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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南净天也不是傻子,这才明白这两人今天是来讨债的,老爹生病以后确实欠下不少债。他心里有些恨,这叫哪门子亲戚,老爹尸骨未寒,他们就跑来要钱。
南净天苦笑一下:“姨、舅,你们放心,你们的钱我很快就给还上。”姨一看他这个窝囊样,半分亲情也没了,腰板陡然挺直,冷冷地说:“你拿什么还?你看看你家还有什么?”
南净天眼泪夺眶而出,涌起一股愤怒之情,他一拍桌子:“你们的钱我肯定还,明天我就睡大街,就是乞讨也把钱给你们。”姨和舅愕然,但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能被这气势压倒吗?舅舅一脚就把地上烧纸钱的火盆踢翻:“你他娘的喊什么,欠钱有理了?给你一个月,到时候还不上,这房子你也别住了,睡大街去。”
两人走后,南净天满脸是泪,正收拾地上的东西,一个信封突然从他怀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他一下想起父亲的遗言,心里一时好奇,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极为粗糙的麻纸,上面只有一句话:“南家子孙,收到此条,务必到云水乡云水山腰半里,在离地二丈二处挖坟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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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净天福至心灵,虽然对爷爷的嘱托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决定一试。最关键的还是自己在京城实在是混不下去了,也没什么牵挂,倒不如出去看看。他也不是个笨蛋,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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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遗 书(2)
次日,他偷着去找当铺,把自己家的房契给压上了,兑换了一些大洋,回家收拾收拾出城去了。
过了几日,南净天的姨和舅过来检查,看看这个外甥攒了多少钱。到了门口一看,大门上贴着当铺的封条,上面还盖着官印,他俩就一愣。跑到当铺一问,掌柜的“嘿嘿”笑着,把南净天偷着抵押房产的事给说了,这一男一女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
而南净天出了京城直接南下,又是乘车又是坐船,这一日就来到了云水乡。云水乡,背山靠海,山明水秀。南净天一下船就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只觉得耳清目亮,浑身轻飘飘的。
他投宿到一家小客栈,收拾好行李,就跟店老板打听云水山所在。当地民风淳朴,老板非常热心,拉着他的手出了店门,指给他看,在西南方向果然有一座极为巍峨的高山,山上郁郁葱葱,山顶云雾缭绕。
南净天说道:“老板,这山好不好走,我想去逛逛。”
店老板一听,眼珠子瞪圆了:“什么玩意?你想去逛逛,年轻人,你胆子太大了。我们当地人都不敢私自上山。第一,高山必藏猛兽,我们这儿经常闹狼灾,说不准它们的窝就在山上;第二,这山腰处住着一个怪人,这人说傻不傻,说精不精,在那扔钱盖间房子。他老婆怎么劝他下山来住都没用,他就喜欢自己住在那。”
南净天本来打算晚上上山挖坟,一听山腰还住了人,心里咯噔一下,暗叫晦气。店老板再说什么,他也不听了,只是“嗯嗯呜呜”地应付着,脑子不停运转,在想着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了这事。
次日,南净天来到镇子里买了一把一腿来长的铁锨,还有一盏马灯,跑到云水山下找了处没人避风的角落一呆,就等着天黑了。
马上入秋了,天黑得早,南净天把灯给点上,扛着铁锨顺着山路就上去了。地势崎岖,草木杂长,但走的人多了,山路还算平坦。山林里起风了,吹得树叶乱舞,杂草低头,一片肃杀的气息。夜风刮得南净天手里的马灯前后摇晃,发出难听的吱吱声。林子里开始起雾了,黑夜中可见度越来越低。薄薄的迷雾之中,隐约间有几团绿色的光亮在黑暗中飞舞,时隐时现。
南净天这心马上提起来了,如此诡异压抑的环境自己还真是第一次碰见。他听老人们说过山中如有绿色光亮在空中飞舞,乃是死人骨头发出的磷光,不足为怪。话是这么说,可这么黑的夜晚,摊上谁也不能坦然处之。他喉头不断地上下滚动,手里全是汗,手中马灯几乎就要握不住了,还给自己做心理安慰:“是磷光,是磷光。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念着念着,他猛然一抬眼,此时已来到山腰的空地上,不远处有一座砖木结构、格调简朴的屋子。屋子里还亮着灯,渺渺的灯光透过白色的窗纸照射出来,一个略带佝偻的黑影在窗前晃动。南净天愣了一愣,这时马灯突然从他手里滑落下去,摔个粉碎,周围立时一片黑暗。屋里的人明显听到了声音,灯火霎时熄灭,人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不大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人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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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里出来的是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留着光头,满脸凶相。南净天瞎话来得也快:“这位……师傅,晚上赶了夜路,想在贵地借宿。”汉子来到他的跟前,眯着眼睛看了看,脸色突然变得骇然:“像,像啊!”南净天皱着眉头:“像什么?”汉子眼珠乱转:“真的……报应不爽?我打听一下,你贵姓?”南净天愣了一愣:“姓张。”
汉子哈哈一笑:“对不起,对不起,来,来,不是要借宿吗,请进。”他一看南净天还背着一个大的羊皮口袋,就问:“你这里边是?”
南净天能告诉他这里面放着铁锨,是晚上用来挖坟的吗?他“嘿嘿”一笑:“没什么,我是个农民,背着的都是一些给老乡从外地捎回的农具。”汉子一闪身:“快请。”
南净天已经算准地方了,埋自己爷爷的棺材应该就在这屋子下边。他心一横,窝囊那么多年了,今天我也铤而走险一把。
木屋里面十分简陋,木桌木椅,那汉子点亮了刚才熄灭的油灯,火光如豆,昏暗至极。里面还有个房间,挂着厚厚的门帘。汉子一指里屋:“客为大,朋友,你今晚就睡里面的房间,我在外面对付一宿即可。”南净天一听这话,心里这个乐啊,可嘴上还寒暄着:“这怎么好意思?”汉子也没多说什么,把他领进里屋,屋子里还算干净,一席土炕,一张桌子。
汉子直直地看着南净天,突然发问:“你……真的姓张?”南净天脸色潮红,心跳得厉害:“我骗你干吗?”汉子没答话,一掀门帘出去了。
南净天把羊皮口袋扔在地上,自己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外面的灯火噗一声熄灭了,一片漆黑。他附在门帘旁仔细听着,外面响起了汉子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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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遗 书(3)
南净天把羊皮口袋打开,拿出铁锨,算准位置在地上画了个圈,觉得差不多了,开始挖土。一边挖还一边听外面有什么动静,他还算有把子力气,但二丈二的深度不是玩的,不一会,就一身的汗。
只听见咔一声,铁锨碰到了一个硬物。南净天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低头一看,在黑土之下,隐隐地露出一个棺材头,果然是竖葬,那棺材直直地插在土里。他一抹鼻子,来了精神,浑身的疲劳都忘了,越往下挖,那土越堆越多,都快蔓到床边了。
南净天突然想到,这么挖,明天那汉子起来看见一屋子的土还不疯了。不管他了,干自己的事要紧,挖出爷爷的尸体直接跑路。
想到这,他落铲大开大合,土哗哗地往四处散落着。不一会儿,棺材整个都露了出来。棺材盖上栓了一根绳子,把盖子和棺材整个绑在一起。南净天现在是好奇心使他的胆子比天还大,他想都没想,操起铁锨照着那绳子就是一下,绳索啪的一声断了,棺材盖一下打开,里面滑出一具尸体。
南净天一把抱住,那尸体臭气熏天,把他熏得头昏脑涨,再仔细去看尸体,他一下愣住了。这具尸体也就三十上下,虽然腐烂不堪,但面目还是能看清楚的。那张尸脸惨白肿胀,爬满了蛆虫,南净天一下控制不住“哇”的一声,把肚里那些没消化的饭菜吐了个干净,差点连苦胆都呕出来。
他突然想起件事来,我爷爷再怎么年轻有为英年早逝,也不能三十岁左右啊。我听爹说,爷爷离开家的时候就快奔五十去了,那么这尸体是谁?此时那尸体面朝下趴在地上。南净天脑子都麻木了,怎么办?跑路吧。他一下跃上床,推开窗户,把住窗沿就要往外跳。
这时,门帘一挑,那汉子沉着脸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遂大吼一声:“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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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净天的腰带子让那汉子给抓住了,汉子手上一用力:“你下来。”一下把他拽回屋子里。南净天倒在地上,浑身是汗,心想完了完了,看这汉子看见尸体神情自定毫不慌张,明摆着这尸体是他埋的,今天让我撞着他的丑行,估计得杀人灭口。
汉子从腰间抽出一根烟杆,点上火,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声音极为冷酷:“你怎么知道下面埋着棺材?”
南净天腿肚子都抽了筋,吓得张口结舌。汉子仔细看了看他:“你不姓张,而是姓南,对不对?”南净天也不管那么多了,从怀里把爷爷留下来的麻纸递给汉子:“好汉饶命!我确实姓南,我是奉了爷爷的嘱托前来的。”
那汉子眉头紧锁:“你爷爷叫?”
南净天抽了一下鼻子说:“南子仲。”
那汉子站起身来,狠狠地抽了两口烟:“怪哉,怪哉,真他娘的怪。”
南净天问:“有什么怪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
那汉子过去把他给扶了起来:“朋友见谅,既然你是南家后代,那咱们就是朋友。我叫张三,半年之前还在守护本地义庄,当时遇见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这具尸体原先是我的搭档,他叫木老六。”接着,他就把看见诈尸的事跟南净天说了。
南净天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等,你说发生尸变的尸体就是我爷爷南子仲?”张三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