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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告别李侔等人,回到城内之后。高杰便立时动员起自已近一年来在南洋布置的种种情报和关系网络。除了预备发动一些汉人的赤贫流氓之外,再有便是他收买的土人。以他的打算,荷人也好,土人和汉人高层也罢,对这些处于社会最下层的贫民甚少注意。这些人中汉人多半是无有宗族照顾,流落至此,是以一贫如洗;而土人则是小部落,或者干脆就是贱民,这些人被关注的少,却很容易收买,行事起来,更容易指挥。以他的打算,便是以汉人袭击土人中的高官和富商,纵火行凶,无所不为,同时又以土人大举袭击汉人居集之处,烧杀抢掠。两边在半夜时行事,混乱中荷人不及弹压,而汉人与土人两边积怨甚深,如此大规模的闹将起来,如同火星燎原,再也难以收拾。
除此之外,他又在此用金银收买了众多土人高官,只要事变一起,这些人必定不顾荷人弹压,出兵攻打汉人。如此一来,两边战火一起,回师的李侔便可以借着平乱和荷人无力控制局势之名,杀上岛来。其实以此时汉军的实力,完全可以不理会荷人如何,直接以大炮轰击沿岸炮台,步兵冲杀上岛。借着火炮和征战多年汉军的素养,那些荷人和乌和之众的土人如何能是对手。高杰心中明白,张伟不过是要借着此事,对当地的巨商豪门,实行毁灭式的打击罢了。
他在巴达维亚紧迫行事,唯一担心之事,便是李侔等人是否能如期攻下马六甲城。若是久攻不下,只怕还要退回此地休整,到时候新败之余,士气低落,又是仰人鼻息,威望大跌,就是高杰行动起来,汉军能有多大的助力,亦是难说的紧。
“假如你们遇到两艘敌舰,千万不要各攻其一。必须联合共同攻击其中之一;你们一定要把它彻底解决掉;然后再去解决另一艘;不管第二艘能否逃掉,你们的战舰将获得一次胜利,赢得一艘军舰。”
李侔不懂海战,只觉得在一旁向各级战舰宣讲战术的黄龙讲的云山雾罩,听的他迷糊之极。因见各位舰长及分舰队的提督均是做心领神会状,一个个听的眉飞色舞,意醉神迷,李侔不禁问道:“黄将军,你说的这么玄乎,若是敌人也不分别进攻,而是专攻一艘呢?”
“嘿,历来海战,都是以冲角碰撞,然而以人员登船肉搏。是以无所谓攻敌一艘,反正在海上遭遇就乱打一气。自英国与西班牙海战后,以密集火力远程轰击的打法,就成为海战主流。冲角撞击肉搏,自此无用矣。”
李侔点头道:“然。陛下剿灭郑氏水师,亦是此理。”
黄龙原以为李侔对海事必定是一窍不通,却不料他居然也知道无论是汉军水师官兵,还是后来投降加入的旧明水师将领们引为圭臬,视为战术经典的灭郑海战战例。欣喜之下,黄龙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他用力拍拍李侔的左肩,向他笑道:“当年海战时,我已由辽东流落至台湾,周全斌大将军的座船舰长,便是不佞在下。”
看到李侔不出所料的敬佩表情,黄龙又是大笑。不过很快他便敛起笑容,向一直微笑不语的李岩道:“林泉兄,令弟真是狡猾。他以五百铁骑冲入开封王城,面对过万的明军毫不畏怯,小李将军之名传遍军内。我在他面前夸耀战功,真是太丢脸了。”
李岩此时没有军职,所以黄龙可以称呼他的字号,以示亲切。李岩自然明白,这位水师将军历任宦海多年,人精似的人物,知道李家兄弟二人很得皇帝的欢心,将来李侔必有大用,他自然要用适当的办法来示好。
“黄将军太过自仰。以大明辽东水师总兵加入汉军,又官至汉军的水师舰队将军,没有过人之处,安得如此?”
几个人适时的止住了互相吹捧的动作。适当的吹捧有加深感情的作用,如果太过份了,就会让这些以仁人君子和大丈夫自诩军人和前军人们感到不安。
黄龙咳嗽一声,笑道:“还是接着适才的话题说。李将军,若是舰队遇上舰队,以前的战法你也知道。现下各国海战,仍是混战的多。因为舰船在海上航行,都是一艘一艘的鱼贯而行,不做战是,是为纵队行进;而做战时,因为火炮都在甲板下的船帮内部,所以不管如何排列,只能攻敌一面。英荷海战时,两边在海上遭遇,大型战舰和武装商船的数量超过三百艘,英国最大的战舰一次发射的炮弹就可超过一吨的重量。然而因为海上风浪不停,两边由侧翼交战,在抢风头和改变队列的影响下,必定会陷入混战。所以打的热闹,杀伤却少。英荷第一次大海战,英国大胜,不过被击沉的军舰不过只有两艘而已。这便是战术失败,无法对敌人进行更大打击的原故。所以,海战时保持队列是重中之重,舰队指挥官一定要提调好自身的舰队,集中火力,以击沉击毁敌舰为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又有很多相应的战术。比如纵队保持,抢占上风,借风势开火可以延长射距、攻敌一翼、两边实力相当,可以用弱势分舰队拒敌一翼,以强力舰队攻打敌人的弱点……”
说到这里,因为太过专业,不但李家兄弟显的晕头转向,就是一些领悟力稍差的水师舰长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尴尬一笑,黄龙挥手道:“这些其实不是我的见解,是陛下为水师将领开讲宣谕,圣训煌煌,我们只管听着,慢慢摸索才是。”
见各人都露出愰然大悟的神色,黄龙心中略觉失落,却也没有敢和皇帝争风吃醋的胆量。只听得李侔由衷赞服道:“陛下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海战、陆战、经商、政治、文学,当真是无所不晓,无所不经者。当真是天纵奇才,上天赐给华夏之瑰宝也。”
远在南京的张伟打了一个喷嚏,他自然不会知道,自已剽窃自英国海军名将纳尔逊的战术理论,会给中国的海军带来多大的变化。对中国海军信心不足的张伟并不知道,他手下的水手经验十足,当年由英国帮助进行训练的骨干早已成了高级或中下级的军官,而招募自沿海弄海人和前明水师的大量新进水手,亦不是不懂海洋的菜鸟。有了基本骨干,还有世界上一流的战舰和最强大的火力配备,再有着先进别国一个世纪的战术操典和理念,除了缺乏武装环游全球的经验,这支漂荡在马六甲城不远处的海上,准备进攻坚城的汉军水师,已经是世界是最强大的海军了。
“好了,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是人最疲乏和警觉性最低沉的时候。进攻的良机,就在此时。”
黄龙一面拔起放在身前的令旗,一面用征询的眼光看向李侔,向他解释:“我已令粮船水船等辅助船只稍退,运载大部份步兵的运兵船亦已退后。等我们将港口内的葡人军舰尽数击沉,压制住靠近海面,以巨石建筑而成的城堡上的炮火,再以步兵攻入。李将军,你意下如何?”
“海战一事,以黄将军为首,请将军自已决断。那防御城堡是以马来人的王宫和坟地的墓碑等大石铸成,咱们炮火虽猛,亦要请黄将军小心。”
“放心吧。我军的炮火最大一颗炮弹足有六十斤重,急速射出,一颗就能在敌人城头上打出一个大洞来,他们支持不住的。”
“那么,要是敌人舰队冲出来海战呢?”
“在突然而至的密集炮火打击下,敌人的舰队很难进行有组织的抵抗。就是有侥幸逃出炮火打击,舰长和水手配备齐全的战舰,冲出来也只能成为靶子吧。”
“很好,就请黄将军发令。等水师将岸边的障碍扫平,我将亲率步卒,攻入城内。”
黄龙略一犹豫,因见李岩都若无其事,知道这样的事情正是李侔这样的热血青年最愿意做的,别人无法相劝。反正他也是在海上取得了压制性的胜利后才会进兵,而城内葡人不过千人,危险很小。
他定下心来,专心指挥着海面上移动的水师舰船。因为是在暗夜中,他的令旗只在船上使用,而传令之后,就由爬在桅杆高处的传令兵以特定的灯火密码来传命。在天明前的黑暗中,一艘艘的汉军水师舰船开始借着微弱的风力,利用三角帆来调整航向。半个小时之后,最先的近六十艘二三级的战舰已经将凌晨前微微露出庞大身躯的城池及港口团团围住。
当东方微微露出一丝亮光,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之时。第一发火炮的响声在汉军舰船前列响起,这一声炮响过后,就是连接不断,震耳欲聋的炮声一直不停的响起。伴随着震耳的炮声,就是一颗颗硕大的炮弹。
对城内的葡萄牙人和一些土人居民来说,这一天的开始,却是末日的降临。因为最先遭受攻击的,就是对外海舰队危胁最大的临海巨堡。荷兰人曾经觊觎马六甲航道的重要,两次攻击此地,却两次败北而回。高大而坚固的城堡、以城堡上猛烈的炮火、再加上入港的航道狭小等原因,才使得兵力占优的荷人屡次失败。
汉军水师以右舷的重炮轰击,以当世最先进的火药助推,以弹道退射来加快装填时间,以精淬练成,发射速度和威力最大最猛的火炮对岸上的大城进行着覆盖射击。在所有的汉军耳里,这只不过是与演习或是礼炮相差不多的炮声,而在尘土飞扬,砖石四溅的城堡内部的葡人耳中,这无疑就是来自地狱的催魂乐章。
葡人在马六甲原本不过五六百人,用来守备的兵力不过三百。常驻的军舰从来不超过二十艘。在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英国人等多重打击下,先行者的葡萄牙人在此时早就失去了强势地位。若不是掌握了印度洋及太平洋等一些重要的航道和补给重地,以维持香料贸易的话,这个国家早就在海上无有容身之处。在被中国政府驱赶出澳门之后,在澳门的近千葡人大半退到了马六甲。极度没有安全感,害怕被新兴的海洋势力赶走的葡萄牙人趁机加强了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