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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在男人被摘下太阳眼镜之后,从那双奇特的金榛色眼眸立刻认出那个男人是谁。
CNN特约战地记者雷伊.戴波尼,也就是双胞胎的爸爸!
过了好半晌之后,赛门终于回过神来,并且决定要讨回他的「权益」了。他上前很有教养的拍拍雷伊的肩膀。
「对不起,戴波尼先生,请你放开我的未婚妻好吗?」
雷伊有好一会儿都没理会他,直到他忍不住想再「提醒」对方一下时,雷伊才慢吞吞地放开眼神迷蒙、脸色嫣红的雅珊。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极力想找回理智的雅珊!再懒懒地回眼瞥一下刚刚「不小心」说了谎而神情微赧的赛门。
「未婚妻?」
赛门歉然地望着雅珊,表示他并不是故意说谎的,只是想帮她忙而已。而雅珊也终于在赛门的眼神里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推开雷伊。
「没错,未婚妻,怎么样?」她以挑战似的口气说。
「是吗?」雷伊耸耸肩。「随便妳,其实,我只是想来问妳一件事。」
雅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从衬衫前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什么事?」
雷伊把信纸递给她。「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雅珊狐疑地打开来一看,不过十几秒,脸上的备战状态便换上另一副错愕的表情了。
「耶?这是怎么一回事?」
雷伊笑了。「没错!这正是我要问妳的。」
雅珊把信纸再看了一次,脸上的困惑神情更浓了。「奇怪,这好象是我的笔迹嘛!这……这签名也是我,可是我并没有……啊!对了,赛门,我今天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改期?」 赛门顿时愕然。「可是……」
雅珊终于正眼瞧向他这边来了,不过,也只有一下下而已,随即又回到信纸上了。「对不起,我真的有事,我们改天吧!」她歉然道。
赛门皱眉,不放心地瞄了一下雷伊。「是和他……」
「对,我有些事必须先和他搞清楚,否则,我晚上一定会睡不着觉的。」雅珊很老实地承认了。
赛门眼神矛盾地看看雅珊,再看看雷伊,心头挣扎许久,最后还是良好的教养战胜一切。
「好吧!那我先走了,妳要小心一点,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请立刻打电话给我。」
雅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朝他猛挥手,感觉好象是急着要他滚蛋似的。「好、好,谢谢,再见!」随即又回过头来瞟雷伊一下。「进来吧!」说着,便自行先往屋里进去,边还迷惘地再看了一次信。「真诡异!」
雷伊拎起脚边的旅行袋跟了进去,并随脚踢上门,同时一眼就看清屋内简陋的摆设。
「妳……过得不太好。」
「先别管我过得好不好,」雅珊挥着信纸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雷伊放下旅行袋,而后向屋中唯一的窗户走过去,「我说过,那是我想问妳的事。」他屁股一抬,坐上窗台,因为只有那边看起来比较凉快。
「我在医院里昏迷了三个多月,一醒来后,就想去找妳,没想到他们却把这封信交给我,告诉我妳回台湾去了。我不想相信,还打电话去妳姑姑家,可是她告诉我说妳不想接我的电话,而且,妳也有了新男朋友,在这种情况下,妳说我该怎么办?」
「耶?」雅珊顿时傻了。「你……你昏迷了三个多月?那……那当时他们转告我的就不是你的意思啰?」
雷伊皱起眉。「他们?谁?还有,妳说的是什么时候?」
「就是你叔公那边的那些亲戚呀!在飞机失事后,我就一直想去找你,可是他们不让我见你!半个月后,他们还转告我说你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我了。」
雷伊摇摇头。「无论他们告诉妳什么,那都不是我的意思,因为当时我还昏迷不醒呢!如果妳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我的病历表,那是不会改变的。」
雅珊呆呆地望着他.「怎……怎么会这样?」那她过去气了那么久是在气什么?不都白白浪费了?
雷伊轻叹,然后招招手,雅珊迟疑着,身体却已经自动往他那边靠过去了。真没出息!
他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他们说了些汗么?」
雅珊犹豫了一下。「他们说因为我私自拿掉了你的孩子,所以你很生气,已经想再见到我了。因为孩子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而已,所以,我想一定是你说的,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啊!」
雷伊苦笑。「同样,因为这样,所以我也没有理由不相信这封信是妳写的。」
「那……」雅珊困惑地抓抓耳后。「既然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那到底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雷伊思索片刻。「妳确定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吗?譬如不小心说溜了嘴什么的?」
「在那之前?」雅珊很肯定地摇摇头。「不,没有,直到一个多月后,我才说出去的。」
「这样吗?」雷伊又蹙眉想了想。「好吧!我会去问他们,这个问题暂且搁下,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妳怎么不是在台湾?」
雅珊微感意外地愣了一下。
「咦?原来你也不知道吗?其实,肯恩叔叔早就和姑姑他们谈妥了,就算他出了什么事没办法再监护我,监护权还是不会回到姑姑那儿,而是会转到肯恩叔叔的好友麦克叔叔那儿,这些都已在律师那儿签好正式文件了,就算姑姑想反悔也没有用。所以,肯恩叔叔下葬后,我就被麦克叔叔带到丹佛去了。」
「原来如此,」雷伊喃喃道。「亏我还特地搬到香港去住,结果妳竟然是在丹佛,而不是在台湾。」
「对!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住到香港去?」雅珊好奇地问。
雷伊无奈地耸耸肩。「因为我以为妳在台湾,所以想离妳近一点,又怕住到台湾去的话,我会忍不住去找妳而打扰了妳的生活,所以只好住到香港去,这样离妳不会太远,又有点距离,而且,同样都是在中国人的环境中,多少有点补偿作用吧!」
雅珊闻言,表情瞬时融化了,她反握住他的手。「我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她低喃。
轻抚她的脸颊,「从来没忘过,连一分一秒也没有。」雷伊深情地说。
雅珊垂下眼睑。「我也从来没忘过你,即使我想忘也忘不了。」
抬起她的下巴,雷伊凝住她乌黑的大眼。「我试过和其它的女人交往,可是都维持不了多久,因为在我眼里,她们没一个比得上妳,跟她们在一起,我简直变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小鬼,只有妳才能让我像个真正的男人。」
雅珊羞赧地笑了一下。「我也差不多,赛门跟我交往最久了,但即使是他,不过亲个吻而已,我就觉得很恶心,差点没吐给他看。」
「是吗?那我呢?」雷伊说着,缓缓俯下脑袋。
雅珊柔媚地笑了,「啊!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还没说完,两条手臂已经迫不及待地圈上了雷伊的颈子。当四唇相触的那一剎那,彷佛火花爆裂一般,所有的气、所有的怨、所有的委屈全都融化在那深挚的柔情下了。
相同的热情,更多的缠绵,两人就像是在竞赛一般,抢着要把自己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恋向对方倾诉,十多年的分离彷佛十多分钟的暂别,深切的思念驱走了原本该有的隔阂,浓烈的爱情疯狂了他们的理智。
就像当年一样,两人一经碰触就点燃了激情的火花,他们宛如饥饿了多年的灾民般贪婪地攫取对方的气息和肉体,从客厅到窄小的卧室里,散落了一地等不及到床上就褪下的衣服。
情欲的电波在交流,炽热的空气在燃烧,她呻吟的像个妓女一样,他喘息的像只发情的公狗;在双方同时达到极乐的那一刻,她更是叫的宛如疯子,他则吼得有如夺得最后战利品的狮子。
然后,风息、雨停!只剩下余波荡漾……
雅珊抚摸着雷伊汗湿的胸膛,没多久,抚摸的动作变成探索,探索片刻后,她更是诧异地撑起半身来仔细地端详。
「咦,你……你瘦了好多喔!不像以前那样肌肉累累了,难怪刚刚我觉得你不像以前那样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了。」
雷伊阖着眼,一手枕在脑袋下面,一手摩掌着雅珊的背部。
「是妳说不喜欢我肌肉太多的不是吗?我昏迷醒来后,就瘦了一大圈,几乎只剩下骨头,所以就不再刻意去练那些肌肉了。」
「那你怎么踢美式足球?」
「没再踢了。」
「耶?你不是很喜欢美式足球的吗?」
「可是妳不喜欢。」
简单的一句话就解释了一切。
即使他认为她拋弃了他,认为他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他却依然为了她不喜欢他身上太多肌肉、不喜欢他踢美式足球,他就保持瘦削的身材,并放弃了美式足球!甚至为了靠近她一些而搬到香港去住。
这样还能说他忘了她、能说他不够专情、能说他不够痴心吗?
雅珊感动的趴在他胸前呢喃,「雷伊,对不起,我曾经好气好气你,所以就没再去找你,如果我能够多信任你一点的话,就不该相信那些话才对。」
雷伊揉揉她的脑袋。「我也一样不够相信妳,所以也赌气的不去找妳。其实,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也难怪会那么不稳定,不过,我想现在应该不一样了,如果能够好好坐下来谈的话,所有的事应该都能找出最好的妥协点,妳同意吧?」
「我同意。」雅珊毫不犹豫地这么回答。
于是,两人满意地相视微笑。
是喔!妳同意、我同意,大家统统都同意,可是,说是这么说啦!不过十五分钟后,住在艾家左邻右舍前门的住客们全都惊慌地开门探头出来察看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从艾家屋内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