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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知道它藏到那儿呢?怎么不是第八根或第十根呢?是碰巧了吗?”
“绝不是碰巧,我是观察好了才动手的。虽然今天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支柱,
但是,我第一眼就观察到,在这12根支柱当中,有11根是十七世纪建造,只有那其
余一根是后来造的。”
“你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呢?”
“那11根支柱的砖块,是一百多年前的样子,只有另一根支柱所用的砖块,样
子与现在的完全相同。这是因为,时隔一百多年,制砖技术已经大大改进了,所造
出来的砖也有巨大的差异。”
“由此,我推断,第九根支柱曾被拆除过,当然,后来又砌好了,那么,为什
么又要拆掉重建呢?我认为,其中一定有隐秘,很可能就在里面藏了什么贵重物品。”
“啊!你真伟大!你简直是一个天才!”
约得芬深表敬佩地说。
“你这样说,是指坏的方面吧?”
罗宾微笑着说道。他心中暗想:“这女人如此甜言蜜语,心中定有所图。也许
她想找机会夺走这根古棒,独吞宝物吧?”想到这儿,罗宾不敢有丝毫大意,绝不
能给她以可乘之机;另一方面,他为了独占宝物,才拿出这根古棒让她看,自己装
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是想引她钻入自己的圈套。
以后被人们称作大怪盗的罗宾,和这个怪女贼哈斯多伯爵夫人,两个人表面亲
善,心里却进行着一番生死较量。
马车拉着他们,颠簸着向前疾驰。
“快到杜底尔站了,从那里可以上火车。”
“那么,你对日后有什么计划吗?”
“我一个人自由行动。”
“那你可要当心呀!男爵和包麻尼昂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他们相信我已被淹死了,不会再注意我。”
“可是,如果你被他们发现呢……”
“对于这一点,我自会加倍小心的。”
“可是,我以为我应该帮你一把。那些人都很阴险,尤其是那个包麻尼昂,比
狐狸都狡猾,比狼都狠毒。这些人太危险了。”
约得芬没有答话。这时,杜底尔车站已经被甩在了后面,马车在依伊拓街道上
疾驰。过了不大会儿,马车驶进了一个农家小院。院子里古木参天,树荫茂密。
“这儿是芭仙婆婆家,她是一位慈样的老人。在她年轻时,曾为我们家当过厨
师,对我很好,为了我,她宁愿做一切事情。”
而那位芭仙婆婆现在不在家。
约得芬让驼背老人把车停在院子里后,便和罗宾一起走出院门,向街里走去。
临街的一幢灰色建筑,上面挂着招牌,这就是刚才提到的那家旅社和餐厅。他
们推门而入,里面却空无一人。
“再往里走,那儿有一间我住的小雅间。”
“听,里面有男人在说话。”
罗宾机警地小声对约得芬说道。
“也许是芭仙婆婆在与熟人聊天晌"
她向里面的那个房间走去。房门正开着,从外面望去,见里面有一位老妇人,
上半身围着围裙,脚上穿着一双木鞋。
她看见约得芬后,惊恐得不知所措,连忙关上后面的门,嘴巴一张一合的,同
时,拼命地摇晃着双手。
“出了什么事,婆婆?”
约得芬把声音压到最低,问道。
芭仙婆婆摇晃着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快,快跑吧!不得了了,你快跑吧……”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婆婆?”
“警察正在追捕你,他们已经搜过了你放在阁楼上的行李,……快跑吧!万一
让他们看见,那,那就……”
约得芬面如土色,求援似地望着罗宾。
“警察现在去哪儿了?”
罗宾压低声音问。
芭仙婆婆用手指了指刚才关上的那个门。
“他们就在那边,总共两个人。他们搜查完行李,下楼来后,马上打电话向局
里作了汇报。可能警察局又要派人来,他们正等着呢。”
门的那边有人在说话,肯定是那两个警察。罗宾抓住约得芬的手,疾步向外跑
去。
然而,这时,街上正有两个骑马的巡警向这边来。罗宾和约得芬急忙又返回来,
并把门轻轻关好。他们感觉好像巡警已经发现了自己,不能盲目向外冲。况且,巡
警又是朝这边来的。
“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吗?”罗宾问。
“沿着那个楼梯上去……”
芭仙婆婆惶恐不安地说,并用手指了指那边那个狭窄的楼梯。
他们便快速冲上楼梯去。原来,那儿是个低小的阁楼,是约得芬存放行李的所
在。
上面的皮箱都被打开了,许多衣服堆在地上,这显然是警察搜查时造成的。他
们刚刚逃上小阁楼,那两名警察就进入了小房间;这时,那两名巡警也进来了。于
是,四个人交谈起来。
约得芬现在仍未缓过劲儿来,依然面色苍白。在罗宾看来,她似乎突然间老了
20岁。
“骑马的巡警好像看到我们了,你马上换件衣服,黑色的最好。”
约得芬找到一件黑色衣服,然后悄悄换上了,并将脱下的灰色外衣给了罗宾,
让他穿上,以扮作一个女人。因为这件外衣很长,可以盖住鞋子。罗宾收拾好后,
悄悄走近楼梯,侧耳倾听外面的谈话。
“那个女人,是住这儿吗?”
“是的,她存在这里的皮箱上有‘培各丽妮夫人’字样。芭仙婆婆也证实,那
个女人常来这儿住,而且一住下来就是很长时间。”
“培各丽妮夫人正是我们通缉的女贼。但是,培各丽妮可能不是她的真实名字。”
“是的,这不是本名,我们警察局也是刚刚发现。不过,她本人不知道这个名
字正在被缉捕。”
“哦,因此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把这个名字堂而皇之地写在皮箱上。”
“是的,她以为用了假名,就不会有麻烦。”
“不错,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假名。可是,你们掌握了她的活动地点了吗?”
“总体上已经摸清了。两周前,她在比昂和底俄浦一带活动,这是绝对可靠的。
但是,可惜以后就失去了监控,现在已不知她去了哪儿。据反映,有人曾在比昂到
巴黎的火车上见过她,但转眼间又不见了。她究竟去了哪儿,谁也不清楚,而且毫
无线索。”
“既然如此,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这完全是偶然,我们调查时遇到了杜底尔车站的行李包裹管理员,他告诉我
们,曾见过标有“培各丽妮夫人’的皮箱,收件人的地址就是这儿。
“于是,我们就顺藤摸瓜,在这里果然找到了那个皮箱。而且,芭仙婆婆也为
我们证实了这一点,但她并不知道培各丽妮夫人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女飞贼,更不
知道此人现在在哪。”
“这么说,她就是用这个假名住进这家旅社的喽!那么,还有其他的女客吗?”
“这样不入流的旅社,很少有女客的。”
“可是,我们刚才分明看见有名女客进来了呀!”
“噢?真的吗?”
“我们刚才过来时,正见有名女客要出去;可她看到我们后,又返回了旅社,
似乎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她似的。”
“是什么样的女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穿的是灰色外衣,我们只扫了一眼,好像帽子上还插着朵紫罗
四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使眼色。
罗宾暗想:“坏了!刚才真地被巡警发现了,而且连衣服的颜色,帽子上的花
都被看清了,真不愧是行家里手,观察力超群。”
罗宾穿戴好约得芬的全部装束,有意把帽沿儿拉下来,使紫罗兰更为刺眼,然
后,又蒙上了那个薄面纱。
年轻、英俊的罗宾经过如此一打扮,比一般的女人更有魅力。
“我们用一个调虎离山计: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从门口出去。记住,
一定要镇静,万万不可显出慌张来。你就闲庭信步似地走出农舍,坐在马车里等我。”
“那么,你呢……”
“20分钟以后,我自然会到。”
“如果你被捕了该怎么办?”
“他们不会抓住我的。你的衣服已经换了,警察不会注意你的。但是,一定要
记住,绝不要慌张,不要奔跑,要大摇大摆地、慢慢地走回农舍去。”
罗宾反复嘱咐约得芬之后,顺着窗外的水管滑了下去,而后在院子里四处乱跑。
这时,四个警察从窗户里发现了他。
“啊!正是这个女人。瞧!那衣服,那帽子上的紫罗兰……喂,停住!否则就
开枪啦!”
警察们边喊着,边追了出来。当他们来到后院时,罗宾早已跑出村庄,穿过田
野,跑到了郊外的一条小路上。
他钻进一片草丛中,回头看看,连警察的影子也看不见。于是,他匆忙将女人
的衣服和帽子脱下,并把它们塞进草堆里;再把老渔民的帽子往上一扣,点着烟斗,
叨在嘴里,两只手悠闲地插进肥大的裤子的口袋里,转回身,沿着刚才过来的那条
路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迎面跑来了两个气喘吁吁的警察。
到了罗宾近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罗宾说:
“喂,你看到了一个女人吗?她就是向这边跑的。”
“什么模样的女人?漂亮吗?”
“穿一件灰色外衣,帽子上插着紫罗兰…”
“啊!这样的女人呀,我刚才看见了。她简直像个疯子,顺着这条路跑了……”
“向什么方向去了?”
“那边……就是森林那边……”
警察们像猎狗似地往前跑去。罗宾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他很有绅士风度
地扶了一下烟斗,才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又遇到了两名警察。罗宾用右手轻轻一托帽沿,道了声“午安”之
后,便径直向前走去。
罗宾回到农舍后,见约得芬已藏到了马车厢的门后,驼背老人也已经坐在了驾
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