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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大司马,镇国候宇文狄起兵造反了。
心中焦急,快马加鞭,夷王夏济接到陛下敕令火速带军入京勤王,据送信的人说,镇国候已经发动政变,将陛下和朝臣们囚禁,夷的节度使已经早一步发兵勤王了。
世事无常,刚刚接到敕令之时,夏济怎么也不敢相信。两年前他还经入京见过陛下,当时的情景还记忆犹新,那时他奉命上京述职,带着十八位属下一起拜见陛下,陛下龙行虎步,不怒而威,堂堂天子,气度不凡。那时镇国候站在君侧,长身傲然而立,举手投足风雅尽显,却又轻言低语与自己叙旧,谈起往日,笑意淡淡,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德高望重的番王,不由得回忆起年轻的时候,他曾经亲身经历的往事来。那镇国候本是天上星宿转世,据说七十年前皇朝建立之时,镇国候辅佐陛下,平定四方,本已经以身殉国,上天感动于镇国候前所未有的功绩与忠心,天上的玉帝与爱妃赐下瑶池仙丹,并令阎王网开一面,在生死布上购销了名字,镇国候这才还魂陪伴陛下左右。这些旧日往事仿佛历历在目,怎地就反叛了?还记得那时镇国候将瑶池仙丹献于陛下,只求陛下长生不老,江山永固。陛下为他忠心感动,欲封他为王,可是镇国候坚辞不受,陛下又封他大司马,掌管全国兵马,亲赐虎符,三十年来,君臣之间,二人一心,一直是流传的佳话。
然而最近几年,朝堂上渐渐有些不好的留言,说是镇国候日渐骄逸,不修私德,不敬宗法,对陛下也骄逸蛮横起来,他往日声名显赫,原本陛下也不忍责难于他,可那日在朝堂之上,他竟然置高气昂地连续责骂了十六名朝臣,陛下对此颇有微辞,他居然当朝扔下笏板,对着天子拂袖而去。
这件事情在当时满城风雨,就连他这种远在夷地的番王也听到风声,朝堂上的争斗激烈可见一斑,严辞激烈者如御史大夫、三代老臣韩辅国,联合当朝有识之士聚众商讨,说到激愤之处,摔了茶杯,大骂奸幸佞臣,一朝二君!
奸幸古来有之,可以清君侧,可以杀之;一朝二君虽是激愤之下,韩辅国有所失言,但倒也道出了几分朝廷的实情:镇国候权威盛重,把持朝政多年,尽掌天下兵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对其龙恩浩荡,恩宠有佳,可谓言听计从,韩辅国的话虽有些不敬,但镇国候手中的权利还真的隐隐国君格局。
可叹那镇国候非但不懂功高镇主,三省吾身,韬光养晦,反而倒行逆施,越发嚣张起来!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夏济身为番王不宜多加过问,但也听闻镇国候要强行颁布新法,如《青苗法》、《纳捐法》、《屯田法》……施行几日,百姓叫苦不迭,地方父母官代言上书恳求,朝臣纷纷要求复议,可那镇国候一意孤行,这才激起了公愤。
陛下又不是那需要辅助的幼儿,乃是威震宇内,纵横八方的一代英主,岂容他此等佞幸嚣张跋扈!在大臣们的弹劾下,陛下终于决定废除新法,革除镇国候大司马一职,虽然群臣参凑他十大罪状,但陛下终归不忍加害,只是降为侍郎,随行陛下左右。可这宇文老贼非但不知感恩,反而暗中调动自己亲信,召集做司马多年培养的手下大将,一举控制了禁军,包围皇宫,又调动大军包围京师,这才酿成了这惊天之变!
夜深雾重,行到半夜又下起细雨来,前方的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蛮地的勤王之师举着沾油的火把连夜兼程,在黑暗的微明中朝京师进发。镇国候手握重兵,恐怕……夏济摇头叹息一声,不愿多想,但愿边关忠义之师能够即使赶到,会使京城,与那狗贼决战。
“狗贼,你不得好死!”
“幸佞小人,呸!”
“苍天啊~这怎么是好啊!”
此刻的皇朝朝堂上,百官已经被关押在这里半月有余,四周禁军把手,不准离去,那宇文狗贼公然造反,却又假惺惺的让大家继续朝议,非要让众臣推服新法。群臣宁死不屈,破口大骂,而陛下早已被这逆贼气得咬牙切齿,只恨当初姑息养奸!
“我看陛下累了,还是回去歇息歇息,明日再议吧?”那逆贼奸笑着逼近龙坐,对陛下因为怒火而涨红的脸色视而不见,眼色示意手下把陛下请回后宫。
“我靠!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陛下终于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逆贼仍然一副恭敬的模样,假惺惺的弯腰拜礼:“请陛下回宫歇息。”
眼看禁军带刀围了上来,陛下愤然而起:“神经病,我懒得理你!”拂袖而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皱眉骂道:“白痴!”悻悻然走了。
那奸贼又转过头来,命令手下:“来呀,请诸位大人去书房休息。”
众臣一片叫骂,哪里能讨论出内容?只是在禁军的压制下骂骂咧咧的走了。
拂拂额头,宇文狄还真觉得头疼,这下连惊雷也惹毛了,苍天啊,做个改革家怎么那么难啊……
“难?有你这么做改革家的么!”御书房内,夏惊雷坐在书桌上打开三维显示屏,翻出一段施政策略:“这是你做的计划,你应该比我心里有数,看看你都搞了些什么?!啊,你的那个青苗法,搞得百姓叫苦不迭,啊,还有那个纳捐法,民脂民膏刮了多少?”
“别说得我像个贪官一样!”一旁翘腿坐在桌上的宇文狄手上捧着茶,慢条斯理的喝着,“我还差那点钱?西戎全国的GDP还比不上我三个月的薪水!”他的薪水加股票分红,三个月足够买一艘小型太空飞船。
“可是你却做出这么白痴的事情!还狡辩!”夏惊雷没好气。
“我哪里白痴了?如果不是我一直拿出钱来,帮着西戎平衡财政赤字,加大基础建设,暗地里还开通到地球联邦的走私,皇朝能发展得这么块么?”宇文狄也不高兴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走私自己赚了多少差价!”西戎皇帝不悦的瞪住对方揭露,“我国的冰沙在地球上可是稀有元素,别把我说得像个穷光蛋!”如果不是他们违反联邦宪法,在这颗星球上搞东搞西不能让人知道,这颗原始星球照常规还远远不到加入联邦的时候,否则他们光是卖资源就能比当年地球上的中东国家富裕。
可关键问题是,就算他们违法地搞东搞西,也没搞好!
被夏惊雷一瞪,宇文狄想了想,皱眉承认:“好好,是我眼高手低,照本宣科,经验不足,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我看宋朝明明就那么推行的,虽然也有一些阻力和弊端,可是我已经想了办法改进,怎么知道还是出了那么多问题……”他只是新世纪的高级生化参谋,对这些东西弄不好也是情有可原嘛。
夏惊雷指指自己:“这里还有个职业的皇帝呢,我的陛下!你弄不好就听我的,暂停施行不行么?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现在我们的技术,体制,思想乃至社会的发展都跟不上,你这个东西太超前了!”
“不错啊,用词还很专业,说得像是你很懂一样,”宇文狄小声地咕哝,“当时还不是我们一起研究的,也是你首肯的。可见你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夏惊雷这个职业皇帝,要推行从外太空来的治国经验,也只能靠自己摸索学习。
“……”职业的皇帝陛下满头黑线,转移话题,“政策错了就准备及时纠正嘛,可是你怎么能坚持不改,就一条道走到黑,搞到要叛乱这种程度呢?”他语重心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宇文狄翻个白眼:“谁叫你见风使舵,眼看苗头不对,群臣抗议,立刻把我推出来当替死鬼,一点担当都没有,还削我的爵位。听听那些家伙说得那么难听,到底谁不是好东西?你不仁我不义,惹毛了我,废了你的皇位,我自己上!”
连环八计
“你不仁我不义,惹毛了我,废了你的皇位,我自己上!”
“放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朕何错之有?再者,身为臣子,为君分忧,难道不是你份内之事!”西戎朝的一代英主顿时震怒,大力拍向书桌,“居然起兵谋逆,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岂能不顾天下黎民苍生,为自己一时喜怒,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蠢事!”大义凛然,说得一套一套的,底气很足的样子。
“少废话。”坐在桌上的宇文狄挑挑眉,定定地看相震怒的男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说废话的陛下被戳穿后立刻原形毕露,没好气地瞪向叛乱的镇国候,声音要死不活地:“你废了我也没用啊~法令已经失败了啊~当初说好的你唱白脸我唱红脸,事情失败了你怎么能不认帐呢~你这样搞法,让我怎么下台啊~”
叛乱者也低下头对视夏惊雷,唱起对台戏:“我管你怎么下台~谁要我下台~我就整得他下台~我们的政府犯了错,都是大头头下台的~这就是政治!”
“胡说八道。你们的总统一样错事不认帐。”夏惊雷立刻戳穿,“前一阵闹得很热闹的那个‘情报门’事件,最后还不是你们的防卫部长穆法斯出来认错辞职,你们达美莱家的那个总统假惺惺地挽留……其实我看呢,这件事背后就是总统主使的!”说着说着,口气就八卦起来。
“咦?居然这个都被你看穿了?我也是昨天才跟宇总述职的时候才听说的。据说还跟我们有点关系呢……”立刻献宝一样拿出来分享小道消息。
果然,夏惊雷立刻被掉起了胃口,耳朵像猎狗一样嗖地竖了起来,双眼发亮:“耶?居然还有这么一说?怎么回事,讲来听听!”
“其实联邦的情报监听系统一直都是独立的,自然有联邦安全情报部按程序办理,跟总统完全没有关系。”知道内幕的人士立刻大肆泄密,
“可好死不死的,这片领域的间谍卫星和空间站侦测到我们这片空域信号异常……”
夏惊雷大吃一惊:“难道是我们……”
宇文狄使劲点头:“宇总说,他知道的情况是被情报部发现了KR的战舰行迹异常。你也知道他关系多,就压了下来。打电话给总统先生,对着他大倒苦水,死活要人家帮忙。这谢菲德倒也聪明,自己没出面,私下窜通穆法斯利用职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