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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她真去那儿了?”
“我想是这样——是的,她肯定知道我们可以做调查的。哦,是的,我认为
我们会发现她到过那里。”
贾普哼了一声。
“哦,好吧,走着瞧。”他灵巧地穿过其他车辆,“但我无法想像这公文包
和犯罪有何瓜葛,也看不出能从它那里得到什么。”
“的确如此,我的朋友,我同意你的意见——与它毫无关系。”
“那为什么——不,别跟我讲了!顺序,方法,一切都要善始善终!噢,好
吧,真是不错的一天。”
汽车开得很快。他们到温特沃思高尔夫俱乐部时才四点半多一点儿。工作日
期间那儿倒不算拥挤。
波洛直接找到球童的头头儿,询问普伦德莱思小姐的球棒。他解释说她要在
明天打另一场。
那个球童头头儿提高了嗓门,一个小男孩在墙角的一堆高尔夫球棒里找着。
他终于找出一个袋子,上面写着大写字母,J·P。
“谢谢你。”波洛说,他走开了,又不经意地回身问,“她没交给你一个小
公文包吗?”
“今天没有,先生,也许留在更衣室了。”
“她今天来过这儿吗?”
“哦,是的,我看见她了。”
“她的球童是谁,你知道吗?她丢了一个公文包,想不起来最后把它放哪儿
了。”
“她没带球童。她来这儿买了几个球,只拿出来两根球棒,我想当时她把公
文包拿在手里。”
波洛道声谢,转身离开了。两人绕着俱乐部会所走着。波洛停下来欣赏风
景。
“很美呀,不是吗?黑沉沉的松树林——还有湖,对,湖……”
贾普飞快地膘了他一眼。
“这就是答案,是吗?”
波洛笑了。
“我认为很可能有人看到了某些事。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立即动手调查
的。”
10
波洛退后一步,头略微歪向一边,审视着房间里的布局。一把椅子放这儿
——另一把放那儿,对了,非常好。这时门铃响了——一定是贾普。
这个苏格兰场的人快活地走进来。
“非常正确,老伙计!第一手消息。昨天有人在温特沃思看见一个年轻女子
往湖里扔东西,据描述该是简·普伦德莱思。我们没费多大劲就把它捞出来了,
那正好有很多芦苇。”
“是什么东西?”
“正是那个公文包呀!可是为什么,以上帝的名义?好了,它把我给难住
了!里面什么也没有——甚至也没有那几本杂志。为什么一个理智健全的姑娘想
把一个相当昂贵的包扔到湖里——你知道吗,我整夜都焦虑不安,因为我找不到
其中的机关。”
“我可怜的贾普!可你不必焦虑了,答案这不来了,门铃刚刚响过。”
乔治,波洛的无可挑剔的男仆,开门通报:“普伦德莱思小姐。”
姑娘走进房间,带着她一贯自负的神情,向两位男士致意。
“我请您到这儿来……”波洛解释说,“请您坐这儿。你坐这儿,贾普——
因为我有特别的消息告诉您。”
姑娘坐下来。她轮流打量着这二位,不耐烦地把帽子摘下来,放到一边,
“嗯,”她说,“梅杰·尤斯塔斯已经被捕了。”
“我猜您看到了,在今早的报纸上?”
“是的。”
“他目前只是由于某个小的违法行为而受到起诉,”波洛接着说,“与此同
时,我们正在搜集他与谋杀案有关的证据。”
“是谋杀,对吗?”
姑娘急切地问道。
波洛点点头。
“对,”他说,“这是谋杀。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蓄意毁灭掉了。”
她有些颤抖。
“不要,”她低声说,“您这么讲时太吓人了。”
“对呀——是很吓人!”
他停一会儿然后说:
“现在,普伦德莱思小姐,我要告诉您我是如何发现事件的真相的。”
她把目光从波洛转向贾普,后者正在微笑着。
“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普伦德莱思小姐,”他说,“您知道我是迁就他的。
我想我们还是听听他说些什么吧。”
波洛开始说了:
“您已知道,小姐,我和我的朋友于十一月六日早晨到了犯罪现场。我们走
进了艾伦夫人的尸体被发现的房间,我立刻注意到几个不同寻常的细节,您知
道,那房间里的某些东西非常怪异。”
“请说下去。”姑娘说。
“首先,”波洛说,“是那烟味儿。”
“我想你言过其实了,波洛,”贾普说,“我可什么都没闻着。”
波洛突然转向他,“完全正确,你没闻到任何存留的烟味,我也没有。而那
是非常、非常奇怪的——因为门窗都是关着的,烟灰缸里却有不少于十枝烟的烟
头。这很古怪,非常古怪,而那房间里闻起来——就实而言,特别清新。”
“这就是你的发现,”贾普叹道,“总是那么转弯抹角地得出答案。”
“你们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也这么干的。他注意到,记得吗,狗在晚上的古
怪行径——而答案就是没有古怪行径,狗在晚上什么也不干。继续:下一件引起
我注意的就是死者手腕上的那块表。”
“它怎么了?”
“没什么特别的,但它是戴在右腕上的,而据我的经验,更常见的是戴在左
手腕上。”
贾普耸耸肩,他刚要发话,波洛连忙说:
“可你会说,关于这个并无定数可言。有些人更喜欢把手表戴在右手上。那
现在,我们遇到了真正有趣的事了——我走到写字台前,我的朋友。”
“对,我猜着了。”贾普说。
“的确很古怪——非常引人注意!有两个原因,一是写字台上某个东西不见
了。”
简·普伦德莱思开口了:
“是什么不见了?”
波洛转向她,“一张吸墨纸,小姐。吸墨本最上面是张干净的、没动过的吸
墨纸。”
简耸耸肩:“确实,波洛先生,人们偶尔会把用过的纸都撕掉的!”
“是啊,可他们怎么处理呢?扔进废纸篓,不是吗?可它不在废纸篓里,我
看过了。”
简·普伦德莱思不耐烦了:“它可能在前一天就被扔掉了。吸墨纸干净是因
为那天巴巴拉没写过任何字。”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小姐。因为有人看见那天晚上艾伦夫人去过信箱了。
她肯定写过信。她不能在楼下写——那儿没书写用具。她也几乎不可能到您的房
间里去写。这样,那么,她用来写信的那张吸墨纸哪儿去了?实际上人们有时会
把东西扔到炉子里而不是废纸篓里,而那间房里只有煤气炉。但是楼下的炉子前
一天并没点过,因为您告诉我在您用火柴引火时炉火是拢好了的。”
他停了一下。
“一个奇怪的小问题。我看了每一处地方,废纸篓里、垃圾箱里,可我找不
着一张用过的吸墨纸——而这对我至关重要。看起来好像有人故意把那张纸带走
了。为什么呢?因为上面写的东西用镜子一照,很容易就能读出来。
“可关于这写字台还有第二个疑点。也许,贾普,你还大致记得它的布置摆
设?吸墨本和墨水瓶放在中间,笔盘在左边,日历和羽毛笔在右边。怎么?你不
明白?那枝羽毛笔,提醒你一句,我检查过,它只是个摆设——从没用过。啊,
你还不明白?我可以再说一遍,吸墨本在中间,笔盘在左边——在左边,贾普。
但是通常笔盘不是放在右边,为了右手拿得方便吗?”
“啊,现在你明白了,是吧?笔盘在左边,手表在右手上——吸墨纸被拿走
了——还有其他东西被带进了房间——装着烟头的烟灰缸!”
“那房间闻起来很清新、爽洁,贾普,说明房门窗户整夜都开着,没有关
上……而后我为自己画了个图。”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简:
“一张您的画像,小姐,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