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民翼抓住被角把被子慢慢往下拉,他望着寒悻的眼睛说:“寒悻,闭上眼睛!”
轻轻用舌头舔干净他嘴角的血,民翼忽然说:“对不起,寒悻……”
寒悻睁开眼,望着民翼的脸。他们第一次离的那么近,他看到他眼睛里全是眼泪,堆积堆积……之后爆裂……
寒悻忽然张开双臂,他说:“抱我,民翼,紧紧的抱我!不要让我思考,不要让我想起骏津,不要让我想起你……”我已经痛的要死,我现在只想死……
与上一次不同的进入,安静的涌动,就像那不是性爱,而是首歌一样!温柔的吟唱,没有狂暴。
“骏津!”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的依然是骏津的名字。
民翼忽然拿起身旁的枕头,放在寒悻的脸上,他说:“寒悻,不要看我的脸,永远不要在看我的脸……”
眼泪已经滑落,民翼的手慢慢从寒悻的脖子到他的胸膛,缓缓行走在他的胳膊上,最后握住了他手,他说:“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
门口地板上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十八次的音乐了。
天黑了……
寒悻醒过来的时候,天就是黑的了。雨似乎也停了。
民翼站在窗口,回身说:“你醒了!”
“嗯!”寒悻坐起来点点头。
“他们几个知道我要回来,说要出去喝酒。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
“嗯!”寒悻低下头,手扭着身上的被子。
“寒悻……”欲言又止。
已经穿好衣服的民翼,在推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等了好久,似乎想听到屋子里的人说一句什么,但没有声音。就低下头,缓缓关上了门。
寒悻坐在床上,低着头,一直低着头,电话又一次响起。
他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好久,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电话,于是,站起来,却马上疼的蹲下身去……大腿上全是血。
勉强爬着拿起电话,依然是骏津打来的。
“寒悻,你在哪里呢?你想吓死我啊!!我找了你一下午了!!”骏津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声音。
“我,我在外面,有些紧急的事情。”寒悻捂住嘴,尽量不叫自己哭出声来。
“事情?很不好吗?需要我吗?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担心,你自己能应付得来吗?”
“放心!我是大人。别忘了我还比你大呢!”哽咽。
“那就好。今天民翼回来,他们说要出来喝酒,你能赶回来吗?”骏津放心的嘘声。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寒悻说了三个“回不去了。”
“那你晚上回家吗?”询问。
寒悻望了望浑身淤痕的自己,这样的自己怎么还能回去:“我晚上回我妈那里。”
“哦!那你自己开车小心!”
“好。”
……
第三十一章:
那部名叫《爱神》的电影很无聊,三个世界知名导演用不同的角度,表达了欲望,性,与情欲。
寒悻却在某个画面上,看见了自己。
蓝色的画面上,一个黑色长发的人,表情安详。随着音乐的敲动,光,在他的脸上,身体上游历,很美的一个人,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有点中性的味道,真地很像寒悻……
“寒悻,寒悻啊……”民翼脚还没踏进屋子,就已经在喊寒悻的名字。喝多了,真的喝多了,喝了多少瓶?反正每人的脚下都堆满了瓶子。勉强扶住门的边缘,民翼努力睁了睁眼睛,呵呵笑,“寒悻,寒悻!”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外面的月亮好大,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月亮了,冷不丁看上去,好像被对面那座高楼尖儿给扯住了衣襟,挂在上面,有些突兀。
“寒悻,已经不在了吗?”民翼终于不支倒下了,仰躺在地板上,就想起刚才见到的骏津。
“哥。”骏津说。
他已经管他叫哥了,可那双总是闪动着光彩的眼睛却不安的不敢正面望自己一眼。他盯着他,他却再也不会望着他了……
已经结束了。结束了……
“寒悻啊,寒悻,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你要知道真相。如果你不知道,这辈子,你都会很幸福了吧?起码我们三个当中,你是幸福的……”无力的喃喃自语。
安静,安静……
“寒悻,已经走了吗?”民翼说。
“好热啊,真热!!”酒混着无法言语的哀伤在体内流窜,民翼听到自己的肚子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把衣服全都脱掉,一件不剩,巨大的落地窗没有窗帘,月光洒在暗红色的地板中央,碰到窗棂,被分割成一段一段……
赤着身子,光着脚,在地板上跳舞,黑暗和月光把身体印的忽明忽暗……
手呢?脚呢?身体呢?酒让一切都好像分割,又好像都模糊的组合到了一起……
白白的月光,安静的舞动,寂寞如水一样洒落。
“民翼。”寒悻轻轻唤躺在地上,已经没有意识的民翼。
其实他一直在屋子里,他听到民翼在叫他的名字,他回应他,民翼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寒悻背对着窗站在离民翼几步远的地方,看见他赤裸着全身躺在那里。睁着的眼睛里一丝光彩都没有。月光把寒悻的影子拉的好长,罩住了民翼的身体……
没有舞蹈,寒悻也根本没有走,一切都是民翼的意识流。他醉的失去自己,失去了对现实的判断,只剩下意识在缓缓流动。在潜意识里自己依然在寂静的屋子里独自舞动……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点!
“民翼。”蹲在他身旁,继续唤他的名字。
民翼忽然侧身,抓住寒悻的胳膊,望着他的脸,泪流满面,“好冷,好累,好冷,好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民翼!你怎么了?哪里冷,哪里不舒服?”寒悻无力的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抓住一切能够取暖的东西放在他的身体上,但嘴里流泄出的依然是“好冷,好冷……”
在月光里,寒悻搂着民翼,一个躺在一个怀里,在哭。一个安静的坐在地板上,无力的表情……
一切都安静的近乎消失,寒悻忽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民翼时的情景。
在练舞室里,民翼穿着白背心,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问:“喂,你是谁?”
那时候,看见寒悻后,他回身,镜子里有他的背影。他的眼神安静而且寂寞,但嘴角却在微笑着,他望着自己又一次问:“喂,你是谁啊? 那个长的有点像女孩子的家伙……”
“女孩子吗?”骏津也曾说过他像女孩子,在做爱的时候,他总是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那样几句话:“这真美好不是吗?我们这样默契,有时侯我真担心我会这么突然跑到你前面去呢!”
……
寒悻把自己的脸埋进民翼的头发里,他的头发那么刺,坚硬的扎在脸颊上。就像他的个性,一个浑身插满了刺的刺猬……
眼泪,为什么最近这眼泪总是不听话的流出来?温热的流进民翼的头发里,眼泪是否能化解那些强悍的堡垒?也许,只能熔化自己的……
我们一直都在伪装,装的不爱彼此,装的不要伤害对方,而事实,却一手酿造了悲剧……
不知道为什么,寒悻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那天午后发生的事情。他一个人平静的接受了一切,只是在潜意识里,不停的恶梦。一切都已不在是以前的样子……表面似乎没变,而本质已经腐烂了!
一段时间后……
“骏津,骏津不要接电话,不要接!”
“寒悻,你怎么了?醒醒,醒醒,没有什么电话呀!”被吵醒了的骏津推着身旁的寒悻。
从民翼家回来后,寒悻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梦到骏津微笑着转身而去,他努力去追那背影,抓到的却是民翼的肩膀。之后就是民翼狂暴的红色眼睛,没有任何温柔的强暴。一直有电话的铃声在耳边回转,回转,他就疼的大喊,“骏津不要接电话,不要!!”
惊醒过来的寒悻,皱紧眉头,用手捂住脸,痛哭起来,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力,一切都无力的像要结束了般!
“寒悻,你怎么了?”骏津拍着他的背,轻轻问。“又做恶梦了?”
没有回答的颤抖。
“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骏津努力扳过他的身体,扯掉他捂在脸上的手,看见的是脸色苍白,泪流满面的寒悻。
“这是怎么了?”骏津吓的用手去擦那些眼泪,但怎么努力,却都无法赶上眼泪的流速,手掌都无法抹净的眼泪,如海水一样汹涌澎湃。
“骏津,骏津抱我!!”寒悻伸出手臂,满脸的泪水,汗水把头发都黏湿了……
那怀抱真叫人留恋啊,温暖的,里面有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对啊!!骏津是擦有茉莉花味的香水的。那小巧的白色花朵,却能散发出这么浓郁的香气,真是神奇?
温柔的手掌,轻轻在头发上摩擦,长长的手指深深插进发丝中,碰到敏感的皮肤,痒痒的,却很舒服。
总是在耳边疏缓呼吸的嘴唇,偷偷开启,不停顿的说着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蜻蜓点水般的吻,在肌肤上舞蹈的手指,不知不觉间的探入,加速的心跳,浓重的喘息。
一切都让人无法自拔的沉伦。只能跟着感觉,任凭自己沉淀,沉淀,沉入深深的情欲海底……
性,就像一个光着脚的人在满是泥泞的沼泽里穿行。不经意间,忽然陷落,就再也挣脱不出来,只能任凭自己被它吞噬,最后连生命都牺牲掉!!
“骏津,我们请他们到家吃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