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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果然是吃货,吃的可真够快的。我还未说话,黎正便麻利的点起了头。 “好吃。关姑娘的制蹄手艺想必是极好的,若假以时日,必定是前途无量,统领一方人物。”我吃着肘子,对着她说笑道。“少来了你,不正经。”她被我逗的有些乐。 “姑娘不必自谦,本道自不会骗人。”我见她笑了,便继续插科打诨,突然右侧的床悠悠的传来了一句“蠢蛋。”眼睛瞥过去,黎正又自顾自吃着蹄,完全没有一点理我的意思。 “反正那么无聊,钦阳,你讲点故事给我听好不好,你是私家侦探,肯定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故事吧。”关伶坐在我身边,期待的看着我,我神色大窘,这妮子果然是把我的职业想的太过崇高了,哪有什么故事,抓奸在床?我倒是想起了上一笔生意,我跟着那个男人还有他的情妇进到酒店,本以为万事搞定,跟了这么多天总算有收获,就等那男人的凶婆娘过来抓奸就能万事搞定,可哪知那男人哪是省油的灯,早知道他那婆娘派私家侦探查他,早就设好了局等我们,那个他搂着的女人一上楼就从酒店后门走了。 以至于我带着那个凶婆娘兴冲冲到了酒店房间,砸开房门里面竟只有他男人还有另外个男人,他们在一起喝酒谈生意。最傻x的事就是我驾轻就熟,以为万无一失,就没有带相机,什么都没有拍下,那凶婆娘脸上挂不住,两夫妻突然一个鼻孔出气,竟然怪罪于我这个无辜之人。 到最后的结局就是,我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还被那个男人的手下给胖揍了一顿,打的好几天走不了路,那凶婆娘还在主妇界大肆宣扬我的坏名,我多笔生意积累下来的抓奸好能手的口碑毁于一旦,想到这就是一把辛酸泪。 “吴钦阳,吴钦阳。想什么呢。”关伶的手在我眼睛挥着,硬生生把发呆的我拉了回来。“关伶,我资历浅,哪有什么奇怪的故事,要不你给我们讲讲吧,你这么古灵精怪的人。”我笑了起来,为了掩盖我脸上的窘迫,如果我把刚才的故事告诉她,她和黎正这俩人肯定要笑我一个下午。 “那黎正,你有么。你这么厉害的道士,肯定有什么刺激的故事吧。”关伶把头转向了黎正。“我不太会讲故事,还是你讲吧,这人爱听。”黎正撇了撇嘴唇。关伶性格大喇喇的,没听出黎正话里的画外音,脸上一阵失望,但是马上就拍了拍手,神色恢复了高兴。 “那好吧,那我就和你们说说我奶奶的事情,你们可要认真的听着奥。”关伶看着我说着,我马上点了点头,作出期待的表情。“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她说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的是她自己的故事,本来我觉得这个故事不像真的,但是奶奶每次说起来都是信誓旦旦的,直到前晚还有昨天的事情过后,我才相信奶奶和我说的事情,多半就是真的。” (以下是关伶的口吻) 那是1958年的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奶奶才11岁,那时候三大改造刚完成两年,人人都呼着主席好,主席万岁。我奶奶没上过学,啥也不懂,只知道随着村子里的人信毛主席,万事随着主席走,那时候家家挂着主席像,村村传着主席语录,我奶奶大字不识,红歌倒是极好(这妮子讲故事真有意思,还要交代一下时代背景。) 那时候物资啥的肯定缺乏,整个村子里就一个供销社,东西种类不多,糖果是孩子最爱的东西,我奶奶8岁起就开始帮起家里做起农活了,那天她在山上割完猪草,那天奶奶说自己劲特足,割了好几捆,把多出来的猪草顺便卖给了隔壁家的二叔,卖了一分钱,那时候一分钱对一个孩子来说那是大钱了,我奶奶心下高兴,就兴冲冲的往供销社跑去,我奶奶家和供销社离的有点远,一个在村东,一个村西,我奶奶揣着钱,别提有多兴奋,她早就想吃供销社的糖了,那时候的农村可不比现在,糖这东西都是稀罕物了,更别提什么进口的巧克力了一类的,想都别想,就只有那种简简单单用那种皱巴巴的彩纸包着的糖,那彩纸颜色还特单一,我奶奶到现在还有保存着,现在看来,特别难看。但那时候我奶奶懂什么,她早就想要吃上这糖了,爱吃甜是孩子的天性,虽然那个糖果味道并不是那么的好。 我奶奶跑的像个兔子一样快,满脑子就想着那糖,她跑着跑着,突然被绊了一下,人一个踉跄,直接摔倒了,那时候幸好是刚入秋,奶奶的衣服穿的还算多,没有被划伤,要知道那时候的地是黄泥地,都是石子,摔在上面的滋味可想而知。 奶奶的裤子被磨出了个大口子,差点哭出来,一想着回去准给娘亲责骂,可她奇怪的事,她怎么会被绊倒,奶奶转过头看向刚才跑的路,路边是条河,村里洗衣洗菜都是往这里打水。路面虽然不平整,但也不坑洼,路上并没有什么路障什么的东西,都是些细小的石子,奶奶的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是被什么绊倒的,而不是脚踩在石子上滑到的,奶奶是个野丫头,平时机灵的紧,不会弄错。奶奶摔的一头雾水,心疼自己的裤子,使劲的拍着衣服上的灰。 看着裤子破开的口子,奶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奶奶最怕她娘了,也就是我太奶奶,太奶奶很凶的,一定会拿藤条抽我奶奶的。奶奶越想越气,走回到刚才的地方,认为是这石子害的她跌倒,她虽然感觉不是,但毕竟是个孩子。她使劲的踢着,脚突然踢到了一个东西,我奶奶说踢到的感觉就像脚踢到皮球一样,不过是漏了气的,很软,吓了奶奶一跳,往下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奶奶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原本平静的河面扑通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一头扎进了水里,水花的溅的老高,吓的我奶奶失声叫了起来,往后一个栽倒,奶奶马上想到是不是什么谁家的调皮孩子故意逗她,赶紧环顾四周找人,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是正午时候,就算刚入秋也是闷热的,哪会有人走动。奶奶突然起了鸡皮疙瘩,她又看向河面,刚才水花四溅的河面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可在这时候那河面突然刮开了一阵水花,那场面奶奶说,她一辈子都不敢忘记,这青天白日的诡异。 那水花往两边溅开着,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一般,但却什么都看不见。那水花直直的往前有着,那河有一大片芦苇林子,那水花到了林子前,终于是停了下来,我奶奶一直害怕的不敢动,她本以为结束的时候,那片芦苇突然摇晃了起来,好像被什么压着了一般,纷纷的倒下去,一片一片的往后倒,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盖了上去在爬动一般。 奶奶差点就吓哭了,哪还有心思买糖,从地上爬了起来,灰也不拍,直接往家跑去,边跑边哭,跑的飞快,没一会儿就跑回了家。 关伶悠悠的说完了,说的我在这阳光明媚的下午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关伶自己也捂着手臂,好像自己也被自己说的吓到了。“怎么样,这故事可是我奶奶亲口和我说的,奶奶说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关伶对着我和黎正说道。 我看向黎正,他戴着墨镜看不清楚表情,但应该也在认真的听着。“那是水鬼在晒太阳,刚好被你奶奶给撞到了,你奶奶踹到的东西,乃是水鬼。”黎正不紧不慢的说道。 “哇,你怎么知道的,道长就是道长,但是呀,我这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关伶崇拜的看着黎正。“这故事还有后续?那快继续说。”我这人,跟着黎正啥鬼怪都见过了,但是听着故事却还是害怕,却对着这个故事的后续有着无限的好奇。
割脸人 第三十九章 故事(2)
关伶随手把那个佟尧削好的苹果拿了过来,也不避讳我刚咬过,张开嘴就咬了一大口,满足的嚼着。“甜。”嚼了半天吐出这么一个字。关伶吃了几口苹果之后,终于又说了起来,她似乎非常享受我专注的表情。 (以下还是关伶的口吻) 然后呐,奶奶就哭着跑回了家,可太奶奶一看到我奶奶这幅脏兮兮的鬼样子,裤子还破了一个大口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那裤子可是太奶奶刚给我奶奶做的,怕入秋我奶奶着了凉。太奶奶操起藤条就打,奶奶哭的伤心,一边哭还一边和太奶奶说刚才在河边看到的诡异情况,可奶奶哭的哆哆嗦嗦,被藤条一边打着,哭的更响了,太奶奶哪会相信奶奶,又认为奶奶是为了不被打而编出的借口。 奶奶被打的一直哭,太奶奶也心疼奶奶,抽了她两三下就不打了,直接把我奶奶的裤子扒拉下来拿去补了。奶奶光着屁股回了屋,就躺在了床上,如果没有刚才的状况,奶奶应该是快乐的吃着供销社的糖,开心的笑着。 不过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忘的也快,很快奶奶就忘记了这档子事情,也没有向别人再提起这件事,不过每次都下意识的靠房子走,尽量离河远点。那天奶奶割完了两捆猪草,嘴干口渴,可自己带来的水早已经喝完了,奶奶想着今天的猪草已经割完,就准备回家。结果一下山到了河边,就看到几个顽童在水里嬉戏游泳,天气才刚入秋,却也是闷热异常,河水冰凉,那三个个顽童玩的好不快活,看的奶奶都有些心痒痒,可是她对这河有着阴影,那件事之后就不太敢靠近。 那三个顽童奶奶都认识,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疯丫头,和那些男孩子没有啥两样,啥都玩,处的很好。一个是阿牛,还有一个是四叔的儿子阿细,阿细其实只是他的外号,我们这边细也有傻的意思,阿细平时呆呆笨笨,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外号,还有一个是村子里的小胖子,叫三炮,才9岁就肥的一甩全是肉,在那个物资紧张的年代他的身材倒是滋润。 “二丫,你也下来啊。”三炮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奶奶,对着奶奶挥手叫道,(奶奶的小名叫二丫)奶奶现在虽然全身是汗,也想入这水好好游一番,但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就一阵后怕,“不了,我娘还在等我的猪草呢,我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