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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径直向前走去。
罗宾回到农舍后,见约得芬已藏到了马车厢的门后,驼背老人也已经坐在了驾
驶台上,就等着罗宾归来了。
罗宾拉门跳入车厢,马车便开动了。
“快!动作快点!”
罗宾从车厢里伸出头来,大声对车夫说。
两匹精瘦的马,在马鞭狠命地驱使下,拼命地奔跑起来。没过多久,两匹马的
身上就布满了汗珠,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鬃毛紧紧地贴在皮上。
这两匹马的确令人怜悯。但是,他们恐怕警察骑马追上来,也只能委屈一下这
两匹马了。与此同时,罗宾从小窗口处注视着后面。
值得庆幸的是,警察并没有追来。这样,他们才稍稍放了点心。随之,也叫车
夫慢点赶车,如果马车总是狂奔不止,也是会引起怀疑的。
跑累了的两匹马,这才缓步走起来。
“没什么事儿了。”
“嗯。”
约得芬从手提包里拿出一面镜子,开始打扮起来。刚才,由于过度惊恐,两眼
下陷了,脸色也极难看,整个人就像老了20岁;可是,现在经过一番化妆后,又恢
复了原来的魅力,真是个美丽诱人的贵妇人。
这种变化的迅速,令罗宾始料不及,同时,他也更为惊叹她的美色了。突然,
他注意到了约得芬那面用于化妆的镜子,便一把抓了过来。
“啊,这就是那面镜子吧?”
罗宾失声叫了出来。
对,这就是包麻尼昂在男爵寓所里提到的那面镜子,背面刻着“1783”几个字
及密语。
“对了,这就是以前的玛丽·安冬尼皇后的那面镜子。”
“上面的这四句密语,是不是暗示了藏匿宝物的地点?”
“是的。但是,这与你无关。”
“不,关系很大。至少我也想找到这里面的宝藏,哪怕只是其中之一。”
“噢!所以,你才去抢夺那个七角烛台,对吗?可是,小家伙,实话对你说,
只有这一根古棒是毫无用处的。”
这时的约得芬不再是一位那样高雅的贵妇人,而变成了一个满口粗俗语言的农
村没妇,而且,她还娼妓般地笑了笑。
面对这种情形,罗宾怒气上冲,但他不想再理这个泼妇。
马车仍在缓慢前行,谁也没有再说话。约得芬阴沉着面孔,目视前方,嘴巴紧
闭;而罗宾则在快速地思索着,他必须从这个女人口中得到七角烛台的全部秘密。
马车缓慢地走在比昂的街上。前方不远就是塞纳河了,他们穿行在山丘间的大
道上,逐渐地,前方的塞纳河已清晰可见了。
绿草坪一般的牧场那边,河水的波纹在阳光照射下发出鱼鳞样的光。约得芬命
令停车。
“到此为止吧。你可以回去了。”
她对驼背老人说。
车夫扶了一下帽了,而后赶着车走了。
约得芬对罗宾说:。
“好了,我们也该分手了。往前走不远就是麦友雷车站,从那儿可以上火车。”
“你呢?”
“我就住在这附近。”
“这里没有可居住的房子呀?”
“在河边的芦苇荡中,备有一艘小船,我把它当作我的家。”
“我把你送过去吧!”
他们继续往前走,过了牧场,来到河边。果然,在芦苇荡中的一棵水杨上系着
一艘小船。这里的芦苇比人还高,将布帆扯下后,任何不知内情的人都发现不了,
而且,从这里观察四周非常方便,也不用怕会有人来偷听谈话。总之,这里是一处
最佳的隐身地。
“好吧,就此分手吧。但是,我想提个问题,你究竟是伯爵夫人呢,还是女贼
培各丽妮呢,或者是约得芬·芭玛?这里面哪个是真的?”
罗宾非常直接地问道。可是,不见伯爵夫人发怒,却见她笑得非常灿烂,同时
还说:
“你喜欢哪一个就用哪一个称呼我好了。我想,你也许会叫我女贼吧?”
“你猜对了。你真是女贼,也是魔女。正像包麻尼昂说的那样,你是一个残忍
的女人。”
“噢,你还真能说得出来。不过,我也想问你一下,你又是什么人?”
“我就是赖武·丹督雷基。”
“扯蛋!”
约得芬又粗俗起来。她接着说:
“嘿!小家伙。你不是亚森·罗宾吗?你从小就偷东西,是个惯偷吧?
“老娘清楚你的根底。你爹是斗夫拉斯托·罗宾,是个武师,又是个玩家,靠
诈骗度日,后来在美国进了监狱,死在了那里。你母亲叫安莉艾德,本来是良家女
子,但由于跟你爹这个流氓结了婚,为家庭所不容,所以就私奔了。后来,她丈夫
被关了监牢,她只好带着小儿子——赖武,去投靠她童年时代的朋友——当时已是
史巴次的妻子的伯爵夫人。
“夫人看在昔日朋友的面子上,留下了他们。可是,有一天,伯爵夫人的一对
首饰不翼而飞,那可是路易十六世皇后赐予的呀,非常昂贵,夫人把它当作命根子
看待,异常珍视。
“当然,首饰丢后,夫人通知了警察局,但是,经过仔细侦察,却连一点线索
也找不到。案情毫无进展,更没有人知道是谁偷的。
“可是,嘿!老娘却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才6岁大的小仔子。他从一个大人进
不去的小窗洞里钻进去,偷走了那对首饰。这个孩子名叫赖武,就是你!怎么样?
说你从小就是个贼,一点也不冤枉你p巴?”
罗宾非常气愤,又感觉是一大耻辱,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不明白,这个女人
又是如何对自己了解得这样透彻。其实,事实正如她说的那样。这时,罗宾低下了
头,他心里非常痛苦,他低声说道:
“我的母亲是一位命运多舛的人,我始终希望能给她带去幸福。”
“哦,所以,你就去偷人家的东西。啊,你胆子好大呀!现在,你又长出息了,
居然成了一位江洋大盗,也真是了不起呀!”
约得芬挖苦罗宾。接着,她又说:
“可是,小伙子,你还来日方长呀,现在能浪子回头的话,不是没有前途的。”
“不行,早就晚了,没有机会再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
罗宾嘴里这样说,心里却真的很伤心。
“我们是同病相怜呀!我的出身要比你好,我们家是贵族,我用的是哈斯多伯
爵夫人的名字;可是现在完全堕落了,和你一样,也是不可救药了!”
于是,两个人发出一种会心的凄惨的微笑。
这样,他们便决定不分手了,先在船上住一段时间。小船名叫“侬夏兰号”,
它虽然陈旧了,船上的油漆也已斑斑点点,但船身却很结实;船不是很大,却有三
个舱房,两个人各住一间,当作卧室。
船夫叫做答特,他的工作是养护小船并执行航行任务;他的妻子管做饭。夫妻
俩人不善言谈,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他们都很勤快,船上收拾得干干净净,
各种物品也摆放得井然有序。
两个人坐着小船,穿梭于塞纳河上,每到一个停泊的地方,便搞点“行动”,
即上岸去不花钱地捎回些东西来。
两个人一上岸,那个驼背老人就驾车来迎接,每次都非常准时。这个老者名叫
垒握耐。他们俩人就坐上马车,在每个港口游荡做案。
时间不长,他们就返回了巴黎。
约得芬凡事都做得非常缜密,但即使如此,罗宾也从中知道了不少内容。
通过一段时间的共处,罗宾看到,约得芬有许多手下人,这些手下人经常和她
联系。并且,罗宾还得知,这些人正在加紧寻找那个七角烛台,并时刻监视着对手
——包麻尼昂和代吉谷男爵他们的活动。
她和包麻尼昂那一帮人,为了得到七角烛台,正在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一天傍晚,罗宾和约得芬两个人上街,经过巴黎著名的剧场——话剧厅的大门
时,正看到包麻尼昂、代吉谷男爵以及奥达尔三个人买票的身影。
“过去看看!”罗宾说。
“可是,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就麻烦了!”
约得芬好像有点担心,但罗宾毫不在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于是,两个人也进了场。尔后,在二楼挑了一阴暗的角落坐了下来。往四周看
了看,见包麻尼昂他们三个人离这儿很远,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被他们发觉。
舞台上正上演着一部轻松歌剧。漂亮的女演员们又唱又舞,十分迷人,而其中
的女主角最漂亮,舞姿也非常优美。
从序幕开始,第一场、第二场,连续上演,场面华丽,流光溢彩,非常好看。
“太奇怪了,像包麻尼昂这样古板的人,怎么可能来看这种歌剧呢?”
罗宾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认为,其中一定有隐情。所以,他一面观看演出,一
面密切关注着包麻尼昂他们三个人的活动。看包麻尼昂那副专心样子,他一定对歌
剧很感兴趣。
第二场结束后,罗宾想细致观察一下包麻尼昂他们,可当他来到三个人的座位
后面时,座位却已经空了。三个人不知去向。无奈,罗宾只好去问收票小姐,才知
道三个人已经走了。
罗宾匆忙跑回约得芬身边,低声说:
“他们溜了,我们赶快追吧!”
可是,这时,第三场又开始了,女主角又出现在台上。从序幕开始,她的头发
上就一直缠着一条金色的发带,而现在,发型变了,发带也换了,发带上缀着好几
颗圆形的宝石。
罗宾看了,心中暗暗叫了一声。
因为每个宝石都有不同的颜色,而且总共是七个。
“七个……七个七个……七角烛台……”
这其中可能有文章。像包麻尼昂那种人,不会毫无目的地来看这种轻松歌剧的,
说不定其中有个大秘密。
于是,罗宾拉上约得芬准备回家;趁她去卫生间时,他拦住一位收票小姐,打
听了一下女主角的情况。
收票小姐告诉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