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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他怎么痛恨他的父亲;不论,他怎样不待见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孩子始终是他唯一的妹妹,会甜甜地喊他“哥哥”,会笑着拿出画指着告诉他这是“哥哥”。在小孩子心里面,哥哥远比爸爸可亲。
在他心里面,那边的家,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
“所以……”宣棠不敢说下去,泪水溢满了眼眶。
所以,他才会舍身救了别人而自己却坐在了轮椅上;所以,他才会这般宠溺乐乐……
温庭睿,这就是你故事的全部吗?
为什么这么痛,你却要独自承担?
宣棠温柔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说:“这些年,你一定很苦吧?”
痛到极致,却什么也不能说……
意外地,温庭睿摇了摇头,说:“我妈把我领回外婆家以后,她就响应号召,申请支援西部教育去了。我一直在外婆家跟君航一起长大,舅舅舅妈他们都很疼我。”
他无法忘记车祸以后,舅妈和外婆是怎样红着眼睛、忍着痛楚,不眠不休地照顾着他。他的母亲回来匆匆,站在病房门外看了一眼,又匆匆离开。这些事情,外婆他们瞒着不愿告诉他,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的妈妈是一个伟大的教师!”宣棠试图温暖他。
温庭睿反握她的手,说:“她生了我,我感谢她;外婆他们养了我,我爱他们。”
轻轻一句话,却道尽他无尽的心酸……
宣棠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她和他不同,她是家中的幼女,父母、兄长视她为掌上明珠;她是学校的优质生,师长对她疼爱有加;就连和宋承皓恋爱的时候,他也对她呵护备至。
要说这一生中最难熬的事情,就是外婆去世那年。
但是相比于温庭睿所忍受的,她无法比拟,甚至无法想象。
他是人人称赞的天才,身上肩负的光环和伤痛早已把他磨得沉默、麻木。其实,他骨子里是叛逆的,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跟父亲作对,与他断绝来往,拒绝他所有的安排。
当年高考报志愿,他不顾父亲的竭力反对,坚决地报了A大。
他要告诉父亲,他的人生已经不需要他这位父亲保驾护航了。
“温庭睿,别那么悲观!人生还有许许多多美好的,例如:你遇上了我。”宣棠调皮地笑着,眼底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温庭睿沉溺了……
***
“吱呀——”门被打开。
宣棠枕着枕头转头看向来人。
“姐姐。”
还没看清来人,身子就已经被一团肉肉的小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个满怀。
逆光中,他微微笑着,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她看得晃眼。
温庭睿摇了摇手中的袋子,摇着轮椅走了过来,低头吩咐乐乐:“你先出去和哥哥玩,一会儿睿哥哥跟小棠姐姐再来寻你,可好?”
乐乐愣愣地看着温庭睿。
温庭睿又好脾气地跟她说了两次,最后,小姑娘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放开宣棠,关了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宣棠看着他从袋子里掏出许许多多瓶瓶罐罐,最后还拿出一份三文治和牛奶。
“把左手伸出来吧。”他的语气依然温柔。
宣棠听话地伸出左手,右手拿起三文治直接啃了起来。温庭睿看了一眼,帮她开了牛奶,插好吸管。
“别光吃,喝点牛奶润润口。”
宣棠刚想说“好”,温庭睿大力一揉她紫瘀的地方,她立即“啊”了一声,泪汪汪道:“别那么大力……啊!疼啊!”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第二波冲击了。
温庭睿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大力揉。
“痛、痛、痛”宣棠泪汪汪的。
温庭睿皱着眉头,说:“没看过像你这么大惊小怪的,乐乐刚才也没像你这样大呼小叫!”手上的力度也轻了许多。
宣棠用力咬了一口三文治,皱着眉头不说话。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静谧的房间里只有风扇的“沙沙沙”声。
阳光缓缓打落在温庭睿的侧脸,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宣棠支着脑袋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很漂亮,乌黑而深邃,眼底闪耀着黑曜石的光芒;他的鼻子很好看,十分俊挺;他的嘴唇很迷人……
看到这里,宣棠情不自禁想起他强吻了自己两次,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温庭睿头也没有抬,淡淡道:“宣棠,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快点儿把牛奶喝完!”
宣棠偷笑了一下,听话地把牛奶喝完。
“对了,你的伤呢”宣棠幡然醒悟。
温庭睿微微抬头,笑道:“没事,一会儿君航会帮我处理。”
宣棠不依,知道他在逞强的同时不希望自己担心他。她固执地要他抬头,温庭睿拗不过她,只得听话抬头。
额头上有一道干红色的裂子,很明显血已经干掉了,右脸有少许瘀伤,青青紫紫一块,看上去虽然没有多狼狈,倒也损了他平时冷傲的英气,添了几分孩子气。
宣棠可心疼了,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了上去。
温庭睿“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轻声问:“很疼吗?”
温庭睿低着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她急了,怕他真的很痛却忍着不说。
“温庭睿……”
“温教主……”
“温师兄……”
一连三声,他都没有反应。
“阿庭……”她略略迟疑,温声道。
温庭睿立时抬头,笑得阳光灿烂,甚至抬手像是安抚小狗般轻拍着宣棠的头。
这一刻,宣棠简直悔恨肠青!
她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人特会装?!
宣棠侧头想了想,狠下心肠,抚在温庭睿脸上的手五指一合,狠狠钳着他的脸,用力一拧,哪里痛就捏哪里。
温庭睿痛得龇牙咧齿……
宣棠“哼”了一声,收了手。
这时,陆君航和苏以茉恰好进来看到这幕,顿时吓住了!
教主被虐了?!苏以茉心想。
陆君航惊了,原来最彪悍的不是乐桐和茉茉,果然没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温庭睿一脸委屈,长长的睫毛眨呀眨,楚楚可怜。
宣棠气得说不出话。
“你们继续,我们先走!”苏以茉拉着陆君航又往外走。
陆君航拼了命回头,大喊:“阿庭,多多保重!你真有先见之明,果然是上得山多终遇虎!”
宣棠目瞪口呆,敢情她就是一只母老虎?!
她扭过头看向肇事者,后者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她气不过,扳过他身子,一看,顿时怒火中烧,他居然笑了,还笑得那么祸水?
眼珠子转了一圈,宣棠又轻轻斜勾起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目光对准他的,眼波流转,故意舔了舔嘴唇,伸出食指轻轻勾起温庭睿下巴,懒洋洋地说:“温美人,何事这般高兴?嗯?说给朕听听。”说着,她凑近他的俊脸。
温庭睿抓紧机会,飞快地在她嘴边轻轻一啄。
宣棠“啊”了一声,吓得花容失色。
本想调戏别人的,反倒被调戏了,恨得宣美人牙咬咬的。
温庭睿笑得花枝乱缀,活活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温庭睿,你属猫的,对不对?”她气鼓鼓的样子,他看得心痒。
温庭睿伸手圈她入怀,下巴顶着她的头发,说:“怎么,后悔了?”
“是呀,后悔了,后悔了,后悔死了!”她也抓狂了。
一瞬间,温庭睿沉默了。
宣棠温顺地靠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动静,怕他又在耍什么阴谋,她轻轻侧目。
只见,他沉了脸色,眸子也变得幽深,满身散发着落寞,与刚才一直笑意盈盈的他,判若二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宣棠连忙稍稍退开他的怀抱,想要面对面解释。
温庭睿以为她要离开自己了,喝道:“你想干什么?”
宣棠吓得顿时不敢动,又乖乖地定在那儿,儒糯了许久,怯怯道:“阿庭,我刚才开玩笑的……”
“一点儿都不好笑!”他立刻打断她。
宣棠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生发火居然这么恐怖?!
“说!你真的后悔了吗?”他忍着心头不断溢出的痛楚。
宣棠微微动了动,侧身搂着他的腰肢,说:“傻瓜,我说过,后悔与否,在我,不在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温庭睿又是一阵沉默,才刚开谈恋爱,他就已经患得患失了,以后该怎么办?
宣棠明白,他有过童年的变故,再加上自身不便,他的安全感自然比旁人薄弱。
这算不算是心理疾病的一种呢?她咬着牙低头想。
二人一度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晌,温庭睿觉得热想要放开宣棠,但后者似乎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于是他也任由她挨着,伸手玩弄着她散落在背后的长发,食指绕着她的发端一圈又一圈。
“阿庭……”
“小棠……”
二人同时开口,然后微愣。
宣棠说:“你先说吧。”
温庭睿侧头想了想,说:“九月份开学我就读大四了……”
他还没说完,宣棠就忽然想起一件还没解决的事情——保送!
那次,陆君航和苏以茉闹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这回,轮到自己了吗?
“你要出国吗?”她抢先问。
温庭睿挑眉,反问:“你想吗?”
宣棠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说:“不想!但是,如果你要去,你要我等你,我便等。”
“你不能跟我一起过去吗?”
“不能!”宣棠心想:难道我们也是无法达成共识的吗?
温庭睿漫不经心地玩着她的长发,说:“那就不去!”
宣棠心头凉了一下。
“其实,我也没打算过去。我可以留在A大读研,然后申请留校任教。”
宣棠有些震惊,连忙抬头,“砰”的一声撞到温庭睿的下巴,他半眯着眼看她。
她笑眯眯道:“真的吗?”但转眼,她又有些黯然了,“你不是曾经说过国外的条件比较优厚,更有利你这方�