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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护相邀,来赶个边炉。既是兄也在此,便请一起如何?”
虞世南正色道:“围炉赏雪,乃是韵事,若将新雪试新茗,自然更妙。但雅事尚需雅人,突厥世代犯我边境,与我朝本为敌国,此等雅事,与此陋人,反为不韵,世南不屑为,且窃为贤弟不取!令尊执掌军机,难保此人,不是居心叵测之徒,贤弟还是不要与之过从甚密为好!”
李世民与他相识有年,知他自来是这等,眼里不揉沙子的刚烈脾气,也不以为忤。他刚要告辞而去,忽听身后一人高声道:“好一个居心叵测!”却是咄苾大步走上前来。
李世民忙与他见礼,咄苾含笑还礼,却似笑非笑的瞅着虞世南说:“从来只听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虞大人自诩君子,又岂有君子度小人的道理?!小王此来,乃是言和,非是动武,张口敌国,闭口陋人,倒不知是谁,在这里居心叵测哩!”
虞世南哼一声道:“国事为先,世南一人,生死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何必与你逞口舌之利!贤弟,愚兄告辞了!”李世民看他退后两步,一副划清界限的模样,知若是为两人说合,只怕越弄越糟,也只得拱手为礼,任他自去。
李世民与咄苾在东院凉亭之中,边赏着寒冬瑞雪,边涮食咄苾带来的野味,倒也好不自在。才喝了两杯,忽见对面房门猛地一开,稀里哗啦掷出许多吃食,又嘭的一声关上。一时满地杯盘狼藉,两个回纥服饰的从人,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口里叽哩呱啦地说着,胡乱拾起东西,自去了。李世民奇道:“这是怎么了?叶护可听得懂,他们说些什么?”
咄苾哼一声道:“今儿二公子不也见了,菩萨那娃娃的亲随武师,竟然是中原通缉的剧盗,被侍卫们下了死牢。他要去找你们皇上要人,被随从人等拦下了,赌气不吃饭呢!”
李世民笑道:“这也算是桩奇事了,倒难得菩萨可汗如此重情义。”咄苾嗤笑道:“妇人之仁,难成大器!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徒,什么要紧的!昔日孟尝养客三千,若是也有几个蒙恬、王翦,怕不也扫灭六国?!都是此等货色,济得甚事,不过浪费米饭而已!”
李世民听他说鸡鸣狗盗,想起今日所见柳青锋的身手,不由心中一动。此人能入禁宫,且在一众大内侍卫的全力追击之下,尚且能够全身而退。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说得,怕不就是此等人?!
他饮下一杯,微笑道:“也不尽然,鸡鸣狗盗,也未始没有其用武之地。若非此二人,只怕孟尝便要葬身咸阳。何况,叶护怎知食客三千当中,就没有王翦、蒙恬呢?依我看,不是天下无贤才,而是无识才之人。用人之术,乃帝王之学,岂是一般人能为的?!所谓战国四公子,不过是些好龙之徒,只想要个养客三千的名儿罢了。天下俊彦,生生被这些人误了!毛遂先生,若非自荐,不也被平原埋没了么?!”
咄苾一愣,正色道:“公子所言甚是,小王失言了,敬二公子一杯。”李世民笑道:“非也,是世民失言了才对,我们良朋相聚,原该只谈风月才是。”
咄苾笑道:“那就谈风月。二公子的意中人,果是个美人,不过,倾慕她的人,似乎不少。刚才那位慷慨激昂的虞大人,瞧着她许久了。”李世民听他提到杨天曦,想起她那些张牙舞爪的样子,颈上居然微微发痒,不由微笑道:“自来如此,这倒是……习惯了。”
咄苾顿了顿,忽然哈哈大笑道:“二公子倒是好性子,这般惯着她!在我们草原上,姑娘家泼辣,不像中原女子温柔和顺,这种招蜂引蝶的事原多。但要是谁敢意图染指别人家的女人,那汉子早就砍了他,把女人拖回去打一顿。只怕你们又要说,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自然,草原上人高马大、粗鲁野蛮的女子,也不及中原的细嫩,倒不用如何怜惜了。”
李世民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笑道:“叶护这法子倒不错,只是……”咄苾接口道:“只是,她是公主,你娶回去也要供着,不得她允许,床沿也摸不到,哪里敢打她!”李世民朗笑道:“不是,只是说到野蛮,她也不遑多让。不晓得管不管用,我赶明回去试试。”
咄苾听他顺着自己胡说,倒怕隔墙有耳,又一想,他都不怕,我怕什么?干脆与他戏虐谈笑,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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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紫泉,就叫云儿磨墨,捡我觉得好的唐诗、宋词给张良默了一些。云儿看着我笔耕不辍,奇道:“公主,多少日子没见您拿笔了,今儿是怎么着,这么有兴?”
我笑道:“那是啊,你没见外面下雪了吗?秋实春花、雪冬雨夏,我这不是学文人墨客诗兴大发嘛!”云儿抿嘴一笑:“依奴婢看,倒不见得。”我抬头看她一眼:“那照你说呢?”
云儿嬉笑道:“奴婢浅见,说错了您别怪罪,我看您是心里高兴。”我笑道:“我有什么好高兴得?!”云儿摸摸脸颊说:“还不高兴哪,看您这一脸的笑。您这才从东厢回来,也不知道那张……张公子都跟您说了些什么,看把您喜的!看来您这亲事,真是称心了,奴婢心里,都实在为您高兴。”
原来她以为我会情郎去了,少女情怀总是诗,也总是如此吧。不过,想起上次杨继川的话,我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云儿,那你觉得,张良怎么样?”
云儿笑道:“奴婢觉得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您看着好就成了。”我点头道:“那么,云儿,如果我真的选了张良,你愿意随我去南疆吗?”
云儿一愣,看我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马上脸色刷白,嗫嚅道:“奴婢……奴婢……”我笑道:“你不愿意去是不是?”云儿惨然道:“奴婢不知道。”我看她一眼:“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劝我选李世民,就可以留在京城了。”云儿大惊失色道:“您都知道了?!”
☆、第107节、愿得一心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7节、愿得一心人
我点点头,云儿连忙跪下道:“公主恕罪,云儿有私心,对不起您,但是,云儿敢以性命担保,我跟杨……将军,都没有出卖您的意思,不然天打雷劈!”我摆手道:“不用说了,我知道,儿女私情,这也是天经地义,换了我,也会如此,你没错,起来吧。”
云儿又磕了个头说:“奴婢是不想对不起杨将军,可是,奴婢也不能光想着自己,便撺掇公主跟了不喜欢的人,那不是害了公主?!只要公主好,让奴婢怎样都行的!”
我心里一暖,笑道:“你觉得李世民不好吗?你好像想的和杨将军不一样啊。”
云儿摇了摇头:“杨大哥说李公子很好的,奴婢……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好,可奴婢老觉得,李二公子他,他不怎么可靠。”
哇,有眼光!我问道:“怎么讲,你说说看。”云儿福了福身说:“奴婢也不懂,但奴婢总觉得,李二公子跟秦王爷待您不一样。天底下除了皇上,就是王爷待您好了!我想着,不管什么人,只要他待您跟王爷一样就行了,有王爷那份心,您跟了他,保管错不了!”
我心里一阵急痛,杨浩,我终究是辜负了他。这个人,我未必是喜欢、是爱,却好的我想要拥有。我有意无意地不放手,甚至对郭华颜,我总觉得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真自私,真过分哪!被一个这样的人,这样的爱过,不知道是大幸还是不幸。
说大幸,情深若此,今生何求?!说不幸,有这样的标尺在,我还能瞧得上别人给的感情么?杨广、云儿,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习惯性的拿他做比,跟杨浩一样对我的人,好苛刻的要求啊!呵呵,就连李靖都……这世上哪里还有这么傻的人,又让我上哪儿去找呢!
我苦笑着说:“王爷是跟我一起长起来的,多少年岁月,别人当然没这份情意,皇上也是,你也是,你们也都别比着王爷了,不然我也不用嫁了!”
云儿摇头道:“才不是,我看姓张的公子对您就好,是实心眼!我不是说李公子对您没心,我就觉得他心太高,心里不光有您,您要嫁过去,怕您受委屈。李公子是好,可觉得他好的人多了,要是有人跟您分,他再好有什么用啊?再说您要什么没有啊?金山银山,不如一句一心一意!姑娘家可不就想着,能找个心里只有自己的人过一辈子,才是好日子!”
我哧得一笑,拉住云儿的手说:“死丫头,跟我想的一样,就你明白我,还真舍不得你走!”云儿一撇嘴:“瞧您说的,奴婢也不想跟公主分开!”我放下笔,坐下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放心,不论我去哪里,走之前都会禀明父皇,将你赐婚与杨将军。”“公主……”云儿一怔,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拿起我默写诗词的宣纸来看着说:“您写得真好……”
咳,好什么啊,我倒是练过几年书法,那不是赶上兴趣班大热,想混个特长生什么的来着嘛!既没家学渊源的天赋,也没缸尽笔秃的精神,还能看出是字来,就不错了!
云儿忽然奇道:“咦,我怎么看着跟您以前写的不一样,好像和咱们的字,也不太一样啊……奴婢怎么都不大认得?”坏了,我光想着张良肯定不认识繁体,忘了云儿是识字的了!我一把抢过来,傻笑道:“嗯,这个,就是吧,这个是只有我跟张良认识的异族古语,嘿嘿……”云儿眼里还闪着泪光就笑了:“原来是悄悄话,奴婢又僭越了,公主恕罪。”
我好说歹说,才哄好了云儿,想着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虽然指望张良这事有点冒险,但是毕竟还有我这五千年文明的在嘛。实在见事不妙,就给杨大大他搅合老!别的不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最擅长!要这也不行,还可以取下下策,提前逃跑。
不过话说回来,放着这么多可餐秀色、粉黛娇娥的,我就落荒而逃,太有失色女风范了,丢人啊!别的不说,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