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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绵不忍心看他眼中时散时聚的冰雾,又想开口,她想都没想就要把昨晚的事都告诉他。
“绵儿,你只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三哥都在你身边。”云飞卿见她欲言又止,便低声道。
“以后,三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他又自责道。
“你听我说,昨晚的事太复杂了,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蕙绵吃过粥,身上有了力气,一听他的话便急着坐起身,拉住他的手道。
“我不想让你再回想昨晚的痛苦。”他将手从那个暖烘烘的手心里抽出来,缓缓道。
“一开始有那几个坏蛋的时候,我确实很害怕很害怕。后来他们就都走了,但是有一个人又回来了。他想,他想,强奸我。”蕙绵说着低下了头,三个字说得极其含糊。
云飞卿却听的清楚,他身上的寒气蓦地又盛了起来。
“三哥,你别又这样吓我好不好,我还没说完。”蕙绵抬头看见那汇聚在一起的冰雾,心中又是一抖,若不是怕他因为她变成了冰人,她才不解释那么多呢。
“那个人还没有怎么样,就被一个人把他打死了。那个人很不一样,他的身体好烫好烫。他说他中毒了,要我救他。”
云飞卿一直盯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心底深处觉得自己昨晚应该很激烈的反抗那个人的,可是她却没有。
“他说那是什么毒蜘蛛的万艳髓。”
“万艳髓?”
云飞卿惊呼一声。
“三哥,你知道,那是什么毒?”
“极烈的媚药,一个时辰之内若不与女子……必会血爆而亡。但是既然中了万艳髓,毒蜘蛛怎么会让那人逃了出来。”
云飞卿说到后来,成了低声自语,听她这样一说,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来那个人没有骗我,那个毒蜘蛛很厉害吗?”
“不很厉害,但若中毒的人与她在一起了,以后就会离不开她。”男子轻声解释道。
“怪不得。”
“绵儿,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云飞卿不得不将手握紧,才能问出口来。
“没有,不过,三哥,我有个四哥吗?他说他是我的四哥。”
云飞卿一听,只觉得一声雷炸在了脑海中。刚刚他就对她伤口上熟悉的药味感到奇怪了?
“他叫什么?”干涩,凝结的声音。
“我想想,他好像没说。不是,好像,叫沧什么。”
她话音才落,云飞卿就站起身来。
“三哥,你没事吧?”蕙绵看到他此时的脸色,不仅冰寒而且铁青无比。
“我是同意救他的,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会自杀啊,上吊什么的。”女子在他面前脸红了,真是的,那啥的时候没有脸红,这时候红个什么劲儿?
“绵儿,你真是……”云飞卿因为她的话,竟然极其无奈的笑了。这个女子的想法,他真的弄不懂。别的女人拿贞洁当生命一样珍视,在她这里却像是可以救人的一味药。
他不得不说,她太特别,太可爱了。
不知为什么,知道不是一些流氓地痞把她玷污以后,云飞卿蓦地轻松了许多。即使夺了她的贞洁的人有些让他接受不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奇怪了?”蕙绵小心地问道。
“会,绵儿,告诉我,你真的不伤心,不在意吗?”
“是啊,那个人我一点都不讨厌他。而且我觉得如果我拼死反抗他的话,他会自己死了也不碰我的。我一感动,所以就……”
蕙绵一张口,却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她觉得她的思维太不可解了。
“傻丫头,我帮你把他找来,让他娶你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又不爱他。”女子连忙摇头。
“不爱?”云飞卿眼中全是疑惑,他停了会儿道:“可你已经是他的人了,绵儿。”
“我们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事情,而发生了那种关系。如果没有爱,就算那样了,也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全天下的女子,怕也只有你这样认为吧。”
“可是,不是有好多男人不都是没有爱也会和一个女人上床吗?既然男人可以,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云飞卿被她大胆的言论震住了,他真想不到,这个小女子说什么都那么直接。就是啊,男人可以,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
“当然可以。”男子停了好一会儿才道。
“可你总要嫁人的。”他又迟疑道。
“他如果介意我,就不值得我嫁,我也不稀罕嫁。”
她好像已经看见了萧悦行不想理她的一副面孔,说着就拉着被子躺下蒙住了脑袋。她真的对那个男人没有多大把握,她不想他因自责而娶她,更不想他因为这样的事而看不起她。
但是她就是生活在一个这样的社会里啊,男子为尊。不管女孩子因为多么特殊的情况而丧失了那一层膜,就是破鞋了。
即使是在现代社会里,这种思想也没有完全消退,许多男人都还有什么处女情结。
被窝里的蕙绵严重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她只将昨天的事当做救人的,根本没有享受那样的快感。
作为一个女人,虽然她有那种男女平等的意识,却不自觉地为自己作道义上的辩护。真的是,一种存在于女人身上的无意识。
“他不会介意的。”云飞卿拉开女子捂得结结实实被子,似保证道。
“我说没事,就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她顺势正身而躺,对床边的男子道。
“好,你好好休息。”云飞卿见她神情间依然清明坦荡,心中也舒畅开来。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她没有事。
他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轻声离去。
但是一步步走到飞云轩时,他心中却是一阵阵压不住的怒火。尽管听她的解释中,沧浪也是无奈,但想到那个女子所可能遭受的恐惧,他就不得不恨。
“少爷,上午时戟送来了主子的一封书。”剑魂在云飞卿进了飞云轩时,便跟在他身边道。剑魂本不想这个时候打扰少爷,但是又担心主子那边,最终还是决定禀报。
云飞卿听了双手又是一紧,他没有说话,直至进了书房,才吩咐剑魂将书信拿来。
他看了信中的内容,越看越气,到后来双手几乎展不开信纸。同样一件事,从她那里听来与从他那里听来,竟然使他的心境如此不同。
“北阙楼事务处理完毕,弟即来接她成婚,望兄能在此期间照看她一二。”
云飞卿将这句话在心中念了两遍,猛然间站起身来,信纸也被他紧紧地握成了一团。
“祝庭沧浪。”他怒喝一声,将手边的茶杯挥向地面。溅出的水花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高过一道的冰棱子。
剑魂正在门口,饶是如此,也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从没见过少爷这样怒火冲天的样子,而且是对着主子。
云飞卿发泄过,又颓丧的摊在椅子上。他何时能忘了这样的,对她的爱。男人苦恼的将双手捧住了脑袋,大手揉动间勾出了一缕缕发丝。
忘了她,他舍不得啊。
那就记着她,只别在乎她吧,别在乎她吧。
九十九
女子一身轻蓝,托着下巴颏儿倚在栏杆上望着水面,发呆的时间已然超过了半个时辰之久。隐匿在另一个方向,身着松色锦袍的男子也陪着她愣了这么久。
这时已经进入了九月,天也渐渐地凉了起来。蕙绵初来时见到的小荷才露尖尖角,如今已是留得残荷听雨声了。
她望着水面的残荷,慨叹时间不禁过的同时,也在为自己这几天来的监禁生活苦恼。说监禁生活,一点都算不上过分。
自从离乱把她带回府里那日起,她任何动行举止都被四个丫头密切地关注着。还有前段时间渐渐疏远了的云飞卿,这几日来几乎是除了睡觉的时候,都出现在她眼前。
蕙绵知道是因为什么,也知道他们对他的关心,但是这样的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看着的生活真是让她讨厌极了。
她哪知她不怎么在意的事情,所引起的他们的自责与心疼?
实话说来,当蕙绵看见离乱手上的斑斑痕痕时,那一刻她的心确实被撞疼了。她看见了他眼中似乎多了一种浓重的散不去的悲伤,不那么确定他竟会因为她的事而至此。
那晚她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还未睡着时,感受到床边的气流微微地搅动,她就猜出了来人是谁。除了离乱,还没有人有这种半夜潜入她闺房的行为的人呢。
蕙绵猜到来人,便想突地坐起身来吓吓他,看看他一个大男人是不是会怕鬼。但是还未等到她有所行动,床边的男人就开始了沉声低喃。那种声音,让她也感觉到了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他说着话无力地跪在了她的床边。这样的情景她虽没有看见,但不用睁开眼她也看得到。
蕙绵那时才有些意识到她的失洁,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原来他这几日一直都是强颜欢笑,尽量不在她的面前露出分毫。
可是她不要他那么多的对不起,那件事与他扯不上任何关系。蕙绵突然意识到,她和离乱的关系确实近的异常,似乎已经超出了寻常友谊。
也难怪桐儿会三番五次的来找她,甚至直接明言她行为卑鄙。她是真的有些神经大条,还是故意视而不见?这样想着,女子突然翻身,对着离乱。
离乱马上就噤声了。
“小姐?”他整理了声音,才似疑问道。
“阿离,你别一直对不起了。”
蕙绵出声,然后坐起身子,将曾经对云飞卿说过的话对他说了一遍。
“你没见我这两天一点事都没有?那天的事一点都不怪你,而且我也,不是,被迫的。”女子双腿垂在床沿上,对已经起身远立些的人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