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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头的颤栗和恐惧,顾默默努力放缓语气:“关卿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说气话。今天你也看到了,在所有人面前,你只能是我小叔,我们之间是毋庸置疑的血亲关系。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偷偷摸摸的,所以……”
“所以你恢复理智了?所以你后悔了?”关卿冷笑,清冷的眸子即使在没开顶灯的暗黑车厢里也看的分明:“顾默默你当我是什么?用过就丢的餐巾纸?或者换句时髦的话讲,随时可以抛弃的备胎?”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戳在他胸口心脏的位置:“你还可以试试更绝情的话,看看能不能在这儿扎个见光的透明窟窿。顾默默,我一直觉得我他妈的算是够狠的,原来你才是一狠到底的主儿。走眼,失敬。”
顾默默慌了,这样的关卿,陌生到让她无法呼吸:“别这样关卿,我们应该都冷静一下再谈……”该死。到底出了什么岔子?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会谈崩成分手的话题?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啊!
“我等你这么久,”关卿哑了嗓子,受伤了一样:“说服自己给你时间。可我不是为了等着你退缩,然后再甩开我夺路而逃。顾默默,你还有别的路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就在这里。”
车厢内的气氛紧绷到了燃点,任何一点不当的火星都会引爆当场。
顾默默后背紧紧靠在车门上,大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蛋了,这下踩到底线真把关卿惹恼了……
满弦弓拉的太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发不可想象的蝴蝶效应。
所以当顾默默感觉到身后的车窗传来几下叩击之时,差点骇的直直窜起,撞到车顶上去。
霍的回头,隔着一道透明车窗,依稀看到玲珑有致的黑色轮廓。
竟是钱安怡!
顾默默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钱安怡会出现在这儿?
没等她回过神打好腹稿,关卿已经摁下了副驾的车窗,带着大墨镜不伦不类的女人面前撤去最后一道屏障,再无遮拦。
顾默默磕磕巴巴的:“钱、钱安怡,安吉拉你、好巧……”突然脑中打通了任督二脉。这女人不是跟着关卿来的吧?那她刚刚观摩到了多少?
钱安怡出口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指尖捏着的手机无助的举起又落下,孤魂野鬼样的孱弱:“原来是这样……顾默默你引…诱自己的亲叔叔乱…伦,不怕天打雷劈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洁癖
顾默默真觉得自己被雷劈了。
脸颊可耻的滚烫着,嚅嚅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怎么可能做到理直气壮的辩驳?那么刺耳虐心的话,却是所有人眼中的事实,是她当初想的太简单了……
“滚。”关卿隐在顾默默身后的黑暗里语气不善:“这儿有你什么事?”
没见到的时候,钱安怡可以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关卿不是不爱,只是有苦衷有难处。可是眼下撕破了一切虚浮的伪饰,关卿什么都不给她留下,连点攸关温情的念想都不留,真狠。
眼泪从墨镜下滚落,借着微弱的昏黄路灯,隐约可见两道亮晶晶的泪痕蜿蜒而下:“关卿,你根本不喜欢她对不对?都是她主动勾…引你的对不对?你说过的,你说过你爱我——”
“我说过吗?”关卿的嗤笑没有一点温度:“你确定我说过?”
钱安怡瑟缩了一下,情绪有点失控:“是!你没说过!可是你做过!你吻过我,你也上了我的床,那些不是爱是什么?!”
关卿怒了:“钱安怡我上过你的床?我得有多不怕脏才能做到这一点?!”
顾默默大脑嗡嗡的,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乒乓球桌上中间那块最无辜的挡网,你来我往的球球刺心。
钱安怡的话戳的她无比难受。
光是想想那种可能性,她都觉得要抓狂,从心底往外泛酸水。
关卿是个男人,即使是棋子,怕是也不耽误他享用对方身体的盛宴吧……
“趁我改主意前,马上消失。”关卿给钱安怡下了最后通牒:“从头到尾我跟你说的很清楚,是你自己拎不清非要搅浑这趟水。”
钱安怡也是倔强的性子,倒像是钱家人的通病:“好,我滚。关卿,你这么摆我一道,我要是不还你一份厚礼真是说不过去。”墨镜下的眸子来回打量着车子里的一对男女,精致的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国宁集团的当家人玩弄小明星始乱终弃,惊天内—幕竟是为了家中的幼—齿小侄女。这样火爆的新闻你说够不够料?我不乱说话,这里有图有真相。”高挑的女孩示威的挥了挥手中的手机。
关卿轻蔑的哼笑,拉开车门下车。高大昂扬的男人不紧不慢的绕到副驾驶那一侧的位置。
钱安怡吃不住压力,后退了两步将手机藏在身后:“你、你抢走我手机也没用,我已经上传到邮箱了。”
“我说过要抢你手机吗?”关卿悠闲的将双手插到裤袋里,站定在她身前:“钱安怡,我没那么仁慈,你应该感谢顾默默救了你。知道我最初代你设计的结局吗?”男人微哂的神情像是魔鬼的狞笑。他倾身过去,以不大却足够三个人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出结果:“吸毒滥交,身败名裂。呵呵,而且一定有图有真相。”
漂亮的女孩脸色惨白,单薄的身体晃了晃,狼狈的靠在了车身上:“为什么?”
“为什么?”关卿玩味的重复了一遍,站直身体:“自己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也难怪你想不起来。”
“我没有对不起你,从来没有!”钱安怡显然想岔了:“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你那些破事儿跟我没关系。”关卿不耐的拧起漂亮的浓眉,伸手指了指车内蜷缩的娇小女孩:“这个女人是我关卿认定的,我的人只能我欺负,别人想都别想。如果你想试试我不拦着,可是你要记得承担一切后果。”
“你威胁我?”钱安怡一把扯下墨镜,全然不顾红肿的双眼出卖了她刚刚的软弱。
“不是威胁。”关卿轻描淡写的:“是事实。钱安怡,输在我手里不难看,只要你不作死日子总还过的下去。”
钱安怡算是彻底死了心:“好,很好。关卿咱们走着瞧。”
两个人沉默的回到别墅。
顾默默觉得很累,低着头打算直接回去房间睡觉。
“顾默默你心还真大,这样也睡得着?”关卿随手将车钥匙扔到茶几上,哐当声响亮到刺耳。
顾默默其实很想说,可是没勇气。
老大你都折腾一晚上了,不累吗?
“我明天还要上课。”
关卿轻笑,无谓的样子:“那好,我们一会儿到你床上再说,也不是没有过。”
顾默默哑然,垮下肩膀走到沙发上坐下,十足一副任人宰割的受气包模样。
关卿刚才说的不是信口雌黄。除去那次她高烧犯糊涂把人拖上床,还有就是江桥送她回去那次。乱吃飞醋的某男理直气壮的爬上她的床,惩戒到窒息的吻之后,就那么死赖着不肯走,大被同眠的睡了一夜。
心脏像被打了一拳,酸酸麻麻的疼。他们明明那么好,怎么会这样?是爱情蒙蔽了一切的问题,还是她根本就缺乏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
关卿开了一罐啤酒,丢给她一瓶牛奶。这么多天养成的习惯,他喝酒她喝奶,相亲相爱其乐融融。
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就这么走下去,走到无法再继续的那一天,然后笑着一二三转身离开好不好?
顾默默低着头双手握着奶瓶,眼眶没出息的湿了。
“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哭什么?”身边的坐垫向下一沉,关卿坐了下来。
顾默默扁扁嘴,扭开头不看他。
不久前那个暴戾阴冷的关卿像是一个幻觉。明亮温暖的灯光下,他还是那个对顾默默宠爱无边的男人:“扯平了行吗?你看钱安怡随便造谣两句你就受不了了,换位思考一下,我的心情你也该理解,啊?”
“那不一样。”顾默默抽了抽鼻子,都忘记了刚才他们是为了什么差点谈崩到分手:“我和赵敢本来就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我不会让他碰到我。可是你和钱安怡……”
关卿拉了下她的胳膊,顾默默执拗的不肯转过去。于是只能听到他无奈的哼笑:“让我说你什么好……她说你就信,你都不问我?”
顾默默闭紧嘴巴不吭气。问什么?问出答案给自己添堵吗?何况这种猜疑也无处求证。这年头女人的那层膜都能造假,何况无凭无据的男人乎?
关卿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我真是冤死了我……”
突然觉得他们两个挺无聊的,居然纠结在处非处这样的问题上,真是幼稚到家了。
顾默默扶额,满头黑线。
偏生那个关少爷还要一条道走到黑,死抓着这个傻了吧唧的话题不放:“我跟钱安怡真是什么都没有。唯一一次为了推她上位安排的偷拍也是假的。至于上床,那就更扯了……”
顾默默忍无可忍:“你跟我解释这些干嘛,再说你原来没有钱安怡总会有别的张安怡王安怡——”
“没有。”关卿答得很快,斩钉截铁:“接吻有过,上床一个都没有。”
顾默默再也绷不住,又想笑又发窘的,脸色憋的怪异至极好辛苦:“为什么?”
关卿打蛇上棍的凑过来,眉毛一挑似笑非笑:“我有洁癖。”
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和好,顾默默觉得这两小孩就跟过家家一样,自己乐在其中还一点不觉得傻到冒烟。
气氛缓和下来,关卿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如果你很在意这个,等你毕业我们搬到国外去住好不好?”
顾默默窝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不好。我生是这个国家的活人,死这个国家的死鬼。”
“搞得你多爱国似的。”关卿哼笑,聪明的转移了话题:“顾默默你还有多久到二十岁?”
“半年,干嘛?”顾默默不明所以,不过倒是就此想起了一个一直不解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