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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起身远立些的人影道。
“可是,你这两天一点都不高兴。”男子执拗的不相信的道。
“他都没有来看过我,一定是听说了那件事,觉得我是个破鞋了。”
“绵儿,你别这么说。”这是离乱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却满是急切、担忧与心痛。
“那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可能很快就会来看你了。”男子想了想才又沉声道。
“那你说,他知道了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问出口后才觉得问他并不妥当。
“不会,他爱你就绝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要怎么跟他说呀?”女子又自言自语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声音中的干涩。她可以坦坦白白的对他和云飞卿说,却不敢想象在怎样一种场景下对他说。
“我帮你跟他说。”离乱接着她的话道。那人本就知道了,用得着他说什么吗?所以他是不会把她今日跟他说的话,对那人说的。
离乱觉得,那人就算愧疚到死都不过分。尽管她说不是被迫的,但是她落到那一步境地不就是因为他吗?
一阵微风吹来,女子才稍稍回了神。“哎”,她叹了一声。她在花园这里待这么久,没人找过来,这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每个人见了她都免不了小心翼翼地,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让她不太习惯。
好像听冬香那小丫头说,流风竟然把那些在街头闲逛的地痞流氓赶的赶抓的抓。如今这京城里竟然找不出一个地痞来。
虽然冬香没有提那几个绑了她的人,但是想也知道,他们的结果好不到哪里去。蕙绵不喜欢那些专门针对人的严刑酷法,索性也就没问。
想起那个风流表哥,她却笑了起来。其他的人面对着她都是怕说错一个字的样子,只有他对她还像以前那样,甚至欺负她时更过分了。
她知道这是他有些独特的关心人的方式,他那么喜欢她,肯定心里也很难过吧。要不然不会在她没注意时就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那次他对她的退让,让她明白他确实是用了心的。
但是蕙绵却没有跟他说那晚的实际情况,她只是在他来过一两次后就不准他再来了。
对于并不在家的楚无波,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将这件事告知他。楚无桑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前两日特地过来楚府,嘱咐过不准将这件事通知无波。
楚无桑知道,她的这个弟弟对着对母女有着怎样深厚的感情。女儿贞洁被夺,绝对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她关心弟弟,对这个侄女儿却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尽管在她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楚无桑心里知道,若是其他人遭遇到这样的不幸,她或许还会有一二分的同情,但对那个女人的女儿,她却生不出半分同情之心。
有时候,本来亲近之人,还不如陌生之人。
蕙绵想起流风,他在他们两人那件事之后,还能过来看看她。而他却是没有一丝影踪,只有日中传来的一条口信。
“哎”,她拍着栏杆,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都八天了,他都八天没有过来看她了。难道阿离告诉他之后,他介意了?但是介意了,可以直接说分手嘛,为什么要这么吊着?
女子想的潇洒,若是他真的要分手,她还不定要怎么伤心呢。
“你在这里站这么久,不累吗?”在她第二次叹气时,一个明显的强装镇定的声音响起。
蕙绵猛然回头,看见了一身松色锦袍的宫挽月。他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来了。
宫挽月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看向他的眼睛,心中竟有些微微地发抖和害怕。从她苏醒,他就一直克制着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她对他的不喜。
今日她的呆愣,叹气,都让他忍不住出现在她的身边。他想,像以前那样,她能再骂自己一顿,最好。
蕙绵被他脸上略带讨好的神情弄得迷惑不已,这么多天没见,怎么一冒出来就是这么个表情?
“我不累。”女子摇了摇头,有些疏离的回道。
宫挽月不喜欢她这样,觉得还是那个动不动就给他白眼的女人可爱。他突然又心痛了起来,经历了那样的事,她怎么还能与以前一样呢?
男子的神情突然变得飘忽起来,手也在不知不觉中伸向了女子的脸庞。他只是想感受一下她,想将宠爱与支持给她。
他不知她是不是害怕,但他伸出的有些颤抖的手却向所有的人、物,表明了他心中的害怕。
蕙绵有些受惊的后退一步,看着那个宽大却带着美感的手,她觉得他又要发疯了。
“宫挽月,你要做什么?”
女子的一步后退,以及她带着警告语气的话,让他的手蓦然垂下。
“我没有……”男子同样后退了一步,低沉说道,只是他还没有说完,她就从他的身边走开了。
宫挽月心中涌上了许许多多的失落,从他们两人初见面,直到今日,他们之间没有过一句心平气和的交谈:不是他将她喝走,就是她将他喝走。
“绵儿”。男子转过身,对着那个正离去的背影唤了一声。这略带着颤抖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这样的颤抖的音调喊过她。
“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眼前那个身影虽然停了下来,但他却不敢让欣喜充溢在心中。只是更加轻声的问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相信这是我们两个唯一的共识。”
女子说完就继续走了,她不知道这有些报复性的话,让那个男人的心一直带着像被沉重雨滴打击而产生的疼痛。那痛淡淡地牵扯着心肺,不至要命,却比要命更可怕。
宫挽月原地待了好长时间,才回了挽月阁。自从把她找回府里以来,他也搬回府中住宿了。
他才一进门,桐儿有些委屈的面容就映入眼帘。
“少爷。”她见他进门,施礼过,便转身去倒茶。
“你下去吧。”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他不想再看见桐儿的面容,也不想回想起柳儿。
因为想起柳儿,就不得不想起,曾经的他与她那些尖锐的对立。命运弄人,既然要让他在这个时候爱上她,那么为什么让他们以前那么的水火不相容?
哐镗一声,室内缓缓的充溢了淡淡的茶香。
萧悦行在蕙绵回家第十天的时候才出现在她的面前,十天不见,他有些憔悴。虽然男子的白衣依然静雅,笑容依然明亮,但蕙绵就是觉得其中隐藏了什么东西。
“你死哪里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女子不无生气的责备。
“我受了皇命出去了,今日才回,日中没有把消息带给你?”他的笑容依然,仔细看的话却多了几分宠溺。
萧悦行对自己说,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受那些苦?他应该用一生的宠爱,来偿还那次失误。
有了这面因自责而不得不为之的旗帜,他心安极了。从接近女子开始,就产生的又恶又喜的矛盾也一下子消失了。他觉得是命运让他必须对她好,不得有一丝马虎。
他在用酒杯将自己麻痹了数日之后,才“醒悟”到这一点。那日男子还半醉着,就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楚府。
不过却被拒之门外,直到今日才得以进入府门。
见到没有丝毫忧伤的女子,萧悦行瞬间又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他知道,他们两个已经被某种东西联系在一起,再也不可分割了。
蕙绵这边却是心里斗争了好久,决定将自己已非处子之身的事情告诉他。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不允许自己直到新婚之夜才对他说出。
只是她还没刚支支吾吾的要说出时,男子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绵儿,我已经知道了。”他伸手挡住了她欲启的嘴唇,认真道。
“那你怎么说?”蕙绵以为是离乱告诉他的,便又问道。
“我当然很生气,但是。”男子说着露出笑容,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但是,你只能嫁给我。”
一直在这里充当柱子的离乱毫不费劲的听见了这一句话,瞬间杀气蒸腾。如果说男子的话让他想将他凌迟,那么女子的话却瞬间让他被人凌迟。
“要娶我,得把轻功练到家。”
“好。”
耳边的话,让他想起了两三个月前女子的话,“等我以后找一个轻功超级棒的男朋友就不麻烦你了。”
原来只要她爱,她并不一定要求那个男人有多么高的轻功修为的。
他都有了未婚妻了,还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不是早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觉得自己会委屈了她吗?离乱察觉到心中有些自私的醋意,便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
九月九登高日,蕙绵与萧悦行约好了一起去登山。
男人说要去登那座比较高些的巍峨山,还说那山上的菊花多样。
女人说要去登那座常去的玄灵山,因为上面有和尚,有聆音亭。
男人的心不自觉地抖了抖,最终却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同意了。他不想她觉得自己介意那件事,但是心中却因为自己那日将她一个人留在那里的原因而不舒服。
他用自责掩护着自己一点点沉沦在她的笑容中,当更强烈的自责袭来时,这自责与对她与日俱增的爱意交汇,在他柔软的心中翻腾乱刺。
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她。
蕙绵从来都没有注意到他眼神中那种转瞬即逝的复杂,出发前特地将笛子捎带了。
虽说与男朋友外出约会是令她十分满意的事情,但是后面跟着的几条尾巴却扫了她一半儿的兴。
四个丫头集体出发,跟定小姐不掉队,阿离现在把府里的安全工作全部交给韩琦,木头似的前前后后跟着小姐。
她撵他,他就又臭又硬的道:“属下要保护小姐安全。”
蕙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