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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一点,又叫他不自禁看了看杀生丸。
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的,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传达自己的意思和威严。
桔梗眼也不眨,箭矢瞄准了结界界壁的某一个点,突然一扬眉,发弓——
几乎与此同时,不,应该说比之更早一秒钟,杀生丸扬臂一划,天生牙的剑风抢在箭矢发出之前挥出,挟着箭势以风雷之速直冲向结界——
整个过程他们并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却配合得极为默契,浑然一体。
——这并不奇怪不是么?早在相遇之初,他们已有可以相互信任的姿态,藐视天地傲然出尘,天成自如。
剑风挟着箭矢撞击在结界的某一点,结界表面没有发生一点震荡摇晃,剑风消散,那箭矢却穿透了结界,直冲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三枝破魔弓急剧而至,分别射向结界三方——
“哧——”
结界竟然开始扭曲、震荡、辐散,那种摇动感是如此强烈,光影变换,明暗交纵不定,抖得山壁墙缝碎石沙屑纷纷掉落,最后生生撕裂——
强光一时刺得人睁不开眼,阳光俯冲进来,气流横卷,空气中弥漫出清新的味道——结界被打破了。
众人看着桔梗, 来不及惊讶,脚下摇摇欲坠的震荡感和头上正在彤蹋的岩板以及越坠越剧烈的碎石屑提醒着众人,要赶快离开这里。
珊瑚、弥勒骑上云母,七宝变了身,犬夜叉第一反应是去背戈薇,戈薇却后退了几步,爬到了七宝身上。
戈薇看着犬夜叉,那目光清澈却又含义复杂。犬夜叉明白她的意思,尴尬而歉意地一点头,转身去看桔梗:“桔梗我……”话没说完他已愣住,因为他看见桔梗的位置空荡荡的,她早已离开。
随后他发现杀生丸也已不见了踪影。
他不禁握拳,然后咬牙。
就是迟钝如他也明白,没有死魂桔梗根本走不了,能这么迅速带走她的只有杀生丸。
二十六 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
桔梗你果然发现了结界的弱点啊……那是一个阵法,结印时,中心便是最薄弱之处,一旦被击破则整个结界都会被破解。
奈落看着镜子神色复杂,那种表情映在一旁的神无眼里,异样的诡异扭曲。
你居然想到了借用天生牙不能用于攻击的特质,从而找到了破解结界的方法……
他沉沉地微垂眼睑,嘴角怪异地扯出一个含义不明的形状。
森严冷酷的形状。
他的牙齿暗地里咬得很紧很紧,上下相抵,用尽全力,几乎拧碎。
也许,他真正在意的不是把犬夜叉一行人一并处理的计划落空这件事,而是——
桔梗,你和杀生丸配合得还真默契啊…… 这段时间你似乎和杀生丸之间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啊……
女人就是这么善变么?他冷笑着,嘲讽之下心底还是一种苦涩的味道不断冲涌上来。
他不去想自己这种压制不住的、愤怒又酸楚的情绪是否叫做嫉妒,他只觉得,他现在,要除掉杀生丸的决心似乎来得比除掉犬夜叉更迫切。
他也已不再徒劳无益地去考虑自己身体里鬼蜘蛛的心是否除尽这种问题,大概是已习以为常,也就成默认了吧。
他的眼睛里,一阵光芒疯狂流窜,由灰黑转为暗红,复又转回灰黑。
也许是牙齿间咬得太紧,以至于他面部的肌肉都抽搐了起来,阴狠得可怕。
不过很快他又面色如常。
他微转眼角,侧侧冷笑。
神乐,我差点就把你给忘了呢。
你的贱命,我还没有取走……
“玲还在奈落手里吧?”出了山洞,来到森林里,一棵大树下,桔梗正静静倚靠树干躺着,等待死魂虫为自己补充亡魂,却突然眉目一拧,抬头问身旁的白衣男子道。
杀生丸没有说话,眼神也在瞬间寒了。
桔梗心头顿时紧了——奈落那家伙……
“抓走玲的,是不是神乐?”她努力撑起身子,问。
杀生丸微微点头,又冷冷道:“还有上次那个黑头发的小鬼。”
还有琥珀?桔梗一怔,不由沉思起来。
要赶快找到玲,否则……但是,奈落会让神乐把玲带到哪儿去呢?还有琥珀……难道奈落会命令琥珀去杀小玲?
“杀生丸大人——桔梗姐姐也在啊,玲回来了呢~~”起了身正要去寻小玲,半空却忽然传来玲的声音,欢欣的,脆生生得朗利。
抬头便见那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羽毛,两个孩子坐在上面,两张小脸自上而下望下来,一个欢喜无限,一个却懵懂茫然。
正是玲和琥珀。
那不是神乐的羽毛吗?
桔梗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杀生丸。
杀生丸的表情显示着他也不比她了解得更多。
“玲,下来吧。”杀生丸淡淡道。
“是。”羽毛刚一降落,不待停稳,玲就欢快地跳下去了。
“杀生丸大人。”玲开心地笑着要迎上去,却在发现自己还拉着琥珀的手时陡然愣住。
糟了,怎么忘记了琥珀哥哥这次又得罪了杀生丸大人呢?杀生丸大人上次还差点要杀了琥珀哥哥啊……
杀生丸一步一步上前来,玲的心也绷紧了。眼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略为柔和地说了句“玲,到后面去”,然后,就见他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扎上了琥珀。
琥珀微微屏息,抬头,有些慌乱地与杀生丸目光相接。
杀生丸只是冷冷地盯着琥珀看,一语不发,那种深不可测的威严更添三分气势。
不知道杀生丸究竟在想什么,玲小声唤:“杀生丸大人……”她犹豫着,有心要哀求几句“不要杀琥珀哥哥”,话到口边却生生咽住,怯怯地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直就不敢对杀生丸大人说“不”呢。
气氛僵持着,杀生丸冷冷的狭眸盯着琥珀,一只手已经按在斗鬼神上。
玲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在这时候听到一个声音,清冷,平淡,却很有力度:“不要杀琥珀。”
玲惊喜地回头——
是桔梗,她平静地站在杀生丸身后,淡淡地道:“你不可以杀琥珀。”
那个声音分明不大,轻而柔,却沉着,一字一句间自有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听到耳里便异常稳重,不容置疑。玲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马上点头小声道:“嗯,杀生丸大人可不可以不杀琥珀哥哥?”
杀生丸也慢慢转过头来,看住那个清伶伶立于他身后的女子:“你说我不可以杀这个小鬼?”声音异常冷淡,语调却平缓,听不出喜怒。
玲顿时又紧张起来,下意识向后小退了一步。
桔梗却镇静自若:“是的,你不可以杀他。”
“为什么?”他越加紧逼地盯住了她的眼睛,笔直的目光射进去,仿佛要直接透过她的双眼看穿她的灵魂。
桔梗没有回答,却淡淡笑起来:“本来你也就不是真的想杀他不是吗?”
杀生丸也不再说话。
男子与女子相互直视着,那目光毫无任何顾忌。
没有畏惧没有压迫,这是平等的姿态。
杀生丸看了她一阵后终于收回了目光,连着收起的还有按在斗鬼神上的手。
“请让我跟随您,桔梗大人。”
临行前,琥珀坚定地请求桔梗,“关键时刻,请桔梗大人使用我的四魂之玉碎片。”
桔梗望着琥珀稚气未脱却已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毅的脸庞,心里忽然狠狠抽痛起来。
这么好的孩子,真的能忍心让他死么?
许久之后,她轻轻地说:“对不起。”
琥珀却露出理解而满足的笑容来。
“桔梗大人。”
同行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望了望那逐渐远去的两个身影,杀生丸转过头,看看还在恋恋不舍地以目光追逐那两个身影的玲,突然道:“玲,你回邪见那儿去。”
“啊?”玲很惊讶地看着他,“杀生丸大人又有事情要办吗?”
他不回答,却昂首远目,望向另一个方向。
他嗅出了风中的那个味道,也发现了其中的变化。
呵呵……以生命的代价换来的自由,就是这么短暂么?
我是风啊,风是自由的,也是永不停歇的……
可是为什么走到这里,我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神乐已经无力再往前行,奈落灌进她身体的瘴气的腐蚀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这也还是比她预计得慢很多了。
生命的最后时刻,比她想象得似乎要长一些呢。
是不是人到了最后时刻都是这样寂寞?寂寞,寂寞得产生幻觉。
是啊,幻觉,不是幻觉的话,她怎么会看见虚空中都出现了“他”的身影?
——白衣,银发,卓然风中,长身傲立,雪光松枝般挺拔标清。
他怎么会来?怎么可能出现?
从头到尾,他什么都不知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她一个人的心事,隐曲幽折,独自花开。
“我发现了奈落的气味,然后追来了。”
平地响起的冷漠声线令她一个激灵,瞬间警醒了过来。
是他!真的是他!
她惊震地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他……
……
终于走了吗?他静静看着空中流卷的气流——她果然是风,便是死了,也要追随着风而去。
送过她这最后一程,他慢慢转身。
没有回头,他轻轻在心里说。
再见。
知君断肠共君语,语罢之后,再莫相问。
本非同路人。
二十七 难得红颜是知己
黑暗里,他又是一个人独坐着。
独身一人,他看见自己的影子,一点微弱的幽光下,极淡,拉得很长,几乎辩不出轮廓。
那是极为单薄的一块暗影,孤零零地伏在地面上,阴恹恹地,一种乖戾的姿态。
形单,影只。
他从来是习惯黑暗的,不容别人近身。
黑暗中独来独往,他不能相信任何人。只有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能够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