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拉扯着自己,又来了…又是那股力不从心的感觉,身体又开始忽冷忽热起来,呵…该不会他又要死了吧?死在这个鬼地方…
严清郎冷笑地跌卧在湿寒的草地上,在陷入昏迷前,他隐约感觉到有人走至他身前,那一声声担忧的问话,是如此的飘邈遥远,使得他还来不及听清楚那人在说些什么,便失去了意识。
02
清郎…清郎…
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让站在浓雾中的严清郎捉摸不清声音的来处,有时声音由北传来,有时从东,甚至时近时远,彷佛身在幻境之中。
他不由得捂住疼痛欲裂的头,旋身便奔跑起来,企图摆脱这诡异的地方,可是当他一转身,四周的浓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片火红。
火焰像是有生命般,不断地沾染上他的衣衫、身躯,被灼痛的感觉是这么的清晰,他整个人几乎被火包围住,挣扎、翻滚,强烈的痛楚让他想嘶喊出声,而他…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那温柔又饱含着浓厚爱意的呼唤,又开始在他脑中回荡,他好想叫那恼人的声音闭嘴,好想甩开这一身的疼痛,想要…活下去…
是了…他记起来了,那场爆炸,确实让他死了,可是在死前,好似有道光影飘至他面前,温柔的询问他是不是不想死,而他只是不断的响应说‘不…我不想死…’
最后,那道光消失了,炙人的火焰依旧燃烧着,直到他再也看不清、再也喘不过气,真真正正的从痛楚中解脱、死亡,但他也不算真的死了,因为再次睁开眼,他看到了光,还有…
“大爷…大爷…你还好吧?”
严清郎倏地睁开双眼,本能地抬手将伸向他来细手捉住,始终紧握着的剃刀,也架上来人的颈侧。
一身粗布装扮的妙龄女子立刻吓得频频挣扎尖叫。“爹!爹!”
严清郎顿时醒悟过来地抛下剃刀,歉然的放开女子的细手说∶“抱歉…我以为你是要害我的人…”
女子哪听得入耳,吓得赶紧跑至听闻叫声跑来的粗汉身后,颤抖着身躯紧抱住他地唤说∶“爹…爹…”
“别怕、别怕,你先下去吧!这儿由爹来处理就好。”粗汉连忙拍拍女儿的细肩安抚道。
女子担忧地看了眼粗汉,又转眸看向坐在床榻一脸漠然的严清郎,随即点了下头,匆匆地转身离去。
“我并非有意要吓她…”严清郎顿感懊恼地捂住额头,只是以往的训练造就了他的身体本能反应,他根本无法控制,尤其是在恶梦清醒后…
“我知道,女儿家就是这么容易受惊,你也别太在意。”粗汉笑得极和蔼可亲,走上前便坐在一旁问∶“话说回来,怎么你会倒在几乎没啥人烟的林间呢?瞧你身上穿的衣料可不是平常人家穿得起的,该不会是行经路途被山贼抢了吧?”
“算是吧…”严清郎不由得露出一抹讽笑,闭上双眸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总不能说他不旦被一个太监囚禁,而且被他强迫做那档事吧?
粗汉也没多想,只当严清郎在嘲讽自己的遭遇可叹,抬手拍了拍他厚实的肩头安抚说∶“别说这些了,小哥你就安心的歇下吧!晚点儿要用饭时,我再来叫你。”语罢。他起身便离开。
严清郎这才睁开双眸,静静地打量这间简陋的房舍,这里的摆设很普通,比电视古装剧所拍摄的农舍还要来的粗俗,除了几张简单的小矮凳和四四方方的小木桌外,就只有他身下躺的这张木床了。
不能继续待在这儿,脑海中忽然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为什么呢?继续待下去会有危险吗?
他忽然想起那名囚禁他的太监,在他要离开之前,他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诸如一些妻儿亲戚、皇上和什么叛国贼的,他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应该跟他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关吧?
他必须厘清这一切才行,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他可不想又因为某些事故迫使得他得再死一次!
思及此,严清郎也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便离开这个地方,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去了解,这个世界、这具身体的身份,还有那名太监所说的话…
他边思考边闭上双眸,慢慢的…陷入沉睡之中……
翌日--
粗汉搂着刚满周岁的小男娃,随着妻子女儿站在简陋的小屋前,一脸忧色地看向严清郎。
“小哥你真的打算离开呀?”
严清郎拍抚了下身上的粗布料,抬起头淡然地说∶“我不能待在这儿,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解决。”他拿出被叠装在包袱里的衣衫递给粗汉说∶“这件衣衫你就留着吧!算是报答你收留我一宿的费用。”
“这…”粗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脸尴尬地看着严清郎。
“拿去吧!收着也好替你的孩子做新衫。”严清郎索性将衣衫塞入粗汉的怀中,随即转过身迈步离开。
过没一会儿,后头立刻传来粗汉的呼喊声。
“小哥!路上小心啊!”
严清郎没有响应,只是不断的迈步走向前,直到离开那穷困的村子,他才缓下脚步,散心似地走在碎石道上。
途中,他遇到一名赶牛车的老汉,那人见他一个人独自行走,天色又渐渐暗下,便好心地询问他是否要载他一程。
于是他搭上了牛车,在那散发着臭腥味的干草堆中睡了三天四夜,一路上除了拿粗汉塞给他的干粮、硬饼块充饥外,就是看着烈阳如何东升西下。
总算,他来到了一处规模不大不小的小镇,和该名赶牛车的老汉道别后,他便走到一处井口,打水清洗脸孔。
简单的将身体擦拭过后,他随即站起身,走入热闹的人群中,打算寻个地方作为今晚歇息的地点。
可惜才走没几步,一群官兵立刻挤入人群中,拿了好几张绘像扯住几名男子开始盘查。
隐约感到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连忙往后退开,动做却极为小心翼翼,不敢让前方盘查的官兵有所察觉。
好不容易退到城门旁的面摊前,官兵似乎也看到他了。
“站住!”其中一名官兵大声喝道。
严清郎怎么可能乖乖就范,转身便打算朝城门跑。
“快!快点捉住他!别让严清郎这贼人给跑了!”领首的官兵连忙指挥部下追赶。
闻言,严清郎不禁冷扯了下唇角,看来真被那太监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他不是叛国贼,也跟十恶不赦的魔头相差不远了,否则这群官兵也不会见到他就直喊追呀的。
后头喊声渐渐靠近,他不敢再多想,连忙翻倒木桌阻碍后头的官兵追上,随即奔向城门。
跑没几步,一股寒意直冲脑后,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有人揪住他的手臂,飞快的跳上树梢。
“你!”严清郎错愕的看向身旁的人,尚未缓下受惊的心绪,那人便抓着他在树林间飞奔跳跃。
一眨眼的时间,在后头叫喊的官兵已不见踪影,不过几步之遥的城门,也被抛诸身后,远得连城角也见不着。
那人带着严清郎来到一处荒凉的平地,便将他狠狠的抛在地上。
严清郎立刻爬起身,俊逸的脸孔除了略显苍白之外,并无狼狈抑或惊慌之色,一双如墨如漆的黑眸,冷冷地看向救他的人。
那人一身白衫银挂,脸上还戴了半边面具,仅露出微微勾起的红唇与洁白无暇的下颚,纤细却高佻的身段,再搭配上那身轻飘脱俗的衣衫,看起来真有几分仙家的清灵气质,若不是他的喉间跟他有同样的突起物,他或许会误认眼前这个人是名女子呢!
“许久不见了严大人。”轻软宛若暖玉般温煦的音嗓响起,他腰际系的剑也跟着出鞘,直刺往严清郎的要害。
严清郎反应即快地偏身一避,闪过那快速又致命的一剑,衣衫却也因此被划破一口子。
“你做什么!”他抬眸冷声喝道。
“逼供。”那人倒也干脆地给了严清郎一个答案。
严清郎一敛眉,闪身躲过二度刺来的剑端说∶“逼供?你想从我身上得知什么消息大可直问,如这般戏耍我可得不到任何答案。”
闻言,那人立即止住剑势,沉默地看了严清郎好一会儿,才道∶“严大人逃难的这段日子里变了不少呢!变得更加沉稳、不畏任何威胁。”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严清郎站直身躯,一双黑眸毫无波动地冷盯着那人说道。
那人轻扯了下姣好的唇角,反手收回剑,负手背过身地说∶“我派人追查你们行踪也有一个半月了,好不容易让我掌握到一些消息,该让我找着的人却不在,不该出现的…反而出现在我面前,为何你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城镇里?冷月公子呢?他到哪儿去了?”
“什么冷月公子?我不认识。”严清郎不禁皱深眉头,对于那人所说的话一知半解,什么冷月公子,他压根儿不知道他是谁。
那人一听,似乎是怒了,迅速地抽起剑就返身抵在严清郎的颈侧,“你不知道他是谁?”他说得极轻柔,手中的剑却直逼近严清郎。“严大人果真冷心无情,最爱的妻儿死了都能毫不动容,更何况是冷月…呵,偏偏他就傻到愿意为你付出一颗真心、任你糟蹋,如今你蒙难,我是怎么也不会再任由你伤害他!”
严清郎毫无畏惧地忘入那人的眸中,冷淡无惧地说∶“我是真的不认识那名冷月公子,无论你信与否,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哼!我亲眼见他救走你,也到过你们所躲避的仓房,可是几日前我再去寻,你们都离开了,如今你出现在这儿,那他呢?他到哪儿去了?”那人根本不信严清郎,语气咄咄逼人地怒问。
“仓房?”严清郎的脸色瞬变,打从他醒来见到的人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