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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哥哥,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喝杯茶。上好的太平猴魁,皇上才能喝到的。我们家王爷是独一份儿。”夏西镜飞快泡了杯茶殷勤地递给了黑衣人。
他大摇大摆坐在源夕無身旁呷了口茶,慢悠悠道,“其实嘛我也不是那小心眼儿的人,不过你要是在让王爷些遗产分配的时候分我那么一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没问题。”夏西镜拍着胸脯保证道,“就当媒人红包了,快来帮我解决这个心头大患吧。”
黑衣人喝完了茶这才不慌不忙站起身走到源夕無身前,他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来,一面眯着眼看
着针尖一面对一旁的夏西镜道,“将那边的烛台端过来。”夏西镜忙不得就捧到了黑衣人眼前。
黑衣人将银针在火上烧了片刻,又道,“去,为你家王爷宽衣解带。”
“虽然我家王爷现在没意识,但这白日宣淫也不太好吧。”夏西镜扭捏道。
“老子像是有那恶趣味看你和什么破王爷白日宣淫的人么!这是要给他扎针!”黑衣人怒道。
夏西镜瘪了瘪嘴,只得上前将源夕無的衣带解了,露出结实的胸膛。然后又依依不舍地乘机揩了一把油,这才让了开来。
黑衣人俯□去找穴位,手指丈量比划。不多时,手指停在肋下一处,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点,然后手中银针飞速扎了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黑人忽然觉得肋下一痛,手腕更是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他抬起头,之间一直双目低垂的源夕無此刻竟睁开了眼睛,双瞳一片明晰。手腕被生生折断,肋下要害也挨了重重一击。
寻常人挨了这么两下早就满地打滚了,但黑衣人却眼中寒光大盛,另一只手迅速抽出袖刀袭向源夕無。只是有一把袖刀比他更快地抵上了他的脖子。
那刀略略划开了一个口子又生生止住了,夏西镜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力道。她从来都是一刀毙命,没试过出手之下还有活口,差点没控制住力道。
“你们——”
“你上当了。”夏西镜挑眉道。
源夕無点了他的穴,夏西镜收回刀。两人一人一边翘起二郎腿悠哉地喝着茶,黑衣人瞪着夏西镜,“所以你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我上钩?!”
“这不是王爷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
源夕無微眯起双眼,“哦?本王头上什么时候有虱子了?你见过?”
“比喻而已啦。”夏西镜干笑道。
“打情骂俏也先等一会儿,让我死个明白。”黑衣人叫道,“你们为了引我上钩所以杀了薄尽斯?”
“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忍心杀一个生得那么英武不凡的小伙儿呢。”夏西镜摊手道,“不过吃了几天牢饭而已。”
“何必同他多解释,那药呢?”
夏西镜从袖子里取出小药瓶,坏笑着瞧着那黑衣人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干了这杯蛊药。”
黑衣人咬着牙别过脸去,夏西镜修长的手指轻叩,好似按了什么特别的按钮一般,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冰冷的药流进了口中。
夏西镜退回去和源夕無继续喝起起了茶来,黑衣人只觉头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痛。眼前的两人却一派养老院爷爷奶奶的架势谈起了人生……
“……王爷你真是谦虚了,你家底这么殷实,光着一杯茶卖出去那就是天价了吧。不如你真的分我点?”夏西镜涎着脸问道。
“本王府中还有几百口子要养呢,等你哪天来当老妈子了,若是做得好还能涨涨工资。”
“这么说来王爷你已经决定要雇我了!”夏西镜欢喜地看着他,以后生计总算不用发愁了。
“本王说过的话向来算数。对了,这药发作了没?”
夏西镜起身看了看,那黑衣人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她摇了摇头,“还要等一会儿。那我们再来讨论一下这工作性质的问题。在你们府里当个老妈子要做些什么活儿呢?”
“奶孩子。”
“可王爷你没孩子啊。”
“你可以自己生啊。”
“我自攻自受么?”夏西镜摊手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知道的,本王向来古道热肠,这‘米’本王也可以提供。”
夏西镜顿觉腰一阵酸痛,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用了吧,我——”
“啊————————”
一旁黑衣人忽然发出一声长啸,青筋爆出,面色涨得通红。夏西镜拍了拍胸口,“乖乖,比咆哮教马教主功力还要强。”
话音刚落,黑衣人忽然头一歪,身子如同一滩泥一般倒在地上。夏西镜转动手中的洞箫吹奏了起来。源夕無恨不得戳穿自己的耳孔,这噪音怕是连死人都受不了。
黑衣人缓缓站起身来,双目失神而空洞。
“如此便可控制住他了么?”源夕無有些犹疑道。
“当然。”夏西镜举起洞箫吹奏了几下,黑衣人忽然跳起甩葱舞来。顿时他高贵冷艳神秘低调的气质烟消云散,再配上他喜获丰收的表情,瞬间让源夕無觉得走错了片场。
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还是依计划行事吧。”
夏西镜点了点头,对着黑衣人一阵吹奏。源夕無无法,只得以内力闭了神识来忽略那箫声……
那头无聊公子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玩了一会儿蚂蚁便起身走向源夕無的住处。半途遇上也要往同
一个方向的闵益,两人默不作声结伴而行。
走到门口,闵益敲了敲门,“王爷,无聊公子求见?”
里面传来简短干脆的回答,“进。”
无聊公子和闵益推门而入,源夕無正不慌不忙地喝着茶,榻上夏西镜睡得正香。只是两人的面上都带着可疑的红晕,似乎是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
被以诡异的姿势塞在衣柜里的黑衣人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无聊公子走了过去,似模似样探了探夏西镜的脉搏。好似很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人就留在本王这里吧,待她醒来本王送她回去。”
“那就劳烦王爷了。”无聊公子卸了这胆子一身轻松地告了辞,闵益跟着去送客。
夏西镜在源夕無处吹了一会儿箫,设定了一整套的动作和语言。待得将这黑衣人彻底控制好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阑珊。她伸了个懒腰,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源夕無听到声音不由得摇了摇头,“今晚就留在本王处用晚膳吧。”
夏西镜正要答应,忽然听得门外闵益的声音,“王爷,宫中来人接龙姑娘回宫了。”
源夕無皱起眉头,“等着。”
“可是——”闵益吞吞吐吐,声音里满是为难。
源夕無知道这个属下素来行事果断,如此吞吞吐吐相比确实有所为难。他抬了抬手使唤夏西镜去开门,夏西镜蹦跳着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闵益,而他的身旁立着一人,一枚青色的布带在风雪中飘扬。夏西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问完才想起他无法回答。
星夜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狐裘为她披上。源夕無声音里透着不悦,“星夜公公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不如留下一起用个晚膳?”
星夜没有回答他,只是拉着夏西镜的手向王府外走去。夏西镜连忙回过头对源夕無道,“王爷,记得欠我一顿饭啊,我下次再来吃!”说着人已经被星夜拉着走到了院门口。
闵益舒了口气,恨不得立刻点上一挂鞭炮跳个大神庆祝送走了这女人。如今皇上显然对这个被鬼上身的女人有兴趣,若是王爷沾染了,势必要影响王爷与皇上的关系。所以这女人真是与王爷关系越远越好。
夏西镜和星夜上了马车,手里捧着小暖炉挤在一处。车子摇摇晃晃,寂静的夜里只剩下车轱辘滚落雪地的吱嘎声。
“小星星,问你一个问题。”夏西镜看着自己的手道,“如果人生能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做什么?”
星夜想了想,从袖中取出纸笔来写道,“若是同样可以遇见你,做什么都不重要。”
“我——我真的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么?”夏西镜低着头不去看星夜。
他继续写道,“是。”
“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或者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笔尖轻转,一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恨。”
夏西镜咬了咬唇,却见星夜继续写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遇见你。”星夜揉了揉夏西镜头,她一直偏着头不去看他。他便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你带我走吧?”她忽然开口道。
星夜的手松了松,复又收紧。夏西镜感觉到他埋在她肩上的头摇了摇,她听到自己的心底传出了一声叹息。她活着,总要不可避免的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第77章
经历过这一番波折;宫中总算是宁静了下来。这几日风平浪静,夏西镜便成天到处乱窜,每天都到傍晚才回来。
星夜对此不置一词;只是默默做好了晚膳等她回来用。入夜时分,夏西镜接过星夜灌好的汤婆子塞进被窝里,却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还是冷得睡不着。星夜帮她拨旺了炉火,却见她还是蜷成了一团。
夏西镜眨巴着眼睛看着星夜道;“小星星;快来帮我暖床。”星夜略有些犹疑;但想了想还是关好门窗宽衣解带掀开被子将她揽进怀中。夏西镜蹭了蹭星夜结实的胸肌;顿觉暖和了不少。
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星夜看着怀里安稳地睡着的夏西镜,忽然感觉很安心。好似整个世界都被揽在了怀中。
夏西镜睡到半夜,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不由得醒转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四下瞧了瞧,星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叹了口气披好外套飞身从窗口掠了出去跃上房顶。
外面还在飘雪,寒风灌进脖子里,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