曾经一再向商耀南美言,也许是在南阳郊外,受了她那声惶急呼唤的感动,而对她有所关怀。
这时,陆飞鹏的心里是矛盾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这是什么原因。
总之,他觉得商媛媛不该嫁给别人,但他似乎也无意娶她为妻。
陆飞鹏在恍恍惚惚的心情下任由黑子默默放蹄飞奔,只觉满天繁星旋舞,大地飞掠倒逝,劲风迎面,响声呼呼。
蓦然,胯下飞奔的黑子,突然昂首一声震撼原野,直上夜空的悠长怒嘶。
陆飞鹏心中一惊,急忙定神,举目一看,前面官道上现出三个黑影,扬起三点烟尘,断定那是三个星夜乘马赶路的人。
继而游目一看,东天已升起一勾朦胧弯月,大地已罩上一层蒙蒙月色,已是二更时分了。
黑子果然是一匹追风宝马,就在他游目原野的一瞬间,前面三个黑点,已清晰地看出是两男一女和三匹马影。
最能显出黑子神速的是那三匹快马,同样地正在放蹄向前飞奔。
这时,前面三马上的两男一女,已警觉到后面有人,纷纷回头望来,三人六道目光,闪烁明亮,宛如夜空中的寒星。陆飞鹏根据三人冷芒四射的目光,断定前面的两男一女非但俱是武林人物,而且俱都功力不俗。
黑子的确太快了,眨眼已追至三马身后不远。
陆飞鹏凝目再看,暗呼不好,面色大变,前面三人正是玉姬、霜梅和雅兰,这真是冤家路窄。
就在这时,黑子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嘶。
雅兰三马一听,只吓得惊惶连嘶,纷纷窜下官道。
雅兰、玉姬、霜梅三人,猛力收缰,齐声怒叱。但是,三马依然挣扎四奔,根本不听指挥。
就在三马惊惶四窜之际,黑子挟着一声悠长怒嘶,就在三马之间,如飞而过。
也就在黑子如飞而过的同时,蓦闻玉姬一声怒极娇叱:“兰妹妹,他是龙鹤公子!”
陆飞鹏心头一震,急忙回头——只见猛力勒着挣扎座马的蓝玉姬,右掌已经扬起,无数银丝正向他射来。
陆飞鹏心中一惊,知道是透心神针,慌急间,右掌一翻,遥空掌猛力劈出。
但是,无数银丝竟穿过遥空掌的掌风,继续向他射来。
陆飞鹏这一惊非同小可,再想施展震云雷已来不及了,仓促间,倏然转身,迅即伏在马鞍上。
就在他伏向马鞍的同时,身后已传来蓝玉姬的娇声怒叱:“姓龙的鼠辈,你已中了本姑娘的透心神针,快将恶魔残毒尊者的藏身之处说出来,本姑娘饶你不死。”
陆飞鹏听得心头一震,知道他背上已中了无数透心神针,由于没有痛苦感觉,断定是天丝棉发挥了奇功。
心念间,又听霜梅催促说:“姬妹,我们快追,不出二三十里,他一定会跌下马来。”
陆飞鹏佯装伏在鞍上,悄悄回头一看,只见蓝玉姬三人的身形和马影,已分不清楚了。
由于身后官道上的三点扬尘,断定雅兰三人已经飞马追来。
陆飞鹏坐直了身形,暗暗庆幸穿上了天丝锦,并不停地连呼厉害,他这时才恍然想起透心神针专破各种护身神功,岂能穿不透遥空掌风?
同时,他也明白了龙鹤公子何以被透心神针击中,乃是因他忘记穿上天丝棉。
一想到龙鹤公子,他立即联想到昂首竖鬃,电掣飞驰的黑子。
黑子的确是一匹千里宝马,在世外高人之间和他们之间的弟子门人们,似乎对黑子的来历形状非常清楚,所以,黑子一入蓝玉姬的眼睛,便能脱口呼出龙鹤公子。
而蓝玉姬的出手之快,腕劲之强,功力之厚,在黑子急如奔雷般的飞驰中,仍能将透心神针击中,的确令人震惊。
身为诸妹妹之首,艳绝群妹的薛雅兰,不知为何一直沉默,似是有着满腹心事。
心念间,前面已传来阵阵隐约可闻的水鸣!
陆飞鹏急忙一定心神,知道距离沅江已不太远了。
举目一看,数里外一片黑压压的繁盛茂林,一望无限。
陆飞鹏知道那就是沅江一带著名的夹岸桃林,仔细算来,再有二三十天,桃子便可丰收了。
回头再看,只见官道的尽头,依稀有三点灰暗烟尘扬起,知道雅兰和玉姬三人,仍在身后紧迫。
打量间,水声愈加清晰,前面已现出堤影一线。
陆飞鹏知道前面就是江边了,沿江向南,不出二三十里,便是铁掌银剑商耀南的益阳庄了。
一想到益阳庄,他立即联想到商媛媛,因而趁顺路之便,决心前去看看。
但是,身后尚有紧紧追来的玉姬、霜梅和雅兰,必须设法甩掉三人的穷追才好。
心意间,民道两侧,已是结满了鲜桃的茂盛桃林,紧接着,黑手一声长嘶,如飞奔上江堤。
陆飞鹏回头再看,只见三点黑影,依然如飞驰来,于是心中一动,拨马奔下江堤,迳自驰进林内。
林内枝叶茂盛,鲜桃密结,压得细枝几乎接地,因而无法飞驰。
陆飞鹏怕折损了桃枝,撞落了桃子,只得飞身下马,牵着黑子向深处疾奔。
黑子相当机警,一看陆飞鹏的神色行动,似乎已知道小主人必是发生了事情,因而静悄悄地跟在身后。
一阵疾走,深入至少半里,来至一处乱石小径交叉之处,立即停了下来。
陆飞鹏为了证实薛雅兰三人是否确已过去,因而将黑子隐藏在数丈大石之间,折身向来时的江边驰去。
飞驰中,凝神一听,周围数里内竟没有马奔蹄声。
陆飞鹏觉得奇怪,心想,难道她们已经过去了不成?
心念间,飞身纵上江岸,游目前后,哪里有半个马影?
正打量间,七八丈外的桃林深处,突然传来一个清脆而迷惑的声音,说:“奇怪,小妹清清楚楚看见他在附近奔进林来,怎的竟会不见?”
陆飞鹏听得心头一震,这声音正是蓝玉姬,只是不知她怎的有如此精锐的眼力,居然在数里以外,而能看清他入林的位置。
心念间,又听霜梅附声说:“是的,小妹也看到他马鞍上的那蓬毫光就在附近一闪,再没看到出现。”
陆飞鹏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是根据马鞍上那些明珠宝石,在蒙蒙月光下的反光,而断定人在此地进入林内,因而肯定地在附近找寻。
有了此番教训,他觉得在必要时,应该将马鞍用毛毯掩蔽起来.心念未毕,又听薛雅兰迷惑地说:“照说,他早该坠下马来,怎的会支持这么久仍未晕厥?”
蓝玉姬肯定地说:“兰姊姊,我们再往深处找找看,他在马上如此颠簸,必然加速血液循环,死得更快……”
话未说完,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般的紧密蹄声。
立在江堤上的陆飞鹏,循声一看,只见来时的官道上,三点快速马影,带起三道滚滚扬尘,如飞驰来。
根据三马的飞奔情形,显然比雅兰三马的品种和马速又高了一等。
打量未完,蓦闻林中的霜梅急声说:“不好,一定是姓龙的恶徒溜了,我们快去岸上看看。”
陆飞鹏心中一惊,飞身纵进江岸内面的芦苇中,悄悄隐好身形。
随着蹄声的清晰,三匹奔来的快马,显然已不太远,桃林深处的雅兰三人,也拉着座马,匆匆地奔出来。
陆飞鹏举目一看,这才发现身着紫衫的雅兰,背后仍背着那幅绢轴画像,在她芙蓉般的娇靥上充满了焦虑神色。
霜梅的柳眉间,暗透忧急,而玉姬的美丽面庞上,却尽是气恼和忿懑。
雅兰三人向着奔来三马一看,似乎都有些感到失望,于是三人顺着江岸又举目向正南察看。
陆飞鹏悄悄探首芦外,凝目一看,只见三匹快马上,坐着一个俊美少年和两个肥胖壮汉,形成品字如飞驰来。
当前白马上的俊美少年,束粉蓝儒巾,着淡青公子衫,腰悬长剑,生得修眉细目,唇红齿白,鹅蛋形的脸上红润白皙,一望而知是个富家弟子。
马后两个胖汉,一个高一个矮,高的黑,矮的白,一律男仆装束,但都衣着华丽,显示出他们都是豪门的仆奴。
高个子男仆,着缎质黑衣,生得肥头大耳,小眼秃眉,蒜头鼻子厚嘴唇,光下巴没有胡须,看来最多二十岁。
矮个子男仆,着缎质青衣,生得白胖胖的南瓜脸,大眼平眉,小鼻子撅嘴,同样的没有胡须。
两个男仆的身材虽然高低不等,但他们用的兵刃却都相同,俱是数十斤重的多棱多齿的镔铁杵。
打量未完,三马已如飞似地奔上堤来,陆飞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