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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对你,才够狠,才够你长记性。”她缓缓地,狠狠地说道。
这时甲板上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小姐,您怎么样啊?楚小姐,求您不要再打了。”她的丫头,更会做戏,说着就哭了起来,一边慌慌张张地扶住站得不稳的黎莫如。
“姐姐,如儿根本没有看低你的意思。只是,我与王爷的婚事是经过圣旨赐婚的,如儿不敢违抗圣旨。王爷喜欢你,如儿那样说只是希望和你一起伺候王爷,如儿……”
她边说边落泪,音色凄怆,蕙绵恍惚觉得像是在看人家拍电视剧。
“如儿,你怎么样?”她愣神时,若庸已最先赶来,他扶起半跪在蕙绵面前的女人,焦急又担心。
“怎么回事?”见她只是低泣,他又呵斥她的丫头,好像根本不存在蕙绵这个人。
“王爷,都怪如儿不好,是我太自作主张,惹恼了姐姐。”未等丫头说话,黎莫如连忙道,神情娇弱而委屈。
“你给本王说清楚。”他依然扶着黎莫如,神情中是少见的暴怒,还有气恼。
“回王爷的话,小姐对楚小姐说,希望楚小姐能入王府。楚小姐没等我们家小姐说完就气急了,她说,她说,只有她配做王爷的正妃,我们小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她还说我们小姐未进王府就这样自作主张,该打,是代替您教训小姐。”
蕙绵看着那个边哭边说的丫头,竟然笑了出来,她真是佩服这一对儿主仆。就这演戏能力,创造能力,不当演员,不当编剧真是太可惜了。
“束儿,别说了……”
“你,胡说。”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黎莫如的,她流着泪痛心地说着;一个是夏香的,她听了那样“精彩”的话,几乎反应不过来。
“她胡说?你来说。”若庸只用余光看了蕙绵一眼,对夏香的话无异于暴雷。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暴怒,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冷笑着看着这一切的女子,让他心底异常烦躁。
若庸说不清这是为什么,觉得自己此前对她的欣赏,简直像是被人耍着玩的猴子。更说不清的,是失望。
“她们一过来就……”
“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未等夏香继续说,他就将怒火对准蕙绵,大声喝道。
“我怎么管教下人,你管得着吗?”她亦怒,看着那个躲在他怀中装可怜的女人心中更是气愤。
云飞卿亦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他是站在她一边的,可是如今她打了人,那么……
“王爷,息怒,绵儿自小放纵惯了。黎小姐……”
“云飞卿,你给我住口,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好心。”
他愿意宠她,就算她甩给那个女人几十个巴掌,他亦不会说她什么。她做错了事,他只会眼也不眨的替她扛起责罚。
但是,这个时候,在她被人故意捉弄冤枉的时候,他竟然问也不问就给她判了死刑。她一直没有红的眼睛,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红了。
“你不是可怜兮兮地说我打了你吗?那我也不能白但这个不是,是吗?”她把目光从云飞卿身上收回,看着黎莫如道。
“你这样,只会让大家更加指责你。”她抬起的手臂被萧悦行抓住,她转头,他看着她道。
“你好自为之。”若庸没看蕙绵,只扔下了这一句给她的话。“如儿,快回去上药。”他小心地护着她,走了。
同来的众人,有些跟着着急忙慌的找药帮助“伤者”去了。留下的,说着冷嘲热讽的各种各样的话。
从黎莫如做戏起,到那个王爷的呵斥,她都没有觉得委屈。但是萧悦行的一句话,却让她挂在眼角的泪珠掉了下来。
她看着他,为这个只有几次谈话的男子的关心与信任,而觉得无限委屈。
萧悦行接住她的手臂那一刹那,只想把她甩到甲板上,她果然还是那么狠毒,一点都不肯放过她。但是看到她眼角滑出的泪珠,他又觉得她是可怜的,不管他与她怎么样不同,有一点却是相同的:他们同病相怜,他们爱上的人,都不爱他们。
看见了她的泪珠的他,这样认为。
“哥,你管她做什么?我们去看看莫如姐怎么样了,脖子上被她挠的血道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真是稀奇,明明是个人,怎么做的事情却像畜生。”萧悦薇不满道,声音很大。
蕙绵把依然被他握着的手臂抽回,转身踏步离开,躲去了另一边。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直没说话的宫挽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萧悦薇道。
“我也只是……”萧悦薇欲解释,他却立即转身离开了。
云飞卿觉得血液一阵凝固,似乎停了又停,才流得通畅。“绵儿,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被人责骂。我又做错了,是不是?”他自语。
“我并不是不信你,只是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愿意替你去承担。”恍惚间,他觉得太阳好晒,被剑魂扶去了画舫而不知。
“少爷,您心里就算有千千万万的对小姐的话,可是如果您不说出来,小姐怎么能知道呢?”剑魂有些忍不住了,提着胆子向恢复些的男子道。
“我不说,她不知道;我说了,她就能知道吗?她能知道的时候,不用我说,她就知道了。她不能知道的时候,我说了,她还是不知道。”他稍稍运功,微调息片刻,道。
“可是,少爷,人有话,就是要说的。”
“她能听我说的时候,我就会说。”云飞卿缓缓道。
可是,他心中是那样想的吗?不是,他多希望自己能把她抓起来,绑到面前,不管她愿不愿意,把这一心对她的话说给她听。
但是,她现在不愿听,不能听。他说着,她会把耳朵堵起来,会大声对他说:“云飞卿,你给我闭嘴。”
蕙绵站在栏杆边,眼中的泪噗嗒噗嗒地直往下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竟然这么不相信她。她如果要打那个女人,会打脸那么简单吗?她会直接下脚踢她,狠狠地踢她。
“小姐,都是奴婢没用。”
“没有,夏香。”女人说话时还带着轻轻的呜咽。
“小姐,那您别哭了。”夏香的声音也涩涩的。
“别哭了,擦擦泪。”萧悦行来得无声,他到了她身边,递出一方叠得整齐的锦帕,竹叶正在上方。
“谢谢你。”蕙绵没有转脑袋,凭感觉拉过手帕就捂到了眼睛上面。
“我没有打她。”女子捂着眼睛,声音发闷道。
萧悦行本对她有些同情,这时心中又溢满了反感,但是,“我知道。”他仍旧这样回答。蕙绵以为,“知道”与“相信”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她抽抽搭搭的,在男人面前擦了眼泪,又哼了鼻子。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我洗过,再还给你。”她这才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的。”萧悦行点头应允,不论他面对这个女人时多么喜欢与厌恶掺杂,不论看着这个女人时,他心中的感觉多么复杂:偶尔觉得她像只竹鼠那样可爱,偶尔又对她的一言片语感到虚伪。
他都乐意让她留下帕子,这样才会有下一次的见面不是吗?
眼前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心在他未察觉时也跟着一跳。他觉得,他又开始可怜她了:她虽然伤了她,却遭到几乎所有人的指责。
这样想着,萧悦行手微动,玉笛落在了手心。他随后抬起手,一曲时快时缓的从发着光的指肚下流出。
蕙绵的心完全被这圆润的笛音愉悦了。
“啊,鱼都跳出来了。”女子看见水中一跃而起的鱼儿,兴奋地大叫。因为这笛音,舱里的人也都安静下来。
玉笛公子一曲,难得至极。
曲中有一段吹奏的很快,鲜亮明快。蕙绵侧倚着栏杆,看着横执笛的男子,不禁微笑。“是,太湖春?”急吹之后,缓舒之时,她才察觉到。
男子听了女子的问话,微微点了点头。
“你真厉害。”女子笑道。
这一刻,天上的云急速散去,露出蓝的晶莹的天空。但是,正如“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情,何也?
舱口处两个男子看见女子脸上的笑容,心中五味陈杂。
“三弟,你只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她永远不会是你的。”
“她笑了,就够了。”
“嗯哼,你有这么伟大吗?”
云飞卿默然无语。
此时日薄西山,林间鸟鸣啁啾。这样赏心的时候,是最适合约会的时间。仍是在两个人偶遇的那个山谷中。
“右臂再抬高一些,放轻松,手指不要太僵硬了。”高大的柳树底下,萧悦行正一脸认真地教着女子怎样执笛。
“这样,对不对?”蕙绵听着指导,举着两手托起那一根紫玉笛,觉得特别别扭。
那日游湖之后,不知为什么,萧悦行总会找着理由约她出来,要么是去登山看景,要么是去街头瓦肆游玩。
蕙绵看着他时,越来越觉得自己要碰触到自己一直所期待的那种爱情。她本来是打算同父亲一起去左州玩耍一遭的,但是,就是因为他吧——虽然她不承认,她也不那么缠着一直打点行李的老爹了。
她躲着流风,躲着云飞卿,一接到他派他的小厮送去的口信,就要找机会溜出来。连夏香也不带着,她觉得她喜欢极了同他在一起的时候。
“你太紧张了,姿势太过僵硬。”男子摇了摇头,走到她身后,伸出手纠正她不自然的姿势。
这日相约,萧悦行没想到她会提出向他学习笛子。此时站在女子身后的他矛盾至极,他直觉地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待拿出笛子后,心中却又蓦然腾起一种不希望她染指玉笛的抵触心理。
这几日同她的相处,他不是没有高兴的时候,但那是在他突然间忘了接近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