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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辛遮住伤疤。“不过是苦肉计罢了。我的心脉位置稍偏中间,这个角度不会有事。”
的确是一场苦心经营的双重诈死计。
莫无辛自然是早就发现了潜伏到西蜀的刺客,也正是这刺客叫他灵机一动,与上官久,尹玄昭一起演了这出戏。
他先是装醉,故意露出破绽让那刺客出手,又装作被他刺穿了心脉,借助月氏国的龟息假死药“一命归西”。这场戏演的艰难,不仅要叫那刺客深信不疑,更重要的是叫冯傲的那个暗线也深信不疑。为了不露出任何破绽,这件事除了上官久和尹玄昭之外,只有西蜀王莫齐知道。
他“临死”之时,将事先准备好的伪造玉貔貅交给了微醺,叫他务必交到梅非手里。而微醺又是怎么将这貔貅托付给无苗先生,也就是他们的师父孙秀禾的,这便不得而知。
西蜀世子风光大葬之时,莫无辛已经易容成侍卫,与上官久一同往昌平而去,表面上看是上官久为了自家师妹赶去安慰,实际上却将假死药一并送到了梅非的手里。
梅非便顺势演了一出苦命绝食殉情戏,金蝉脱壳,被莫无辛和上官久带出了昌平,如今正在昌平郊外一个小镇上。
“还好冯傲没打算让你入帝陵,否则我们可就苦了。”莫无辛笑了一声。“盗帝王陵可比盗郡主坟要困难得多。”
“冯傲能让我入哪个帝陵?”梅非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伏在他肩上吻了吻。“连姓皇室的帝陵自然是用不得了,他自己修的帝陵更不可能。所以只会匆匆修了个简单的陵墓给我。如今我们两个可都是不该存在在这世上的人了。”
莫无辛伸手揽住她的腰,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也算双宿双飞罢?总算能抱着我的小梅子,心愿得偿。”
“我不明白。”梅非坐起身来,捏着他的脸。“明明有假死药,为什么你还非得挨一刀?”
莫无辛勾了勾唇。“你可知道我身边那个冯傲的暗线是谁?”
“谁?”
“琦芳。”
“是她?”梅非愣了愣,又觉得的确在情理之中。
“我本来也想,反正我也从小装病到大,就算装一个病况突重也是合情合理。但这个人是琦芳,她在我身边许久,想必也对我真实的身体情况有了些怀疑。若装病而死,怕不能叫她完全信服。”
“原来如此。”梅非点了点头。
“这还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微醺知道我的打算。他精通药理,若我因身体渐衰而死,他一定会有所怀疑。这是瞒不过他的。”
“为什么不能让微醺知道?”梅非有些疑惑。“他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边?”
莫无辛略略沉吟,看了梅非一眼。“小梅子,他也有疑点。”
梅非呆了呆。“什么意思?”
“你想,薛幼桃当初是怎么肯定你的身份的?琦芳虽然在我身边,却从来不曾接触到这些机密。实在没理由会传到她的耳朵里。”莫无辛蹙了蹙眉。“当时知道你身份的人,只有我,父王和微醺。”
“其实我当时便有些怀疑。后来果然被我发现,他似乎还与天水门的人有些接触。”莫无辛面色不豫。他向来信任微醺,却不曾想到微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出卖他们,导致梅非不得不前往昌平的人。
“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亲眼看见,让他不得不信。”
梅非心中杂乱。“我还是很难相信,微醺他会——”
“是与不是,很快就会知道。”莫无辛捏捏她的下巴。“小梅子,你瘦了。”
“你也瘦了。”梅非翘着唇,盯着他看。“像个猴子似的。”
“还记得你临走前那一晚我说过的话么?”莫无辛笑得有些邪恶。
梅非愣了愣,点点头。
“说什么了?”
“你说——要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呢?”
“呃——不能再没心没肺。”
“还有呢?”
“——”梅非皱了眉,努力地回想。
“单这句想不起来了?”莫无辛轻言细语,手却已经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腰肢,来回地摩挲。“不许看别的男人。你不仅看了,还差点儿跟人跑了。”
“哪有!”梅非瞪大了眼,连声否认。
“没有么?”莫无辛凑近了她的脖子,丰润的唇在她的耳廓上嬉戏游弋。“北戎国的五王子,还有你那二师兄?”
“你怎么知道的——”梅非心虚地缩了缩。“那都是冯傲给我下的套呢。”
“是么?”莫无辛勾了唇,右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她的衣带。她本来就只穿了单衣,衣带一开,里头水粉色的肚兜便显山露水。
肚兜上弯弯曲曲地绣了梅枝,粉梅点点。莫无辛的眸色暗了暗,修长的手指划过那点点粉梅。
“这梅花儿很好看。”
七十五章 两心相印
梅非只觉得浑身一热,他的视线像带了不加掩饰的火焰,在她身上恣意来去。
“是…是么?”她口干舌燥,只觉得喉咙里哑得厉害。
“是,尤其是——这一朵。”莫无辛的喉结动了动,手指停在那片起伏当中,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梅非的头嗡一声,像所有的火都烧到了他手指触碰的那一处,几可燎原。
她抓住他的手,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咽。“臭桃子,你的伤——”
莫无辛勾着唇,右手一扬,拉断了系在床帏上的绢带。
纱帐瞬间垂落,梅非的心也跟着一跳。
“我的伤不碍事。”他已经将她逼至床角,双手撑在她两侧,灼热的呼吸沿着她光滑的脖颈来去,却只是撩动,并不碰触,像嗜酒者正在不缓不急地闻香。“不妨碍我们做些亲密的事。”
梅非忽然有些紧张。
她的手将他一推,没有推开却被他重新捉住,放在之前被她扒拉开一半的衣襟上。为了不惹人注意,他的外裳是普通的云纹,底下的白衣却绣着精致的桃花瓣。
梅非迟疑地将手滑进他的里衣,却摸到一条红绳,顺着往下,还能触碰到熟悉的形状,正是莹润的玉貔貅。
“这只貔貅,是我娘留给我的。”她忽然开口。“她希望我一生安乐。”
莫无辛望着她的眼。“一生安乐。这也是我对你的承诺。从此之后,我便只为你一人而活。”
“可是——你花了那么多年训练出来的银桃军怎么办?莫王爷怎么办?还有——”
莫无辛微笑着,握住她的手。“银桃军,还有我爹和二弟。我爹他还有二弟,还有三妹,还有王妃。而你,只有我。从此之后再没有莫无辛,只有你的桃子。”
梅非的唇颤抖着,勾了勾又放下,终于顺手将他的脖颈拉过来,吻了上去。
她假死了好几日,嘴唇上略些干裂。而莫无辛的唇却一如既往的丰润光泽,触碰上去的时候,柔和而有弹性。
她贴住他的唇,从唇角那处微陷的小窝,一寸不放地细细亲吻。他勾着唇,耐心地等待,一双手移到她的腰身上,紧了又紧。她的唇上略微粗糙,摩擦之间甚至有些细微的疼痛,却叫他越发心痒难耐。
梅非不得其法,睁开眼时,却见他笑得戏谑,心中羞恼,便要往外逃。
“我去找大师兄——”
莫无辛一把把她拽了回来。“这个时候走,还去找别的男人?你要存心气死我么?”
“我——”梅非语塞,他却趁机把她压在身下,伸手去解她的底裤。
她一吓,拽着自己的裤带不放手。
他又转向去解她的兜肚系带,她匀了一只手,赶紧儿地按住。
莫无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放手。”
梅非猛力地摇头。
“放不放?”
她仍然拼命地摇头。
瞧着他这笑,她就不自觉地紧张,一紧张,就忘记了自己实际上已经被人家翻来覆去地啃了好多遍,这个时候反而矫情了起来。
莫无辛看着她缩成一团紧张兮兮的模样,哭笑不得。
“你在怕什么?”
“我——”梅非也说不清。“我没怕。”
“没怕,你躲什么?”莫无辛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腰带一解开,那外裳便自然而然地滑了下来。他一扬手,丢到了床下。
梅非缩了缩,心里咯噔一下,眼睛却忍不住往他身上黏。
外裳里面,是斜襟的白色里衣。里衣松松地搭在他身上,露出胸口的皮肤。莫无辛的身材修长,浓纤合度,正如同上好的骨瓷佳人,只可惜那片伤疤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叫这骨瓷上生出了瑕疵。
梅非心里的紧张,忽然又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松了手,跪在床榻上,朝他挪了两步。“一定很疼吧。”她抱着他的腰,手指在那伤口边缘小心翼翼地滑动。
“疼。很疼。”莫无辛的视线从她的手指挪到她的脸庞上。“梅儿,这些日子,我每时每刻都想着你。我想要你,想得发疼。”
他意有所指,梅非浑身发热,手指一抖,差点儿没往那伤口上戳去。
“小心些。”
梅非自己倒吓出了一身冷汗。
莫无辛轻笑了一声。“不躲了?”
梅非摇了摇头。
莫无辛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温存缱绻。“你呢,想我么?”
梅非点点头。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鬓发朝上,轻轻抽出了那只白檀木簪。
青丝三千,垂顺而下,遮住她露在外的洁白肩胛。锁骨上一朵青莲,娇娆撩人。
莫无辛的呼吸重了重,那手指沿着她的锁骨摩挲了一阵儿,便朝下而去。
缀了红梅的兜肚落下,红梅散落在床榻上,瞬间碾皱。
莫无辛俯身,在她的脖颈上印上一串红迹。他的呼吸滚烫,双手火热。
梅非仰着脖颈,咬了唇才勉强地忍住呻吟。
“叫出来罢,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莫无辛沙哑了嗓子,像被浓重的欲潮围绕,无法自拔。
“可是——唔——大师兄——”
“放心,他听不见的。”莫无辛勾了勾唇,埋首轻轻一咬。
梅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