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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兮,这里!”
一个喜出望外的声音在路边响起。
裴小娘侧头望去,见到了她魂牵梦绕的心上人,萧衡。
“你,瘦了。”裴小娘见到萧衡的第一面就是心疼,眼神迷离。
确实,这些天来突然产生横刀夺爱的威胁让萧衡衣带渐宽,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几天,你怎么不来看我,我好害怕,很担心。”
裴小娘幽怨地瞪了萧衡一眼。
美人的埋怨秋波把萧衡看的痴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我去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管家不让进,说伯父有交代,这几天不见任何人,我想直接找伯父,可是也见不着。”
裴小娘的心里咯噔地跳了下,她突然明白了父亲的态度,那就是反对萧裴两家的婚事,一个更深一层的担忧闪现自她的脑海,那个龌龊长相的胡人影子又浮现出来……
“若兮,不用担心。我已经修书一封,使人送往河西给阿父,求阿父出面向伯父求亲,只要阿父出面,这事一定水到渠成。很快你就要做我的妻子了,高兴吗?”
萧衡露出了笑容,安慰着眼前忧心忡忡的美娇娘。
“嗯,”
裴小娘低下了羞涩的脑袋,声音几不可闻。
眼前千娇百媚的小娘,让萧衡的心醉,醉的同时却又有一丝苦涩和担忧。有一件事他没敢告诉裴小娘,今天一早皇甫惟明就找到萧衡,告诉他说那个胡人骨啜将受到圣上的接见,并且表书已经通过鸿胪寺递交到圣上的桌前,表书上据说是提出了迎娶大唐公主。
萧衡知道,一旦圣上同意那个骨啜的要求,裴小娘就要永远地离开他的身边。毕竟,他的阿父远在河西,正在与吐蕃交战,就算阿父同意这门婚事,可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
☆、拯救苏紫紫 (40)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圣上反对,可是,这个希望能实现吗?历来外族来求娶大唐公主大多数都会如意而归,自古以来中原王朝的当政者就从来不会珍惜他们民族的女人,为了所谓的和平与子虚般的关系发展,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女人们的胸脯和大腿换取他们所需的虚荣。
萧衡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和无奈,这种渺茫的寄托残酷地煎熬着他。心虚无底的萧衡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见裴小娘,也许只有见到她,才能缓解一下心中不安和焦躁的情绪,才看得到痛苦中的一丝希望。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低着头许久没有听到情郎声音,裴小娘就偷偷地抬起了头,映入她眼帘的是萧衡那痴痴迷醉的表情。
萧衡从甜蜜的幸福中惊醒过来,结结巴巴道:“有,有,”
在见面之前,感觉有无数憋在胸中的情话要倾诉,可见面之后,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阿父就要回来了。”
裴小娘再次将红扑扑可爱的脸蛋低下去,差点就埋进了脖子里。
“别,别走,我……”
着急的萧衡嘴笨口拙,半天都说不出句话来。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件物品,裴小娘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件丝织披帛。
“这个送给你。”萧衡红着脸,将披帛递到裴小娘的手上。
裴小娘忸怩着接过了萧衡手中的披帛,小柔荑抚摸着顺滑的丝质,心里欢喜得很,披帛上赫然绣着三个红字,“衡”与“若兮”。
☆、惨了 (1)
“萧郎,”裴小娘低着头欢喜地扑入萧衡的怀抱,这对小情人旁若无人地沉浸在甜蜜温馨之中……
一辆马车从这对小情人身边驶过,忽然勒停在数步外,马车的窗帘被撩开,一张显老的脸庞露在窗口处。
听到动静的裴小娘回头一看,停在身后不远的马车如此的熟悉,啊?那不是阿父的马车吗?惨了!
果然,身穿官服的裴光庭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脸色阴沉。
“若兮,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告诉过你,这几天不准出门吗?”
“咦?是贤侄啊,嗯,等萧尚书回来后,我再登门造访。这些天我家还有事,不便相见,还请勿怪。”
裴光庭公式般说完,留下瞠目结舌的的萧融,拉起裴小娘的手,转身就走。
“阿父!”
裴小娘用近乎哭泣的声音哀求着。
裴光庭停下脚步,脸无表情地看了裴小娘一眼,道:“跟我回去,回去再说。”
说完,不容小娘抗辩就将她拉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第187章惨了
在裴光庭的心目中,始终是仕途更重要一些。
裴光庭刚刚与武忠会过面,内心里的最后一层担忧被消除了。
萧裴两家本来就交情不错,裴小娘与萧衡之间的关系是两家人乐于成见的。如今裴家突然反悔变卦,恐怕不好向萧家交代,而且,裴光庭也不想得罪如日中天的顶头上司。
不过武忠的办法确实够绝,直到现在,裴光庭的耳朵里还回荡着他的话音。
“呵呵,连城兄过虑了,这个不是什么问题。此事因我言多而起,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就干脆帮你解决到底吧。”
“前些日子,惠妃娘娘召见了我,说是圣上有意为新昌公主觅个好驸马,让我这个国子祭酒好好物色物色,学院里的郎君有的是出类拔萃者,我都准备好了几个人选。不过,既然连城兄遇到难题,我就厚着脸皮将他们推掉,将此机会让给萧家的二郎,如何?我听说萧郎可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这样,也不算辱没了新昌公主。”
自古公主尚驸马,驸马就算被吃定了,再想娶纳妻妾是不被允许的。这样一来,责任就不在裴家,而且,关键是萧嵩肯定也乐意如此,那对他的仕途来说也大有裨益。
“阿父,为何如此?”
马车上,裴小娘不甘心,很痛苦。
裴光庭怜爱地摸了摸小娘的脑袋,叹息道:“这长安城多得是好郎君,小娘就忘了萧郎吧。”
“啊?我不,阿父知道的,若兮就只喜欢萧郎,其他的我不管。”
裴小娘的担心成真了,果然是阿父在反对这门亲事。
☆、惨了 (2)
“唉,萧郎恐怕要成新昌公主的驸马了……”
裴光庭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轰得裴小娘魂魄出窍,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至于裴光庭后面在说什么,裴小娘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原以为是胡人在捣乱,要强娶自己,原来情况有变化,是公主要尚情郎。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裴小娘悲伤欲绝,不停地喃喃道。
当天,裴小娘病倒了,可怜的她还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危机要需要她这个柔弱的小娘去应对。
长安城新最近新开了一家八方酒楼,酒菜与装饰风格颇有西胡的味道,而且经营有方,一时宾客如云,长安的权贵都趋之若鹜。
见完皇帝之后,闷闷不乐的骨啜接到了国子祭酒的邀请,与阙伊难如来到八方酒楼赴约。
武忠要了一间上房,兄弟两人早早就侯在房里与新来的波斯舞姬厮混在一起,等候着骨啜他们的到来。
“兄长真是高啊,轻描淡写间就化解了两家的合力,也解决了他们之间的瓜葛,还成全了我大唐与突骑施之间的一段佳话。可惜了,如此才能却不居相位,实在是我大唐的损失。”
武信色相迷迷地搂着两名丰腴的胡娘,一边享受着柔软,一边拍起了武忠的马屁。
武忠同样不甘落后,一双大手在一名娇艳的舞娘身上寻找着什么。弟弟的吹捧让他得意无比。
“萧裴两家的联姻有违圣上之意,也不符合我们武氏的利益。绝对不能让连城首鼠两端,他既然沾上了武家的关系,就不能做出违背我们的利益的事情来。至于阁位,今上是不容许我等染指的。可我们等得起,以后有的是机会。关键是瑁王清能上大位,届时出将入相还不易如反掌?”
“兄长所言甚是,弟佩服!哈哈。”
“不过,可惜的是,我们没能借机扳倒宇文融,既然已失去机会,信不知,为何兄长还力促裴家小娘远嫁突骑施。”
武信不知道他的兄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呵呵,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武忠当然不会干毫无利益的事情,区区的字画财宝,哼,还不足以驱动我……”
武氏两兄弟在封闭的上房里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反正新到的波斯舞娘也听不懂他们所言。
武忠正得意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得到允许,两名家仆推门带着骨啜和阙伊难如进来。
“哎呀,王子殿下可来了,我兄弟两人正候着准备给你祝贺,喜抱美人归呢。”
一见“财神”出现,武忠就迫不及待地邀功祝贺了。
“咦?怎么,王子殿下何故愁眉苦脸的?难道有变故?”
☆、惨了 (3)
武忠发现了骨啜的表情有异样,奇怪地问道。
骨啜叹了一口气,道:“天可汗的态度不明确,似乎不同意将公主许配于我。”
“哦?怎么回事?”
武忠的眉头直皱,按说,如果不是运气特别糟糕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难题啊,何况突骑施人没有点明非真正的李氏公主不可,就像苏禄汗的可敦交河公主那样,随便点一个权贵家的小娘不就完了?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
骨啜沮丧地将经过完整地讲述一遍。
武忠兄弟两慢慢地琢磨着,也没看出哪里不对。
“哎,苏禄汗求个公主就那么容易,怎么轮到我却那么难!”
骨啜心有不忿,埋头喝着闷酒,不停地幽怨叹息。
武忠忽然眼睛一亮,骨啜的埋怨提醒了他,他一拍大腿,叫道:
“对了,问题就出在苏禄汗身上!”
骨啜一听,愣住了,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回事?
看出了骨啜和阙伊难如的疑惑,武忠笑了,用眼色瞟了一下武信。武信心有灵犀,接口说道:“兄长,最近的地价涨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哪伙奸商倒得鬼,本来想孝敬阿母几块良田,可是却买不起啊!”
阙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