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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长大-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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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时候终于想起来问她,究竟在哪里。 
  她说让我放心,她没有去寻死,也没有去买醉,甚至吃了顿相当不错的晚饭。 
  我坚持问她在哪里,她叹气说我罗嗦,然后给我保证,她绝对安全,我跟她讲,如果她再不说,我就打电话给你父母,或者,我狠下心来讲,我说,我这就押着秦牧去找她。 
  小禾放声大笑,说我一如既往地狡猾,更一如既往地了解她的软肋,然后,她说,你真的请放心,我鬼使神差地跟你的变态老师,共进晚餐,现在一起在他家看欧洲杯经典录像,嗯,很多年没有碰见个人,喜欢同样的球队同样的球员憎恨同样的球队同样的球员,可以一起看球看得这么爽。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直到电话那边换了周老师说话。 
  周老师第一句话就嘲讽地问我, 
  “你不是跟她不熟么? 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名字都一时想不起来?” 
  我这时候才想起,早上查房之后,周老师曾经问我,那个我圣诞夜带来的记者,是否我的好朋友。 
  唉,南翔,原谅我当时的不地道。我毫不犹豫地说,我跟她也不太认识,只是她想采访我们医院的大夫,拐弯抹角地找到了我。 
  我跟你讲过,你姐圣诞夜那天,一如既往地坚持原则,劈头盖脸地给了周老师一番教训,而周老师,也并没改变对新闻记者的歧视,反唇相讥,若不是那场车祸,我并不知道当时该如何收场。 
  周老师问我的时候,我想,也许你姐再次找他想要采访,不晓得又说了什么让他忍无可忍的话,我自己已经一身的毛病,对周老师已经12分的畏惧,实在不想因为你姐被迁怒,再作为作为池鱼被殃及。 
  我并不知道当时他是因为秦牧的家属联系人上,都是小禾的信息,他必须得找秦牧的家属谈他病情,可是他也实在不能确认,小禾究竟算不算得秦牧的‘家属’ ,所以才会想来问我 。 
  我很懊恼,真的,特别懊恼。好像长到这么大,都没吃过这样的后悔药。我后悔冲口而出不地道的撒谎,后悔没有当时说小禾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后悔没有把这件事儿拦下来,后悔因此,她居然别无选择地要做跟别人生了孩子的,自己的未婚夫的家属,经历背叛的同时,为他的病担心。 
  假如当时我说小禾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想周老师也许会跟我商量,那么,我一定坚决阻止他找小禾来劝秦牧继续接受检查和治疗;让那个忧郁而温柔的男人滚蛋去死,或者去找跟他生了孩子的女人,我希望小禾就当遭遇了一次感情欺骗,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为他的病情牵动心思,却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在他的身边。 
  我希望小禾不知道他的病,因为我知道小禾对他的爱。南翔,我知道,秦牧本身,在她心里,非但超越了她自己,而且超越他们之间的爱情。 
  我真切地后悔,后悔没有时光机器可以重来,于是,小禾就这样做了一个病人家属。 
  南翔,我从前觉得这个世界需要聪明,但凡是聪明人,足够聪明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自己把握;也有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需要坦诚,只要真诚相对,堂正磊落,总是不会被亏待;如今,我想我不够聪明,而且自作聪明,所以犯错,那是活该;可是,难道小禾不够真诚不够磊落,又为什么是她呢? 
  或者,就是这个世界,太过匪夷所思了,若是有个上帝的话,我们猜不透他,何时高兴了给我们一个美好的许诺,何时,又恶作剧地开一个玩笑,让你茫然不知所措。   
  第十章 给我一碗孟婆汤 8   
  第八节 
  电视里面,意大利队和法国队依旧在鏖战。 
  谢小禾的目光却已经从屏幕漂移开,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呆望着窗外越来越密的雪花。 
  周明将摆了一地的工具归回工具箱,提着一只靴子走过来,放在谢小禾身边,“凑合先对付上了,没有合适的钉儿,你走路轻点儿别乱踢乱踹,应该能坚持到修鞋老头儿重新开摊儿,或者过了新年商店开门买双新的。” 
  谢小禾听见‘乱踢乱踹’几个字时候,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他神色平淡,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特别的挤兑挖苦的意思;她并不确定他是否看见了她对着停车场的老槐树猛踹发泄,之后一个趔趄鞋跟卡在了下水道横条之间拔不出来,只好脱了鞋子跪在地上拿出拔萝卜的姿势。 
  只是靴子是拽出来了,鞋跟却也已经跟鞋底基本分家,谢小禾一手拿着鞋跟一手拿着鞋子单脚站了好一会儿,在脚丫子开始冻得发疼时候,再又把断了根的靴子穿上,一脚高一脚低地绕到背风处,靠着辆车把另外一只靴子脱下来,她当时想,把断了的鞋跟装回去不行,把没断的鞋跟掰下来总可以吧?高跟变平跟,至少胜于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路。 
  然而想徒手掰下来个鞋跟,显然也并不容易,谢小禾硌青了手指头也没有能撼动那鞋跟分毫,正当她决定再次利用那个下水道的横条盖子这个工具时候,周明走了过来。 
  假如不是两脚的鞋子如今差着两寸半的高度,谢小禾一定掉头就跑。 
  当然,她并不知道周明在瞧见她的第一眼就站住,打算等她发泄够了走人,却没想到她非但没走,反而靠在他车上徒劳地想掰断鞋跟。 
  这是这一天里,周明第三次见到谢小禾。 
  2个小时前,谢小禾敲开他办公室的门,跟他说,我叫谢小禾,我是秦牧的家属,您给我打过电话。我刚刚已经跟他商量过了,他留下来,做进一步检查。 
  家属俩字儿谢小禾说得有点儿变音,周明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别处,尽量不去‘看见’ 她说话时候抽动的脸颊,止不住颤抖的肩膀,胳膊和手指。 
  周明突然有些许惭愧,为了自己恪尽职守的一个电话。 
  再不敏感,再对病人病情以外的八卦不感兴趣,他也明白谢小禾这个‘家属’ 一定不太寻常,纵然到现在,他也还并不清楚是如何个‘不寻常’ 法。 
  几天前的圣诞夜,当他以为一个母子平安的消息可以给一个刚刚下了手术室的新爸爸莫大的喜悦和安慰的时候,那新爸爸脸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然后只是一句多谢,没有对妻子的询问,没有对孩子模样,体重,甚至是男是女的好奇,代之的竟然是一抹沉重的无奈。不解间,他才看见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给病人湿润嘴唇的棉签的女孩子那个斥责他不该在无烟区吸烟的女记者。她方才的咄咄逼人霸道嚣张全然被震惊所替代,如同一个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最滑稽,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她茫然地瞧着他,喃喃地问,“孩子? 太太? 母子平安?” 
  她的目光在他们俩的脸上寻求一个否定的答案,由茫然到绝望,如同一个几乎就要没顶的溺水者,等着一根其实永远也不会出现的浮木。 
  那个可能给她答案的人只是垂着眼帘如石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在那一瞬间,周明几乎想仓皇地逃走… 他无法面对她的目光,直如才做医生的时候,不知道在对病人家属宣布病人的肿瘤为恶性之后,该如何面对家属的眼睛。 
  如果可能选择,他想他宁可被这自以为是的女记者再教训一顿,也胜于看见这样一张崩溃的茫然的脸。 
  周明本以为,那一瞬间的尴尬,在那一天之后就如翻过的日历一样被揭过至少对自己而言,世界上无可奈何的人比比皆是,任何人都需要具备忽略自己不想看到的黯淡,以及珍藏自己乐于欣赏的美好的能力。周明并没真的打算记得那个叫秦牧的病人以及跟他有关的一切家务事,但是,1天之后,他就被骨科叫会诊,会诊的病人是秦牧,他严重的腹痛便血,血色素远远低于正常值。排除了车祸中脏器伤,他跟病人谈进一步的检查,询问既往病史,然这病人却只有一句话, 
  我签字出院。 
  在血色素4。5,有可能是胃出血有可能是肠道肿瘤破溃出血有可能是恶性肿瘤甚至曾经一度因疼痛休克的病人,坚持要求出院,且毫不犹豫的准备签字。 
  周明并不习惯做病人的思想工作,更不习惯跟病人促膝谈心,尤其不习惯提到病人任何病情以外的家事,但是那天,他忽然有些焦躁,想起来谢小禾震惊之后的绝望,想起来那个才刚刚出生的孩子,他努力地压制,尽量平和然而却掩饰不了言语中的不满, 
  “您签字时候,是否考虑一下,一个小孩子,尚且在很长的年头里,需要父亲的照顾?” 
  才刚从剧痛中缓过气儿来的病人抬头瞧着他 那真是个少见英俊的男子,纵然是在如此的憔悴狼狈之中。 
  “我想您误会了。” 他缓缓地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眼底却隐然有泪光, 
  “谢谢您大夫,不过您大概搞错了。我没有太太,也没有孩子,我很想有个小孩,我也很乐意照顾,但是没有,确实没有。” 
  他说罢,突然面孔抽搐了一下,没有受伤的手痉挛地抓着床单,伏在了床上,周明刚刚被搅晕的脑子旋即条件反射地清醒,进入工作状态,熟练地快速检查,吩咐护士打解痉剂镇痛剂。给他查体时候,秦牧突然抓着他的手说, 
  “大夫,多谢你好心。可是那孩子已经被他妈妈安排了她认为很好的未来。她不允许任何人打乱和破坏。” 
  一颗眼泪缓缓地淌下来,慢慢滑过他微笑着的脸。 
  周明并没有任何好奇心想弄明白眼前这纠结得一塌糊涂的烂账。 
  然而他需要说服这个思维与情绪都并不能算太正常的病人留下来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曾经,在周明还是新住院医生的时候,曾经跟着上级一起,用了30多个小时的时间,抢救一个因为生意失败输掉多年辛苦经营的店铺,妻子更在此时跟别人远走高飞而绝望自杀的人,而那人脱离了危险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想砸碎床头柜上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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