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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黯然飞入了他深邃如海的眼睛里。真的,他已经不想要任何东西了,他唯一渴望的也许是他这一生中根本无缘得到的东西。
萧玮捕捉到他心情上的变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两人保持静默、随著炎风沉稳的脚步前行,走入那花园一般的宫殿。穿过绽放著丛丛幽香的花径,转过琼木植成的篱墙,在金光浴照的夕阳下,凉凉地空气透露出些许秋意。
夜幕即将落下,徐徐的晚风吹来,他们穿梭在重重的亭台楼阁间,偶而会在玉栏杆围成的走廊上,遇见几个飘飘行走的白衣人。同样地,他们一见到炎风,一定都退至一旁侧身行礼,叫著:“东君大人!”对跟在身后的萧玮,也仅是丢个奇怪的眼光,却不多说什么。
久未开口的好奇宝宝忍不住又开口了:“东君大人是什么意思?你的名字不是炎风吗?”
“东君是承袭自我祖先的称号,没什么特别的。”炎风不置可否的说:“随你高兴怎么叫我都可以。”
“真的可以吗?你好像也是这里的大人物耶!若是对你不尊敬、随便称呼你的话,会被拖去斩首吗?”他随手在脖子上一画,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炎风忍不住又微微一笑。奇怪,自从遇到这古怪的少年后,他在今天内发笑的次数竟远远超过了过去一百年的总合。
“就我所知天仙一族并没有斩首之刑。”萧玮闻言舒了一口气,炎风续道:“若真要置人于死,只要几个简单的咒术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萧玮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根本搞不清楚炎风说的是真话、还是纯粹吓他好玩而已。
炎风说的是真的,但是为了捉弄这异界人,他故意加重了的危言耸听的部分。据他对天仙族人的了解,他们并不会随便对凡人施以咒禁之术;某些密咒的力量太强大,到了可以反扑施咒者本身而令其无法挣脱的地步。
那个人是否也因为用了强大的秘技,才将自己逼入了进退不得的绝境?
将已到嘴边的笑意吞下,炎风硬是将突然浮上心头的身影驱离。他领著萧玮来到咸宫内一处最富丽豪华的宫殿前。宫殿建立在格局方正的基台上,要进入殿内,须先沿著十几级的青玉台阶逐步而上,通过有著镂空木雕的精美大门,门上的牌楼以镶金的字体写著“清冥殿”三个大字。穿过牌楼下,两人就进入了流金满溢的雕梁画栋里。
殿内是宛如琼楼玉宇般的人间仙境,却又宽敞的令人心虚。两人倥偬的脚步声回响在清冷的殿堂里,日落前仅剩的光线拥挤在唯有两人进驻的空间处,增添的竟是些许愁意。
“飞霜,你在吗?”炎风突然对著后殿处叫著,杳杳的回音撞击在四周金碧辉煌的梁柱上。
没多久,一阵细碎如乐音蹁跹的脚步声自远而近的响起,一位美丽的少女蓦然推开了大殿与长廊连接的门,笑意吟吟走了进来。梳著松垂发髻的她,穿一袭淡黄色的薄衣长裙,丰腴秀美的脸庞上,缀著两颗星星般闪亮灵活的眼睛。当她开口回应炎风的叫唤时,也同时以滴溜溜的眼神向默雨打了个亲切的招呼。
“东君大人,您回来了啊!头一次见您带客人到咸宫来呢!”
炎风忽略掉她对萧玮的好奇,只是道:“飞霜,你去请回雪及香珀两位大人前来,我有事找他们。”
“您稍候,飞霜这就前去传唤。”似乎对炎风的命令一刻也不敢耽搁,少女以轻盈如飞的脚步离开玄冥殿,临去时有意无意的轻瞟了萧玮一眼。
萧玮以赞叹的眼光目送著飞霜的背影,道:“咸宫里的人都长得如此美丽吗?真不愧是叫做天仙一族的人哪!”
“你是指飞霜吗?她长得是不错,但比起那个人──”
炎风猛然住嘴,脸际边温和的线条霎时罩上一层寒霜。他在不经意间似乎不小心地透露出些许心事。
早已习惯炎风冷淡表情的萧玮,却觉得此刻的他更为深沉,彷佛一只蛰伏体内的野兽突然醒来,狂野地从他眼中展露出某种激越的感情──
是他话语里的“那个人”引出的情绪吗?能在咸宫里遇见“那个人”吗?“那个人”是否与自己有著相同低冷的体温?
炎风开始沉默,不耐烦地在清冥殿内跺起步来;他表现出难得的焦躁让萧玮不敢擅自打破两人之间无语的场面。但是很快地,另一阵沓杂的脚步声自殿外响起,轻易地就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转换了。
第五章
一位穿著飘饶及地的白色长袍,将云水般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带著微笑面容及端庄表情的俊秀男子飘然而至,美好的仪态及修饰适度的举止,竟然让萧玮有看见了仙人的错觉。
当这位白衣男子与飞霜走进殿内后,他先点头向炎风致意,其后便将深沉的目光落在萧玮身上,以不带恶意的态度上下审视著他。
“东君,恕我来迟。听飞霜说您有事找我?”他的声音像是一阵春风,有不可思议抚慰人心的力量。
“香珀呢?怎不见她一同前来?”炎风有些不耐烦地道。
“五天前香珀应南方伯龙国主之邀,以贵宾的身分去参加伯龙国内六年一次的祭祖大典,预定再三天就可返回咸宫了。”
炎风点点头:“若是南方甘泉地的伯龙国,的确没办法在短期之内回返……”
他转头对萧玮说:“看样子你得在此多逗留几天了。咸宫内,担任祭司的香珀应是唯一能开启时空异洞的人,现在除了等待,也别无他法。”
还要在这里待上三天?萧玮的脑海中几乎可以想像得出,自己的父母亲是如何焦急的请救难队员在山区搜寻自己,以及电视台现场直播车来回播报搜救情况的惨烈模样了。
不,说不定连自己国小毕业纪念册上的大头照都已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了。
白衣男子─回雪─在端详了萧玮好一会后,问道:“你是从人界来的吧!你的身上参杂著许多异界特有的混乱气息……”
“好厉害!这样也看的出来?”萧玮讶异的点点头,这个叫回雪的人说不定比炎风还厉害!。
炎风接口道:“回雪,我是在西界的流沙危野上发现他的,看样子是被数十年未现的时空异洞袭卷而来。我答应过要送他回人界。”
“东君,您…您又到流沙危野之地去练功啦?那里遍布魑魅魍魉,对于您练上古密技无间极焰会多有所阻碍吧!”
炎风的视线凌厉的扫过回雪的脸,彷佛在责怪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想不出更好的地方可供我尽情的释放火焰。”他眼中的寒意再度前来,似乎想起了某些令人不愉快的回忆:“你也知道我的火焰若是失控的话,咸宫会有何下场…我不想再重蹈百年前的覆辙!”
看著炎风以威胁性地语气说话,一股冷气不由自主的由萧玮背脊窜了上来,那种感觉强烈地令他震撼!他已隐隐明了炎风是盘据在咸宫塔顶的一条龙。
炎风似乎很满意回雪的噤声,又再度道:“回雪,他叫萧玮。香珀回来前,你就略尽地主之谊,替我招待他吧!”他又转头对萧玮说:“你安心待在这里,有事就吩咐飞霜。”
似乎是此地脾气最不好的东君大人转身正欲离开,萧玮不安地叫住他。
“你要离开咸宫吗?”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对炎风的倥偬离去,萧玮有被遗弃的感觉。
炎风似乎也很难忽视这异界少年脸上的彷徨,他在脚步轻顿了一下之后,道:“这几天我那儿都不去,我会待到你平安回到人界为止。”说完,他又带著点心不在焉的表情离去。
回雪一直带著研究的态度审视著两人之间的互动,直到炎风消失在逐渐苍茫的夜色中时,他走近萧玮身边,以鼓励的笑容对他说:
“东君只是回到他的寝宫灵台去了,那里有……”他不自然地住了嘴,用更为温和的语气道:“玮君…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叫我小玮就好了…”萧玮道。老实说,他很想知道炎风的寝宫究竟有什么?可是他又不敢贸然地发问这种具私人性的问题。
“今晚好风好月,良宵苦短。小玮,不嫌弃的话,不如与我秉烛执灯至冷香亭用膳吧!我期待著能听些人界的奇闻异事呢!毕竟归墟已有好几百年没有外人闯入了。”
比之炎风,回雪亲切温和了许多,而且不知为何,从第一眼见到回雪,一种熟悉依赖的感觉便自心底升起,彷佛曾在那与他相识亲近过,但是这一切都应该只是错觉,萧玮是头一次来到归墟哪!况且,回雪是这样漂亮俊秀到令人印象深刻的那种人,任谁只要见过一眼,就绝不会轻易忘记他的。
月色初上,夜风吹来徐徐的寒意,飞霜执了一盏灯走在前头,领著回雪及默雨穿过花木葱茏的宽敞院落,以及白玉如乳的层层宫墙,最后走进了一大片暗影浮动的园林区。
在这片园林区的中央处,令人惊讶的座落著一池嫣然的荷花湖,临水还建了精致的轻雅小亭。飞霜快速地在小湖四周架上灯檠,点著了数十盏亮晃晃的灯,湖面立时映出熠熠如星的波光。
回雪执起萧玮的手,动作自然的就像牵著自己的亲人,走入湖边那座有著八角造型、玲珑华丽的小亭。在雕琢精美、以白玉石栏杆围成的亭内,两人坐在文彩斑栏的石椅上,看著飞霜迅速地置上精巧的膳食,还带来了一壶溢满酒香的金黄色液体。秋霜在回雪及萧玮的杯中斟满酒后,便侍立在一旁。
“你不一起吃吗?”萧玮局促地问那美丽的少女。
“飞霜不过是个侍者,怎敢僭越身分与两位大人平起平坐、一起用餐呢?”她掩嘴而笑,彷佛萧玮问了个再笨不过的问题。
萧玮果然脸红了:“我真是太失礼了。糊里糊涂地来到这里,受到了亲切的款待,却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
他望向回雪:“对了,炎风曾对我说过,你是天仙一族的现任族长回雪,是非常能干的人…”
回雪笑了:“东君大人居然这样的称赞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但是话说回来,他居然肯让小玮你直呼他的名讳,可见东君相当的喜欢你……”他话里有掩藏不住的兴致盎然。
“他说叫他炎风,我才这样称呼他……”萧玮问:“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对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