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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门小户,也可以少花几个钱,去宗族合力办的小私塾中求学。
来台之人尽管皆是闽粤最贫困的农民,对于让孩子入学读书也是开明的紧。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来岁的小孩也顶半个劳力,但念书求个出身,将来就算中不了科举,到底也算留有一丝希望。只可惜张伟办学的宗旨着实让人失望,一不讲四书五经,二不开讲千家诗百家姓,成日价除了认生字,就是史书,律令,要么就是诗词歌赋,有用的东西一样不讲。后来居然还开了算术课程,这百姓家里铜子儿也没有几个,要学算术做什么?学那么久算术,到不如去商号里做学徒,又能学做生意,这算术也自然学的会。最大逆不道的居然是张伟鼓励女子入学,虽说是男女分班,到底有碍纲常,百姓虽穷,却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故而这官学人数越来越少,张伟虽采取了种种措施,现下这官学也只留有百来名学生,都是最早随张伟来台的下属,实在拗不过面子,家里又不缺孩子做事,便只当让孩子来官学嬉笑游乐罢了。
张伟在前一阵子手头稍微宽松后,便拨了数万银子扩大修葺了台北官学的校舍,整个官学占地数百亩,有上好水磨青砖搭建的校舍数百间,又花钱从内地购买了上万册的书籍,便是当时最著名的白鹿书院,在规模上也比不上张伟这台北官学了。只可惜学生越来越少,整个官学内空落落的,除了十余个聘请来的老师,就只有大小不一的百余名学生。
张伟与陈永华此时漫步在官学操场内的草坪上,夕阳西下,照射的草地一片金黄,现下正是孩子们散学回家时分,宽敞的学校大门稀稀拉拉跑出了百来名高矮不一的学生,其间有十来个女孩,一晃眼的功夫,便自都不见了。
张伟苦笑道:“复甫,现下的模样,怎么能说这官学办的不错?”
第十二章 兴建官学
陈永华沉吟片刻,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这农家一个半大小子也是个好劳力了,你这官学又不肯教人八股,让孩子识些字,不做睁眼瞎子,也就罢了。这到也强求不得。”
看了一眼校舍,又笑道:“志华有心,弄了这么大的校舍,现下明珠暗投,有些恼火到是真的。只是这办学又不是拉壮丁,没听说过强迫的,也只好如此啦。”
张伟冷笑道:“复甫,这千古闻所未闻的事情,此次我也要做上一回了!”
陈永华吃了一惊,急道:“志华,你不会想强令学生入学吧?你有所不知……”
张伟打断陈永华的话头,道:“我知道,现下已有不少人对我不满。眼下这闽粤之人内斗,也说我用人不当,那个高杰处事不公,把两边争地界,争田土的打群架的事都一股脑的推到我头上。”又恨恨道:“复甫,我现下是明白了。民智未开,人心自私,得利时皆言你好处,一有不足,你纵是有万般好处,便断然将你骂的狗血淋头。振臂一呼,万民拥戴,那纯是狗屁!”
“志华,你这般说却也是偏激了。这台北之人提起你来,大多数皆念你好。纵是有小小不满,也只是嘀咕几句就罢了,你何苦如此生气。”
“哼,复甫,有些事你不知道,现下也不方便和你说。咱们只提这官学之事吧!”
“也好,志华打算如何办理?”
“我先向你透个风。过一段时日,待我从内地请的老师都到了,这台北五镇所有七岁以上,十五以下的孩童,不论男女,都得给我来上学。至于说孩子在家能帮忙做事,我到也不亏待大伙,凡家中有子女来官学念书的,五年免赋的租约,都给延长一年,这总说的过去了吧?”
“嗯,这很说的过去了。如此一来,只是这强迫入学,若是人家不依,志华你总不能派兵到人家里硬抢吧?”
“哼,这到不必。凡不听令者,从即日起交纳田赋便是了。若还是不愿,收回田亩,自谋生路去吧。”
“我怕你这一来,日后无人敢来台北谋生,你这大好基业,有断送的危险!”
“笑话,复甫兄,何廷斌也是如此说。你们却不知,这大明朝政日渐腐烂,大陆饥不择食之民将越来越多,我这里有上好田产,不收赋税,又没有差役地主整日上门欺凌,世外桃源不过如此吧?放心,若是现下我能去内地大举招人来台,一年数十万民可得。只是现下有郑一在澎湖,荷兰人在台南,我不便如此大张旗鼓罢了。发展太快,恐招人忌啊!”
“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这官学日后教课,仍是如此么?”
“不,复甫,现下咱们教课的课程都太随意啦。我的意思,按唐朝的先例来办。咱们分进士、明经、明算、明律、明史、明射分科,选择专人分类教授,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这进士、明经我到明白,明算想昨是学习算术之学,明史明律,想必是史书和律令条文,这明射是什么?我到记得,唐朝科举,没有明射这一科吧?”
“嘿,复甫兄,这明射是我后加上去,伪托唐朝而已。孔子当年,六艺中驾与射他老人家学的一样不错。听说孔圣本人,也曾赶过马车,射术和剑术都差强人意。孔门弟子中,子路也是剑术高强之士。汉唐至宋,都不曾禁国人携带刀剑,北宋时曾有禁百姓携带刀剑之争,后来那宋朝皇帝还是遵六艺之说,不曾禁止。是以汉人并非柔弱之族,直至蒙人侵入中国,因怕咱们中国之人谋反,是以禁止民间拥有武器,大明赶出蒙人之后,却没有去除旧弊,是以嘉靖年间,数百人一股的倭寇都能横行数州,杀害我大汉子民数万人,乃至攻州掠府,朝廷竟然没有办法!若是在汉唐之时,随便召些武勇之士,也能将这些倭人尽数砍翻了事。是以我私下计议,一定要办这明射一科,到不是射箭拉弓,我给这学校送来几十杆火枪,让学生学习火枪之术,还要跑步,强身,学习技击,总之不能让中国之人都是些只会捏锄头不问外事的病夫。”
张伟一口气说完这么许多,心中激动,脸颊涨的通红,只是将双眼看着陈永华,看他却是如何说法。
陈永华却是没有接话,只将眼看着远方,张伟一阵失望,以为他不赞成自已的说辞,心中叹一口气,暗道:“人道陈永华是明末诸葛,想不到见识也不过如此。”
因如此,便意兴萧索道:“复甫,我知你一时想不通,咱们日后慢慢商量吧。”
陈永华闻言奇道:“志华,谁说我不赞同了?我只是在想,你这番话大有道理,明朝军队疲弱,固然是将不知兵,文官领军,但这兵士不强,也是主因。现下你有这般的妙想,为何不办一学校,专授这技击、枪术,排兵步阵之法?若是如此,将来过上几年,这镇远军就是没有岳少保那样的盖世名将,却也是济济一堂的能征善战之士,岂不妙哉?”
张伟听得陈永华如此说,心中大喜,握住陈永华的手笑道:“复甫,你真乃当今卧龙也!”
陈永华连声逊谢,道:“我怎敢当此美誉!志华,你当真是羞杀我了。这台北五镇举凡种种措施,哪一样不是你首倡而成,我与廷斌兄、尊候兄一提起你来,都是佩服的紧。”
张伟到是不敢谦虚,只嘿嘿一笑,便转移话题,说道:“复甫,你适才说的那些我确实也想过,不过眼下还不能做。”
“那又是为何?”
“现下镇远军的几员大将,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将才。将军是打出来的,到不一定要念书。不过日后镇远军规模扩大,这中下层的人才,却是难得的很,这便需要军校教养了。不过眼下这镇远军内的军士大多是年纪已大,现下再让他们读书识字,学习兵法,已嫌太迟。还是要从台北五镇中的少年子弟中选取人才最好,是以现下在教这些孩子读书读书之余,就让他们学一些,待过上几年,选取其中人才送入军校,那就是水到渠成啦。”
见陈永华面露赞许之色,张伟又笑道:“复甫兄,你不愿出头露面为我办事。我到也能理解,你那老父还是一门心思想让你去大比,现下复甫能帮我来教书育材,我已是感激不尽啦。更何况复甫兄的课讲的当真精彩,今日一讲,只怕那些孩子的眼前已是另一番天地啦。”
陈永华笑道:“这些还不是日常咱俩闲聊,你断断续续同我讲的。我只不过整理一下,贩卖的还不都是你的货色。”
“复甫,我也不兜圈子啦,这官学扩大,必得有人负责。别人我难以放心,复甫兄大才,可否愿意为这数千学子尽一下心力,待将来桃李满天下,复甫你居功至伟,可远在我这只出钱不出力的土财主之上了。”
张伟原以为陈永华必然要推辞逊谢几句,谁料张伟话音一落,陈永华双目放光,两掌一合,道:“志华,我这一生不求闻达于诸候,也不要在庙堂上勾心斗角,教书育人,为华夏造英才,吾有何憾,吾有何恨?此番不需你相劝,我也要担当这个责任,只盼上不愧天,中不愧你,下不愧这些学子,庶己如此,便不是草木一秋。”
张伟心中感动,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将双拳抱住,向陈永华深深一揖,自今日起,他方明白中国文人中伟大朴实的一面,只是在心里暗叹道:“太少了,太少了啊,想起洪承畴,钱谦益,在清军大军压境,仍然内斗不休的江南复社众才子……相差的太远,太远了。”
陈永华在原处向四周眺望一圈,方回头向张伟道:“志华,按你的设想,现下这校舍却又嫌小,住的近的,散学自然回家,可现在这台北五镇方圆也数十里了,若是离的远了,还需提供住处,那学习火枪和强身术的操场,需要和读书的校舍隔开距离……”
“一切都依复甫兄归划,我这里是要钱有钱,要人给人,教育乃国之大事,一切都拜托复甫兄了!”
见陈永华再无异议,张伟又道:“只是要提醒复甫兄,这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