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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看着夏西镜,却没有露出开心的神色。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第75章 入V四更
小肥牛在锅里翻了个滚;夏西镜立马捞了起来欢快地送进了星夜的碗里。这一岔,她便也没有注意到星夜神情有异。
不一会儿,夏西镜吃饱喝足便早早合衣就寝。天气越发地寒冷;她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美美地睡一觉。今日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夏西镜稍有些疲累。倒头便睡着了。
只是睡了一半却听到外面簌簌地起了风,好似有冷风灌了进来。夏西镜披上大衣抖抖索索地去关窗户;却见外面寒风凛冽之中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从前生活在南方,很少见大雪。即便是下雪也是雨夹雪;地面泥泞不堪。但这一次的雪花却真的如鹅毛一般大;而且纷纷扬扬无声无息地落下。似乎要将一切都遮蔽掉。
她的睡意消去了大半;洁白的雪仿佛将她的心中秽浊之气涤荡尽;心境变得平和起来。夏西镜伸出手去,雪花消融在掌心,凉凉的。
忽然,她发现窗外的院子里站了一个人。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如今仔细瞧来才看了个清楚。那人只穿了一件雪色单衣,立在树下的身影看起来孤独而寂寥。他负手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在冷眼旁观着这纷纷扰扰的尘世。
能这样悠闲地站在院子里的,除却星夜别无他人。夏西镜看着眼前这副画面,心中闪过一福画面。这画面转瞬即逝,却像是飞过柄刀一般。忽然间过往许多的疑惑有了解答。
她回屋取了一件大衣推门而出走到树下,默默地为星夜披了上。他回过头,伸手揉了揉夏西镜的头发。外面寒风吹着,夏西镜这才觉得有点冷。她仰头对星夜道,“下雪了,在外面别着凉。我先回屋了。”
说着转身就要进屋,一双胳膊忽然从背后将她环住揽进了怀中。因为在雪中站久了,身子显得尤其寒凉。夏西镜只觉得好像被寒冰包裹住了,冻得她一阵发颤。她勉强提了内力想将两个人暖暖,缓和了好半晌才终于暖了起来。
夏西镜没有动,星夜从她背后抱着她。大雪落满了他的眉毛,俊秀的脸在雪夜中如同无暇的美玉。但她看不到,她只能感觉星夜似乎忘了手上的轻重,一时间将她抱得太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又不忍心推开他。
也不知为什么,对星夜,她总是无条件地相信。甚至有些时候他对她的索求,她也都不忍心拒绝。她总感觉星夜的身后隐藏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两人在雪夜站了很久,直到大雪快将星夜覆盖……
大雪下了三天,世界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夏西镜一早起来欢喜地在雪地里翻滚,达瓷默默地摇了摇头,“真是童心未泯啊。”话音未落,咻的一个雪球落在了达瓷的面门上。
他愤怒地冲了出去,一边堆雪球一边吼道,“欺人太甚!太监也是有尊严的!”说罢冲着夏西镜丢出了充满尊严的一球。夏西镜飞身闪过,扬起一堆雪花尽数落在了达瓷身上。
达瓷飞跑了过去,夏西镜满院子跑躲闪他。刚跑到门口,砰地撞上了一人。龙天影退后了几步,吃痛地揉了揉胸口,随后一把拎住夏西镜的耳朵,“乱跑什么!小心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夏西镜可怜兮兮地瞧着龙天影道,“人家没见过下雪,开心的嘛。”说着忽然伸出手去,一把将手中的雪球塞进了龙天影的衣领里。若是正常人,必定会松手捂住胸口。夏西镜便指着这机会逃跑。谁料龙天影这样的女汉子生生忍住了寒意,一把揪住夏西镜,狠狠一脚踹了上去。
夏西镜一个狗啃泥扑倒在地,屁股隐隐作痛。惹恼女汉子果然是一件有生命危险的事情。正巧星夜从里屋走了进来,见了这情形不由板了脸。他大步走来将夏西镜抱了起来,拍着她身上的雪花。
龙天影瞧见这情形颇有些惊讶,夏西镜只顾吃痛地揉着胳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今次来是有事情要找她的,所以顾不得惊讶,她便拉起夏西镜的手道,“龙妹妹,今日雪景正好,你可愿意随我去宫外赏雪?我可是特意请了假的。”
夏西镜瘪着嘴,迫于龙天影的淫威只好应了。于是龙天影便拉着她出了门,两人并肩走在御花园里,两旁的宫女太监纷纷侧目。
“你什么时候跟星夜关系这么好了?”
“我们关系向来很好啊。”夏西镜得意道,“怎么样,羡慕我有这样的男闺蜜吧。”
“我有小书书。”
“小书书也是我的!”夏西镜分辨道,“话说回来,好久没有见到小书书了。他最近怎么样了?”
“我也不晓得,听说被组织召唤了回去。”龙天影扫了眼四下,压低了声音道,“一会儿咱们出了宫就依计划行事,别给我关键时刻掉链子。”
“放心吧,我是谁啊,怎么可能掉链子。相信我的专业素养。”夏西镜拍着胸脯保证道。
龙天影不置可否,但显然很是不放心。
两人走到宫门口,一名侍卫牵了白马在门口等着两人。两人同乘着一匹马穿行过街道。
今日这皑皑白雪将被染成一片血红。东市刚刚开门,但人们已经围成铁桶一般来看这邻国的杀人犯。
薄尽斯身形高大,即便是只穿了单衣也显得很威武雄壮。加上几绺发丝飞扬,显得颇为沧桑。这样成熟而落寞的大叔对情窦初开的少女简直是致命的诱惑。几个小姐妹聚集在一处,叽叽喳喳地惋惜着帅大叔即将香消玉殒。
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经上了断头台。监斩的照例是无聊到极点的无聊公子,他端坐着一手撑着下巴等午时。
人群中,龙天影和夏西镜混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正看着刑场的情况。虽然是雪天,但人多倒也不觉得冷。
束手等着到了正午时分,薄尽斯似乎认命一般将头放在了石台上引颈就戮。无聊公子手中的签掷出,重重落在地上。傲娇侩子手大哥立刻手起刀落,顿时鲜血四溅。围观群众发出一声惊叹。
他们也只是啧啧称叹,这血飚得如此高,还真是史无前例。看来是这个人该死,不然也飚不出这么多血来。只是这刀功不太好,没有砍到点子上,刀口不是很平稳。
不少看惯了的百姓开始研究起来。但就在这一刻,他们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小龙,你怎么了?!”
他们探头瞧去,只见人群中一名女子面色惨白晕倒在一位粉面含珠的男子身上。
这女子也太娇弱了,不过是砍个头,怎的如此大惊小怪。无聊公子凑过去瞧热闹,赫然就见夏西镜晕倒在龙天影的怀里。他拨开人群走了过去,还没等他相询。后方又哄闹了起来。
四名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他们井然有序地一面砍到两旁的侍卫一面抢夺尸身。龙天影一把将夏西镜推给了无聊公子,匆忙道,“你送她就近就医,这些人我来对付!”说罢飞身跃至黑衣人中央。
无聊公子抱着夏西镜也是束手无策,但他想到就近就医。离这里最近的也就是王府了。于是他当机立断,飞身上马,扛着夏西镜就往源府跑。就在马离开人群的刹那,一道身影也紧随着离开了刑场…。。
不多时到了源府,守门的人见是无聊公子,正要通禀。无聊公子已经抱着一名昏迷的女子闯了进来,家丁瞧见这情状,两忙跑去唤来了闵益。
但闵益赶到的时候,无聊公子正在源夕無门外敲门。源夕無没有应,他便道,“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进来啦。”说着就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赫然就见源夕無盘膝坐在榻上,双目微阖似看非看。闵益正要进去说道,无聊公子已经将夏西镜抛进了榻中,然后回身喘着粗气道,“快,把你们府中的大夫叫来。”
“什么?”
“叫大夫!”
闵益见无聊公子面色焦急,又见夏西镜昏迷不醒,只得先去找了大夫。而源夕無仍旧是一动不动坐在榻上。无聊公子只觉奇怪,但眼下也没心思管他。
不多时大夫被找了来,他看了看榻上的人,隔了一层丝帛给她把脉。不多时,大夫慢悠悠地收回手,不慌不忙道,“各位不必惊慌,这位姑娘只是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你们最好不要吵闹到她,让她睡一觉便好。”
无聊公子舒了口气,谢过了大夫便要出门。闵益忙叫住了他道,“王府岂是闲杂人等可随意出入的地方,你…你快将她带走。”
无聊公子啧啧啧了几声,痛心疾首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受到那么大的惊吓,如今不过是借贵宝地躺一下又怎么样?你们王爷都没说什么,你乱叫什么!让她在这儿静
养,有什么事儿我担着。”说着便大步走了出去。闵益无法,只得也跟着走了出来。
夏西镜躺了一会儿,听见周围的人都走光了,便瞧瞧坐起了身。
第76章
从前她来王府的时候是住在别苑;这还是头一遭来源夕無的住处。房间里的布置简洁中透着考究。夏西镜四下瞧了瞧,想到源夕無是源家的长子嫡孙,今日见来果真有些世家大族的风范。
她晃了一会儿;又悄悄挪向源夕無。还没靠近,身后忽然炸开一个声音,“戏演得不错嘛。”
夏西镜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是黑衣人,不由抚胸舒了口气;“吓死我了;走路也不出声音。”
“莫不是还要我敲锣打鼓地来?”黑衣人笑道。
“要是你敢我不反对。”夏西镜摊开手对他道;“对了;薄尽斯不是死了么,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人呜呜地假哭道,“好伤心,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啊这是。人家还想着帮你彻底控制你的王爷呢。”
“黑衣人哥哥,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喝杯茶。上好的太平猴魁,皇上才能喝到的。我们家王爷是独一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